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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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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复神智,已是翌日早晨了。
一边扣着校服扣子,一边打着哈欠,龙马睡眼惺忪地走下楼梯。
“啊,龙马,早上好。”表姐菜菜子正在张罗早餐。
“早。”龙马用手掌在大张的嘴巴上轻拍几下,拭去眼角渗出的泪水。
“睡得还好吧?”表姐在餐桌上摆好早餐后,进厨房拿了房装的牛奶和猫食又走了出来。“卡鲁宾,过来这边。”
“嗯。”龙马在餐桌边坐下,动起筷子。
“昨天你回家时还真吓了我一跳呢。”表姐说着便掩嘴笑了起来。
“呃?”龙马停下动作,怔住。他还真没想过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昨天被亚久津……那样,然后……然后?抬起脸,龙马迷惑地朝表姐看去。
“呵呵,”见他一脸懵懂,表姐笑开了,“昨天你是被人扛回来的哟。我当时还以为你受伤生病了,和婶婶紧张了好一阵。”
“唔……”龙马低下头,心理作用的觉得肚皮上正隐隐作痛。但随即,他注意到表姐话中的措辞。“扛?”他不解地问。怎么扛法?
“嗯!”表姐点了点头,为卡鲁宾倒好牛奶直起了身。“这样。”说着,她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肩膀。“就像……扛麻袋、呀!呃唔,别介意,别介意。”看龙马因自己的形容又气又窘得红了脸,她忙不迭摇摆双手,“我们的龙马很可爱呢,才不是麻袋的。”
龙马沉默了许久,才调整心态,漠不在乎地说:“没关系。我没在意。”说完,他重新动筷用起早餐来。
表姐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看龙马吃东西。突然,她半似自言自语,半似告戒龙马的说:“夏天的虫很多呢。以后要当心点哪。”
“哈——”龙马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晨练时,不二意料之中地来找龙马。
“越前,早上好。”不二笑眯眯地和龙马打招呼。似乎昨天被放鸽子的事是做梦一般,神情中丝毫窥不见不悦和晦涩。
“早上好。”龙马以后辈的用语向他回礼。
不二两只手交握在身后。他停下来,问道:“昨天亚久津后来带你去了哪儿?”
“呃!……”龙马别扭的偏过头,因想起那时发生的一切而薰酡了脸。“公园。”他低声嗫嚅。
不二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便一直不停得盯着龙马看。“是吗。公园啊。”他虚应一声。
接下来是一片沉默。龙马有点受不了的想直接进场练习,但却又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定身开口:“不二学长的弟弟、不二裕太他怎么样了?”
不二马上笑逐颜开。“呵,裕太很好。今早回了学校。谢谢你这么关心他。”
“哦。”龙马转过身朝场地A走去。
“越前。”不二突然叫道。
“唔?”龙马回过头,朝不二缓缓眨巴两下眼睛。
不二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封了口的信,递过来说道:“把这个替我交给亚久津,可以吗?啊,还有,最好把运动服的领口竖起来。”说完,他笑着朝龙马挥挥手,朝更衣室方向走去。
龙马低头看手中的信。
“挑战书?”他咕哝着信封上的毛笔字。“哼!有意思。”笑了一下,龙马把信揣入衣服口袋,然后朝球场迈出步伐。但第一步未着地,他就停顿住了。思索片刻,他用手把衣领竖了起来,便又继续踏下步子。不过,为什么写给亚久津的信要给他来转?
放学时,龙马跟着桃城一起去车棚取车,然后两人一车并排朝校门行进。
不知该说是意料之中呢还是意想不到,亚久津夹着书包等在校门口。天生凶悍的脸让许多学生在出校门时远远避开了他。
“那个家伙,还真是闲!”桃城用左手肘顶了顶左边的龙马,“越前,他应该是来找你的。怎么办?”
