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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木樨漫天人何处 ...

  •   那段时光是美的,似乎一切都伴随着那淡雅的木樨花,悠悠然的落,时而飘转起伏。
      之后,如同那漫天的尘砾,一阵风卷起一片,那般的黄浊,最后尘埃……慢慢沉淀,结束……
      ——我以为,那些的不顾一切,那些个傻愣,不过是因为喜欢,单纯的喜欢……
      ——我以为,只要在他身边,便能安心,原是这样的安心。
      ——我以为,不论如何,我都能坚持,一直坚持,直至死,一直陪着他,即使是一捧黄沙,永恒的守候他,直至世上没有不语这个人。
      ——后来便没有后来了,我以为也成了曾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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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怔怔的望着那伴随风高飞的木樨花,逐又低下,晃荡着落在地上,一片接着一片,皆是如此,乐此不彼,木樨园一直未安排人打扫,却也一直很干净,那木樨花也像是商谈好的,不管如何的落,那地上,湖上,永远都是那么多,不曾‘越矩’。
      今,那花铺上了一层又一层,许是多,清香带了些少有的甜腻,如蜜一般。
      石桌旁,那人背站着,修长的身子一动也不动,衣尾后,白净的长下摆掩于花中,与之相融。
      整个人静静的也不动,唯有那发,那青丝,在风中轻微舞着。
      義尘微顿,慢慢的转过身,那精美如雕塑的脸,一双如寒冰的眸,触及不语化了,慢慢弯成弧形,嘴角现出一抹极淡的笑。
      心一颤,涌起一股无法说明的感觉,头微微偏着,迎着那和煦的旭日,落下一抹淡然悠雅的笑,眉眼之间尽含柔意,眸中尽是深情。
      两个人,隔着漫天飞舞的花雨,就这样深深的望着对方,浅浅的笑着,似乎这样就一生了。
      良久,不语抬步,慢慢的走近義尘。
      義尘手中握着一把剑,那剑如同冰,却比冰更加的剔透,剑身完全的透明,整只剑都泛着寒气。
      “我毁了你的剑,又拿走了轩辕剑,这就当是赔与你的。”
      不语接过剑,没有想象中的寒,很普通的触感,却又出奇的舒服,只是带着玉器的点点凉,细细端详手中的剑,那弯曲不平的沟痕,奇怪和新奇,不语问道:“这剑可能配到剑鞘?”
      “最好的剑鞘已在,何须配,何况,此剑唯有一剑鞘,配不得。”義尘看着不语疑惑的眼神,却是不答。
      也不管義尘卖关子,不语问道:“此剑可有名?”
      “无名。可现下是有了。”義尘伸手握着上头的剑身一路向下,剔透的剑身多了俩字——尘语,如同刻上去的一般。
      不语臊得慌,别过头,看着那湖水,道:“剑鞘在何?”
      義尘的手罩上不语的额头,正巧捂着了那珠子,白色的光泛起,一手拿过尘语剑,直直往额头刺,慢慢插入,剑柄也没了。
      不语有些呆愣的摸上那刻白珠道:“原这就是剑鞘。”
      義尘应了一声,覆上不语,轻巧的在额上落下极淡的一吻,慢慢的移下,舔舐着那略带干燥的唇。
      不语仰着头,手绕至義尘身后,拥着,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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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想吃什么?”不语一边淘米一边问道。
      義尘摇了摇头。
      “那便让我做决定吧。”倒出淘米水,乳白色的米水汨汨的流下,“膳堂味呛,你出去等候罢。”
      義尘看着他手中的动作,不语。
      十分熟练的切着菜,下刀快,切得均匀,动作又赏心悦目,不语掏出空隙,瞧着義尘笑道:“你可会下厨。”
      義尘自是摇头。
      兹兹声响起,往锅倒入菜,又是一阵响声,白烟窜起,有些呛人,不语嘀咕道:“想也是,看来我还真是仆人命。”
      翻炒了下锅,料酒什么的都放下,这才慢慢窜起香味,不语道:“我让蚕姐妹织了几件蚕衣,被褥今天也差不多好了,眼下早已秋,快入冬了。”
      義尘站在不语的身旁,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上好的瓷盘,光润白净,几片肉静静伏在盘底,接着是青色的菜,然后是满满的酱汁,一层发亮的油汁发出诱人的香味,拿出一双干净的白玉箸,夹了一块,对着義尘道:“你尝尝试试。”
      義尘张口含住那片肉,细细咀嚼。
      不语有些期待的道:“怎么样?”
      “不错。”義尘很简洁的说。
      不语却很满足,扬起笑,眼睛微微眯起,转过身,将碗伏在盘上,使其保持原先的热,然后继续炒第二样。
      翻炒着锅中的菜,不语似有些愁绪的道:“你怎么都不管管吱吱。”不语叹气道:“我又没和人生过孩子,自是不懂该如何教他,缺个娘亲的,自是缺一角。”
      義尘道:“你要我娶妻?”
      手中的动作一滞,有些凶狠的道:“不许!”
      義尘贴近不语,抱着他腰身笑道:“这段时间愈发的像老妈子了,什么都要絮絮念的,还学起怨妇吃起醋来不成。”
      不语用手肘点点他道:“贫嘴!”逐又动了动身子道:“别胡闹,我这不方便。”
      義尘也乖乖的离开他的背,也恰巧,狐媚两姐妹满是焦急的冲了进来,急急的道:“小主子不见了。”
      狐媚两姐妹也没什么本事,现下又不是侍妾的,只好去侍候孩子了。
      不语面色一凛,闭起眼,一会后,张开,眼中还弥留着淡淡的银色很快便散开恢复了:“我下山一趟。”
      “我也去。”義尘道。
      不语看了他会,点了点头。
      “殿君对山下生疏,不如让奴婢戴罪立功。”两只狐狸弱弱的道。
      于是四人下山逮人去了。
      山下一阵鸡飞狗跳……
      吱吱阴阴的瞧着趴在地上的几个小娃娃,心里唾弃道:这么没用!哼!我的人只容我欺负!
