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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 ...

  •   他很突然地转过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知足,虽然有时真的痛撤心扉,但是爸爸妈妈确实对我不错,更勿论我挚爱的姐姐。也许正因为这样,每次一有情况发生我就会自动地将之与之前的幸福对比,久而久之,自己反倒成了世纪大悲剧的主角,受害者还是自己;那林轩华呢?还有那些比我惨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呢?他们难道就要去死吗?

      哈!可笑的自我悲剧主义思想!可笑的痛!

      忽然,林轩华没有预告,故事又是一长串的从他口中流出,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天之后,我很少去院子,也许是害怕吧,我怕看到那战争的见证和那些经过的人们。

      早上起床除了必须的梳洗和吃饭之外,就是躺在床上看着床外的云,现在正是晨曦初露的时候,天上有蓝、有红、有白、有黑,各色交织,美丽的图画就在大自然神奇的手中画了出来。正为这美景着迷的我立即拿了纸笔,想把这美景画出来,就这样早上过去了。

      画着画着不知又过了多久,房外很吵,隐隐约约还听得见那被俗称为‘爸爸、妈妈’的人的声音,他们说得还算大声。

      ‘你不是有儿子吗?他呢?怎么不见人影?’一个人不知名的人说着,似乎是对他们说的。

      ‘他啊,刚出生就死了。’那个‘妈妈’很是嘲讽地接过话,说时有点急促,话中不带半点感情,我猜她此时大概也是面无表情吧。而他则是沉默,大概是默认吧!哈!(林轩华说带着苦笑,讽刺摆满整张脸)

      ‘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那真是太不幸了。’听得出来说的人真极力表现出自己的悲伤,但很可惜他的声音并不买他的帐。

      ……然后,依照剧本,我应该在听完后大哭,不是吗?

      是啊,我也真的很乖地依照着剧本,很乖地哭着啊,真的,如果给我一条线,我真的会很乖地沿着线走的啊,可是,我‘死’了呢,我已经在出生的时候‘死’了呢?死了的我,还看得到线吗?

      突然,有一条线放在了我的眼前,我很乖地顺着线走,顺着线走,不自觉竟打开了门,走到了大厅,我还记得当时只觉得四周逐渐变得很亮,声音也越来越吵,光越加刺眼,线也好像没有尽头。

      突然,线断了,视线渐渐清晰,一个陌生的阿姨可笑着问着我是谁家的孩子,四周不知为何已经围满了人,我愣愣地环视着四周,阿姨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这里是我家。’一阵抽气声,其中包括我。模糊的意识霎时清醒,眼眶中又开始结朋伴友,大雨又将来临。

      突然,我苍白着脸,跑回自己的房间,不自觉地锁上门,却在锁上的瞬间乏力,瘫在地上,贴着门板颤抖,从心底莫名窜起的寒意令颤抖变得泛滥,于是,无力的手环住自己,静静地等待胜利者肆虐过后离开,然后……然后我……我又能怎么样呢?”

      林轩华的声音柔如大海,越是浩瀚也越是空虚,越是温柔却也越是哀伤。

      也许哭泣的百合会有花瓣的守护,但是没有泪的他又有谁是他的守护天使呢?我吗?哈!自身难保,更忽论守护别人。

      而故事依旧。

      “过了多久?我想应该晚上了吧,我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得不讽刺上天的善良,它大概知道我之后会有一场苦战,哦,不,这场战斗的结果是那么显而易见,不是吗?不管怎么说它很‘好心’的在为我保存最后苟延残喘的体力不是吗?这不就是我的然后了吗?不是吗?

      当然,事实它很适时地验证了这一切。她来了,一个对我而言骨肉至亲的女人,她的头发又散乱了,衣服的衣角已经破了好几处了,连鞋也没穿,就这样出现了,一身红艳地出现在我面前,虽然掩不了狼狈,却依旧看得见丽色,看得清这个不小的屋子又经历了一次动荡,而这个动荡又是由我一手造成的,想到这个我就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你能理解吗?你能理解吗……”

      他突然失神地嘟嚷着同一句话,一双无神的眼包纳着整片天空的深邃,却倒映不出璀璨,一双纤白的手无助地紧紧交握,仿佛不这样就会失去支点一般。

      看着林轩华这样我瞬间明白这时的他根本已经忘记这里,忘记一切,他企求的是一个了解他,不需要他哆嗦着揭开自己的伤疤,不需要向任何人自白的知己。

      “我了解,我了解……”我拼命地点着头,并不是因为了解而了解,只是单纯地熟悉而已,熟悉着这个“曾经的自己”。

      很久很久以前,哦,不,其实也没那么久,仿佛就在昨天,自己也是这样的,自己也是如此地渴望有一个无声的知己,那么地渴望,然,越是渴望,也越是怕被伤,怕自己将所有付之之后,得到的结局是背叛,如果这样,本就贫瘠的自己又该如何守护自己呢?如何呢?

