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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到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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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喜事或丧事,都脱不了一个“闹”字,不顾逝者亲人的悲伤,来往的宾客总是络绎不绝的给予一句无用话,“节哀顺变”,如果这样就可以减轻伤痛,那我会说一万遍甚至是更多。
夏矜昔醒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场景,她茫然的环顾四周,希望得到一个答案,然后她低头看见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大惊失色,怎么会,这不是小时候的妹妹吗?
她急忙抬起一只手,那双曾经布满老茧的手掌,变得光滑细嫩,纤细嫩白的双手,仿佛不曾经历过任何挫折。
然后,夏矜昔恍然大悟,她抱紧怀里尚还年幼的妹妹,泪如雨下。来往的人没有注意这个刚刚失去父母的女孩,她哭得如此的伤心,都没有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是该感谢老天让她回到12年前,还是该埋怨老天让自己再感受一次父母离别时的痛苦。
望着在保姆怀里挣扎的弟弟,她起身接过,发誓,今生必不让弟妹再为学费发愁,被人们看不起,她要振作起来,不给那些试图伤害他们的人一丝机会。
环顾四周,看着假惺惺的亲戚,夏矜昔讽刺的笑了笑,父亲生前,这些人,巴结逢迎,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死后却一个个都想瓜分父亲留下的公司,不择手段,当年,她年幼无知,错信了姑姑的话,被逼的只有十二岁的夏矜昔带着不足5岁的弟妹离开。
想什么来什么说的应该就是现在,上一秒还喧闹无比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远处走来的,穿着艳丽的女子。那双妩媚的丹凤眼里写满了迷人风情,美丽的脸庞高贵的昂起,好像一个皇后,接受众臣的朝拜。
夏矜昔忙将眼角的泪抹去,让自己坚强起来。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夏矜昔将末末和小初放下交给保姆,迎了上去,她压下眼底的恨,扑进姑姑夏锦华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姑姑,你总算来了”。夏锦华望着可怜兮兮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消失不见,她假意抱住夏矜昔,面上一变,沉痛的说道“可怜的孩子”。
那表情与姿态足以媲美奥斯卡影后,周围的人们都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她,她是被夏矜昔的父亲领养的,不是亲姑姑,没想到还挺有良心,只有夏矜昔知道这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着一颗多么丑陋的心。
既然老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世,我绝不会被她蒙骗。夏矜昔狠狠地咬着嘴唇。心想,想要维持你完美的形象,门都没有。
她佯作天真的样子抬起头,用稚嫩的话语说道“姑姑,你是来看爸爸妈妈的吗,你穿的这么漂亮,他们一定很高兴。”
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引导了夏锦华的身上,本是无心之语,可听在有心人哪里,可就不简单了。的确,她的穿著打扮非常的漂亮,大红的露肩长裙完美的显现出她傲人的身材,如果这是个宴会,肯定能成为全场的焦点,可这是丧礼,这么穿就有些不妥了,总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了。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穿的如此明目张胆,其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人们就是这样,缺点在自己身上永远看不到,在别人身上这种缺点却可以被无限放大,他们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只是夏锦华隐忍了20多年,等不及了而已,这也可以说是另类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所以他们看向夏锦华的眼光有了变化。
看着众人的目光变得了然,夏锦华瞪了矜昔一眼,看着她稚嫩的脸庞,觉得应该是无心之语,便饶有风情的将一旁的碎发别到耳后,好像没有看到众人的眼光似的,忧伤的看着矜昔说道:“姑姑刚刚知道大哥和大嫂的事,就从约会的地点赶来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放心,小昔,你还有姑姑呢。不要太伤心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看到你这样,大哥他……”说着,好像要哭出来一般。
不愧是夏锦华,一句话即表示不是特意为之,又表现出了对侄女的关心和大哥的重视,老狐狸,夏矜昔不动声色的脱离夏锦华的怀抱,嘴里小声地骂道。
众位宾客收回轻蔑的眼光,一阵唏嘘,一个穿着灰色西装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站出来握着夏锦华的手道:“夏小姐也不必伤心了,我想夏先生会理解你的。”说完色眯眯的眼睛直瞄。这个色眯眯的人夏矜昔可是熟悉的不得了,他的儿子曾是自己的未婚夫。
夏矜昔看着两个人,一阵反胃,没想到这两个人早就勾搭上了。那个男人是和爸爸合作的的企业老总,叫胡力,人如其名,是个奸诈的老狐狸,当年就是他联合夏锦华将爸妈害死,最后还要来装好人,将夏振华留给夏矜昔姐弟三人的财产侵吞。
这一世他想要吞,也得提防着会不会噎死。想要珠联璧合,也要看我答不答应。夏矜昔走上前去,用力推开胡力,佯装怒道:“不要碰我姑姑。”
夏锦华忙去拉她,这个老狐狸可还有用,现在还不能得罪他,她拉着夏矜昔道歉,夏矜昔委屈的瘪了瘪嘴嗫喏道“不是姑姑说她太恶心了吗?”声音不大,却足够被两人听到了。
上一秒还笑嘻嘻的胡力,脸色立马就变了,转身就要离开了大厅,夏锦华急忙拉住他,说:“小孩的话你也信”。
胡力哼了一声,“你是她姑姑,她还这么维护你,如果你没说过,那她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为什么会撒谎。”
说着甩掉夏锦华的手,拖着圆滚滚的肚子离开了,夏锦华无可奈何,看向一脸真诚的矜昔,怀疑的眼光散去,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吧,只是碰巧,夏锦华安慰自己,她确实说过这话。
可不能就这样算了,胡力还有利用价值,她趁着众人没有注意这边,去追赶胡力去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夏矜昔冷笑,默念道“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着转身寻找她这辈子仅剩的两个亲人。
殊不知身后的白色柱子后一个身穿白色运动服,戴着帽子看不见面孔的男孩,将她的狡黠全部看在眼里。
“有意思”。男孩扶了扶帽子冷冽的薄唇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