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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一个娃【金琮,下】 ...

  •   在囚房里,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拼命想,想那呻吟声。想了很久忆起自己升职那一晚在酒吧喝多了,醒来已是在酒店里。虽然服务员信誓旦旦说送自己过来的那个人是酒吧里的人,是因为他们要打烊所以才把喝醉了的自己送到酒店。可是,他隐约觉得肯定还有什么发生了。那种美妙的感觉,不是醉酒能获得的。

      联系到莫青怀孕,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自己心中还是有一丝兴奋。

      自己对莫青的感情不是简单的恨,也不是纯粹的爱,那么些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莫青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了。

      欧阳嘉宏下手真狠。这家伙应该很生气吧,我差点就杀了他最爱的莫青。

      莫青这个傻小子,欧阳嘉宏在他身边守着这么久都不明白他的心意。

      鞭子一下又一下打在自己身上,刚开始欧阳嘉宏还能注意鞭打的手法,力求每一鞭都能在最大程度上让自己感到疼痛。到后来,欧阳嘉宏红了眼睛,一通猛打,皮开肉绽。

      晕过去,被弄醒,再晕,再被弄醒……

      混混沌沌中,金琮感到一片清凉,双手脱离了束缚,身体躺在一片柔软上。

      他舒服的不想醒来,可是脑子里的危机感又在逼迫着他醒来。

      半昏半醒,他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

      “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计较了。”

      “你看,我虽然之前害了你,但你这次不也差点杀了我吗?我们扯平吧。”

      “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不要听欧阳乱说。”

      不是我的。

      莫青,你别走!

      金琮更加努力的想要醒来,睁开眼问问莫青他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在睡海里几经沉浮,金琮终是抵不过药物的作用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之后,就像当年他伤了腿卧病在穿的那段时间一样,他每天都在等莫青的出现,莫青每天都没有出现。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有能够透过窗口看到莫青的身影,莫青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在花园里疯玩了。

      安稳了没几天,自己又被带回了囚室。

      这一次,是莫熙平。

      他认识那个行刑的人,好像叫什么老朱的,跟着莫熙平很久了。他和母亲刚刚搬离莫家的时候,这个人一直会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口。母亲说,这个人是专门帮莫熙平处理他不方便处理的事情的,自己要是走在路上看到他,一定要当心。

      没想到,当时提心吊胆了那么久都没有出什么事,现在却被老朱狠狠收拾了一顿。

      应该是出不去了,莫熙平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还差点被自己给弄死。

      就在他认为自己的人生即将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莫青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样有什么乐趣?我就是要亲手折磨他才有趣。”

      “鞭子就很不错么,把鞭子给我,人也给我送上去。”

      果然不该对莫青抱有什么期望。自己仿佛回到了那年,那天,孤零零的躺倒在假山旁的时候。莫青就如那天一般的冷酷。

      这一次,自己不该怪他,不是他的错。

      是自己罪有应得。

      被带走之后,他试图激怒莫青,好快点死。这零碎的折磨实在难熬。出乎意料的是,莫青似乎并没有要他命的意思,更没有折磨他,反而派了医生过来医治。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晚上,欧阳嘉宏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推了轮椅就带着还不能下床的自己离开房间。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多问。

      欧阳嘉宏的动作十分粗暴,丝毫不顾及他身上的伤,把他扔在后座就一声不吭坐上驾驶座。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忍住伤口的疼痛,没有叫唤出来。

      上车等了会儿,莫青打开车门也坐了进来。

      一路无言。

      到了目的地,抬头一看竟然是蓝影。母亲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甚至说是良家妇女也算不上。她在跟了莫熙平以前是在蓝影上班的酒吧女,不是什么正经的职业。为了这个,他和母亲在莫家没有被少说过闲话。莫熙平能娶母亲,这在自己的眼中一度是件神奇的事情。

      小的时候,自己又问过母亲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那个时候,母亲总是不肯说。离了莫家,也许是被莫熙平伤透了心,母亲念起了父亲的好,母亲才愿意说上那么几句关于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情。不多,就零零散散几句话,足够让他判断出自己的父亲也在蓝影上过班,并且现在还在蓝影。

      “莫青,你真是好手段。”

