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斋异闻录》青罗幽兰

8、第七章

　　好似骨头摩擦的声音不断从芮曦的身后传来，一声声有规律得响着，由远及近，那种骨头摩擦的声音让人听了牙齿一阵发颤，芮曦的心里一颤，赶忙回过头，却在同一时刻，一只坚硬而有力的手一下掐在芮曦的脖子上，芮曦几乎感觉到他坚硬的手指几乎就捏在自己的喉骨上，生疼生疼的，跟着，自己整个人就被靠着墙给提了起来，随着脚尖一点一点离开地面，芮曦感觉到最后一丝空气也被逼出了肺里，除了疼，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感觉。
　　“呜……”
　　试图掰开对方的手，却发现那只是坚硬的木头，芮曦勉强睁开眼睛看清掐着自己的人的样子，却惊恐的发现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之前躺在地上的木偶！！此刻木偶如同有意识一般睁着一双木头做的眼睛看着自己，下巴微张着，露出一张黑洞洞的嘴，那样子竟然是在笑！！
　　“放……”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芮曦使出全身的力气踹在人偶身上，可人偶纹丝不动，那只钳制着芮曦脖子的手越收越紧，芮曦已经搞不清楚那凄惨的咯啦啦的摩擦声是人偶的身上发出来的还是自己的喉头发出来的，就在芮曦的意识几乎要开始游移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呼，将芮曦的神智又拉了回来。
　　“妖孽！！放肆！！”随即一串木头珠子如同炮弹一般裹着一层金光打向人偶，人偶发出咯啦啦一阵响，随后一层人形的白光被木头珠子一下从人偶身上给打了出去，在碰到月光的一霎那便消散不见，而人偶也像是一下失去支撑似得，哗啦一声散了架，跟着芮曦一下掉在地上，在空气再一次涌进喉咙的时候一阵猛咳嗽，那感觉几乎是要连肺也一起咳出来似得，但所幸，自己又能呼吸了。
　　“姑娘，你没事吧？”一双大手一下把芮曦拉了起来，芮曦定睛一看，竟然是下午见到的那个和尚，浓眉大眼，一张老成的脸，一颗闪亮的头。
　　“没……没事……”芮曦赶紧摆了摆手。
　　“没事就好，要是贫僧晚来一步，姑娘就要被这妖孽给害了。”看着地上一堆散了架的木头，和尚用脚踢了一下。
　　芮曦看着和尚只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他，这档口，门外走廊又跑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得冲进房间赶紧跟和尚打招呼。
　　“大师……你……你也太速度了……”喘了很久才直起身子，芮曦一看那张脸吃了一惊。
　　“郑爽？你怎么在这里？！”
　　“哎？上官芮曦？”显然郑爽也很吃惊。
　　看到郑爽的脸，芮曦猛然想起来，这和尚不正是自己第一次到工地那会见到的和尚吗？工地发生事故后他就不见了，没想到这会儿会在肖雅丽的家里见到。
　　“平僧圆照。”似乎看出了芮曦眼里的疑惑，和尚作了个揖。
　　“圆照？”
　　“这位是圆照寺的圆照大师，是有名的高僧。”见芮曦没有反应过来，郑爽赶紧介绍道。
　　“郑爽，下面的人情况怎么样？”圆照大师转头问郑爽。
　　“那个保姆只是晕了，看情况应该没什么事。”郑爽赶忙回答。
　　“是吗……还好没有多害一条人命。”一边说着，圆照大师一边踱到墙上那面镜子前，此刻镜面变得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的朋友，大师，我看到她被关在这面镜子里！”芮曦一把抓住圆照大师的长袖赶忙说道。
　　“我知道，这镜子里关着一个生魂。”圆照大师皱起眉头说道。
　　“生魂？”芮曦和郑爽异口同声得问道。
　　“此地不宜久留，”一边说，圆照大师一边把镜子从墙上取下来收好，“两位跟我先回圆照寺吧。”

　　圆照寺是一所千年古刹，位于郊外，寺里只有几名修行的和尚，而圆照大师则是这里的主持，在这里一带小有名气，做些超度驱邪的法事，颇受人爱戴。
　　郑爽和芮曦被一名老和尚带到偏殿等候，期间，芮曦询问了一身是伤的郑爽伤势的来历，郑爽苦笑了一下，把之前的经历说了出来，从医院离开之后，他立刻就到了圆照寺找圆照大师帮忙，因为他曾经用郑奶奶给的佛珠击退过那东西，郑奶奶说那是圆照大师开过光的佛珠，而更重要的是，医生说郑满福的情况很不好，已经转到重症监护室了，现在，郑爽把希望都寄托在圆照大师身上。
　　听郑爽说完，芮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说了自己的遭遇后，郑爽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没想到你也经历了那么多事。”郑爽有些感叹，毕竟自己也才刚捡了一条命回来。
