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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信使(一) ...
瑟兰迪尔是个自由的小精灵,才不听你的。
——题记 ↓
(其实写下这个题记的瞬间我就觉得我可以关闭文档了……)
※
那个在贝尔兰境内流传了多日的,关于诺多精灵在重返中洲时因需船只渡海而向天鹅港的泰勒瑞精灵借船,但却遭到了泰勒瑞精灵的拒绝。一怒之下,诺多精灵们竟然残忍地杀害了澳阔隆迪里的泰勒瑞精灵、夺取了白船返回中洲的流言,今早在国王的会议厅上得到了证实。
其实,辛格尔王一向都将外界的流言之视为魔苟斯扰乱人心的卑鄙谎言和手段。但这次的流言事关亲族,而辛格尔王又一直对诺多精灵们返回中洲的举动存有疑惑和忌惮——因为诺多精灵在此之前并没有明确解释过他们返回中洲的原因。今日,恰巧菲纳芬的儿子们因为想见自己的妹妹凯兰崔尔,他们在芬罗德的带领下来到了明霓国斯。于是,辛格尔王便趁机向他们提起了这件事,以便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惑。
队伍中,为首的芬罗德是菲纳芬之子。菲纳芬迎娶了欧尔威之女埃雅玟。埃雅玟是芬罗德的亲生母亲,而澳阔隆迪之王欧尔威与辛格尔王又是同胞兄弟。换句话来说,菲纳芬的儿女们与辛格尔王是姻亲,算得上是血亲。
善良勇敢的芬罗德既不愿意撒谎,也不愿意说出事实的真相,因为一旦芬罗德为自己的族人进行辩解,就无可避免地要去指控其他的诺多王子。因此,面对辛格尔王的质问,芬罗德感到苦涩难忍。同时,他的内心也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不进行辩解,辛格尔王将会默认自己的族人也参与过残杀亲族的罪行……要自己这一脉的族人背负起根本没犯下过的罪行,这样的结果是芬罗德无论如何也不想看见、不能接受的。
辛格尔王并不是不听劝告的君王。他花了很长时间去等待,准备倾听芬罗德的辩解。但是过了很久,芬罗德依旧只是站在大厅中,一言不发,因为他的内心正饱受着无人可知的挣扎与煎熬。于是乎,在耐心耗尽之下,宝座上的辛格尔王终于出离地愤怒了:
“你残杀过你母亲的亲族,双手染满鲜血,竟还敢到你亲属的王国的餐桌上做客,且连一句辩解之词也没有,连一句寻求原谅的话也不说!”
精灵王的怒意瞬间就笼罩了整个明霓国斯,地宫里的一切都因为他的愤怒而变得躁动起来。尽管在后来,脑海不断浮现出卡兰希尔的讥骂的安格罗德忍不住在大厅里为自己的族人展开了激烈的辩解和维护,并声称自己这一分支并没有参与到这悲伤的残杀亲族的事件中,因为所有的悲伤都是黑暗魔王魔苟斯抢夺精灵宝钻而引起……
但这解释为时已晚,因为精灵王的愤怒已经难以平息。
在灯火熠熠的明霓国斯里,对残杀亲族的行径深恶痛绝的精灵王用冷漠而威严的声音颁布了新的法令。期间,美丽安皇后几次想劝阻,却无济于事。
——精灵王说,只要自己的权柄尚存一日,在他统治下的国度里,就不准公开使用那些在澳阔隆迪中残杀泰勒瑞精灵者们的语言。所有的辛达精灵,也不准用诺多族的语言说话,就算是听到也不允许回答。任何无视国王的法令,用那些语言说话的,都将会被看作怙恶不悛的杀亲者和叛徒。
虽然辛格尔王并没有说要断绝与芬国盼之子们的交流,并且还强调明霓国斯的大门依然会为菲纳芬之子们敞开,但是在大厅上听到辛格尔王的话语的诺多精灵们,无一例外地感到心情沉重。诺多精灵们为自己的同族犯下这样血腥的罪行而感到羞耻和悲痛,但在他们自身的骄傲与自尊的驱使下,芬罗德并未多作停留,他毅然地带领着众多的诺多的族人,连夜离开了辉煌壮丽的明霓国斯,连此前一直不肯跟随哥哥回纳国斯隆德的凯兰崔尔也跟着离开了。
于是第二天,闭门在家大半年,辛辛苦苦钻研诺多诗歌的凯勒鹏在进入地宫寻觅凯兰崔尔时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本来准备告诉心上人,自己已经能熟读诺多的语言,并且能用诺多的文字书写诗歌了的凯勒鹏发现,凯兰崔尔的居所如同被狂风席卷过一般,四周空荡荡的一片。别说凯兰崔尔,就连一个精灵的影子也看不见。
凯勒鹏:“……”
片刻后,觉得自己只是有点小暴躁的凯勒鹏按捺住砸穿地板的冲动。
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可取的。因为在王宫宫殿顶端的某一处,很可能就潜藏着一个、不,甚至是好几个守卫地宫的精灵。凯勒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被对方看在眼里,然后禀告辛格尔王。
辛达精灵们虽然没有诺多精灵那精湛的手艺,但是他们天生就有一把好嗓子,而且声线特别美妙。同时,身为迈雅的王后美丽安更是有着美妙绝伦的歌喉,据说美丽安唱歌的时候,不仅夜莺会停止歌唱,连维拉们也会停下手头的事去聆听。所以,在美丽安王后的教导下,辛达精灵们的声线得到充分的发挥。他们其中的一个兴趣,就是将自己日常看到的,认为美丽或者有趣的事物,通过诗歌的方式进行传唱。
其势势不可挡,效果摧枯拉朽。
秉承着不懂就要问王后的辛达宗旨,他果断地离开了明霓国斯,跑到森林里去找美丽安了。