“桃学长,你先回去吧。”龙马想不起来是什么,但直觉他找亚久津有事。于是他这样对桃城说。
“可是……”桃城不信任又防备地看了眼亚久津,犹豫再三后,他无奈地长长叹气。“哎!好吧。那,我先走了。”
桃城跨上车走了。龙马继续朝门口走。他并没有停下来面对亚久津,只是越过他出了校门。他知道的,亚久津跟上来了。
到底是什么?龙马仔细地回想忘掉的事,因此走路时分了神。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攫住他的臂膀将他向后拖。
龙马迷惑地看到一辆车从他面前急驰而过。他转过头,见亚久津正一脸惊魂未定外加气急败坏地瞪他。这使他本来十分帅气的脸看上去异常可怕。
“以后想死就别挑在我面前!”亚久津很不客气地说。但这种语气却都是因赌气而生。
“你胡说什么!”龙马用力抽过自己的手,插入衣服口袋里。“唔?”他摸到了一样东西。“啊!”就是它!是早晨拿到的,“不二学长的信!”
“信?”亚久津皱紧眉头。那个不二周助送信给他的越前有什么企图!
龙马掏出信,朝亚久津递出。“喂,拿去。”
“……”亚久津明显一愣。“给我的?”
“快点!拿去。”龙马不甚高兴地说。
亚久津接过信,看也没看地拽在手里。龙马转身想离去,但马上又被拉住。
“等我看完再走不迟。”亚久津甩甩手里的信。
“笨蛋,你回家不会慢慢看啊!”龙马的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但迟钝如斯者却没意识到这是妒忌。
“哼!既然不二让你来送信,你就有义务把我的答复转达给他。如果——”亚久津拖了个好长的尾音,“这是情书的话。”
“你白痴啊!懒得理你!”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胸口不时传来阵阵莫名的刺痛,使得龙马很粗鲁地回应亚久津的调侃。他很用力甚至略带野蛮地打掉后者的手,打算继续上路。
“越前龙马,你再跨出一步的话,我就在这儿非礼你!”亚久津高傲而又认真地说。他无法忍受自己在意的人这么忽视自己!绝不可原谅!!
龙马知道他干得出来。但怕这一字,他从不识,更别说这种小小的威胁了。
“嘿!”龙马突然狡黠一笑。
“唔?怎么,改变心意了?”话中不无得意。
“你——还差得远咧!”没空回头给鬼脸,龙马以体能测试中50米跑6.1秒的冲刺咻一下冲出老远。
亚久津纵是再野性再灵敏,也料不到龙马真敢逃。等他意识到时,龙马的身影早成一个小黑点了。
“该死!”咬牙切齿的,亚久津捏皱手里的信,气得直跺脚。
晚上很晚的时候。那时候龙马已然搂着卡鲁宾进入梦乡,而爸爸妈妈一辈则还在看电视磕瓜子。这时,一通电话来了。
电话中的男子以粗陋的诚恳加焦急骗取母亲单纯的同情心,于是,龙马被从甜梦乡里挖了出来。
“干什么呀!”他迷糊地任由母亲拉他下楼,一边还不停揉眼睛打哈欠。
“你同学找你有急事。等会儿可别对人家发火呀!”母亲拉龙马来到电话旁,看到他拿起听筒“喂”了一声才离开。
“祝你有个好梦。”好似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亚久津那种让人不爽的幸灾乐祸穿过听筒直冲龙马的耳鼓。
“有话快说!”龙马闷气生了一大堆。气妈妈,更气那头的白痴,故一上来就没好气。
“真感谢你刚才放我鸽子。”一说起这个,龙马便又听到了阵阵磨牙声。
“不客气。”捉弄人的意识醒来了,龙马打了个哈欠,勾着唇兀自坏笑。
“嘁!告诉你,我发现另一件有意思的事了。”
“哦?是什么?”
