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开最美的花》秃头老四

17、生财有道

　　“好吧，那我帮你按摩。”我假装很为难的说。
　　“什么！”徐婷音调猛增。
　　“啊呀，你别激动，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没告诉你，经过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胸部按摩是有门道的，除了促进胸腺的发育，还有穴位的按摩，促进血液循环和脂肪累积。”我继续瞎掰。
　　“你真以为我傻啊？”饭菜已经上来了，徐婷开始吃饭，不再理我。
　　“真的，我告诉你，这独门技艺，全天下就我一个人会。你还别不乐意，多少人求着我帮忙我都懒得动手。”
　　“就你这点花花肠子，杨美美早就告诉过我了，没想到你真这么色！”没想到杨美美把我卖了。
　　“随便，爱信不信，对了，你说让我帮什么忙来着。”油焖大虾着实好吃，就是不怎么好剥。
　　“嗯…反正你也已经拿到报酬了。”徐婷有些脸红，“就是让你当我男朋友。”
　　“什么？”今年流行这个调调吗？大家都这么直接了？
　　“别激动，不是真的，你知道梅祺吧？”徐婷问我，我点头，她继续说：“上次她没追到杨美美，现在开始打我的主意，她是全校的学生会主席，我是我们外语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他总是借机找我，很烦。我想让你假装我男朋友，让他不再骚扰我。”
　　“不是吧，上次我拉杨美美走就已经得罪他了，我估计他放弃杨美美就是因为我，这次我再假装你男朋友，他非找人废了我。”我可不想得罪那些官富二代。
　　“怎么，你怕了？”徐婷用激将法。
　　“我不是怕，就是，唉，你别把别人都当傻子好不好，和杨美美在一起，又和你在一起，人家肯定会怀疑我们是装的，就算相信了，那他要是再回过头去找杨美美呢。”
　　“是哦，那我和杨美美商量，就说你是我们俩的男朋友！”徐婷作势拿起电话要给杨美美打电话。
　　“不用不用。”我连忙抓住她的手，“杨美美那边还有一个Tim顶着，话说你应该认识不少人，为什么偏偏找我？”
　　“找别人万一假戏真做了怎么办？你是真流氓，我肯定不会真的喜欢上你的。”徐婷不以为然的回答。
　　原来因为我是真流氓啊。多好的回答，冲着这句无限接近我本质的评价，我居然神使鬼差的答应了，也可能是最后她那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刺激到我了。
　　“就这样了。谢谢你，重情义的流氓。”
　　我们的宿舍在校区最里面，楼下有一片小树林，这里以前有一个很优雅的名字：爱人林。后来围墙被拆了，围墙外的民居摇身一变，各种旅馆，宾馆应运而生。为了防止校内学生就地解决，影响校容校貌，一到晚上的时候，那些旅馆就在楼上打开大大的探照灯，许多爱人就这样不得不走出围墙，进入旅馆。如果是我，我肯定会破口大骂，然后继续自己的光荣事业，但是现在的科技太发达，我怕有一天我爸妈不小心在电视上看见了他儿子狰狞的嘴脸，所以我会选择去那家灯照到我的店里，在房间里各种破坏，我知道他们都不登记，只是退房时要检查，所以我会在凌晨四点从房间你翻出来，我计算过，难度系数不及我初中翻宿舍。
　　但是爱人林还是有点作用的，白天的时候，一对对新成的情侣坐在石椅上，依偎着试探着彼此过往的小秘密，偶然看见周围的烂成黄色的卫生纸和失去了光泽的避孕套，都装作嗤之以鼻的样子，其实内心很期待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刺激的野战一次。就像陈同和我说过的一个笑话，说是一个一对情侣在激吻，旁边有人路过，两个人迅速分开，过了一会儿，女生柔声柔气的问：“亲爱的，你在想什么呢？”男生也很温柔的说：“亲爱的，我和你想的一样。”说完女生甩手就是一耳光，“流氓！”然后扭着屁股快步离开，留下了悲剧的男生。夜里的时候灯火通明，爱人林空寂无人，好像大家都在忌讳着什么，偶尔路过的情侣也是遮头盖脸，走出围墙，或者从围墙外回来，晚上的爱人林像个乱葬岗，爱人们匆匆而过。
　　不上课的时候，我时常会回想起那些我恣意放肆的青春，我曾一度以为那些被淹没在时光里的记忆和感觉已经耗尽了我一生的力气，我苟延残喘的生存，是上天对于我过早绽放的惩罚。
　　记得那天放学，周光明和我还有大头、毛孩一起在学校门口的一条暗巷等着那个孩子，和我们一起堵人的还有好几拨，周光明比我认识的人多，到处发烟，他们决定建立“堵人同盟”，就像当时玩《传奇》组建帮派一样，这让周光明很热血沸腾。但是我没有一点兴趣，我甚至不想去打那个孩子，因为杨美美昨天和我说，让我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她说她喜欢我，不想我受伤害。这多新鲜啊，从小到大，我们在一起四年了，她从来都没告诉过我她喜欢我，虽然我知道她可能喜欢我，但是这种确定的语言让我感觉到幸福，我感谢那个把我从单杠上摇掉的孩子。我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无意中会让我感到幸福的人出现，人活着，幸福是多么不容易，我不想伤害这个陌生人。
　　周光明让大头和他一起去拉人，我和毛孩在这边等着，过了一会儿，周光明推着一个带后篓的自行车过来了，大头在后面夹着一颗人头跟着。
　　“就是他？”我不愿在他们面前拉了面子，假装很不屑的问。
　　“嗯，昨天夜自习是不是你在操场摇单杠来着？”周光明用手指点着那个孩子的头，“说，是不是你！”
　　那孩子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看见这个仗势，吓得浑身打哆嗦，“是…是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龚…龚鹏”龚鹏断断续续的说着。
　　“公公？哈哈哈哈”周围的人哄笑起来。
　　“不…不是公公，是龚鹏。”龚鹏小声辩解。
　　毛孩一巴掌打过去，“去你妈的！老子让你说话了吗！”骂完之后拽着他的衣领，又是甩手一耳光，“你知道你犯事了吗？”我看见龚鹏眼泪都快出来了。
　　“算了算了。”我扯掉毛孩的手，问龚鹏：“昨天你摇单杠的时候，把我摇掉了，我流了很多鼻血，今天还去了医院，你说这是怎么办吧。”
　　“怎…怎么办？”龚鹏问。
　　“明天带二百块钱来，不带钱，见你一次打一次！”我实在不想打他，看见他怯懦的样子，我下不了手。
　　“我没钱啊。”龚鹏回答。
　　“没钱就准备挨打！”周光明抓住他的头发，外后一拽，“打到你有钱为止！”
　　“别动手别动手，和平解决。”我打着圆场。
　　“滚！”周光明对着龚鹏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龚鹏捂着肚子推着车就走了，回家的路上，周光明对我说：“看不出来啊，你还会用这个赚钱，真牛逼。”
　　“哪有，那种小孩，打他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