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奇迹X和X金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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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小心翼翼地辨认着周身的草药。
味苦，偏寒性，五瓣风车状蓝花，叶对生，根茎短，生长于土壤潮湿之地，名为乙萘草。
味甘、辛辣，根茎分枝，花瓣层层相叠，密集分布，遍地生长，此时正值夏日，整根草都枯萎了，名为卡雷特草。
味甜而涩，根茎粗，叶片参差不齐，花朵沿枝蔓延，名为尤恩草。
乌草、尼草、穆萨草、哈耶草、德索草、莫利草……
……全部都不是啊！
“……不是止血草就是解毒草……”你痛苦地揪了揪头发，“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的眼眶渐渐发红，你很清楚你必须得尽快赶回去，然而你连祛暑的草药都找不到；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坐以待毙，等着途经此处的车辆，但酷拉皮卡已经说过了，在这种茫茫草原中交通工具很少出没，就算有也不知何时才能遇到一次；二是凭借着现在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带着昏迷中的酷拉皮卡徒步穿越，不用说五个小时了，恐怕给两、三天的时间你都无法到达。
你突然想爆粗口，但你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决定还是先返回酷拉皮卡那里。
你没有按原路往回走，你换了另外一条道路，虽然过程会比较曲折，但或许可以在途中遇到新的草药——可以暂时消暑的草药。
你用力地敲了敲脑壳子，逼迫自己集中精力，双眼死死地搜寻着草药；你以平常所无法及的骇人速度辨识着一路以来的各种复杂奇异的草，几乎是在看到的一瞬间，一大堆资料就涌进了脑海里。
“嗯……”你抬起手遮住光线，微微仰起头，看向那灼灼烈日，仅仅瞥了一眼，你就觉得眼前一片昏花，精神恍惚，你急忙收回目光，“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吗？”
窟路塔族是个大自然的民族，劳作的过程中族人更加习惯利用太阳从而计算时间，经过长久的训练，你也能够达到一眼知晓的程度了。
这比依赖于机器设备什么的可靠多了。
“加快脚步……啊！”你似乎踩到了什么乱石，狠狠地跌倒在地上。
“……这种地方怎么还有石头，”你吃痛地揉了揉，“疼死我了。”
你打算一把抓住那块害人不浅的石头，却发现不远处有一块大青石，你好奇地凑过去；大青石旁边长满了参差不齐的五花八门的杂草，你顾不得那厢疼痛，认真地开始作业，令人惊叹的是在这其中的数根草竟然是你所未见过的不知名的。
你思考了一会儿，将那些草药完整地拔出，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
“……嗯……”
“先不管这些东西了，再找找看有什么吧？”
“嗯、嗯……嗯嗯……”
“这些草药性情都偏凉啊……味道却千奇百怪。”
“话说这种地方居然会有那么大的石块，是有什么蹊跷吗。”
“刚才采集到的那些必定与此有关。”
“好想调查看看……不对，你到底在做什么！”
“得快点找到合适的草药给酷拉皮卡！”
你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会儿。
“等等……这是什么味儿？怎么会有一股腥味？”
你闻着那古怪的味道，慢慢摸索……
“啊！”你突然激动地趴在了一株特殊的草面前，你开始轻轻地触摸、抚摸着它的全身上下，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就是这个了！就是这个了！”
萨卡纳米草，生长于湿处、阴凉处，其特点是随着植株越成熟腥味会越浓，可生吃，作为消暑的草药是最好不过了。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按捺住兴奋，你紧张地屏住呼吸，用尽你平生的耐心去将草药完好无损地连根拔起，然后微微碾开蜷曲的部分，颤抖着送入盒子中。
“酷拉皮卡，等着我啊！”你背上背包，顿时觉得阳光普照，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距离此处六公里处。
酷拉皮卡陷入了昏迷中，一双宽厚的大手覆上了滚烫的额头。
“啧啧，这温度，都快跟头上那个家伙差不多了。”男人摸了摸下巴，半蹲着身子，扭过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白瓶子，拧开盖子，倒出几粒在手心里，“先喂下去再说吧。”
男人有些粗鲁地撬开了酷拉皮卡的嘴，一把将三、四粒药丢了进去，一只手架着后颈微微抬高，让酷拉皮卡的上半身呈一定角度倾斜，又咕噜噜灌了三分之一瓶水下去，男人有些无奈地看着药物和水停留在酷拉皮卡的嘴间，鼓鼓的。
“……唉。”男人抬高了酷拉皮卡的下巴，让那些东西更容易顺着喉咙咽进去。
“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单独行动的才对。”男人放下酷拉皮卡，“那么他的伙伴呢？”
等到十分钟后你赶到现场，你看到的就是一位男人和一个男孩，以暧昧的姿势或坐或躺在一起，准确来说是男人坐在男孩的旁边，低头垂眸，露出黝黑的脖颈。
这画面霎时闪瞎了你的眼。
不过……
“你在做什么！”你厉声质问，一边防备地抽出身后的双刀。
被叫到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看来你就是他的同伴了。”
男人这么说，原本笑眯眯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犀利，神情严肃起来，一股莫名的压力迫使你不得不丢下双刀，男人和你对峙着，你渐渐觉得汗流浃背。
