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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心力憔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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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墨墨的人影愈来愈模糊的人影,我焦灼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伸出去的双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的从喉咙吐出急促的喘息声。
墨墨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了一丝惨淡的笑容,冲着我和高阳道:“来不及了”,
我刚想询问到底什么来不及了,墨墨的身影在空气中抖了抖,悬空响起她有些稚嫩的声音:“白玉城中白玉简,玉简现世亡人悲籁,亡人不见,枉人不现,千万要记住……”
话音刚落,墨墨模糊的身影“嘶”的一声便消散在空气中。
“不要—”我全身仿佛被抽了所有支撑的力量,猛地扑向刚刚墨墨消失的地方。
高阳伸出手臂,一把捞过我脱力的身躯。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她不会有事的么”
高阳扶着我重新在板凳上坐下来,用手轻轻抹掉我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道:“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我仰起头,盯着他紧皱的眉头,看着他眸色深沉的眼睛道:“那刚刚,墨墨她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她怎么了!不行!我要去找她,我现在就去找她。”我挣扎着从凳子上站起来,迈着步子作势朝外冲去。
殊不知刚刚发生的大大刺激着我,抖动的双腿脚根本使不上劲儿,被凳子一绊,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手肘传来钻心的疼痛。
高阳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强制性将我按在凳子上坐稳,试图让我好冷静下来。
我急促地揉着摔痛的手肘,转头询问高阳:“刚刚,墨墨说什么来不及了?还有,她好像又念了几句什么东西?”
高阳摇摇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有些破烂的笔记本和一支笔,埋头在桌子上迅速记下了刚刚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几句话。
这时候,从门口悠悠飘进来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大白小黑,不过他们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此刻透露出的焦灼之情,让我原本紧绷的心弦开始要崩坏了。
小黑从宽大的袖子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面古朴的镜子来,递送到我手里,这是一面及其古朴的镜子,样子就好像一个拉长的八卦,两条金色的穗子从镜子的两侧垂下,暗黄色的镜框上大大小小的布满了龟裂的痕迹,镜面却是不寻常的,漆黑一片,反射不出任何东西,仔细看,竟然发现这漆黑的镜面上也有一些细小的裂纹。
这是墨墨在地府时不离身的那面镜子,还记得她经常拿着镜子在我面前搔首弄姿,那时候的镜子我虽然没有刻意去观察过,却定然不会是现在这样一番斑驳凄惨的样子。
我捧着镜子看了一眼飘在面前的小黑,小黑低沉的声音告诉我,在去白玉楼查找之前,墨墨在地府的时候就将这面随身携带的镜子交给了小黑妥善保管好,并且告诉小黑,如果镜子在之后的几个时辰内,只要是发生任何细小的变化,就立即前来人界找我,并将镜子交于我手里,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其余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那镜子他是随身贴放的,就刚不久前,从袖子里传来一阵阵的“嗡嗡”声,拿出来的镜子就已经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我将镜子放进贴身的口袋,深吸一口气摇晃着身子站起来道:“不管如何,现在都要去白玉楼一趟,在这里我们不可能清楚墨墨将我们送走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你现在的状况……”高阳犹豫道,我咬咬牙:“没什么事的…”
二人二鬼趁着夜色迷茫,再次前往白玉楼。
高阳轻轻扶着我来到了三楼,我扶着墙壁站在通往四楼的楼梯口前。
这里还是那么安静,四周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墨墨早已不见了踪影,楼梯间那盏昏黄的路灯暖洋洋的,却死死照不进漆黑一片的四楼,黄色的灯光在最后一节台阶哑然而止,额前的缝隙也开始微微发烫。沉默寡言的大白此刻正越过我的身体,站在我面前,死死盯着楼梯口。
“叭哒—”我抬起脚踏上了台阶,一步步向四楼走去,小黑飘在大白身旁,紧紧抿着嘴巴,也慢慢往前飘去。
短短的二十几节台阶,像是花了漫长的时间才靠近了最后那节台阶,台阶外看不到什么东西,如果浓重的墨水浇灌了这里,形成一道屏障,什么都透不进去,什么都映出不来。
小黑伸出手欲接触那道屏障,却被大白似不在意的一挥手挡了回来,大白摇摇头,转头示意站在我身边的高阳,高阳默然,正要从楼梯口穿进去,我拉住他:“还是我去吧,我比较熟悉这些。”
高阳断然否决:“你现在的精神状况不适合,而且天眼也失去的保护作用,还是我进去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来。”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捆红绳,解开线头一端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端系在他的腰间:“这是牵魂索,这里本就怪异,谁都不清楚那死气的裂缝还在不在,以防万一,出意外我能第一时间将你拉回来。”高阳点点头,将那本有些破烂的本子交给我,一步跨过了那漆黑的屏障,屏障的表面像是被激起的水面,竟晕开了涟漪。
望着红线穿过屏障上下晃动着,我靠坐在台阶上,焦急的拿出那本子,盯着上面刚健有力的字体,就是刚刚他写下的那几句话。
这几句看起像是诗词却又不是诗词的句子好像要向我们传达什么东西,或者又是告诉我们一件什么事情,而我们失去的线索也将会经过这些句子重新被找到。
我深吸了一口气,思绪飞快的在脑海中转动起来,害怕失去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
“白玉城”,脑海里迅速搜略过A市里所有代表性的地标建筑物,并没有白玉城这么一处地方,那么也就是下午我们一行3人前去调查的那座翻新的校史馆,只有校史馆的最贴近“白玉城”,这个很好确认下来,而“白玉简”里头的“简”则是古时候人们用来记录事件的竹板,“白玉简”再我看来,估计是古时候某些贵族才有资格使用的特殊纸质,只不过作为“白玉”来说,产量及其稀少,子玉浸泡在昆仑山下的荒原或者是绿洲的地下水中千年才能成形,所以价值量极高,更何况还是成片连成简,那价值连城的东西会这么滴水不漏地藏匿在那座翻新的校史馆内吗?
后面这句“玉简现世亡人悲籁”就很好理解,这块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白玉简重见天日的时候,已经死亡的人会响起悲壮的歌声。作为灵媒介质,我就清楚的知道,鬼魂停留在阳间的时间只有头七的那天晚上,在魂体脱壳的时候,鬼使就已经在你身边等待着,会立即将你拉进地府等待宣判。已经死去的人,鬼魂是不可能还会出现在阳间里,虽说鬼魂能言语,但不代表地府的工作效率会那么差劲,一不小心就遗留下孤魂野鬼在阳间等着这么一片玉简出现然后齐纷纷亮出歌喉来,简直是匪夷所思。别忘了还有墨墨那本命格录。
而后面两句“亡人不见,枉人不现”,疑点就更多了。
我正欲继续思索,手里的红线却猛烈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