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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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推车走在超市中，林木栖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身边走过的人，有家庭主妇，有新婚夫妇，也有老人。
但是像这样两个大男人推着车走在超市里的，恐怕整个超市也找不出第二对。
林木栖没有恋爱经验，更没有假装恋爱的经验。如今他只能机械般的将需要的菜放进推车。林木栖独自居住的时候也经常来买菜，但这一次他却觉得莫名的不自在，举手投足间都在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像个女人。
事实上他也不像。
“你买菜真是比女人还细心。”陆悯冷不丁在一旁冒出一句。林木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不自在的回复。“我不知道女人怎么买菜，但是只要买之前想好要买什么，就不会遗漏。”
林木栖推着车子走在前面，陆悯一边跟在后面，一边看着林木栖的身影。
修长清瘦但是足够结实的身材，证明这个人并没有缺乏锻炼。肩膀足够宽，但腰也足够细。衬衫的袖子挽起到手肘，手臂上紧绷的肌肉曲线很漂亮。伸手去拿货架上的东西的时候会绷起一条线。
陆悯从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一个人的身体。即使是方黎也没有。
方黎缺乏运动，但是也很瘦。只是身上的肉都是软松松的，到是也挺有手感，只是没有林木栖那种隐约透出的性感。陆悯玩味的想着。这算不算精神出轨呢？
林木栖并不知道身后的人的那些奇怪想法，只是一想到身后还有一个陆悯在，背上就会隐隐冒出点冷汗。
迅速挑拣好要买的东西，两人走到收银台付了钱。买的食材竟有三大袋，陆悯不得不帮忙提了一袋。把东西放上了陆悯的车，林木栖松了口气。似乎逛超市从没有这么累过。
回到家中，林木栖的衬衫已经被汗打湿了，于是上楼去了卧室，换了一件相对家居的T恤。走下楼时，没看见陆悯，倒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咖啡香。
循着气味，林木栖来到了他从未进入过的陆悯的书房。家具的配色尽是黑白和深木色。
正对门口的桌子上放着一台半自动咖啡机，正汩汩的滴流着冒着热气的咖啡。
陆悯站在旁边，窗外的光把他的半边脸照成了两眼的白。细细的绒毛在光中形成一道白圈。身上的衬衫西裤剪裁合体，整个人显得十分笔挺。
真是衣冠……禽兽啊。林木栖暗自腹诽。
陆悯扭头看到林木栖，问道：“你来的正好，平时喝咖啡吗？”
“偶尔吧。”林木栖答。“咖啡机会用吧，以后每天要给我煮两杯咖啡。”陆悯语气平淡的下命令。
林木栖的额头上爆出青筋，为了在陆悯面前保持风度，他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不满，上前研究那台咖啡机。
“我以前都是手冲咖啡，比起咖啡机味道会好一点。”林木栖抬起眼睛看着陆悯，带着一点同情说道。“这种半自动咖啡机，冲出来的咖啡跟速溶没什么两样。”
陆悯挑了挑眉，转身从旁边的书柜底下搬出了一个箱子，把箱子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放在桌上。
那是一套手冲咖啡的器械。咖啡壶，滤纸，滴滤杯……一应俱全。
林木栖扫了一眼桌子，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我很久以前买的，只是嫌麻烦没有用。既然你这么说了，以后就拜托你了。”陆悯翘着嘴角冲着林木栖笑道。“咖啡豆和研磨机在那边。”他指了指桌子的另一边。
“……好。”林木栖抿着嘴应下。陆悯拿起咖啡机下的那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醇厚的香味再次飘来，林木栖又抿了抿嘴。
这时，书房角落的一件东西又引起了林木栖的注意。
那是一把吉他，古典吉他，装在开着盖的硬质琴盒中，干净如新。就木头的质地和做工看来也不是一件凡品。
“你还会弹吉他？”林木栖语气不善，带着一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高中的时候练的指弹。”陆悯从咖啡中抬头，把沾了雾气的眼镜拿了下来，轻描淡写的看了林木栖一眼。
林木栖撇了撇嘴。他一直挺想学学吉他，那可是泡妞神器啊……虽然他对泡妞没兴趣，但是耍耍帅什么的，吉他也是很好用的。只是平时既要照顾自己的生活，又要坚持锻炼的林木栖，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练一门乐器。
再次将陆悯从头到脚扫了一眼，林木栖心里有几分羡慕。
这个人拥有够好的出身，一直在家人的庇护下作为一个卓越的人成长着，最后也没有悬念的成为了一个足够优秀的人。
陆悯拥有的一切，林木栖想都不敢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学会生活学会独立。
有时候人生确实不公平。他林木栖，连爱一个人也爱不起。
即使对于一把吉他，也只是向往。
“你要是想，我可以找时间弹给你听。”陆悯不着痕迹的说。“不过我会的曲子不多。”
林木栖这会儿心思飞去了别的地方，陆悯对他说了什么也没有听清，只是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晚饭前，陆悯一直待在了书房里。林木栖不知道陆悯喜欢吃什么，就多做了几个自己平时喜欢吃的家常菜，陆悯吃的时候也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我以前基本上都是叫外卖。”陆悯突然说。“没有固定的饭点。饿了就会叫外卖。”
林木栖突然有些同情陆悯了。即使再优越，他很少能吃一餐真正意义上的晚餐。恐怕只有和方黎一同出去的时候，才会吃的好一点。
咽下一口饭菜，林木栖道：“以后不会了。”想了想，又说：“以后的一年，不会了。”
陆悯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着饭。
两个男人很快都结束了进食。林木栖去收拾碗筷，陆悯再次进了书房。
林木栖觉得他简直要泡死在书房里。
过了一会儿，林木栖洗碗的水声停了下来。陆悯从房里探出半个头道：“进来吧。”
林木栖一脸疑惑。“干什么？”
陆悯已经又缩了回去，很快从书房里传出了吉他悠扬的拨弦声。
林木栖擦了擦手，走进了书房。陆悯正侧着身体，右手手指在琴弦上缓缓拨动。
林木栖不想惊扰他，关上了书房的门，从一旁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了陆悯旁边。
陆悯没有动，右手拨动的同时，左手在琴弦上流水般的滑动。这首曲子，每拨下几个音节，右手就会在琴弦上轻轻敲击一下，仿佛打着节奏。
林木栖闭上眼睛，觉得他简直像一个忧伤的艺术家。
古典吉他圆润低沉的音色编织出一曲婉转多情的蓝调。
一个挑音，一曲结束。
陆悯把手随意的搭在吉他流畅的曲线上，转过头看林木栖。
“好听。”林木栖轻声说。
陆悯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深沉好听的如同刚才的吉他曲。
手再次搭上琴弦，随意的拨出一个低沉的和弦，又是一曲。
陆悯弹琴的样子十分专注，头稍稍偏向左边。额前的头发软软的搭在眼皮上，混入了细密漆黑的睫毛。
林木栖第一次觉得不戴眼镜的陆悯是温和的，甚至是温润的。像墨，像琴声。
陆悯弹了很多很多首，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木栖就在一旁听着，甚至有几分困意。每一首曲子听过，他都觉得没有第一首蓝调那么好听。
婉转，迷人，却又有几分黯然。
又是一曲结束的时候，陆悯站起身，把吉他放回一旁的琴盒里，转身想走出房间。
“刚才的第一首曲子叫什么？”林木栖在他身后连忙问道。陆悯回过头，笑了一下。
“叫黄昏。”
窗外，漫天金黄，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木地板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