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疯狂博士》卿云善

13、试验品

　　我的手为什么在颤抖？血液喷溅出来的那一刻，为什么只有兴奋？
　　只因为，当我拿起手术刀的那一刻，我即手持正义！
　　从不需要有多余的仁慈，活体实验确实是比机器显示的更为直观，更为精确！
　　—我托了托因为大笑而下滑的眼镜，顺带着拿出衬衣口袋里的手帕擦去了因为大笑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水。
　　在这个过程中，实验室里一直很安静，布莱伦斯像从前一样安静地看着我。
　　【哼—】
　　我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并不是因为心软，一个科学家自然应当完全理性的看待事物。
　　只是—
　　一只手附上了我的头发。
　　我坐在椅子上，仰起头。
　　下意识的避开了布莱伦斯的眼睛。
　　我的手向上伸，插进布莱伦斯柔软的发间。手指抚上了柔软耳垂上的耳钉。
　　那是代表实验品的标记。作为耳钉的制造者，只有我能取下它，布莱伦斯本人又或者是其他任何人都根本不可能取下它。紫色的晶石里有布莱伦斯的编号，出生日期，身体的各项基础数据等信息。当然，它本身也是一个追踪器—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东西已经没有用了。
　　不仅数据不一定精确，它也根本不可能困住布莱伦斯。
　　在苍白灯光下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
　　【竟然被你耍的团团转，ＨＤ７６３１９。】
　　既然身为试验品，怎么可能让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的手略微施力，划破皮肤，耳垂沁出了鲜红的血。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金色的发丝间，顺着头发又坠落到地面。我把耳钉扯了下来，被割裂的耳垂起初还在流血，但很快便减缓了滴落的速度，伤口快速愈合。
　　布莱伦斯勾起嘴角，唇间漫起淡漠的笑。
　　【我还是很喜欢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的，博士。】
　　总算是躲过了又伸向我脑袋的手，我侧过头避免看向布莱伦斯的眼睛。
　　【实验产物也有选择的权利———从你成功诞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日后我对你做的各项试验、你我的研究你也有选择和说不的权利———
　　这就是你借我之口想要说的话？你的心声？】
　　布莱伦斯似乎笑的更开心了。
　　他站起来，走到我坐的椅子前，然后俯下身，压住了我的双手。头向前倾，双唇在我的脖颈处流连。我感到脖颈处泛起的痒意，寒毛似乎都倒竖起来。
　　【你发现了啊，博士。】含糊不清的声音近乎于耳语。
　　随后，我感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附上了我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