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路》天晴看雨

28、第 28 章

　　“喂”蒋涛接起电话，“老公，儿子受伤了，在东华医院，你快点来。”手机里妻子文婉丽的声音显得尖细，“啊，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蒋涛拿起公文包，和装修人员打了招呼，快速冲下楼。“不知道，是他公司同事打来的，就说了他受伤送到医院去了。”文婉丽接到消息第一时间打儿子手机，却没人接，心更慌了，赶忙打了老公电话。

　　夫妻俩一前一后赶到了东华医院，医院的急症大厅内闹哄哄的挤满了人，护士穿插在人群里走动，每个人脸上都不好看。平时已经人够多了，今天一下子多了好几倍，工作量增加，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打了之前的联系人的电话，知道了儿子正在45座位上吊针，两人连忙找过去。还没挤到，文婉丽就眼尖地看到儿子脸无血色的靠坐在椅子里，脖子上包里一圈白纱布。

　　“圆圆，你怎么样啦？”文婉丽一着急叫了儿子的小名。

　　蒋立群听声音回头，无奈地道：“妈，我没事了。”等文婉丽接近，小声地抱怨：“我都多大了，还叫小名。”

　　蒋涛从文婉丽身后走近，看了看儿子的脸色，问道：“怎么受伤的？”

　　“爸，你怎么也来啦？”蒋立群才发现自家老子也跟着一起来了，跟旁边座位的人介绍：“这我爸我妈。”

　　旁边座的小青年笑着招呼：“叔叔阿姨。”

　　“我同事，张磊。”蒋立群给父母介绍。

　　“哦，你好，你好，你也受伤了？没事吧？”夫妇俩亲切地和人打了招呼，看对方手上包着纱布特意关心的问了一句。

　　看父亲还在等着他回答，蒋立群想到之前的事情也觉得无辜遭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上班没多久，就听到隔壁那家公司里面叫声很大，我和几个同事就出去看看，谁知道就跑过来一个女疯子，见人就咬，力气又大，我们几个男的都抓不住她，后来还是个七、八个保安上来才按住她。”

　　“你脖子上是被那个疯子咬的？”蒋涛看着白纱布问道。

　　“是啊，我们几个同事都被咬了，喏，张磊手上也被咬了一口，后来上来的保安都好几个被咬。”蒋立群清楚交代，“如果不是她眼睛特别吓人，我们也不会那么轻易被咬到，是吧，张磊？”

　　“是啊，那眼睛发红，亮的吓人。”张磊也在旁唏嘘。“刚刚我们一同事还跟我打电话说，那女疯子，就是我们隔壁公司的员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疯了，说那家公司里被咬伤的人更多，今天已经都放了不上班了。”

　　“那你们其他受伤的同事呢，也在这里？”蒋涛看看儿子没事，想着既然来了，也应该问候一下儿子的同事。

　　“另外几个人打了针，医生说没事，就回去了，反正今天公司放了我们几个人假，早点回去休息也挺好。”蒋立群本来也不想吊针的，可张磊顾虑多，想着吊个抗菌素保险一点，他也就跟着留下了。

　　蒋涛夫妇知道了起因，看儿子还算好，松了一口气，问了医生看过怎么说，又问了之前打的的什么针。看中午了，蒋涛出去买点吃的喝的，几个人分吃了。刚吃完，旁边座位上的张磊开始翻白眼，浑身抽搐。蒋立群看到，高叫：“护士，护士，这里不好了。”又想起来，忙按了座椅上的呼叫器。

　　没等护士走近，蒋立群也突然和张磊一样，抽搐着昏倒。情况变化太快，文婉丽和蒋涛看着前一刻还好好说话的儿子，猛地晕倒，两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一个高叫护士，一个冲上去扶住儿子的身体。

　　急症室里这样的昏厥接二连三，没几分钟已经抽搐倒下了一半人，把护士和其他病人和家属看的目瞪口呆。直到护士长忙打了电话，报告了这里的情况请求支援，剩下的护士才惊醒分头查看病人。

　　“妈妈，爸爸呢？”小女孩抱着玩偶仰着可爱的笑脸问，今天爸爸早回来了，可以陪她玩。

　　年轻的妈妈蹲下、身，搂抱着自己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儿，点了点她的小鼻头，“爸爸在洗澡，宝宝乖啊，等爸爸出来再跟你玩，好吗？”

　　小女孩乖巧的点头，妈妈开了电视给女儿看动画片，随后走到浴室门口敲门，“喂，你女儿找你玩呢，你还不快点出来。”