“你刚才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伙伴情况很危急？这么热的天气居然将同伴一人丢在一边，万一有什么野兽或魔兽突然出现呢！”男人虽然语气有些冲，眼神却充满了对陌生人安危的焦急。
你愧疚地捡起竹刀放回身后。
“……抱歉。”你面色尴尬地说，“……话说你又是谁？”
“嗯？啊、抱歉！我还没有介绍自己吗？”男人挠挠后脑勺。
“我叫金！”金开朗地笑了笑。
“金？奇怪的名字……”你说，“他怎么样了？”
“他啊，我刚给他吃了药，按照他的体质应该不久后就能醒来了。”金瞥了一眼男孩。
“谢谢你！”你喜出望外地跑到酷拉皮卡身旁，摸了摸他的额头，“我看这里草药很多，本想就出去一会儿看能不能采到消暑的草药……”
你解释道。
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误会你了。”
你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大叔是独自一人走来的吗？”你好奇地问。
“大、大叔……”金有些挫败，“……好吧。”
金看了看你，忧郁了。
“是啊……听说窟卢塔族被灭族了，于是我就想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窟卢塔族在这里？”你突然站起来，冷冷地看着金。
“……你们两个都是窟卢塔族的族人吧，”金没有在意你的举动，仍旧笑眯眯地看着你。
“是又怎么样！”你默默地抽出双刀，摆好架势，“你想做什么？”
“呃、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小孩子幸存下来。”金说。
“你们这样很危险啊，”金继续说，“穿着这么标志性的衣服，可是会被惦记上的！”
“关你什么事。”你丝毫不为之所动，虽然从金的身上感觉不出恶意，但你仍然十分警惕。
“哈哈，不要这么紧张嘛！”金示意你放下刀，“你打不过我的。”
“……哼！”你当然清楚眼前这个家伙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你们之间存在着一道鸿沟。
你打量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放下了刀。
“不要去了，我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打扰。”
你认真地与金对视。
“请留给他们最后一片安宁。”
金瞪大了眼睛。
“死者应该受到尊重，无论你是为了什么，研究也好，好奇也罢。”
你移开视线，转而看向酷拉皮卡。
“……抱歉。”金收敛了笑意，“我知道了。”
你听得出他的郑重，于是你笑了。
“谢谢！”你诚挚地说，“我相信他们也会感谢你的。”
“……嗯，你们呢？接下来要怎么做？复仇？”金扯开这个令人窒息的话题。
“复仇是肯定的，酷拉皮卡……这是他的名字，对了，我叫蒂法。”你想起你也没有作过自我介绍，“从看到族人的尸体和那句话开始，我们已经堕落到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能做的只是复仇。”你说。
“……你真的那么想吗？”金也看向酷拉皮卡，“还是他那么想？”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复仇之心吗？”你问。
“直觉告诉我的。”金自信地回答，“你的眼神没有仇恨，即使我提到了灭族，你也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愤慨和悲伤，还有对你的族人的尊敬而已。”
“……哈。”直觉什么的你是野兽吗？你在心底吐嘈道。
你决定继续他的工作，扯开话题。
“不去窟卢塔族了，那么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你问。
“不知道，或许会去别的遗迹吧，对了，我是一名遗迹猎人。”金颇感自豪地说。
“猎人？”你意义不明地重复了一遍，“……怎么又是猎人！”
想当初酷拉皮卡是为了什么才跑到外面去的，还不就是因为憧憬猎人这个职业。
“呃……你很讨厌猎人吗？”金有些纳闷，在自己心中猎人一直都是个崇高的职业啊。
“还好吧。”其实你或许还要感激猎人这个职业的存在，否则你和酷拉皮卡大概也会死在那场灭族惨案中，“……如果不是因为猎人，或许我们就没命了。”
“哦。”金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有想过考猎人吗？我觉得你们两个说不定都能通过……哈哈哈！”
“再说吧，”你摇摇头，“还要看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呻吟了一声，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似乎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酷拉皮卡？酷拉皮卡？”你喊了几声。
酷拉皮卡觉得恍惚间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努力地听了听声音，似乎是蒂法的，心中难免一喜，顿时睁开了眼睛——因为长时间闭眼还有些不太习惯，眼前昏花了一下，酷拉皮卡难受地甩甩头。
原本模糊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蒂……法？”酷拉皮卡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你惊喜地看着他，就看见金拿出一瓶水。
“先让他润润喉咙吧。”金说。
“啊、谢谢啦大叔！”
——你真的可以直接叫我金桑的！金一脸哀怨地看着少女的侧脸。
你莫名一抖，水直接灌到了酷拉皮卡的衣服里。
“啊！蒂法！”酷拉皮卡叫道。
“抱歉抱歉！”你挥了挥手，心虚地把水直接递给酷拉皮卡。
“……蒂法你还是那么……”
酷拉皮卡看着你晴转阴的脸，识相地消声了。
金挑挑眉。
——这两个孩子真好玩。
——不知道小杰怎么样了啊！
金猥琐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奇迹X和X金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