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师》湛风弦歌

7、1938年 东/普/鲁/士小镇

　　“罗德，这是你的新身份——汉斯·海德薇莉，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弟，不过你早年被寄养在奥/地/利的姨母家里，埃德尔斯坦先生是你的姨夫，他们膝下无子所以把你过继到他们家，记住了。还有，罗德——不，汉斯，你不要说你会弹钢琴，最好根本别提音乐、维/也/纳或奥/地/利……”

　　“没有维/也/纳人不提音乐……”

　　“你是匈/牙/利人，有着一半来自母亲的奥/地/利血统，你是海德薇莉不是埃德尔斯坦。”

　　“……好吧，那么我们要做什么呢？你知道，我除了音乐对什么都一窍不通。”

　　“我可以做舞/娘，明天……不，今天我就去联系剧场，我记得海因里希说过他认识一个匈/牙/利舞蹈家，等我见到他就让他帮我说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在剧场里混个地方，我听说那些德/国/军/官对匈/牙/利舞蹈还是有那么点热情的。”

　　“那我呢？我可以在剧场里担任个乐手一类的……”

　　“不行！我说过你不能提音乐！像你这样的音乐家一旦接触音乐就太容易露陷了！我想想你应该……”

　　“伊莎……”

　　“以后要习惯叫我姐姐。”

　　“好吧，姐姐。我觉得我能克制住自己的，我不去碰钢琴，我甚至也可以不拉小提琴，让我在剧院里扫地送饭也行。”

　　“你能保证听到那些二流甚至三流的乐师把曲子拉得乱七八糟时不会冲上去指手画脚地纠正，还管他们叫‘大笨蛋先生’么？亲爱的维/也/纳音乐神童？”

　　“……可是这种人怎么可以留在剧场里！这是对观众的侮辱！”

　　“也就你们维/也/纳人会计较这些，那些听众里连贝多芬和莫扎特都分不清的大有人在。”

　　“……”

　　“哦！我想起来了，你会做点心吧？就是那种奥/地/利风味甜点。”

　　“会……不过……”

　　“你尽量把爆/炸/声控制一下应该不会把柜台外的客人吓跑的。”

　　“我从来没做过糕点师傅，以前只是好奇跟厨娘学了一些。”

　　“够了，这种地方的点心师傅只会往蛋糕上大把大把地挤奶油抹果酱，你的手艺基本上开个店绰绰有余，再雇个人站柜台就行了，你不露面我还放心……”伊丽莎白突然一拍脑袋，“你瞧我，雇什么店员，我白天闲着就帮你打点店里的活计，晚上我去剧场你就收拾收拾早点关店回家——这样都解决了！”

　　“姐姐……那位军/官先生今天会来么？”

　　“当然，你赶紧把屋子收拾一下，你的琴最好收在看不到的地方——要我说你带它来就是个错误——算了，说你也不会听的，就把琴藏在床板下面。我现在就去打听一下剧场，你一个人在家好好呆着省的出门迷路被当做无业游民再被带去绝/育或……”伊丽莎白用手朝头部做出木仓/毙的姿势。

　　“你太夸张了……”

　　“你以为这种事没发生过么？”说完，披上大衣把门在外面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