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夺天下之路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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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十一刚失去生母，所以皇帝格外顾着他些，近期来十一宫里坐坐的时间稍频繁了些。
趁着这个机会，顾流年在一次不小心地跟侍卫长谈心被皇帝听见后，他的地位逐步上升。
目前，已经是十一身边的伴读了。
还记得皇帝站在门后，听着顾流年引经据典地开导儿子死了爹妈走了老婆半死不活了的侍卫长时，皇帝摸着胡子就来了一句：“这样的人，放在护卫队里，可惜了。”
机灵的总管公公记住了，对着顾流年格外慈祥，连带着身为“妹妹”的岑沉沉都水涨船高。
果然，不消几日，顾流年被皇帝亲自提为了伴读。说是伴读，其实还是看中的顾流年宽慰人的能力，想让他开解开解十一。
“啊哈哈哈，谁说上下五千年没用的？！我已经是伴读了，丫头你还是丫鬟这就是最有力的说明啊！啊哈哈哈！！”
晚上，顾流年坐在十一的小院子里啃着鸡腿大笑。
“闭嘴，做好你的伴读，洗脑成功了没？”岑沉沉也啃着鸡腿，顺便撇了他一眼。
一提到这事儿，顾流年又忧伤了：“你觉得何谓王道，霸道，孔孟之道？”
岑沉沉：“不乖的，从他身上碾过；乖的，也碾；碾之前和他说一声。”
顾流年拍大腿“对嘛，这样多好。可是你知道十一怎么回我吗？他老人家居然说王道是：用心灵感化世人，用善意感动恶人，用真心原谅坏人。他简直就是唐僧啊唐僧！”
顾流年正抱怨着呢，哥俩的门就被人敲响了，顾流年即刻闭了嘴，悄悄走过去往门缝里瞅了瞅。
门外的人他认得，可不就是老欺负十一的那个老九么？他来找十一的伴读自己干嘛？他娘也去了？
结果，顾流年才打开门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人家身子一侧就绕过他走到了岑沉沉面前。
老九嫌弃地看了看岑沉沉油腻的嘴脸，掏出一块帕子给她：“喂，快把嘴巴擦干净跟本皇子走。”
岑沉沉捧着鸡腿不动如山：“不去。”
老九不经激，当即炸了毛：“不行，你一定得去！上次我揍十一时就是你揍了我，我都没告诉父皇！这次你帮我打那什么什么将军他儿子是很正常的！你必须帮我！”
岑沉沉瘫着脸：“不去，陈将军家的少爷帮十一皇子，我是十一皇子宫女。”
“十一那混蛋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你连陈开都帮？！我给你更多你帮我打他好不好？”
顾流年看着传闻中脾气古怪的老九抓着岑沉沉的袖子，表情岂是震惊可以形容的。
“不去。”岑沉沉有骨气得顾流年都想抽她了。他拼命地使眼色，去啊去啊，帮十一拉拢老九啊亲！
“帮我嘛，帮我嘛，日后有谁欺负你我都帮你！”
岑沉沉咽下最后一口肉，慢腾腾地擦了擦手，表示接收到顾流年的信号了：“行，那我要干嘛？”
“你跟我后头，我找人堵他，咱两把他头蒙上，然后你就可劲儿揍他，报我那被踩死的蝈蝈的仇！”老九拉着岑沉沉兴奋地边走边说，路过顾流年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知道不？”
顾流年赶紧一脸迷茫，表示自己啥也没听见。
目送两人走远后，顾流年笑倒在铺子上，哎妈，也太逗趣了那老九……
一个下午，岑沉沉被老九拉着翘了自己的班去揍陈将军他宝贝疙瘩。
第二天，陈将军儿子陈开很有一起地拉着十一一块儿反击老九和岑沉沉，然后两队人马继续来回打……
作为即使对方打手的哥哥，又是我方头子的顾流年和两队人马混得越来越熟，偶有几次，他叫了双方一起在十一的后院里弄点烧烤谈谈心，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调解调解……还真别说，这两队人马还真玩一起了。
本就是爱闹腾的年纪，打架打着打着就越来越有感情了，加上顾流年这么顺手推舟，老九现在是整天带着十一晃，大大咧咧地宣布了：谁欺负十一就是跟我过不去！
这有名的混小子都护着十一了，谁还敢去招惹？
十一自然也是知道顾流年的想法的，顾流年跟了他那么久了，呆子都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他还是那般温温润润的样子，看着陈开一人被老九跟岑沉沉揍，再看着顾流年老好人似的去劝和。
道是有情却无情。
直到有一天，顾流年继续拉着他给他灌输当皇帝的各种好处。
十一站起身，一身黑色金边的长袍衬得他的身子稍稍显瘦，白皙的脸庞上还是不变的温润：“阿年，我这样，很好。”
顾流年也站起了身，今天他穿的是一身青衣，透着一股子清冷劲儿和他那婆婆妈妈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不说话还能有几分仙气儿，一说话就是市井小贩儿。
而如今这小贩儿，居然微微叹了口气，将他那宽大的手掌盖在了十一的头上，揉了揉：
“你这样……日后，我怎么走得放心？”
十一身子微微一顿，心跳莫名地一滞：“……渣滓？”
