《大陆漫游》静影飘飘

8、第０８章

　　把白练撕开，菲斯呆呆盯着已近昏迷的妙龄少女，好半天才蹦出句话：“你是人口贩子啊？”

　　维德尔不作回答，径自走到石柱前盘腿坐下。

　　光球静静漂浮在空中，作为唯一的光源，正尽职尽责的散发他有限的光亮。

　　菲斯无聊，干脆凑近少女细细打量她的姣好容颜，及那两颗格外尖利的小虎牙。想起家中与她年龄相仿的妹妹，慌忙缩会快摸到少女脸颊的爪子，只觉今夜特别冷。爬到维德尔身边，忽略维德尔微小的不愿，厚脸皮的挨着维德尔坐下。

　　几颗光粒从光球上落下，接着越来越多，飘飘洒洒的落满地。

　　菲斯见此正准备拉扯维德尔的衣角，不经意注意到维德尔眉宇间的倦意。缩回手，向旁挪了挪给维德尔腾出足够的空间，抓住光球上下抛玩。

　　“睡吧。”维德尔说，两指凭空拈出一小指甲盖大小的银十字架，打入少女体内。

　　菲斯抓抓凌乱的发丝，抱膝而坐，下巴埋进双膝间。琥珀色的眼珠滴溜溜乱转，倒映出维德尔的模样。

　　菲斯戳戳维德尔，说：“嘿，这样睡着难受……”等维德尔望向他后菲斯凑上前与维德尔几乎脸贴脸，说：“不如大腿借我枕枕？”光用脚指头想菲斯也能猜到维德尔又是听和没听到一个样，总之是直接无视。菲斯迅速缩回并不嫌地面脏且潮，直直躺下装死尸。

　　菲斯睡前再偷偷瞄眼沉睡不醒的少女，舔舔唇再眯上眼。

　　菲斯拖着个大麻袋慢吞吞的走着，不时停下擦擦汗。

　　“老兄，你要把她拖到哪去？”

　　总算等到维德尔放慢脚步，菲斯大跨几步扑到维德尔身上。麻袋直直甩出，在空中划出到完美的抛物线，摔在地上发出声闷响后就了无声息。

　　菲斯睁大眼啃咬右手。“不会出人命吧。”

　　维德尔俯身撩起困住麻袋口的麻绳，在手中玩弄半饷突然紧紧捏住麻绳，其力道似要把干燥的麻绳捏出水来。

　　菲斯在旁呆呆看着，下巴几乎掉落。

　　沉重的麻袋在维德尔手中变得有如羽毛般轻盈，不知是麻袋的确变轻了还是维德尔的确太变态。菲斯开始用同情的目光注视塞在麻袋中的少女，摸摸鼻子，垂下头默默跟在维德尔身后。

　　离开村庄又见到片树林，菲斯哭着喊着是宁愿绕远路也死活不肯进，只差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劝维德尔改变主意。虽说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下一站将是哪，何去何从全凭维德尔作主，即使被卖了也无从得知。菲斯从始至终都明白这一点，也从始至终都跟着维德尔，理由很简单，只因维德尔免费负责他三年的伙食。

　　就是不知道他负责玩乐费用么？菲斯望着维德尔的背影摸摸下巴。

　　“怎么了？”

　　维德尔停住，菲斯一时反应不及撞上维德尔的后脑勺，被震弹开来时不忘顺便嚼上几根金发。

　　维德尔蹲下，轻轻拈去菲斯嘴中的金发，扶菲斯起来。

　　阳光明媚的天气此时却阴风阵阵，菲斯干脆蹲在地上省得一时不支而摔倒。

　　隐约可见丝丝黑雾从地底钻出。维德尔把麻袋扛在肩上再一把抓住菲斯的手，一跃几丈远，跃出了黑雾的范围。

　　“还不到归还的时候。”维德尔双眼微眯凝视前方。菲斯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瞪到眼发酸也寻不到维德尔所说的“失主”，只觉得身后的黑雾相当有趣，居然可以自由变换形状。