　　话音刚落，浴室门就打开，男子下、身只围着浴巾，白皙的身体半裸着站在那，对着镜子回头跟她笑道：“快来帮忙，给我这里贴个创可贴。”

　　看着自己老公颈部的伤口，年轻的妈妈心疼地抱怨：“怎么那么倒霉，碰到个疯子乱咬人？医生说没事吧？”手上拿着云南白药创可贴对着伤口小心贴好，看看一块不够，又多贴一张，才把伤口完全遮住。

　　“没事，医生给打了狂犬病疫苗，伤口也消毒了。”男子笑着安慰妻子。

　　“好了，那你快点穿衣服，宝宝还等着你呢，今天看你那么早回来，小丫头开心死了。”

　　丈夫乐呵呵地回房换衣服，年轻妈妈回了客厅，陪着女儿等丈夫出来。

　　等动画片都结束了，丈夫还不出来，看着女儿眼巴巴的转头看着夫妻俩的卧室门，“你爸爸真是个慢性子，妈妈帮你去抓他出来。”小女孩被妈妈逗笑了，咯咯的笑声在客厅里环绕。妈妈起身走向卧室，门推开看到，丈夫两眼翻白抽搐着躺在地上，“啊”女性的尖叫声在屋里响起。

　　冲过去扶起丈夫的身体，叫着丈夫的名字，但丈夫已经完全人事不知。“妈妈，爸爸怎么了？”小女孩听到妈妈的叫声来到门口，看到爸爸抽搐的样子，害怕的躲在妈妈的身后。

　　“宝宝，先出去看电视吧，爸爸不舒服，妈妈先照顾爸爸好吗？！”看女儿乖巧听话地出去，年轻妈妈咬着牙把丈夫扶起放到床上后，赶紧打120电话。电话里客服声音温柔地抱歉说道目前没有救护车了，请自行打车去医院，或者耐心等待，她们会根据排序安排车辆。

　　挂了电话，年轻妈妈赶紧给自己家人打电话，等自己爸妈都来了，让妈妈看着自己女儿，和爸爸两人搀扶着丈夫去了最近医院。到了医院才发现，人潮涌动，挤都挤不过去，问了旁边人，才知道今天医院病人爆满，床位是不要想了，连走廊里都排满了。好容易问到一名护士，才知道有很多像丈夫这样的情况，护士不耐烦地说道没事，就是可能是药物有点过敏，就算看了医生也是没办法，最多再打个抗生素或者吊个盐水。

　　摸着丈夫发烫的额头，挤了半天才打了一针退烧药，父女两个都浑身是汗，累的说不出话。打针的时候，护士好心的建议还是回家多喂点盐糖水吧，在医院里也一样多吊瓶生理盐水而已。等两人扶着人打车回家，早已经夜深了。

　　开了女儿房门，看自己女儿早已经熟睡。轻声劝着让父母就在书房住一晚，明天再走。等一切都安顿好，年轻妈妈疲累的回到卧室，给丈夫喂了点盐糖水，又拿了快湿毛巾放在他额头，终于抵不过睡意，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说了许多遍了，那个人是死人，早就死了一个多星期了，真的，我发誓。”大毛带着手铐缩在椅子里，神情恍惚地一遍遍重复着。坐在他对面的两个警察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看，明显对这顽固份子口口声声地喊冤感到不耐。都当场人证物证俱全抓获了，还在一个劲的说着天方夜谭，死人，还死了一个多星期，能动的只有僵尸吧？可僵尸有那么灵活吗？以为他们没常识，也没看过鬼片吗？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一个年轻的女警员手里拿着验尸报告进了审讯室，把资料放在桌子上，又斜看了一眼大毛，才转身出去。

　　两个警察快速地看完验尸报告，啪地一声把报告丢在桌上，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轻蔑地问道：“还死了一个多星期，这报告上明明白白写了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你倒是给我说说他怎么能死亡时间和你说的差那么远？”

　　年纪大的使了个眼色，止住了同伴的火气，“你还是老实承认吧，现在验尸报告也出来了，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是不可能了。死者之前咬伤了人，你同伴也受了伤，你本来可以说是防卫过失杀人，但你拼命说对方是你早就死了的搭档，百般抵赖，却什么证据也没有。”拿起手上的报告，掂了掂：“倒是我们的证据现在都俱全了，你说说看你说的谁能相信？”

　　大毛身体瘫软在椅子上，眼神散乱，口中念念有词。两个警察互看了一眼，今天看来审不下去了，审了大半天，口干舌燥，嫌疑人面对证据还不肯承认，真是让人窝火。两警察愤恨无奈之余，也只能先把嫌疑人收监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