“你去告诉你的学长,我答应他。”
“哦。答应什么?”其实,龙马回家后都想起来了。(其实是作者忘了。)
“和他交往啊。”亚久津说得半真半假。
“哈!那真还恭喜了。没事了吧?那,再见。”龙马毫不客气地挂掉电话,一边哈欠连天一边上楼。重拾被窝,去和他永远的大敌手手冢较量去了。
而在亚久津家。亚久津拿着“嘟嘟嘟”不停的电话久久无语。突然,他啊一声大叫,便似哥斯拉一样发起狂来。
次日晨练时,龙马因迟到而稍有耽搁。等他绕场跑完回到A场地时,大家正热火朝天地练习着。
“嘿!嘿!澳大利亚阵型——”菊丸像只皮猴一样在自己半场四处乱串。
“英二,别忘了这可是单打呀!”大石作为他的对手,真是诸多无奈。不是对他的球技,而是个性。
菊丸单手支地来了个前滚翻,然后从扬起的那只手的腋下挥拍将球击了回去。
“知道知道。大石,使出月亮截击呀!最近都没看到说。”菊丸整张脸兴奋得像见了鱼的猫儿。
“我说你呀!”抱怨归抱怨,大石还是很宠菊丸地使出了月亮截击。
“看我的烈焰球——”河村一边大吼,一边单手握拍击球。“哈!哈!不二,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说着,河村狰狞着脸大笑起来。
“呵,乐意之至。”河村的烈焰球是扣球,不二的三种绝技之一都足以反击回去。不二选了第二招——燕子还巢,一边削弱扣球的力道,一边借力使力。
一看自己的球被打了回来,河村不服气地直叫不二别得意,然后十分使劲地活动活动手臂筋骨,就又开出威力十足的发球。
“OUT!”桃城看着球落在双打场内,得意的笑着。“这是单打,必须打进单打场内才行哦!记住了呀,海棠蛇。”
“你罗嗦!”海棠阴阴回话,不爽地吁了一声。
“哟~~生气了呀。”桃城一脸无赖地嗤笑着。
“去死!”海棠气急败坏地朝桃城的脸部打过来一球。
桃城险险躲过,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开始发火了。
“你找死啊!”
“你才活得不耐烦了!”
不一会儿,两人的对决就沦为徒手级的了。
乾迎上龙马,淡淡说道:“越前,你的对手是我。”
“哦。”
“唔?……被虫咬的?”像他这样爱收集数据和资料的家伙,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的。
“呃?”
乾稍稍偏头,微昂起下巴,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右侧的颈脖。“这里。”
龙马莫名其妙地跟随他的举动,伸手摸上自己的颈子。“这里?”
“啊!痒吗?”
龙马用手指来回抚了下皮肤,摇摇头。那边什么也没有呀!
乾推推眼镜,说:“我明白了。”他掏出笔记本打开,“你先下场等我,我一会儿就到。”等龙马走得差不多时,他低头在笔记本上写道:越前,脖子,吻痕(初步估计应该是的)。推论(暂定,未确认)山吹亚久津所为。
亚久津仁:
很冒昧给你写这封挑战书。我想说面对我最亲近的弟弟受辱一事,我无法沉默以对。上次的挑战因为你的中途离场而告终,那我只能再一次郑重向你提出这个无礼的要求。希望这个周六下午三时正,你能到**中心网球场来(新干线轨道桥下),更希望这次我们能比到最后一刻。为避免人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并未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也请你不要宣扬出去。
如果你能来,那么,到时我会把我这次的赌注告诉你。请慎重考虑。
青学 不二周助敬上
“打到最后?”亚久津扬了扬手中的信纸,不羁地笑着问道。
“是的。”不二站在他的对场,附近高层建筑吹下来的野风撩拂着他的棕色发丝,飘飘扬扬,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是什么?”亚久津皱着眉头,等待头顶上方一列新干线飞驰过去后,才沉吟出声。
“什么?”