　　“走。”维德尔说，不待黑雾向他扑来便隔空斩断已凝为实体的黑雾。菲斯当然是老老实实的跟上，只不过一步三回头，眼珠子滴溜溜转得飞快，对黑雾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嘿，对了，那些东西昨天晚上说你布置了什么什么禁制？为什么又要把这女孩随身带着？”不知道那几道黑影究竟是人还是什么，菲斯只得称那些玩意为“东西”。

　　“血族。”

　　简单两字让菲斯头皮发麻，来不及思索维德尔说这两字时所露出的表情，便见维德尔又走上前，只得急忙跟上。

　　再回头瞄了眼停顿不前似被什么所束缚的黑雾，菲斯顿了顿，加快脚步去追逐维德尔的身影。

　　“哎——我说，你走慢点，可怜可怜我可没你这么好的体力啊……”

　　突然见到麻袋蠕了蠕，菲斯问：“醒了？”

　　维德尔冷冷瞟了眼麻袋，目光似剑扎得菲斯小心肝那个纠结。

　　维德尔确定四周无任何威胁存在后，惬意半蹲，背却挺得笔直。灵巧地解开菲斯半天也扯不开拽不烂的绳索，菲斯跟着伸长脖子，孰料刚凑过头去就觉耳边风声呼啸，一似巴掌的物体向自己的脸袭来。反射性的抬臂挡脸免遭毁容之苦，在纤纤素指仅隔菲斯一寸之距时，维德尔及时抓住少女的手腕。

　　维德尔微微加大力道使少女倍感疼痛，手向后弯折，呈现不自然的扭曲。菲斯掐掐自己的脸确定五官无损才放下心，继而望向被维德尔所牢牢抓住不得动弹的少女。

　　“维德尔……”菲斯指指少女再望望维德尔，维德尔说：“走吧。”

　　“脚酸哎……等等啊！美人～等等，等等。”

　　维德尔说：“既然醒了，那就自己走。”

　　少女不满的瞪了眼维德尔，试着反抗的同时身上白光大盛，先前打入她体内的十字架嗡鸣不止。少女顿时手脚酥麻无力，如有万斤巨石压于身，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胸好小，屁股倒蛮翘的，皮肤挺光滑，可是看来平时不怎么注意保养……”看少女瘫软于地，菲斯细细打量其身材三围，逐一下了定论。听得少女是怒火连连可却无力反抗，维德尔则是面带微笑沉默不语。打量完毕，菲斯也发觉气氛的诡异，维德尔笑得那个温柔那个甜美，都要泌出水来了。照理说，冰下流动的是水，可菲斯现在却彻彻底底明白水下的则是冰。少女的美眸瞪得那个圆那个大，让菲斯有些担心那眼珠子会不会蹦出。

　　“累了？”维德尔突然道，菲斯足足楞了半天才解析出维德尔的意思，呆呆点头。

　　“那休息会，再过五、六分钟就有车队经过此地了。”

　　菲斯楞住，望望四周，皆是荒芜的土地，只可见到几根枯黄的野草摇啊摇，压根寻不到个人影。

　　不知维德尔是凭什么判断有人会来？

　　菲斯不信邪，推推满脸不愿的少女请求帮忙计算时间，自己则满眼桃花的盯视少女，越看越觉得少女美，特别是那水汪汪的乌黑大眼，不过多时口水就流有三丈之长。

　　“你叫什么名？”菲斯好奇，偏头问道。

　　少女哼了声，偏过头不作理会。

　　菲斯挪了挪，与少女相对而视。

　　少女头偏向右，菲斯挪到右，少女偏向左，菲斯又挪到左。总之达到与少女眼对眼的程度，到最后少女干脆眼一闭头一低，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菲斯郁闷，询问维德尔可否接触少女，得到肯定答案后狞笑着扯扯少女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