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不若不爱》花开槿年

8、第八章 寂寞寂寞就好

　　我寂寞寂寞就好，
　　你真的不用给我安慰，拥抱，
　　就让我一个人去痛到受不了，
　　想到快疯掉，
　　死不了就还好。

　　江浙地区的风俗习惯导致从小就一直在外面的清歌颇为不适应。因为邻居家之女的出嫁，作为邻居自己一定要出席。很讨厌人多的地方，却也无可奈何。总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吧？这样子邻居间关系就不好了。所以，当清歌看见那一条条平日里用来载客的画舫被连着用来当地方使用时，彻底的无话可说了。

　　怎么说呢，她不得不感叹一句江南水乡真的可以化作水域了。

　　连成一片的火红，由内而外的喜气洋洋的景象。和她的婚礼很不同呢。只有双方父母，连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来。简单，朴素到让人无法想象。

　　“清歌姐姐，好久不见。你结婚了么？”邻家妹妹穿着大红的新娘服，有些小羞涩的望着云淡风轻的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记忆里，这个女孩是很活泼可爱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了这么一个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和羞涩的女人了。“好久不见，月月。我结婚了。”想了想，决定照实回答。但同样的，她认为接下来的事一定是女孩子问她丈夫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姐姐的丈夫怎么没有一起过来？”女孩天真的问向她。

　　“。。。。。。”果然。清歌在心底淡淡叹息，想了想，回答“我定居美国了，在纽约，这次回来完全是省亲，她因为工作缘故，昨天刚离开。”唔，她该庆祝越前龙马走得早吗？不然她就会轻易被曝光了，那么麻烦事不断了。

　　“啊？姐姐在美国？那在街上遇见过龙马殿吗？美国纽约也就那么大，遇到的可能性一定超大。我和我丈夫都很喜欢他呢。”新娘兴奋不已说道。

　　“。。。。。。”我就知道！所以龙马同学你离开得实在是及时中的及时呐~她可不仅仅遇到过，还住在一起呢。清歌再次感叹有个名人丈夫不容易。即使她是个再有名的作者也于事无补。想差的实在太大了。“额。。。。他即使出门也会化妆吧？认不出的吧。”越说越弱，清歌突然觉得很没底气。

　　认不出来，她会认不出来自己丈夫吗？真的很坑爹有木有？！（cc：清歌少女，淡定淡定。清歌：谈毛谈？！老娘没蛋怎么定？！筱原清。。。。。清歌你的个性。。。。。。）“也是。”新娘失望的低下头，然后又有点羡慕的对着清歌说道“不过，姐姐你依旧好好哦，至少和龙马殿住在一个城市，说不定会遇上呢。”

　　为什么总离不开‘越前龙马’这个人呢？！难不成世界是围着这个人转到吗？正在清歌郁闷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清歌略路有点奇怪，明明自己的手机号码已经换了，而且除家里人外都不知道，家人就在边上，那么是谁打过来的？拿出来看看号码，她不认识。而且似乎是国外打过来的。

　　他走，不过24小时。但是很想很想，想到无论什么事，都会直觉是他。可他清楚知道，最不可能的，也是他。

　　向新娘抱歉的笑笑，然后走向人静的地方。

　　船上很热闹，想了想遍快步走下了船，不然真的很吵闹。没办法通话。

　　铃响声催促的很急，连脚步声也变得匆匆起来。我像是在与世隔绝的那种环境里，因为太过安静而被无限放大的声音。

　　“喂？这里是筱原清歌。”

　　或许是真的没有把那个男人当自己的丈夫，她很自然的这么说出名字。筱原清歌，永远不会是越前清歌。

　　突然间觉得，他们之间——咫尺半年。

　　那头的人窒了一窒，一时间没有说出什么东西，直到清歌以为是打错的电话要挂了时，略微熟悉的声音才传出电话“清歌。”

　　“是你啊。”清歌扬起抹笑。她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她可以想象她在电话那头一闪而过的郁闷。那种像个孩子一样的情绪。“回到美国了？”

　　“不，去了法国。”那头的声音有明显的不爽，“你怎么样了？在干什么？”

　　“嗯。吃喜酒。”清歌有些幸灾乐祸。然后望向倒映着月光的湖面，在湖中，那笑的烂漫而且幸福的女子眼中却没有什么同样的感受，只是有些惊讶，只是有些不解。平时根本不会理睬自己的丈夫为什么突然间理睬了起来。