“赌注是什么!”亚久津重复一遍,脸上写满不耐。
“啊!这个啊。如果我赢的话,你必须向裕太,向我弟弟说一声‘对不起’。不管是精神上还是□□上,你都使他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想必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不二笑眯眯地诉说着。
亚久津翘起一边眉尾,不屑的咕哝了声。“然后?”
“如果是你赢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不二实在想不出亚久津需要什么。但总不至于要他帮他追越前那个小不点吧。
“任一条件?哼!没兴趣。而且我也不打算向你弟弟说那三个字。”亚久津冷酷一笑,声腺中饱含高傲。
不二的笑有那么片刻僵住了。应该早就知道亚久津仁是个天生的无礼者。自己的好修养对他是起不了作用的,更不能因此而被牵动情绪,那只会打乱自己的全盘计划。于是,不二作了个深呼吸,重新换上副新鲜的咪咪笑容,说道:“所以我才向你挑战呀。”
“少废话!等打赢我再说吧。”
“呵呵,正有此意。……那么,向内还是向外?”不二捏着拍柄,看着对手。
“不用麻烦了。”亚久津用虎口把袖管卷到肩部,弓起腰,“发球权给你。”说着,他双手握住拍,小幅度地左右摆动着身体。
“我可不会感激你哦。”不二先是用手指捻着唇瓣轻轻笑着,然后才从裤袋里掏出一只球,“开始了哟!”
一上来便是高速发球。换作稍逊一点的对手,可能会让这个发球成为Ace了,但对手是亚久津。天生的动态视力加上灵敏的反射神经,迫使他的身体快一步于大脑作出反应。几个大步,亚久津便来到球的落点:前场右侧单打边线,(注:他本人站在左侧底线后方)在球压线弹起时,一个反手抽向不二眼前。不二顺势打了回来,几个平淡的来回后,亚久津便大幅度挥动球拍,用拍子前端紧凑的弹力使球产生高速旋转,加上沉重的力道,这个球朝不二底线外侧落去。
根据弧度推算,不二断定这个球会落在场外,只跑了几步,并未挥拍去救。但哪知球却奇迹似地在空中停顿了0.5秒,来了个峰回路转,一个小角度的回旋后重重朝底线坠落。
“糟糕!”不二快步跑过去,球已弹起,并在地上有了起落。他看着地上的痕迹。有三分之二的黑印是在底线内侧,另外三分之一则在白线上。苦笑一下,不二说:“0比15。真是精彩的削球呀!和手冢的零式削球……有得拼哦。”(请读者自行想象成较为复杂的月亮截击。)不过,这个球比零式削球更能蒙蔽人。原来,亚久津也是在用头脑打球。看来不能小看他呀!
比分咬得很紧。虽然是采取自主裁判原则(Self Judge),谁也没有作弊。两个正直的人用自身的实力较量着。
光第一轮,双方就经历了五个AD,这预示着以后的比赛会更加难打。体力在这之中起了很大的关键。当两人打到5比5时,都显得十分吃力。而这时,亚久津又在一个AD之后拿下了制先权,并且成功破发,拿下不二的发球局。6比5,亚久津领先。只要他保住下一局自己的发球局就赢了。局势变成了对不二极为不利。
看了眼气喘吁吁的不二,亚久津嗤之以鼻:“值得吗?为了一声‘对不起’,有必要把自己累得像头牛!”有的时候,他是不在乎用甜言蜜语去诱人犯罪的。当然,甜言蜜语的范畴由他自己规划。
“那是我的坚持。我想你大概不会懂!”不二依旧笑眯眯,只是眉宇间带着丝丝疲惫。
“哼!总之你输定了!”亚久津把湿漉漉头发爬到脑后,已不想再装什么天使了。
“这可不一定哦。”他还有一样招数没有使出来哪。
利用反扣杀三招数中的究级技(好象有点夸张)——白鲸摆尾,不二把比分扳到6比6。比赛进入抢七。
抛开矜持,两人豁出去地在抢七局里拼斗撕杀着。
3比3,5比5,7比7,直到此时的12比13。各自的坚持支撑着那一口气,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肯让,都紧紧咬住比分,不让对方领先于自己。
“我劝你趁早放弃越前吧。”不二断断续续说着话。他把这一切都堵在下面一句发言上了,故耗点力气来说话还是必要的。
“闭嘴!”亚久津回球。
“越前那么迟钝,我看你就是变成了老爷爷,他也未必能体会到你的用心良苦,会了解你的情意。”不二使出消失球。
说到痛处,亚久津分了神,没有注意到球路瞬间的改变,抢救不及,丢了球。
“啪嗒!”身体虚脱,不二的球拍掉在了地上。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终于松了口气。抬起手,他一边看着自己不停发颤的腕,一边用仅剩的力气说:“12比14,我赢了!”说完,他咚一声躺到场地上,咯咯笑了起来。还从来没有一场比赛能让他精疲力竭到这种地步。亚久津真不简单哪!
