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西索X和X西索 ...
-
沼泽和迷雾。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
琼满肚子怨气地跑在考官萨特次的身后，与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并排。
视野愈发模糊。
“雾气越来越浓了呢。”酷拉皮卡呢喃道。
原本还清晰可见的旁人也徒留一团团黑漆漆的影子，在这种能见度低下的环境中，根本就无法预知下一步会产生的后果，更不用说被那些奸诈的生物欺骗的下场了。
“啊啊啊！”从各个方位传来凄惨的尖叫声。
感官仿佛被无限放大，变得格外敏感起来，不安也随之扩大。
丝毫动静都能置自己于死地。
所有考生都处于草木皆兵的情况，处境比在隧道中更为危险。
“琼姐姐！雷欧力！酷拉皮卡！”
前方传来小杰的呐喊。
“奇犽说往前跑点比较好！”
听到那么有朝气的声音，琼放下心来，冲着前方回应，“不用管我了，小杰，我会在后面跟着人群的，你们先跑吧！”
“蠢……能行的话我早就去了！”雷欧力在脱口而出之前悄悄地瞥了琼一眼。
琼冷笑，雷欧力咽了一口唾沫。
“别管我们，你先走吧！”酷拉皮卡紧接着喊道。
就在三人庆幸还有影子可寻时，前方的黑乎乎的人影仿佛斩草似地一片片奇腰倒下，雷欧力立刻就慌了神，酷拉皮卡也警惕起来，一副是否沿路直走的犹豫模样，但两个人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琼的右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迷雾中浮现出数十颗饱满新鲜的草莓。
大部分的考生都紧急刹住脚步，采取观望措施；也有大胆的人试图往前走几步，只听见一声短促的惨叫，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头棕色长脖子的巨型野兽昂首，扁嘴里夹着的正是那个大胆的男人，暗红色的龟壳，上方插着小木条撑起的草莓。
巨大的龟壳在水雾中泛着润泽，是静静流淌着的鲜血的颜色。
“啊啊啊！”所有人尖叫着往后方跑去，无一幸免地被这头野兽吞食进肚。
琼、雷欧利和酷拉皮卡呈三足鼎立的背对背姿势。
或许是闻到了血腥味和想到了鲜美的人肉，越来越多头雾食人龟聚集而来。
雷欧力握着一块木头顶住了雾食人龟的嘴，整个人被甩在半空中荡来荡去，那尖锐巨大的牙齿正试图聚合起来咬碎木块，看样子马上就要成功了，酷拉皮卡一蹬，跳跃到空中，拿起那把竹子制成的双刀，借着冲击力，狠狠地插在了雾食人龟的眼睛里头。
“啊！”雾食人龟发出悲鸣，雷欧力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快，琼、雷欧力，趁现在快走！”
“嗯。”三个人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不知道小杰怎么样了？琼总觉得心里怪难受的，就像被一块巨石睹着。
另外一边，奇犽坏心肠地倒了好几瓶添加了泻药的冬帕牌果汁，成功地让青蛙样的生物将两个人从肚子里吐了出来，铁青色的脸和飞溅而出的眼泪证明了冬帕牌饮料的强大威力，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立即见效。
琼眨了眨眼睛，心中舒畅了不少。
真奇怪。
“快停下！”雷欧力伸手挡住琼和酷拉皮卡，“看那边。”
他指了指斜对面。
是西索，身边围绕着一群拿武器的男人。
琼脑中瞬间警铃大作。
西索悠然自得地站在一群人中央，淡淡地吐出挑衅的话语。
与其说是挑衅，不如说是理所当然地肯定自己的实力，并且鄙视了对方的实力。
西索突然睁开双眼，金色的眸子。
指尖是一张黑桃四。
“冲啊！”不堪忍受侮辱的‘武装士兵’举起了‘枪支’，奋勇地扑向了西索。
白痴，脑残。琼面无表情地作出评价。
“我们也赶快走吧。远离西索。”珍惜生命，琼拉了拉雷欧力和酷拉皮卡。
“……好像……”雷欧力憋出了两个字。
“来不及了！”酷拉皮卡神情严肃地往下接话。
僵硬地偏偏头，正对上西索泛着金属光泽的狭长双眸，炸毛。
“那么，你们也要来玩吗？”
“装考官的游戏。”
“不需要。”琼迅速回话，拉着两个人就要跑。
一张黑桃四从刁钻狠辣的角度精准无比地犀利地笔直地划过琼的鼻尖。
千钧一发。
三个人僵直了身子，冷汗从额间流下，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逃跑可是不允许的哦。”甜腻腻的威胁声，那是来自地狱的情人间的蜜语。
西索一步一步地朝三人走去。
“我一发信号，我们就分开逃跑。”酷拉皮卡小声地说。
还逃？琼咬住下唇，绝对会死的。
“我们与他在实战经验上简直天差地别，就算三人一起上也毫无胜算。”
总之横竖都是死。琼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不该在这里进行无谓的争斗。”
西索的指尖兀地出现一张扑克牌，速度太快以至于琼连残影都无法看见。
“就是现在！”酷拉皮卡大声叫道。
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一左一右地逃开了。
琼静静留在原地。
西索挑挑眉。
琼默默抬起右手，沾满鲜血的匕首握在手心。
“你的朋友都逃了哟，”西索眯起眼睛，“不一起逃跑吗？”
他是健忘吗。琼边吐嘈边警惕地盯着西索。