      虽然不知道莫青带自己来蓝影是做什么,但鉴于蓝影和自己有这么多的瓜葛,他就一阵心慌。总不是什么好事。

      在蓝影的日子比他想象中的平静,只是随时都有人看着,不能离开蓝影。如果那一天他没有想着出来透透气,金向权也没有从屋子里逃出来,他现在应该还在蓝影,金向权也还活着,莫青也还活着。

      白天,蓝影休息的时候,他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去后面的喷泉那里坐坐,俗称放风。金向权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自己在那里,又不知道是怎么避开守卫的,竟然一路摸了过来。

      “金琮!你是金向全的儿子金琮!”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金琮。

      这人长得很是熟悉,他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自己的爸爸,那人就情绪激动大叫:“金琮,你爸爸不是我杀的,是莫熙平指使的!都是莫熙平知识的!我是金向权,权利的权,不是完全的全。我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早就死了!”

      他一下子就被弄懵了。

      这里的动静太大,守卫很快就过来把金向权带了回去,自己也被请了回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上几句话,都是金向权一个人在那里大喊。

      又是一夜难眠。他试图避开守卫的视线去金向权那里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才到那里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圈人,金向权被蒙了白布抬了出来。

      这一下,他不冷静了。趁着周围的混乱直接溜出了蓝影,一路狂跑。

      气喘吁吁到家,母亲体态消瘦,神色萎靡。当他向母亲问起金向全和金向权的事情的时候,母亲一脸震惊,再三追问之下才说出实情。原来自己的生父早就死了,蓝影里关着的那个是父亲的双胞胎弟弟。金向权说的都是实话。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对他实际上没有什么感情。他只是对于母亲能够在知道莫熙平杀了父亲之后依旧嫁给他感到震惊和恶心。

      上一辈的纠葛加上这一代的恩怨,让他身心俱疲,他买了飞机票,想离开这座城市。

      在机场,莫青出现的时候,说实话,他并不惊讶。要是莫青不出现,他才会吃惊。

      那个时候他只想逃离这座城市,莫青的劝阻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

      在激烈的语言交流中,几番提起莫青肚子里的孩子。

      莫青一口咬定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莫青是在玩弄他吗?他明明记得莫青在他昏睡的时候亲口承认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以为自己很好骗吗?

      他用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去讥讽莫青,心里一阵快意。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莫青冲了过来,他以为是要拦住自己,于是侧身避开。再一转头就看到莫青无声无息地倒下,胸口晕了一大片红色。

      欧阳嘉宏当时就疯了,抱着莫青不肯松手,死死地按住伤口,只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源源不断从胸口冒出。欧阳嘉宏的手上也染上了一大片红色。

      他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

      事后,凶手被揪了出来。原来那天要射击的目标是他,原来该躺在加护病房里的人是他,原来他才是那个应该变成植物人的人……不是莫青!

      莫青中枪后,自己并没有走成。就算保镖不拦着自己,自己也不会走的。

      透过玻璃,莫青静静地躺在里面,了无生气。

      欧阳嘉宏突然爆发,给自己来了一拳。自己猝不及防,直接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还不算,欧阳嘉宏狠狠地踹上几脚才停下。他捂着受伤未好的肚子,听着欧阳嘉宏的怒吼。

      欧阳嘉宏说要不是他,莫青不会死。

      欧阳嘉宏说自己能在子公司上班是莫青授意的,不然就按莫熙平的下的□□,自己是一辈子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的。

      欧阳嘉宏说那起泄密案是他背着莫青做的,莫青什么也不知道。

      欧阳嘉宏说莫青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

      欧阳嘉宏说他对不起莫青的心意。

      欧阳嘉宏说……

      ……

      欧阳嘉宏还说了很多。说到后面,他觉得欧阳嘉宏都要哭出来了。

      自己也想哭,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让莫青觉得恶心。

      是他没看清莫青的心意,是他不相信莫青怀着的孩子是自己的,是他害得莫青这个样子的,都是他做的蠢事。

      在医院冰冷的走道上,他觉得他的心第一次离莫青这么的近,又这么的远。

      很久以后的许多夜晚,他都会做到一个梦,有莫青,有他,还有他们的孩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一个娃【金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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