“嘁!”亚久津好好站在原地,不似不二那般狼狈,脸上虽写着对这种比赛结果的不可思议,但也没有无理取闹。“无聊!”他低咒一声,转过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不二支起上半身,“赌注……”
“我知道。”
龙马在自家后(面寺)院里打着球。老爸正躺在钟塔上,已然睡去。他的一只脚勾在栓木锤(用来敲钟的东西)的绳上,手里的写真集掉到了塔下。卡鲁宾则趴在龙马的外套旁,也是眯着眼,一副无精打采样。
龙马很专心地打着一球又一球,直到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唤他的名字,他才惊诧转头。
龙马看到亚久津衣杉凌乱地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已拖到地上的球拍袋。
“什么事?”
亚久津步履不稳、跌跌撞撞地朝他这儿走过来。一近他的身便压了上来。
“啊喂!你快放开!放开!”龙马推搡他,但亚久津稳稳巴着他,不动如山。“我叫你放开听到没!”无意间,龙马摸到亚久津的背。那上面一片湿漉。
“让我靠一会儿。”亚久津难得这么温顺地好好说话。
龙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不甘愿也没再挣扎。
突然,亚久津收紧双臂。
“啊!”龙马还未搞清怎么回事,身子就被腾空抱起。然后,他茫茫然地看着寺庙的景象在他眼前移动,变小,直至消失。
“哈哈,上当了!”亚久津笑得甚是得意,还体力十足地跑将起来。
“你带我来这边干什么?”龙马被迫坐在秋千上,不悦地问。从小到大还未曾坐过秋千,现在倒好,被亚久津这种人带着来坐秋千。说多奇怪就多奇怪。
“看星星。”亚久津坐在龙马旁边,庞大的身躯压得秋千架嘎吱嘎吱响。
龙马昂起头,看着亮裎蔚蓝的天空一眼,又低下头。
“这样啊。”龙马受不了地翻翻白眼。
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龙马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尖点着地面,以保持秋千缓慢微弱的速度。
亚久津则一动不动,只是侧着头盯着龙马看。昆虫一般无情的眼里虚幻似的掺杂了温情。
“越前龙马,我和网球,你喜欢哪一样?”
“网球。”龙马想也没想就说,压根没注意到某人听后一脸的气结。
“那种无聊的小球游戏,你真就那么喜欢?”亚久津一脸不爽,但还是忍不住问下去。
“嗯。”是吧。和他的出生一样,他同样无法选择网球在他心中的地位。龙马有点心不在焉地这样想着。
“那我呢?你喜欢我吗?”亚久津十分不习惯说这种话,问这种问题,但却又不得不问。他一脸不自在却又焦急地紧盯龙马殷红小巧的唇,期待这其中吐出的答案会让他高兴。
龙马一直平视的眼珠终于转了过来。亚久津看到那两粒黑曜石般夺人心魄的眼球印上了自己的影象后,惊艳得为之窒息。
他爱死这种感觉了。他发誓,他以后会让越前的眼里只有他一个!
