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漫游》静影飘飘

11、第１１章

　　“我有说我是祭祀么？”维德尔反问，菲斯这才记起他从未说过自己的职业。卷起衣袖随便擦了把法杖，把已光亮光亮的法杖擦得可镜子耍，这才抬头颇为委屈的说：“可那些血族说你是教廷的，而且你也会治疗术。”

　　“嗯。”维德尔抬头望向蒂琳消失的方向，拈出先前从蒂琳体内取出的十字架，放于胸前：“那血族还有些用。”

　　“喂，好歹给别人点自由的活动空间吧。”菲斯想起可怜的自己不满地嚷道，握住维德尔的手按住那白得可怕的十字架。十字架白得可怕，愈发衬托出维德尔手指的白皙。

　　是惨白吧。菲斯暗想。

　　菲斯从不期待维德尔会依照他的话语办事，可维德尔居然乖乖放手，把十字架收回。

　　菲斯望天，观望是否有神迹降临等异常天像。

　　“走吧。”

　　“呃……”菲斯抽出系在猩红色腰带上的法杖，晃动法杖划出半道弧，手再趁机握住维德尔的右手，大拇指指腹蹭着他的手背。嘻皮笑脸说：“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冰？”

　　“你的手太热。”

　　“为什么不是你的手太冷？……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撇撇嘴角，菲斯拉着维德尔的手让他带着自己一步步走。

　　夕阳西下，为大地万物镀上金红的光辉。

　　“沼泽地还是蛮漂亮的，有草有湖，改日来这度假旅游？”菲斯由衷赞叹，完完全全忽略了面前这极俱威胁的火蜥。只可怜火蜥乱蹦乱跳却引不起菲斯的注意，因维德尔无形中的压制使它鼓不起攻击的勇气，只得指手划脚又乱甩尾巴，溅起水珠湿泥无数，却引不起在观赏风景的菲斯的注意。

　　耐心的等到菲斯把视线移到蜥蜴身上，维德尔说：“打吧。”上前几步，轻轻踩住蜥蜴的尾尖，成功阻止蜥蜴拼命摆动肥短四肢妄图逃跑的可笑行为。

　　菲斯抡起法杖就要给蜥蜴当头一棒，被维德尔低声喝止。

　　“不是打么？没规定怎么打吧？”菲斯问。

　　维德尔沉默了一会，反手拍向蜥蜴背部。一层白光笼罩住蜥蜴全身，全身流光溢彩，让菲斯有种以为蜥蜴是水晶制品的错觉。

　　“不用这样吧。”试着用杖敲了敲，只觉白光形成的保护膜坚不可催。菲斯的脸变苦瓜，幽怨地望向维德尔。

　　“只要你达到火球瞬发的程度，我就让你敲到厌烦为止。”

　　“商量商量，宽限下，念咒时间十秒如何？”

　　维德尔不语，菲斯只得摸着鼻子乖乖的举起杖试图集中精神，可手僵在空中半日也不见挥杖。菲斯放下杖，小声问：“火球术的咒语是什么？”

　　“……你才几日没用？”

　　“也……已经有十日了。”

　　“其他法术呢？”

　　“……嘿嘿，你……你认为呢？”

　　菲斯如愿的见到维德尔万年不变的温和笑脸出现其他情绪，虽说十分微小不可察觉。

　　维德尔合上眼再缓慢深呼吸，食指轻敲额头。

　　“……开玩笑。”隐约感觉气氛不对，菲斯再迟钝也明白维德尔可能到了崩溃的边缘，只得连连挥杖施法。但见几个火球如连珠炮般一个接一个的打出，连接不断的在蜥蜴身上炸开，白光并没对火球的攻击造成多大影响，只是让火球爆炸时产生的效果更加绚丽。

　　“为什么现在不是晚上呢？为什么身边没美女呢？”菲斯自言自语，再哀怨地瞅眼维德尔，嘘声不断，捂头悄声低呼：“为什么维德尔是男？可惜那张好脸……”

　　“一点五秒的差距。”

　　“……不是我说，不用精确到这种程度吧。”菲斯无力的摆摆手，对此现象已是无奈。转过身便精神一振，继续蹂躏火蜥继续放烟花。

　　火蜥被烧得焦黑，空中弥漫着烤肉香。

　　菲斯举杖戳翻火蜥，让它对天空展示出熏黑的肚皮。“为什么它不动？”

　　维德尔遥望天边的形态各异的火烧云，淡淡道：“吓着了。”

　　火蜥眨巴眨巴圆滚滚的翠绿双眼，吐吐细长的舌头，表示它还有气。

　　既然有气，那可继续。

　　菲斯现在能无法掌握给武器附加魔法属性的方法，干脆法杖表面布上层薄薄的淡蓝冰块，以魔力催动让火焰在杖上熊熊燃烧。

　　“我戳——喝！……皮肤好硬，手麻了，还是继续砸火球得了。对了，这是今儿的晚饭还是宵夜？”

　　“晚饭加宵夜。”末了维德尔补充一句：“若仍达不到瞬发，那这些肉便是你一人的。”

　　“……好东西怎可独享？别客气啊，知你谦虚。”菲斯的脸色已开始发青，嘿嘿贼笑，挥杖施法的动作也渐渐加快。他料不到一句玩笑话居被维德尔当真，没有探索精神的他，实在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象蜥蜴肉的味道。

　　天色暗下，菲斯的施法速度仍可媲美蜗牛，倒是几个一起发的速度让维德尔稍微满意，由此免去了晚餐为蜥蜴肉的悲惨命运。

　　可晚餐怎么解决？啃树皮嚼草根？他答应，可他的胃会答应么？

　　火焰在菲斯的指尖欢快地跃动着变幻形状，虽只变幻出大概的轮廓，仍看得出是朵玫瑰。当火元素凝聚到一定程度后菲斯扬杖，火球砸向早已被砸得头昏眼花的蜥蜴。

　　维德尔静静的站着淡淡的笑着，腰板挺得笔直。

　　菲斯最后戳了次蜥蜴，送他去见上帝。

　　“喂……这玩意不是被活活戳死的吧？”菲斯伸手捅了捅蜥蜴，却发现火焰只灼伤了它的表皮，见到维德尔点头后产生种无力眩感。只想把头埋进土壤里，无颜见人……

　　“算了，对你只得慢慢来，逼不出的。”

　　“才知？”

　　“……呵呵，是，应早就了解了。”维德尔笑笑。“要去找你那位朋友么？”

　　“哈，你想去？”菲斯星星眼，扑到维德尔脚边用沾满肉屑血液的杖尖轻轻捅他的靴子。

　　维德尔俯身两指夹住法杖，微微用力使杖身偏转，杖头直直撞向菲斯的下巴，磕得菲斯眼冒金星。

　　“嘿！好歹提前通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