　　“对了，你和圆照大师怎么会倒肖雅丽家的？”芮曦问道。
　　“这个……”郑爽抓了抓头，“我到圆照寺找圆照大师，跟着就带他去医院看我爸，但从医院出来大师就一句话都不说，本来我以为是要送大师回寺里，谁想到大师突然我让我带他去商业广场，到了广场大师人就不见了，我找了一圈回来大师已经在车里了，还让我跟着一辆巴士走，后来就到了你朋友家里，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幸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芮曦下意识得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脖子，跟着突然想到什么，猛得抬起头对郑爽说道：“对了，你说的古兵怨灵我没见过，不过那个白色的女人我倒是见过，徐教授回学校那天我看到她跟在徐教授身后，后来就听说徐教授失踪了……”
　　“白色女人吗……”郑爽皱起眉头咬着拇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当口门突然一响，圆照大师换了身黑色的僧衣捧着一只黑色的檀木盒子走了进来，一脸凝重的表情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不知道命里修了什么，这么大的福分，碰上那么凶的东西还能活着。”圆照大师一开口就把两人吓了一跳，跟着，圆照大师继续说道：“当初我就告诉过郑奶奶，也到工地去警告过你们，那块地碰不得，可你们偏偏不听，现在好了，把那东西放出来了，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啊……”
　　“大师，究竟那些是什么东西？”郑爽追问道。
　　“那块地……是个封印，那底下封着的东西……”圆照大师，抬起头，一双眼睛炯炯得看着两人，顿了顿说道：“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险些让芮曦和郑爽喷出一口血来。
　　“但我知道那块地碰不得，你们凡夫俗子看不见，但我看得真切，那块地下面冉冉不断腾起的黑气是很重的怨气，你们越往下挖，这黑气就越盛，直到那天出事前，那块地里的黑气几乎都要冲上了天，说实话，我都没见过那么重的怨气，哎……”
　　“那我爸……还有没有救？”郑爽着急得问道。
　　“郑满福身上的伤虽然重，但还不会致命，但危险的是他的魂魄并不在他的身体里……”
　　“什么！”郑爽惊呆了。
　　“如果两天之内不能找回他的魂魄，那么他的身体必然支持不住……”
　　“那……那我爸的魂魄在哪里？！”郑爽焦急得问道。
　　圆照大师没有说话，而是从僧衣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玉牌摆在郑爽的面前：“还记得这个吗？”
　　郑爽看着玉牌点点头，他当然记得，这是工头孝敬给郑满福的古玉牌，只不过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玉牌此刻变成了暗红色。
　　“这个东西吸收了你爸的精血，也带走了他的魂魄，还记得你见到的那个袭击你们的古兵怨灵吗？你用佛珠打散了它，而这玉牌找不到怨灵，便吸收里你爸的精血进而吸走了他的魂魄……”
　　“大师的意思是，我爸的魂魄在这玉牌里？”
　　“不，这玉牌只是一扇门，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圆照大师摇了摇头，“这门只能打开一次，而且现在，这门已经关上了。”
　　一句话，好像在郑爽头上淋下了一大盆的冰水，郑爽整个人一下就软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一双眼睛盯着玉牌发呆。
　　“那大师，我的朋友，肖雅丽她……”芮曦已经等不及开口了，“她失踪了，大师，你能不能找到她？”
　　圆照大师转过头来看着芮曦却一句话也不说，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芮曦有些发毛，动了动浑身不自在的身体，等着圆照大师说话。
　　可是圆照大师却一句话也没说。
　　终于，芮曦没耐心了，她看了看身边的郑爽，忍不住要再次出声询问，一抬头却看见圆照大师的眼睛居然闭上了，鼻子里还发出轻轻的鼾声！！
　　“大师你……你睡着了吗？”
　　圆照大师肩膀一动，跟着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缓缓睁开眼睛，出声道：“胡说，谁说我睡着了。”