      林轩华像是孟然惊醒一般,自嘲着对我说:

      “本来是来安慰你的,现在倒好成了我的个人演说时间了。”他似乎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眼中有着伤人的寒,只是话却依旧是习惯式的轻柔。

      “是吗?”他忽然地中断,令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好了,小女孩,别扭也闹够了,该回家了哦!”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将其吐出,我想他大概恢复了吧。

      “是,遵命,长官!”我站起来,对着他行了个军礼,深吸一口气,然后手随着吐气慢慢地伸展,头脑和身体瞬间清醒了不少。

      夜已深,袭人的寒意因为习惯反倒不觉得冷,却更有提神的作用,而人精神一来大概也就会像我一样,开始对将要发生的事显得敏感,我开始想象着等一下回到家该如何如何,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是错的,但至少这样的结果有些是因为我的态度和行为而造成,所以我想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幸免的该脱口的吧,哎~~~~~~~~~~

      思及至此,就又牵出许多东东西西复杂的东西,以致这寒冬伸夜的美景被我忽略,唉~~~~~

      这不,悠闲的林轩华仰着头,看着因人间的黑暗而更显光彩的星空。此时的风轻轻地撩起他的额上的头发,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树木独有的气息,沙、沙、沙,树枝轻轻地摇摆着,相互磨蹭着发出欢愉的声音,路灯沿着路一直延伸下去,像两条相互守望的黄线,高楼的影子相互投射,整个夜色似乎都在互动,它们一起做着无声的互动,极佳的默契在相互间衍生……

      路不长,很快就到了家门口,借着隐隐的灯光,还看得见楼下的3个人影。

      我轻笑,同时眼框聚满了泪,忍不住想笑,却也忍不住想哭,幸福溢出了心房,路上的想象的种种此时都被打包进了垃圾回收站,想哭着跑过去抱住他们道歉,脚却出乎意料的沉重,一步一步都是那么迫不及待,却又慢得可以,泪难看的在脸上纵横,开心的笑还没出口,感动的泪却夺框,仿佛举行仪式般,姐姐和妈妈和我一样哭着和我拥抱在一起,爸爸依旧是那个严父,只是眼中泛着的泪光泄露了他的心事。

      也许真的是人一放松就很容易念起了周公吧,和爸妈、姐一上楼,我就一头栽进自个房里的被窝里,忘了被爸妈请上楼的林轩华,忘了爸爸严格的家教,忘了这不算“早恋”,但在爸爸眼里依旧过早的恋,忘了这么多之后,我依旧沉沉地睡去,并且在梦中下赢了周公好几盘棋呢!

      只是,醒来后事实依旧必须面对。

      虽然胆小的我不敢直接问爸爸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从姐姐那里我知道,林轩华向爸爸坦诚了一切,爸爸似乎和他谈了些什么东西,但并不生气,也不阻止,甚至似乎对他还挺满意,晕,我越听越觉得爸爸好象在看女婿~~~~~~~~~~~~

      那个惊涛骇浪的夜晚就这样被时间的洪流所埋没,但是我知道那一个夜晚将永远埋藏在人们的内心深处,而经过那一天,我也开始懂得不让微小的战火窜大,也开始懂得不总是怨天怨地,不总是将自我悲剧主义色彩进行到底了。

      至于林轩华,很出乎意料的,在那天过去很多天以后,爸爸找我谈了和他的事。

      他首先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他知道了我和林轩华的事,同时也表达了他并不阻止我和他的观点。

      只是当他问我对这段感情的定义是永远还是暂时的时候,说实话,我愣住了,不是因为是爸爸提出这个为体的缘故,而是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以前我对这段感情一直抱着迷迷糊糊的态度,总是以悲剧的角度来看待,我总觉得它不会长,也总它断了也好,不断也好,只是现在呢?

      敞开心扉,我很清楚林轩华对我而言开始变得重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就会长久,有很多时候不论是现实,还是在人的心中,它都是很容易变的,不是吗?

      无论是从前还是将来,我都自认自己是个善变的人,虽然执着却又善变,当然这并不矛盾,不是吗?

      往往当善变的人执着时,它的效力期限将是永恒,最最长的永恒……

      所以我给了爸爸“不知道”这个答案,我宁愿现在不知道,也不愿拿心与未来做赌注,除非复水难收,否则我决不轻易去赌,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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