“渣滓也好，恶人也好。帮我拿下这江山，可好？”顾流年眼底涌上墨色，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十一耳边轻轻道，惹得十一耳后绯红一片。
“我以为，不争，才能……留你护在我身侧。”
“我更希望你能强大起来……才能帮我守住我的后背。”顾流年轻笑，慢慢地拥紧了眼前的人。周遭的人都被支开，也没人会来管他是否无礼。他深深地看着十一，似乎他就是他的全部。
良久，十一才敛了眼眸，低低道。
“用这天下，做我的嫁妆。”
在另一旁，岑沉沉狠狠地搓了搓自己胳膊：“太冷了……”
成透明状的真顾流年：“……尼玛，为啥他每次附上我身子都觉得是高富帅，我一回去就是搓男？那身子是我的啊我的啊！！”
“谁叫你没用，还要叫他出来搞定。”岑沉沉没好气地撇了顾流年一眼，望着远处拥着十一的顾惜，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顾流年向顾惜寻求帮助时，顾惜直接上他身子断断续续地跟十一相处了些日子，谁知道就把十一拿下了？
看着两人相拥，岑沉沉只觉得心里一阵闷堵，恨不得能立马分开两人，为了任务却又只能忍下。
远处，顾惜似乎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地将身子转了转，冲着岑沉沉安抚性地勾起一个笑。
顾流年看看远处两人，又看看岑沉沉，再回想到当初那两人一个陨灭一个轮回的结局，心里头五味纷杂。
孽缘，终究是孽缘。
而他，也在其中。
良久，十一感到身后那人身子一僵。他没有动弹没有转身，由着环在自己腰际的手挪开：“他走了？”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声音，独独少了分懒懒散散的优雅：“是的，皇子。”
十一闭上眼，苦笑：“还真是……渣滓。”
顾流年：“……”不是骂我不是骂我不是骂我。
十一抬起脚，却并不是回寝宫的方向：“走吧。”
顾流年纳闷：“皇子是去……”
十一头也不回地回到：“和我可爱的九哥谈谈心，我们可真是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谈谈了。你今儿也累了，好好休息……保护好你自己。”
哪里是什么保护好自己，是保护好这具身体吧，顾流年腹诽着。手抚上胸膛，他蹙起眉，这里头，似乎跳的越来越慢了……
自新春过后，皇上得了风寒，诸位皇子隐隐有所动作，各自拉帮结派热闹得很。唯独只有十一守在病皇床边，不顾太医传染的劝告守着，喂药吃饭从不假手他人。
皇帝很欣慰，但死死守着自己的诏书愣是没发下去。十一也不着急，温温润润地伺候着，仿佛什么都不需要回报。
初夏，大皇子出猎落马，坠落悬崖生死不知。
盛夏，三皇子落湖，醒来后痴傻，六亲不认。
深秋，五皇子和六皇子被检举出谋反，打入牢中永无出头之日。
六月过去，原本繁华的皇宫里头，只余下了老七，老九，十一三个皇子。
皇帝每天的药吃着，病情却越来越重。十一温温润润的喂药的样子，在他看来更像是催命的恶魔。因一次失手打翻药碗，十一被下令禁足三月。
老九看着老七的笑脸气得抡起拳头就想揍，岑沉沉眼疾手快一把扭他后腰。老九“唉哟”一声蹦了起来，委屈地看着岑沉沉：“你拧我干嘛？”
岑沉沉保持瘫着脸，轻轻道：“你想给十一也按上跟你一起拉帮结伙谋反的罪名么？”
老九摸了摸腰：“难道真看着老七一步登天？”
岑沉沉垂下眸子：“……自然有人会做。”
初冬，十一禁足宫中，受刺客刺杀。刺客勇猛无比，连伤几十人未止。后被十一皇子陪读顾流年拦下。顾流年以手为盾，护得十一皇子周全。皇帝知道后大怒，废了老七，却仍未立太子。
顾流年漂浮在空中，跟磕着瓜子的岑沉沉一起偷望里头。
里面，顾惜穿着中衣似笑非笑地靠在床头，任由十一替他包扎。
“我身侧有暗卫，你又何苦自己上来挡？”十一语气淡淡，听不出来是悲是喜。
顾流年摸摸下巴：“得，白白让我被刺了一刀，切，吃力不讨好。”
岑沉沉捅捅他：“闭嘴，看戏。”
果不其然，就见顾惜含笑看着十一，慢慢的用完好的手摸上他的侧脸：“即便是暗卫，也会有万一，而那个万一，我承担不起，因为……可能会毁了我的唯一。”
十一没有做声，手下轻柔几分：“渣滓，你的话，只能信三分。”
顾惜道：“我说怎么别人都说我的话不能信……仅剩的三分原来都在你这儿。”
岑沉沉：“……”搓手臂搓手臂。
顾流年：“快快快，记下来，以后留着泡妞用，顾惜老爷子绝对是人形媚药啊，无时不刻地散发荷尔蒙！”
“你若背弃我，掘地三尺我都会找到你，把你箍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十一语气略冷。
顾惜笑着勾起他的头，低头吻上去：“你的惩罚，甚合我意……”
岑沉沉：“你捂着我眼睛干啥？”
顾流年：“不止你的，我连自己的都捂了……气死人了，为什么魂魄手掌是透明的？！看着自己吻男人真的很恶心啊！！！就算节操掉一地也不用真吻吧啊喂！！”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夺天下之路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