　　芮曦咋舌，分明就是睡着了嘛！！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刚才是在入定，之前消耗了太多的法力，”圆照正了正身体，接着说道：“你要找的朋友其实并没有消失，她就在这里。”
　　“这里！！”芮曦瞪大了眼睛环视这个小小的禅房，哪里像能藏人的样子？
　　“我说的是这里。”一边说，圆照大师一边打开檀木盒子，里面摆着那面青铜古镜，“两位知道这是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得摇头。
　　“这是云外镜，”圆照顿了顿说道，“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两人又不约而同得摇头。
　　“哎，”圆照大师叹了口气，“都说你们是凡夫俗子了，这云外镜可是神器，据说古时可凭此镜观千里，乃兵家必争的宝物！”
　　“观千里……电视机吗？”郑爽看着铜镜喃喃得说道。
　　“胡说八道！！”圆照大师一个手刀毫不客气得砍在郑爽的头上，只见郑爽捂着头一阵龇牙咧嘴，圆照大师才叹了口气说：“这是神器，怎么可以跟电视机这种不入流的东西相提并论。”说完，转过头看着芮曦，“你的朋友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
　　芮曦摇了摇头，她前不久才去过肖雅丽的家，不记得她家里有过这面镜子，应该是最近才得到的，若说最近……芮曦突然想起来，那天工地发生事故之后，肖雅丽曾得到什么东西藏在口袋里，当时自己只匆匆看了一眼，想在想来从她口袋里露出的一角很像这面镜子的花纹。
　　“如果你的朋友是在工地得到这面镜子的，那就不奇怪了。”一边说，圆照大师一边把古玉牌摆放到镜子旁边，只见原本模糊的镜面突然红光一闪，跟着镜面一阵波浪般的翻动起伏，一张人脸似的东西顶着镜面冲了上来，挣扎了一阵后最终又被镜面压了下去，把郑爽和芮曦给看呆了。
　　“果然，它们彼此遥相呼应，这镜子……困住了很多灵……”圆照大师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两人，“你们两个要找的人，都在这镜子里……”
　　“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得惊叹道。
　　似乎早已料到了两人的反应，圆照大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得说道：“器物使用得久了，跟人接触久了就会有自己的灵，就像人有了灵魂一样，这云外镜本身就是一件神物，拥有灵并不为怪，虽然不明白这玉牌为什么会跟云外镜相互呼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玉牌所连接的世界应该就在这镜子里，而那些被带走的魂魄也都在这镜子里。”
　　“这……我们该怎么办？”郑爽焦急得问道。
　　“你们想要救回那些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进镜子里去把他们带回来，但是你们的肉身进不了镜子，能进去的，只有你们的魂魄。”
　　“魂魄？”芮曦张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灵魂出窍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这镜子里是另一个世界，镜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截然不同，危险也是未知数，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
　　“大师你不去吗？”郑爽问道。
　　“我要主持法阵送你们入镜世界，我不能去。”圆照大师摇了摇头。
　　“这样啊……”郑爽转头看了看芮曦，努力努嘴，下定决心，“我去，为了救老爸。”
　　“我也去！”芮曦抢声说道，“肖雅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去救她！”
　　“那好吧，既然两位都已经决定了，那么今晚请两位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四点，我们准时出发！”
　　这天晚上，芮曦几乎失眠了一夜，虽然寺里万籁俱寂，但是芮曦就是怎么也睡不着，想起晚上曾给白泉打过电话但是他一直没接，此时再看依旧没有白泉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偷懒没有去看店，盘算着回去一定要扣他工资，然后实在无聊了，于是干脆起来走到走廊上，让她意外的是郑爽也在这里，看到芮曦，郑爽苦笑一下，两个同样失眠的人抬头看着漫天的星星，心里却同样七上八下。
