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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迷惑之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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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兵见了仲子将军直接跪下行礼,对着后边的人不闻不问,连一眼都没瞧,严谨至极。
仲子将军将他们带入殿前道:“你们请在这里等候,我去禀报吾王。”
不语点了点头,仲子将军便去了,盏茶的时间仲子将军又回来了,叹气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不语问道:“怎的?”
仲子将军说:“两百年前,妖王预感自己的天劫又将来临便闭关,这两百年未出禁地半步,不闻世事。”
不语突然道:“那百年前,派小妖羞辱魔界之主,谁的主意?”
仲子将军的脸似乎有些红,又有些郁闷:“还不是长老的馊主意,妖王一直在禁地,大伙儿的心早乱了。”逐又叹气道:“九尾天狐血脉渐弱,妖界早就动荡不安,魔兵来犯,妖王又在闭关之中,妖界真的是岌岌可危啊!”
静了会,仲子将军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什么,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憋气太久,我又是个粗人,忍不住发牢骚了。”
不语道:“我懂。”逐又看向義尘,等待他的示意。
而那人只是看着通往大殿里边的门,眼神依旧有些飘渺不定。
仲子将军道:“探子许久未回,本只想出去打探下雾林的情形,没想到竟然被小小魔兵算计了,若不是恩人,仲子这条命就栽了!”
不语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堂堂一个妖界仲子将军,竟然要当个探子。
仲子将军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可是来妖界耍玩的?可惜时机不对,妖宫后方是平原,两侧伸延过去是高山,各族妖在此时也不顾内族争斗,都在抵挡着魔兵,可那魔兵竟如斯之强,妖兵都去支援了,留下些守卫妖宫,而雾林也开始有些乱了,要知道,那里住着的都是些惧怕阳光的低等小妖,魔兵来了,绝对抵挡不住,我这才去的……”
不语看着仲子将军,似有些郁闷,为什么这个人和他说这么多,难得不怕他对妖界不利吗?
仲子将军看着不语道,厚唇一张:“恩公身手矫捷,身手不凡,品貌非凡,才貌双绝,惊才风逸,仪表不凡,英俊潇洒……美如冠玉,面如傅粉,明眸皓齿……千秋无绝色!倾国倾城貌!一代红颜祸水!”
不语看着面前,这一脸黝黑,带着些粗犷的仲子将军,此时仲子将军的黑(?)唇不停张合,口水四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带着浓重的崇拜之色。
纵使不语再如何,现也黑了脸:“你说什么!”
仲子将军停下道:“莫不是闲词儿不够?虎族族长总喜欢赞美怜儿,用上许多的词儿,我记得差不多了,我还可以再来!”
不语黑着脸道:“不要了,那个怜儿不会是女子吧!”
仲子将军一脸认真:“怎么会,恩公是男子,我怎会用女子的词儿形容你。”
闻言,不语的脸算是好些,当仲子将军只是个粗汉,不作计较了。
仲子将军继续道:“怜儿是□□男宠,他们都这么说。”逐又一脸崇拜的看着不语:“恩公如此厉害,不如助我妖界一臂之力,妖界定当好好回报!”
莫名被戳到痛楚,你才男宠,你全家都男宠,你要被爆菊,你全家都要被爆菊!
“天尊,殿君。”一声男子的声音从殿后传来。
众人抬起眼,来人面貌普通,气势非凡。
仲子将军跪了下来道:“妖王!”
不语看着那妖王,奇怪的是妖王身周无妖气,甚至无妖力。
妖王看着義尘道:“时间差不多了,也所剩不多了。”
義尘点了点头。
妖王转过身对仲子将军道:“给客人安排客房。”
仲子将军在原地踌躇着,似乎也发现了妖王的异样,最终点了点头,领着不语和義尘走了。
两人并肩走着,不语抬起头,瞄了下義尘的侧脸,迅速转过脸,妖王说的究竟是什么……
两人穿过走廊时,一个女子被一群侍女簇拥着,那女子目光涣散,一脸麻木的样子,脸色苍白,身子消瘦。
仲子将军看着她被侍女带走,叹了口气:“那魔界真是欺人太甚,不仅将公主害成这样,还要犯我妖界!”
不语喃喃道:“那是妖界公主……妖界唯一的公主?”倏忽,眼神清明了:“她怎么会成这样?”
“还不是魔界!”仲子将军愤愤道:“魔界要与妖界停战,还领来聘礼提亲。妖王不在,我们哪能做主。而公主怜惜妖界子民,甘愿牺牲自己。可大婚那日,没有新郎,魔界直接杀害了在魔界的妖,一些护卫拼着命才将公主送回来,来时已成了这个样子。听长老说,已经没了魂魄。”
“说了这么多,已经到了。”仲子将军对着她们道:“若无什么,那我便告退了。”
不语点了点头,便与義尘进房,看了里边的摆设,确实有妖界风情,只是……怎么又是一张床……
走到里间,一把推开窗,清新的空气涌进,不语看着義尘,想像个怨妇一样喊出:你丫的瞒了我什么!