“……不是你说不能逃么？”琼懊恼地脱口而出，“反正都是死，战斗而死总比逃跑而死好多了！……小杰一定也那么认为……做姐姐要带个好头。”
最后几句更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以西索的耳力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呵呵。”仿佛无法抑制什么似的，从咽喉里迸出细碎的笑声，“真是太有趣了……”
西索突然瞥向一旁，琼不敢转移视线，仍然盯着他。
“我果然无法接受。”从后方传来飘忽的声音。
是雷欧力。
“笨蛋！”琼怒不可遏地扭过头，匕首反射着凛凛寒光。
“……你不也没有跑！”雷欧力反驳道，“就算不是找上门的架，什么都不作光是逃跑的话，这可不符合我的作风啊！……你也是这样的吧？琼！”
“我真想说不是。但遗憾的是，我居然和你同步了。”琼抽搐和嘴角，视线落在了雷欧力手中的木棍上，“你拿着那个可以做什么啊！”
“……要你管！我可是找不到别的东西了才勉强用这个的啊！”雷欧力咆哮。
这下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少说废话了！啊啊啊啊啊！”抄起木棍直接上的少年雷欧力。
“表情不错。”
“雷欧力！”
这也太鲁莽了吧！琼惊呼。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琼嗅了嗅空气中的某缕熟悉的气息。
“那个笨孩子……”琼违心地呢喃道，嘴角微微上翘。
破空而来的鱼钩重重地打在了西索的左脸，紧接而来的是手臂上的利落一刀。
“嗯？”雷欧力趁机逃开，琼在打中的瞬间也蹦开了。
黑色的短发笔直地冲天而起，皱起的眉头，金棕色的双眼闪烁着异于常人的勇气，此时此刻还透着友人被伤害的灼灼怒气，鱼竿被紧紧地握在手中。
他就站在那里。
“小杰！”雷欧力惊讶地叫道。
“赶上了……”微微起伏的肩膀，看来是匆忙赶过来的。
“雷欧力，琼姐姐，你们没事吧？”
“不赖呢，小鬼。你这是鱼竿？真是有趣的武器呢。”西索饶有兴致地走向小杰。
琼睁大眼睛，立刻从一旁跑到了小杰身边。
“你想做什么。”琼冷静地问，“滚开！”
“嗯？想要保护弟弟吗……”西索毫不在乎地说，“那个借我看看。”
指的是鱼竿。
小杰下意识地握紧它。
“你的对手可是我！”雷欧力直起身子，再次抄起木棍狠狠地劈下去。
被一拳揍飞了。
“哈！”小杰大喝一声，执起鱼竿从西索身后跃起。
匕首在空中熟练地转了几圈，反手握住，猫着腰冲着西索凌厉地砍去，姐弟两个人配合默契地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地展开攻势。
呼。
西索像泡沫般散开。
“是来搭救同伴和姐姐的吗？”西索站在原地，一手捏住琼的右手腕。
“咔嚓！”被捏碎了。
“唔呃……”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痛楚蔓延开来，“呃啊！”
“琼姐姐！”小杰再次冲动地挥着鱼竿，“混蛋！”
仍然没打中。
“呵呵。”西索抓着琼的右手，蹲在小杰的身后，微笑。
小杰被惊吓到，慢一拍地跳开。
“真是个好孩子呢。”西索又一次出现在小杰身后。
小杰反击地一挥。
“表情真不错。”这次在斜后方，一手插着腰。
小杰开始胡乱地挥舞。
西索步步逼近，小杰步步倒退。
“很好，很好，我越来越兴奋了！”西索舔了舔嘴唇。
“变态！”琼低声咒骂。
“好！琼姐姐屏气一下！”
小杰再一次挥着鱼竿，但是这一次的鱼钩却重重地砸在了西索脚前的泥土里，掀起的尘土遮掩住西索的视线，如野兽般爆发性地极速奔跑，在普通人眼里估计就是瞬间移动，小杰转眼间来到了西索身后。
狠狠地劈下。
“……！”西索的左手死死地掐住小杰的咽喉。
难受地挣扎着。
“小杰！”甩开了脸上的泥土，琼咬住了西索。
牙齿嵌在肉里面，尖锐地钉了进去，鲜血充斥在嘴里。
西索移开了视线，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女孩面目狰狞，不复平静，和被扼住喉咙的男孩一模一样的眼神——但更为深刻的对待仇人的愤怒、不甘和悔恨——手背沾上了冰凉的液体，尽管最初逃避了对视，在后来伙伴的出面和亲人的解救中，仿佛要将自己烙印在灵魂中的疯狂眼神，因为弟弟的受伤而愈加躁动。
“真是太棒了！表情真棒！”
今天是幸运日呐。
因为发现了三个美味的小果实。
一个是勇气的金色，一个是希望的绿色，还有一个是……
黑色的。
冷静而疯狂的颜色。
可以遏制一切，同时也可以吞噬一切的颜色。
“我没有杀了你们的同伴哦！”西索同时放开了两个人，“因为他和你们都合格了。”
琼终于松开牙齿，慌张地扑向了跪倒在地，不停地咳嗽的小杰。
“小杰！怎么样了？难受吗？”
一只手抚上琼的嘴角，轻轻地抹去了溢出的鲜血。
“对不起，小杰。”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胸腔处传来恸恨地悲鸣，心脏在抽搐，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却十分强烈，莫名的绞痛湮没了理智，锁链牢牢地禁锢住跳动的心脏，紧紧勒住，喘不过气来。
窒息。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西索X和X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