　　“真美呢，在城市里看不到这么美的星空。”芮曦感慨道。
　　“乡下没城市里那么多污染，天空还是很纯净的，所以星星看起来特别多特别漂亮。”郑爽笑了笑。
　　“美得都不真实了……”芮曦伸手扬了扬，似乎能把星星抓到手心里似的，但终究手里是一场空，于是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夜凉如水，果然是秋天了呢。
　　“小时候天天看着这样的夜空，觉得夜空就应该是这样的，可直到长大了，上学了，才发现能看到这样的夜空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高楼大厦把最美的东西都遮挡了，只留下天井那么小一块地方，老爸还在拼命得造房子，把所剩不多的郊区都变成了城市，哎，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你想太多了，”芮曦拍了拍郑爽耷拉着的肩膀，“等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我们重视的人也都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希望如此……”郑爽苦笑一下，“芮曦，如果我回不来了……麻烦你告诉我奶奶，我已经让律师安排了一份基金给她养老，让她去找王秘书……”
　　“你自己跟她说。”不等郑爽把话说完，芮曦就把他的话打断，“给老人养老是你应尽的义务，你还有人可以寄托，哪像我，爷爷不在了，就留个书店给我，我还要把书店开好了继续经营下去呢！”
　　“呵呵，你说的对。”郑爽笑起来很爽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说好啦，我们要一起回来！”
　　“那当然！我们要一起回来！”

　　这天下午约定的时间，郑爽开车载着芮曦和圆照大师两人驶向新城区，按照圆照大师的吩咐，车子停在大街上，正对着倒塌的神庙，神庙塌了一半，所幸另一半看起来还算牢固，而且这地方也不会有人来，圆照大师掏出云外镜摆在神龛上，对着外面夕阳的角度调整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满意的位置后，看了看表，站到一边。
　　等了许久也不见圆照大师说话，郑爽有些熬不住了。
　　“大师？请问我们还不能开始吗？”
　　“急什么。”圆照大师闭着眼睛说道，“还要再等等。”
　　“等什么？”
　　“时间，等到逢魔时刻，门才能够打开，那时我就可以送你们进去。”
　　“逢魔时刻？”芮曦忍不住问道。
　　“对，黄昏时分，太阳与月亮同时挂在天空，为阴与阳的分界点，那一刻两个世界的界限会变得模糊，门就会打开。”
　　说完，圆照大师便闭上嘴不再说话，芮曦和郑爽也识趣得退到一边等着，等着时间的到来。
　　另一边，马路上出现了罕有的人影，因为新城区几乎还没有人入住，所以空荡荡的街上也很少会出现人，偏偏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得艰难得走在路上，挂着满头的汗。
　　那人竟然是工头。
　　当天才从警察局回来的工头已经在验尸房跟徐教授的尸体待在一起整整两天了，因为徐教授的尸体怪异的状态，法医为了做清楚的研究一直没有将他们两人分开，直到解剖全部结束，才终于切开徐教授的手指让工头自由，此时工头已经超过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倒不是法医虐待他，是在是看着解剖过程吃不下去啊，虽然肚子饿，可是一想到那血淋淋的画面就倒了胃口，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接连入官门，这一次，工头再也不想跟这恐怖的工地惹上关系了，于是回去飞快得打包了行李，大包小包得背着逃似得跑了，也不管这个时间还有没有车。
　　偏偏这里还都是上坡路。
　　背着这么多行李简直跟上酷刑一样，没走多久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原本以为到了下午天气会凉快些，却没想到夕阳格外得火辣辣，阳光照在大厦幕墙上再反射在人身上，照得人身上好像烧烤一样，不一会油就混着汗水从毛孔里冒了出来。
　　擦了擦额头的汗，想看看车站在哪，一抬头却看到郑爽的车停在路边，工头心里咯噔一下，他认得郑爽的车，想起郑满福还有一笔工程款没有结给自己，工头的心里纠结了一阵，虽然不想再跟郑家或者工地扯上任何关系，但是自己回老家也需要用钱啊，总不能两手空空回去，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找郑家公子，也许可以要回一点工钱。