“为什么要喜欢你?”
“啊?”亚久津一愣,一时无法消化。
“像你这种无礼,自大,没教养又目中无人的家伙,谁要喜欢你。”和说出的话不同,龙马以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眨巴了下眼睛。
“……”亚久津正在解读那些话里所要表达的。
“那么,”龙马从秋千上跳下来,“我要回去练球了。再见。”挥挥手,龙马朝前走了几步。他停下来,嘻嘻一阵笑,便跑了起来。
“越前龙马,你不想活啦!”亚久津终于清醒了。他怒发冲冠,火冒三丈地追上去,一边还大声威胁。
“站住!你给我站住!”
捉住他以后,他一定要先***,然后再###,最后@@@。让越前龙马以后再也不敢小觑他亚久津仁!他发誓,向他最瞧不起最不屑的网球发誓!
亚久津终究没能追上龙马,眼看只差半只手臂的距离就可以碰触到越前的脖子了,却不想中途窜出一辆车,他的越前跳上了车,就这样渐渐离开他的视线越来越远!
桃城武!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自行车,亚久津把拳头握得卡卡响。看来,下一个修理对象,非他莫属了!
“咚!”亚久津粗暴地用拳头重重捶在自动售贩机的选择按钮上,等一包香烟滚到取物口时,他弯下腰抓了出来。
“呲啦。”
点上烟,他便像不良少年一样蹲在机器旁边抽了起来。
有好一阵了吧!自从把目标锁定在越前龙马身上后,他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香烟了。
“喂!让开一点!”一个来买东西的男人因为亚久津挡了路,便不甚客气地说道。
“什么!”蛇眼暴戾地盯上猎物。亚久津叼着烟,青筋立时暴突。“不要命令我呀!”刚才越前从他眼前被掳走的怨气,终于得以发泄了!
亚久津站直身,看着因他高大体型而刷白了脸色的男生,咧开嘴虚伪又恐怖地哼哼两声冷笑,挥拳上去。
“居然敢命令我,胆子倒是不小。啊?”拳脚并用,不消一会儿,那倒霉鬼就躺倒于地,呻吟不起了。“哼!活得不耐烦了!”亚久津把手插入裤袋,抬起脚,朝蜷缩在地的男生肚子上重重踹下,然后猖狂地大笑起来,走了。
心情冷却下来了。他来到街心花园外围,坐在车道栏杆上,一根烟抽完了,他点了第二根。
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烦他,逼着他快一点把越前弄到手。偏生又有许多人来阻挠他!是故让亚久津感觉到越来越烦躁。
他出神地看着街上车来车往。好一会儿,才伸手从上衣胸襟里掏出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打开看了起来。
“用机车带心上人去海边看夕阳……”亚久津幻想着这一幕情景。夕阳西下,晚霞播撒的海边,他与越前两个人肩并肩坐在离沙滩不远处的高地上,那时,越前会转过头来,对他说:“喂,我的练习要迟到了。”
刚刚才消匿的青筋再次渐长。亚久津无法忍受地唰一下撕毁杂志,手一扬,起身跑开。
那本元老级的杂志,那本跟随亚久津多日的杂志,那本教了亚久津许多的杂志,终于还是毁在了他的手上。那本杂志的名字叫——把美眉100招。(原谅我,作者想象力有限,想不出更有创意的名字来。)
桃城把龙马送到家门口,龙马向他说了声“谢谢”后,打算进门。
桃城一把拉住龙马的手腕,严肃地说:“越前,我说你以后还是少和亚久津扯上关系的好。今天要不是我碰巧经过那里,不知道那个疯子会对你怎么样了。”突然,他泄了气,“啊~~~~~真搞不清楚那家伙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个大男人,却要来招惹同为男人的你……喂,越前,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嗯。”龙马甚是不在意的虚应一声,心中想道:桃学长才该当心着点。他敢肯定,亚久津一定会找他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