　　“喜酒？”越前龙马在法国香榭丽大街上逛着，望着橱窗里美丽的水晶塑像，一时间很不理解。中文很难学，他也不过学了个大概而已。

　　“嗯。就是人家结婚，我去吃饭一样。”清歌在这边解释着。

　　“结婚。。。。。。”那头突然沉默了，然后小声的问了一句“你想和我结婚吗？”

　　“啊？什么？”清歌一时听不清楚，颇为好奇他的话。

　　“没什么。MADAMADADANE，晚安。”立刻挂了电话，连很久都没说过的口头禅都冒了出来，越前龙马似乎有点沮态。

　　清歌淡然笑了笑，放下电话，往回走。在她眼里，或许是越前龙马无聊时想起的问候，而她却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大街上呆愣着望着她的新号码很久，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离开他们家时遇见清风的几句话。仰起头，闭上眼。

　　——呐。越前龙马是吧，其实我认为你还是和清歌离婚的好。

　　——为什么？

　　——你也应该明白吧？小清和你在一起并不快乐。她不喜欢这桩婚事。

　　——为什么说她不快乐？

　　——你不知道？你到底爱过她没？你不会真的只因为龙崎一时欠气而娶她的吧？

　　——怎么会。你听谁胡说的？

　　那个男人，在他问出“为什么说她不快乐？”时那种不夸张，似乎在预料之内的样子实在让他很烦恼。他没来没注意过清歌的快乐与否。他不是个好丈夫呢。也难怪，难怪那么多人都认为他不是想娶她的。她的家人，他的家人，都这么认为。可他却明白自己想的。不想娶的，他一定不会娶。这是他的任性。就如同当年龙崎要做他的女朋友，连父母都认为好时，他反对了。就如同龙崎在家人前说只要他来带走她，她一定会走，毫不犹豫，而他依旧该干嘛干嘛。他明白龙崎的多次试探，只是真没感觉的，他不会娶的。可是为什么，他娶的却不会开心？明明自己很关心却依旧不知道。明明很想要在她身边，可在了，她却永远不会开心了。他该怎么办？

　　筱原清歌，你是多么多么的粗神经！别人感觉不到，你也一样吗？好歹一点点，也该感觉到吧！他又不是那种冷血冷酷冷漠到极点的人。

　　“喜欢。。。。。。”

　　轻生呢喃，越前龙马耷下了肩，拉了拉帽边继续行走在这个他已经比较熟悉的地方，寻找着比赛前可以放松的街头网球场。

　　“哊，帅哥。中国人么？”

　　清丽的声音传入耳，越前龙马听得颇为耳熟。不仅转过头，看见一抹茶色，有些不自在的打招呼“杏小姐。”如果说橘杏在，那么她丈夫——自己的桃城学长也在法国喽？歹势，最八卦的学长啊。如果他知道自己结婚——不敢想象。

　　那边的越前龙马头皮发麻，但这头的清歌却悠然自得吃着喜气洋洋的喜酒。

　　席间，清风调戏了无数女孩，把清歌都抛到一边。清歌实在无奈，便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想心事。她特别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安静的哭，安静的笑，安静的想，安静的写以及——安静的爱。

　　揪心的痛，蹲下身子，捂着胸口，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好痛好痛，但是无所谓了。心再痛，没有人会去可怜，没有人会去注意更没人去在乎的。不仅仅是本来多日的熬夜身心疲惫所积攒下的病痛，更是精神上长久打击恍惚所造成的。反正没人在意，就让她一个人去痛到受不了，想到快疯也好，只要死不了就好。就好了，一会而已，仅仅是一会的难受而已。

　　她习惯了，习惯了也才会说，对自己说——“自己寂寞寂寞就好。”

　　寂寞寂寞就好，她就不相信她会笨到忘不了，赖着不想逃，人本来就寂寞的，借来的都得还掉的。

　　“寂寞一下就好的，反正，我也喜欢安静。一个人安安静静最好了。最好了。”

　　可是还会寂寞的啊。

　　她站在清清冷冷的街上，望着那棕色的古朴的长廊，目光又移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和那看了很久的青灰色的古石板。

　　旧的长廊不似幼时记忆中那样仅仅有岁月的刻痕了，还褪了色，斑斑点点的。水面上一片银白色，另一边是热闹的火红色，像是染红了天边的云彩月光。青灰的石板上，青色的苔藓为长久的存在着，看上去毛绒绒的，摸上去却如同水里的鲫鱼一样，滑滑的。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大，至于她自己，只有她自己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快乐女孩变成了人妇，才突然的明白了某个时光，老师在教室里念叨的一个词存在的意义——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