      柒七站在吱吱的身后,眼里带上了几分冷漠之色,瞧着那几个正嗷嚎的‘幼时伙伴’。
      没过多久大些的妖怪都聚集起来了,没人听闻过吱吱的名号,见了柒七以为是他找来的帮手,十分愤怒的想除了他们。
      吱吱十分轻蔑的瞧了他们眼,虽然体内的力量没有完全吸收,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运起妖力,正想灭了他们之时,传来一声包含怒容的声音。
      “吱吱……!”
      吱吱耷拉了下来,迅速跑至不语那,弱弱的藏于不语身后,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见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義尘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
      精怪们曾见过不语,自是知道他的身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这才恭敬的跪了下来,道:“见过殿君,只是殿君,这……您看他,把村里的孩子弄成这么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语面无表情道:“小主子是天尊的养子,本君也无法。”说罢走至那几个孩子身边,瞧了瞧伤势,极淡的瞅了吱吱一眼,便运起灵力救这几个孩子。
      吱吱身子一抖,知道自己今晚得添菜了,竹笋炒肉丝。
      孩子没事了,对方官大,又能怎么的,于是便跪下来,大呼谢恩,一脸麻木模样。
      看多了虚假,不语也麻木了,客套了回了句,正想揪着崽子回山时,传来声蛮横的男声。
      “是谁敢欺负本大王的侄子!”
      狐狸两姐妹相视一眼,面露苦色。
      来者薄粉敷面,面容粉嫩,妖媚勾人,身板偏瘦弱,只是那脸上带着嚣张之色。
      身后跟着一群壮汉,身旁有着个嫩嫩的小女娃,看去讨人喜。
      那人仰着头,用着下巴对人:“嗬!哪个家伙,给本王滚出来。”
      不语冷冷淡淡的看着他,不说话,也没走,底下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陷入无措。
      半响无人回应,狐狸头头这才掰着脸左撇一眼,右撇一眼,四下静悄悄的,这才发现了不对,板正脸瞧着面前立着的人,一身黑色的纱袍似有似无的飘着,隐隐露出里边紧致的里衣,一头柔顺的黑发在脸颊拂动,一头乌发中那头顶后方的银色发束最为显眼,还有的就是额前那晃晃的白珠。若是常人,只会惊叹黑衣人衣裳的讲究,再下关注的便是那直挺挺的站姿,还有那一丝不苟的表情,看起来就似个能干的。
      而这狐狸头头却有些不同,一双狐狸眸子眯了起来,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嘴角垂涎着透明的液体。
      舞纤见不得她家老爹这副模样,用力的扯了扯狐狸头头的衣襟道:“爹,那是殿君。”声音清亮中带着稚气,就如她人一般,水灵灵的。
      舞纤在不语招人时见过不语的,那时她老爹还躲在屋里睡大觉呢!
      狐狸头头听了,清了神智,擦了擦嘴角,一脸恭敬,作揖道:“原是殿君,不知殿君有何事。”在仙界,尊卑之分尤为凸显,
      这四灵山下的精怪算是最不晓礼的了,野惯了,谁让这‘荒无人烟’呢,但那狐狸头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别说精怪了,就算成了仙,对着面前的这位大神还是得低着头,在说了,人家放出气场来,现场的有谁受得了,这些个小妖小怪的自是不懂。
      见狐狸头头识相,不语也不计较之前那怪异的眼神了,转过头,在他身后一白衣人耳畔低声说着什么。
      这下所有人才注意到那白衣人,见了那人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脸色惨白得令人心寒,那周围的死气也觉得可怕,马上又将视线转至不语身上,似乎那白衣人对着不语说了什么,不语凝了下眉,好像在想什么。
      结束了对话,不语走至狐狸头头的身旁说道:“那几个孩子快醒了,你一会和他们说说,该提点的提点,还有你的女儿,天尊吩咐了,都来陪伴小主人,明早便有人来接。”说罢便转身,和着義尘化作光束走了。
      吱吱,柒七,还有狐狸姐妹也走了。
      而原地的那些人,个个面露惊愕,似乎想不到竟然见了传闻中的尘寰天尊,可那天尊竟又是这样一副光景……
      狐狸头头更是一脸的呆滞,半响回过神来,用袖捂着脸痛哭道:“我的女儿啊!你还这么小……”说罢,便哽在这里了。
      舞纤露出少许的悲伤道:“孩儿会想爹爹的……”却不想,那狐狸头头一口气过来了,接了下去:“你还这么小,他眼瞎了不成,竟然看上了你,明明我才是上品。”逐又蹲了下来,一脸神经兮兮的模样:“那个小的你逮了去就好,大的你也吃不成,留给爹,记得多给爹造些机会,最好把人带下山。”
      舞纤的脸通红通红的,不知是气的还羞的,狠狠的踢了狐狸头头一脚,扭头就跑,留下她爹蹲在地上哀嚎着。
      而村民们早都无趣的散场了,只有那几个晕倒孩子的双亲留下,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欢喜,他们这群精怪注定没出息,就算是在仙界汲取的仙气多,可那又能怎的,那么多的精怪,也不曾见过身边哪个成仙了,现下就是个转机,上了那山头,说不定就跃过了龙门,可也忧啊!那里不如山下自由就不说了,被砍被杀又能说个什么,再看看那小公子,那样的对人……还有那个野孩子,竟然成了小公子身旁的红人了,这下更是难说了……指不定个搬弄是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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