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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麻烦男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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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前世的左左哥哥疑心最重,所以并不急着解释。
现在的左左哥哥,也就是乔钰,尽管只是负手而立,面对我们几人,却实则暗聚力量。
只是阿吉……我扭头看看阿吉的侧脸,阿吉虽然也不动声色,却还是难掩眸中的淡淡苦痛。
毕竟在经历了那一世的生离死别,我们之间的爱已然变得沉重。尽管这一世的初次见面世事全部改换,可我对你的感觉却始终不变。
我握着阿吉的手,“乔钰……你还认得她吗?”
乔钰再次看着阿吉,眉目间困惑更甚,“我……感觉哪里见过,却不认识。”他烦躁地摇了摇头,“不管她是何人,我只要你们回答我的问题。”
阿吉见他如此反应,不禁有些黯然。
我想不好如何作答,还是少卿客客气气地道,“乔公子……我等确是为乔公子而来,不瞒公子,这两位皆是西凉人,说起来也与公子有些渊源,我等此行也确是为了解救公子逃离燕国。”
我也说道,“你可能现在还不信我们,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说实际点,在独孤燕的公主府里,我们是你唯一的期望。”我顿了顿,直视他那充满了不确定的双眸。
“我相信你的志向绝不会是留在公主府,做一辈子让人耻笑的面首。”
能打动他的,不是关于未来的逃离,我确定,应该是左左哥哥的自尊。
果然,乔钰的脸色变了变,再也维持不了故作的淡定,他低头沉默良久,猛然抬起头时只见他眸中一片决绝。
“我听你的就是。”
我们离开乔钰处,回到自己的房间,阿吉坐在桌旁沉默不语,我也替阿吉着急,只得问少卿,能不能今晚就将他前世记忆恢复。
少卿点头道,如若你们愿意,只需取他一滴血。
我们都看向阿吉,阿吉却摇摇头,她比着手势说道,现今的乔钰已然不是当年的慕容左,已经记不起她了,就算是恢复了记忆,又能怎样?
这一席话将我和少卿说的无语,我有些奇怪,为何阿吉会这样去想?
我还是愿意见他二人在一起,“你可是怪他么?他已经说了,见你觉得眼熟啊。”
阿吉再次沉默摇头,她用食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写道:“如果他真的想起了我们的前一世,我却不知如何待他。”
他在前一世为了护她安全而牺牲自己,她恐怕是一直愧疚着,眼下他阴差阳错困在公主府背负着面首的名声,她也害怕,恢复记忆对他而言是种伤害。
我暗叹,看来此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啊。
我们几个商议了明天的事,便散了回去睡觉,我怕阿吉难过,便陪她同睡,少卿自去旁边的寝室。
果然整宿阿吉都辗转反侧不得入眠,直到天亮,她一宿都没能合眼。
第二天我睡得迷迷糊糊醒来,一扭头瞧见阿吉静静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地抿着喝茶水,端坐的样子虽然霸气十足,但依旧透着一丝落寞。
她看见我起来了,迅速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然后拿起衣服帮我穿上,我按下她的手,低头凑近故意打趣道,我瞧瞧眼睛,这是怎么了?
阿吉咧了咧嘴,她想笑却笑不出来时就是这个样子。她摇头,示意我不必担心。
就在我刚想开口安慰阿吉的时候,外面忽然一阵急促的叩门响,是舒苑的丫鬟急急在外面说着,说燕公主请我们快些过去。
我翻了一个大白眼,对独孤燕简直深恶痛绝。
我草草应了几声,然后和阿吉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出门看见少卿也在,之鹤晚晴同在他身边一左一右,都是笑意盈盈。
少卿也冲我咧了咧嘴,这厮果然笑不出来了吧。
之鹤晚晴带着我们再次前往湖中水榭,顺手交代我们许多关于独孤燕的事情,什么公主每餐必有男宠陪伴,什么因为乔钰公主昨天没翻现今最得宠的男宠牌子,那男宠十分不悦,发誓要将乔钰赶出公主府……
我嘿嘿一笑,凑在后面问道,乔钰呢?
之鹤撇我一眼,眼神十分哀怨,公主怜他昨日辛苦,今天晚些叫他。
这算什么?体贴?
我们来至湖中水榭,果然石桌上许多精致碗碟,菜式少说也有二十道,十荤五素五种甜点。
独孤燕正腻在一男子身上,见了我们也高兴地笑道,一起坐。
少卿连声道,岂敢岂敢,我们便只站在他们二人后面。
我看着之鹤晚晴脸上神情更加幽怨几分,时不时瞥着公主……和那名男子。
少卿和我们笑道,这即是乔钰没来之前,公主府里最红的面首——姚庆龄。
少卿刚说完,那男子就冷冷回过头来犀利地看向我们,他任由独孤燕黏在自己身上,右手只淡淡搂住她,他声音犹带笑意,那一双冷冷的凤目却带着透骨的凉意,再加上邪魅地扯起来的嘴角,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邪恶的俊美。
我不由得打了个抖。
姚庆龄,卫国人,年二十一,属兔,身高一米八,祖籍湘潭韶岭,文化程度止于幼时念过的三字经和百家姓。
姚庆龄幼时家贫,全家给当地一官宦世家做仆役,湘潭遇上数十年一遇洪水,因此不仅那官宦人家败落,就连姚家一家四口也失散了。姚庆龄彼时年方十四,因此开始辗转流落。
从卫国湘潭到燕国燕辽,从无知孩童到得宠面首,这其中的苦楚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据说,姚庆龄在湘潭就被采买俊秀男孩子的人牙子看上,为了活命还是选择了投身这个行业,他从十五岁开始出道接客,直到十七岁从湘潭来到燕辽,被独孤燕看上时刚好年满十八。
我仔细揣测,大概就是因为童年少年一路走来的屈辱坎坷的经历,才使姚庆龄如此的……与众不同罢。
我不敢多做举动,生怕姚庆龄这心里有些扭曲的人多说几句找我们麻烦,果然,我刚一有这个念头,就听见一个冷清中带着媚意,媚意中带着又带着不怀好意的声音懒懒道,“公主……”
我一听这声音,便觉得好像有蛇慢慢爬上我的脊梁骨,直觉认定这个姚庆龄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没说完,独孤燕却从他怀里出来,急急迎上去,我一看,原来是乔钰来了。
乔钰换上了汉人的衣服,黑发也按照汉人的样子束起来,耳畔有一缕如墨黑发垂落,静静站在那里便觉其人气若芳华,风度万千。
我偷眼看去,这传闻中气焰甚高的姚庆龄竟然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乔钰。
阿吉站起来,我也站起来,姚庆龄笑道,原来是乔公子来了,快请坐。
乔钰轻轻挣开独孤燕企图缠上他的手,入座后一言不发,独孤燕向我使了个眼色,柔声问道,乔钰,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今天早上我吩咐人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快吃些吧。
我于是只挑了第一句翻译给他听,他听后淡淡点头。
独孤燕还是那个样子,乔钰来了便放下别人不管,把刚才还和她一起温存的姚庆龄晾在一旁,我觉着姚庆龄定会有所表示,却见他自顾自坐着,并无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