时值盛夏,森林绿意盎然。
居住在多瑞亚斯里的辛达精灵都知道,他们的王辛格尔非常钟爱在森林里漫游,尤其是在夏季。因为辛格尔王有个奇怪的癖好,那就是一到盛夏,就会携王后美丽安一起离开明霓国斯,前往那壮阔的森林中漫游。往往这一走就是整个夏天,直到秋季,山中的枫叶都红成一片的时候,国王与王后才会归来。在此期间,要想在明霓国斯内找到精灵王的踪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于菲纳芬众子前来拜访而耽搁了出行时间的辛格尔王,今日一早就携着王后美丽安离开了明霓国斯,时间大概恰好与凯勒鹏错身而过。
不过精灵们奔跑起来的速度是无与伦比的,而且辛格尔王和美丽安只是在森林里慢悠悠地游走,所以,还没到中午的时候,凯勒鹏就在一片离明霓国斯没多远的山毛榉树下,找到了辛格尔王和王后美丽安。
山毛榉前方的空地被绿茵茵的草地包围着,再往前几步,还有一个静得好似镜子一般的湖泊,在森林的映衬下,湖水绿如翡翠。美丽的精灵王与王后就坐在水边。
辛格尔王的怒气看起来似乎依然没有消除,因为王后美丽安执起他的手,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拍抚着,以示安慰。不过,在森林的包围下,微风的吹拂中,精灵王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的好些了,柔顺丰润的银发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鸟儿在树枝上唱歌。
精灵王与王后相处的那个画面实在是美,静谧祥和,仿佛就是一幅画。
但是,当凯勒鹏踏入了那个画面,说出了自己来找美丽安的理由之后,原本美好的画面突然间就变成风暴来临的前奏。
辛格尔王原本还算有笑容的脸,瞬间就全黑了。他对凯勒鹏的到来是为了寻觅凯兰崔尔而感到很不高兴。
不,倒不如说,在精灵王的愤怒未曾完全平息之时,任何提到与诺多精灵有关的事情或者消息,都会使他非常的不高兴。
凯勒鹏对于精灵王冷淡的态度有点愕然。这也难怪,闭门不出宅了大半年,不知道关于诺多的流言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这些年来,魔苟斯一年到头都会不时放出一些卑鄙的流言,半真半假花哨无比,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流言是重复的……其层出不穷的流言之频繁,让精灵们在厌恶之余也不免叹为观止。
美丽安对凯勒鹏的遭遇深感同情。她一边安抚着辛格尔的情绪,一边用尽量简洁温和的叙事口吻,与凯勒鹏说了关于诺多的事情。即便如此,残杀亲族这事听起来也是毛骨悚然,不可饶恕。凯勒鹏在得知诺多精灵竟然犯下过这样的罪行时,也是感到十分的震惊。但是他也没漏掉重点,那就是自己钟爱的凯兰崔尔,她身处的那一支诺多精灵族,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
在美丽安叙述的期间,愤怒的辛格尔王几次都想起身离去,无奈的是,每每他一动这个念头,都会被美丽安用强悍的蛮力摁住,他那美丽的王后,还用那双看似柔若无骨的、藏在衣袖下的纤白双手,不动声色地狠掐他的大腿。
辛格尔:“……”
美丽安掐大腿的方式太过高端,凯勒鹏只是觉得辛格尔王的表情一直都很奇怪,眉毛还一抽一抽的。不过凯勒鹏也没怎么在意,他以为辛格尔王还在生气。
于是,听完所有事情经过的凯勒鹏鼓起勇气,说:“王,对于我们宗族被残杀一事,对此我也是深恶痛绝。我无法想象那些精灵是怎么对自己的同胞下得了这样的毒手,犯下滔天的罪行……但无论如何,这事凯兰崔尔并未参与,我还是想去见她,为了她,我甚至学会了诺多族的语言。”
辛格尔王愤怒不已:“你……”
刚说一个字儿就没声了,因为美丽安又狠狠地掐了精灵王的大腿一把。
这次美丽安大概用了大力气,因为精灵王的脸色瞬间就扭曲了。
凯勒鹏疑惑地看向辛格尔,后者迅速地移开了目光。一旁的美丽安清了清嗓子,开启预言天赋,给凯勒鹏提供了一个听起来就不太靠谱,但好像又不难实现的建议:“亲手写一封信,送给凯兰崔尔吧,她会明白你的心意的。尽管途中会有不少波折,但我预感这封信将会给你们带来无尽的祝福。但是,你却不能见她,因为你们一旦相见,将会给彼此带来无穷无尽的厄运。凯勒鹏,分离并不会长久。另外,你写的那封信必须交予他者为你转赠。而选择精灵去送信是最稳妥的,但因为国王的命令,估计国度里都不会有精灵会冒险去为你办此事……而且,要是对方不愿意,你也不可逼迫对方替你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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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信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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