　　顺着小路上石阶，石阶的上方就是小庙，看看周围也不像有人的样子，难道郑公子跑到这个小破庙里来了？他来这里做什么？工头有些纳闷，于是放下身上的行李一步一步走向小庙，从开着的庙门来看，庙里确实有几个人。
　　那边厢，云外镜突然泛起一阵波浪似的涌动，一串七彩的光从镜面一闪而过，圆照大师的眼睛猛得张开，一看天空，金红色的夕阳与苍白的月亮同时挂在淡蓝色的天空中，大喝一声：“时间到！”一下将芮曦和郑爽开始游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准备好了吗？”圆照大师大声询问道。
　　“准备？”芮曦看了看四周，没有法阵，没有器物，甚至连个符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怎么进去？”
　　“谁说没有准备！”一边说，圆照大师从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抽出一根棒球棒，一边说一边不停得手里拍来拍去。
　　“就这个？！”郑爽惊呼，“用根棒球棒怎么进去？！你是想打晕我们吗？”
　　“你说对了！！”话音刚落下，圆照大师对着郑爽的脑袋就是用力得一棒子，郑爽连哎呀一声都没来得及出口，直接就被打了个灵魂出窍！只见那魂魄嗖的一下就飞进了镜子里，跟着镜面泛起一道霓虹似的光。
　　这下可把芮曦给看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面对圆照大师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身影，芮曦本能得后退，只见圆照大师咧嘴一笑，“嘿嘿，没事，就疼一下而已，很快就好了……”
　　“大……大师，你可没说是这么进去的呀……”芮曦咧着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只要能进去不就好了，你们要记住，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在今天太阳落山前一定要回来，不然可就连你们也回不来了！”圆照大师一边说一边逼近芮曦。
　　“大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之前不说啊！！”芮曦几乎要哭出来了，这会儿几乎是被闭上了狼牙山，马上要做烈士了。
　　“我现在不是说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忘记时间！”说着，圆照大师就挥着棒球棒冲上来了，芮曦本能得想躲，但有知道自己一定要进去，就在挣扎间，芮曦突然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抱住圆照大师的腰一下把他撞到对面的大柱子上，惹得天顶撒下来一阵灰。
　　“和尚！你要做什么！！”工头死死抱住圆照大师，一看地上郑爽已经晕过去了，立刻转头对芮曦叫道，“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跑！！”
　　一边说一边就去抢夺圆照大师手里的棒球棒，紧跟着两个人便扭打起来，圆照大师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工头都听不进去，于是干脆用力一下将他推开，谁想到工头一个踉跄被脚后一块砖头给绊了一脚，后脑勺直接磕到寺庙的门槛上，只听见工头哎呦了一声，跟着魂魄一下就飞了起来嗖得钻进了云外镜，这下，连圆照大师也傻眼了。
　　“这……这怎么办？”芮曦看着已经魂魄离体的工头，不知所措。
　　“意料之外的意外……”圆照大师叹了口气，“没想到要送三个人进去，也不知道我的法力可以维持多久……芮曦你要赶紧进去，告诉他们尽快找到要找的人赶紧出来！！我没办法把门一直维持在开启的状态，两个小时候，也就是月亮上升，天阳落到地平线的时候，我会把门开启，开启时间会持续到太阳落山，你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出来！记住了吗？”
　　“记住……”话还没有说完，芮曦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生疼，跟着整个人一下飘了起来，眼前景物飞速流转，等到站稳身子睁开眼睛，芮曦发现自己站在一条一个人都没有的大街上，两边是空荡荡的商铺。
　　“喂！！芮曦！！”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芮曦转过身，只见肖雅丽正从不远处向自己跑来，一如往常，巨大的红色的太阳映照在她的身后，在肖雅丽的身影上勾勒出一条金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