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4 人偶[亮光]》蓝曦

6、第六章

　　[什么？父皇病重？]光的贴身侍卫伊角急速地跑进来向光报告这个惊人的消息。这个消息暂时还处于封锁的状态。[快，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光焦急地催促伊角，亮也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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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你怎么了？御医吩咐请陛下您静养，不要操劳。请陛下你尽快休息吧。]伴随着声声咳嗽响起清冷但担忧的声音。月静夜深，墨色夜空中的浓云翻卷着，声声咳嗽在如此静夜显得份外刺耳，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然而，在这清晰的咳嗽声中有多少真实的成份，又有多少是作戏给殿外所有伏身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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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下官从干清宫清楚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据说陛下准备召见各皇子。]伊角飞快地答道。

　　[六皇子，陛下宣见。请马上起行。]还说着，大太监就马上到了。光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口跑去。
　　[光，小心点。]亮担心地叫着。

　　冰冷的月光在静谥的浓黑中淡成了一片朦胧的氤氲，在寒风中碎了，散了。朦胧的月色轻浮地流动在茜纱窗下，清冷的烛影微地摇曳着。夜色寂寂，寒声碎碎，月华如霜，风影如雪。
　　亮坐在窗下吹着冷风，银牙咬得唇色泛白，身体颤抖得无法自已。全身笼罩着不祥的感觉。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着等光的回来。即使回来了他也可能仍然是什么都帮不了，因为他没有身份，充其量只是六皇子光最宠爱的人偶而已。纵然他饱读诗书，文韬武略比之光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名不正则言不顺，他除了可以站在光的身后出谋划策之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单独的亮想了很多, 他来到光的身边已经两年了. 由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到现在, 皇家很多事情纵然他不知道可也猜得着. 史书多的是例子. 唯独如此,他才更害怕. 光他其实什么都不懂. 不该说什么都不懂,只是他懂得不够多,也不够狠. 算了,这种事情让他来做吧.
　　而现在亮最担心的事是怎么才可以让光恢复原状? 他敏锐地感觉到光缺少些什么.

　　高贵庄严的干清宫门前垂手立着两个小太监，宫门紧闭，杜绝一切欲向内窥视的目光。
　　光停在门前，整理好因急步跑来而略显零乱的发冠。
　　[参见六皇子。]两个小太监急急下跪行礼，[可以了，快开门！]小太监不敢怠慢，飞快转身合力推开镶有腾龙图纹的朱漆大门的五分之一，光闪身而进。
　　宫内静悄悄，是一片死寂的静，无虫鸣，无鸟叫；相反，湿滞厚重的密云浓罩着天空，周围几乎漆黑一片。逐步步入内殿，光感到仿佛有好几道尖锐的视线肆无忌惮地粘在身上挥之不去。他不意外，先不说可能隐匿于暗处的大内高手，应该还会有几位皇子的贴身近卫藏身在浓密树影间。自己的近侍伊角也来了，何况其它人？不过谅他们也没有胆量在父皇的寝宫中轻举妄动。

　　窗格无声地筛洒下凄迷的月色于柔白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惨白的光芒，御榻旁的金色香炉里熏出的龙诞香气袅袅地升腾扩散,填充着整个空间，使原本就反光的地面更幻影般地如水荡漾起来。

　　[参见父皇。]所有皇子皆俯首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使光的思路刹时清明了许多。眼尾扫过各人的神情把几个皇子尤其是太子夏的眼神中的迷惑诧异算计尽收眼底。

　　[平身。]一把微微苍老略为精神不足,然依旧威严的统领天下万民的声音，曾经的辉煌是否开始逐渐离他远去？召见是否意味着争斗的开始？光抬头站起身的瞬间把这些想了一遍。

　　[父皇，未知深夜召见儿臣等有何急事？]太子夏首先发话。在场人中数他地位最高，身为长子也应由他首先问询。但他问得非常技巧，明知是皇上因病召见各人，但在未有人明确确定此消息前，这个仍然是公开的秘密，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昭告世人太子夏在宫中满布眼线，连你皇帝在他监控之中吧？

　　众人的视线一起射向他们的父皇。厚重的宫纱幕帘低垂阻隔了众人探究的目光。夹杂着殿外绯红的香子兰混和殿内的龙诞香的湿冷夜风从精致的红木格扇窗中吹进来卷起御榻前的重重雪白宫纱，在曼妙飞扬的层层雪纱中撩起雪白的一角若隐若现出皇帝枯瘦干瘪的双手。

　　过了一会，皇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杨海，你说吧。]他们转而看向侍奉在御榻前的穿著素朴白袍头发用一条蓝色发带轻轻束着腰配长剑的杨海。在皇上身侧五尺范围内无人可携兵器，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皇帝身边的幕后大红人，不任一官半职但朝中无人不晓的杨海，他只直接听令于皇帝一人。任何人对都要忌惮三分。
　　杨海收到众人询问的眼光，他轻咳一声，扬声道：[皇上于日前感染风寒，龙体违和，御医嘱咐需静养。]停了一停，望向众人的目光依然是不带任何情绪，不透露任何情况的平静无波的表情。继续道：[静养期间，所有政事暂由太子代理。现在与各国的关系良好, 皇上也不希望战事扰民.]继而，转向太子一揖[有劳太子了。]

　　[是，儿臣定必尽已所能为父皇分忧，请父皇安心养病。]在听见“太子代理”这句话时，尽管夏勉力维持镇定，但无法掩饰眼中迸发的得意狂喜的眸光。可是听见”不希望战事扰民”的失望微微失望了. 光不意外他有这样的反应，难不成他还指望兵权到手,来个逼宫? 想得美啊,哈!只是亲眼见着他眼底那贪图权柄的精光之前，他不知道夏的欲望竟是如此盛大。这句话等于把一半江山交到他手上，可是差兵权,他还有没有到手的东西.

　　光听完后无法有异议，夏乃太子，代理政务乃理所当然之事，无重大过错也不能随便废弃太子，光能做的只是作好万全准备抵御。

　　[退下吧。]苍老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还没来得及表达任何意见已被谴退，剩下的只有接受。所有人转身离去，没有人留意到在他们转身的一刻，一道如刀刻般锐利的视线从纱帘后射出划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