但不语不能,不语总觉得是義尘的若即若离,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不语他看不懂,他还是自卑的,对義尘自卑,不是自卑自己,是一种对感情的自卑,出发点可能是因为他是男,后边又是義尘这样忽冷忽热的态度,让不语觉得捉摸不定,他甚至不敢太放肆,就怕一次越矩就摔倒地狱去。
自然,这越矩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语沉默的转过身,也不敢看義尘,寻了把椅子便坐下,望着窗外就发呆。
在六界之外,他没有说话的机会,在魔界,接触的人只有轻寒,那时候之所以一直将厌恶的玉佩戴于身上只因威慑那魔主,却一直未与玉佩交谈一二,而轻寒除了讲课,就是发呆。
所以不语的沉默也是有原因的,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只发呆,不语也能过去。
義尘看了不语会,便躺到榻上去,翻了个身,背对着不语睡去。
两人仅隔着六尺的距离,不语于窗前,阳光如数撒向他,義尘于阴暗的床边,如若用刚看完阳光的眼看去,便是眩晕般的黑乎乎的一片,可,不语没有转头。
头抵着靠板,微往后仰,眼睛朝着阳光,引起一阵眩晕,心里却意外的平静,似乎没有那么冲动了,甚至有些不知自己为何失去理智。只是——迷茫。似乎又到了没遇上義尘的时候,不知自己活着是为什么,好像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没有执着的目标。在那时,義尘出现了,甚至在不语心里扎了根,结下了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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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珠子实着的不安分,若是像原先,和一块冰球一般,握着手心倒也无多大的感觉,可现在,这么的炙热,倒是难受了。
義尘起了身,坐着,对着那仰着头,眯着眼的人道:“我做什么,旁人能说个什么,你,一样。”
手一抖,慢慢扭过头,看着那个人,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还泛着眩晕的色彩,头也有些犯迷糊了,视线慢慢恢复正常,也看清了那一脸漠然的人,那弯着的嘴彷如昨日,现在看到那个人一脸漠然,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与他无关,反而觉得本应如此。
那个人的笑声还荡在耳边,那笑明明笑得很真,和所有人的笑都一样,可在那个人身上却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觉得压抑。
机械的转过头,低下,手僵硬的抚上胸口,那奇异的灼伤感慢慢传来,已经好久没发作,而这次比任何一次都严重,还带着刺痛的感觉。
能感觉到痛,可总觉得,这痛带着奇妙的飘渺,就像这痛着的心不是他的,似乎越来越痛,不语脸上显得有些麻木,似有些不解这莫名其妙的痛,却又觉得奇怪……
疼痛感慢慢散去,脸上的麻木也慢慢消失,愣了一会,那刚才的感觉……就像梦一样。逐又想起義尘的话,煞白了脸,酌了会道:“属下自是不敢说天尊的事,只是有些最近脑袋犯浑了,有些事情想不透。”
事情慢慢发展,不语自不是笨人,早觉得不对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又或哪里都不对,他总不能对着義尘吼道:老子一个男人……跟着你……竟然害怕了!
虽然语无伦次,却正好体现了不语内心的混乱,和迷惘。
義尘看了眼,已经变回如扑上一层白粉的手,也不回不语话,躺下又睡了去。现在的他,竟然厌恶起了普通而正常的肉色。至少厌恶和抵触的情绪还比较明显,不是吗?毕竟只是拔了……
不语看着那榻上的人,有着说不出的酸楚,拼尽一切到那人身边,却不知要做什么……不过,当初什么苦都吃了,现在又怕什么,只要能帮他做些事就好,就算背后是无尽的深渊,那自己也要拼死帮他。
终是抵不住身心的疲惫,不语靠着椅子便睡了去。
再醒来时,是那位憨憨的仲子将军叫他们去用餐。
妖王早已坐在主位上,见他们来便笑了笑,示意他们坐下。
仲子将军站在一旁,也不退下,欲言又止模样,终是忍不住说道:“王,请您去看看公主罢!虽然长老不让臣说,不让臣分了您的心,可公主的魂魄都失了啊!”
妖王瞟了眼他,有些冷淡道:“仲子你下去罢,公主的事,本王自有打算。”
仲子仲子将军狠狠的叹了声,故意粗鲁的大动作的行礼,衣袍都飞舞了起来,一脸愤恨的离去。
妖王道:“天尊,殿君,住得可好?本想让仲子带你们到妖界玩耍一番的,见两位都睡下了,倒不好打扰,明日让仲子带你们出去玩玩罢。”
不语不知義尘的打算,也不想先原先那样私自做主了,于是,沉默在一旁。
義尘不是个会答人话的主……
妖王也奇怪,这样就当他们默认了,三个人静静而诡异的用了一段时间饭食后,妖王忽而对着不语道:“殿君,可能与我单独谈谈?”
不语还未作答,那妖王看了眼義尘便道:“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就这样说也行。”顿了顿道:“轻寒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妖王消息真是灵通,刚出关就知道了在仙界闹开的事,想必魔主也早就知道了罢,魔主应该猜到了他是凝寒的孩子,可,魔主定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