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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监狱里的大伙儿叫我BB,其实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平乐。
我的牢房在C区,C区是大部分无法归类人种的牢犯的区域,大概是没有黑人种的关系,这里通常是美人倍出的黄金地区。
关在这名为九州的监狱里的牢犯们大多都是十年以上的徒刑,而且假释减刑的可能很小。因为这里多是关押□□上的家伙,打架斗殴会影响减刑。
在没有女人的男子监狱里,男人们就有了所谓的互捅,所以好看点或者长得像女人的男人最可悲。
综上所述两点,就是我被称为BB的最大原因。
西方的说法就是BABY的缩写,东方的看法和屁股菊花没有什么相差。
他们说我看上去像个女人,我在心里默默说,因为我比较孤僻,不擅长和别人交流。
至于我为什么会进这个极品监狱的原因,现在想想当真佩服自己,不过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我出生在世界尽头一个名为凉城的地方,那里繁华奢侈、混乱荒淫,只有暴富和极穷两个分类标准。我所在的家庭很不幸的处于后者,并且我的母亲生下我就一命呜呼,家里有一个做人妖的酒鬼老爹和两个大我三岁的双胞胎姐姐。
终于在我成年后的第二年我发了疯似的捅死了他们,然后上街,看到一个脑满肥肠的男人或者长相妖艳的女人就是一刀毙命。
我杀了多少个人我不记得,我只知道我很害怕。
被警官带去录口供的时候,他们问我,我就回答。我说话很顺畅,但是我前所未有的畏惧死亡。
然后警察告诉了我一个很可怕的事实——我从他们抓到我开始就一直在微笑。
我忘不了的大概是二姐即将被我捅死前的眼神,她在哭,可是她说出口的却是对我的安慰。
她的眼泪证明了她的胆小,可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希望我就这样杀死她。
我入狱的第三年,牢房里搬来了一个狱龄四年的室友,我觉得特别欣慰,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人独居,这个事实让我这个原本就性格内向的人没有朋友
他叫宁遥,比我小一点。是个纯种的黑发黑眼。和我不一样,我的母亲是个西方女人,我虽然也是黑发但是眼睛却像母亲,是琉璃色。
好像是因为A区牢房不够用而搬过来的。
他给我的感觉,大概离不了安静这个词。他不爱说话,也不爱笑,表情总是很浅淡,但是眼神很温和。而且意外的是个好人,懒散的好人。
他是整个九州里面,唯一一个会吸烟但从不吸烟的人。
起初的时候他会叫上我一起和他认识的那些人一起玩牌,因为在这监狱里认识我的很多,但我没有任何朋友,我也不属于任何组织。他总是默不作声的使老千,把他朋友们耍的团团转。
等到我熟悉了他们的时候,宁遥却不再和他们混在一起。在娱乐区休息的时间里,都是烟雾缭绕的,一桌的人食指里夹着烟打牌赌博,只有他静静的把身子陷进靠墙角落柔软的沙发里,懒懒的看着书。
我偶尔会去和他待在一起,然后认识的人就会吹嘘我们的关系,打牌输了我也会被强硬的要求去给宁遥一个吻手礼或者亲亲脸颊。他就会很无奈的看着我,眼神里透露出的神色无非就是‘我教给你的为什么不用?’‘天真老实的家伙’。
我想我们两个那时候都是面瘫。虽然,他在我眼里一直是温婉的笑着的形象。
相处久了,我逐渐发现宁遥根本就是一只黑猫。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不咸不淡,当我走进,他就会黏上来,变成整个人挂在我后背的状态。
有时候天气舒爽的下午我们会去九州开满向日葵的溯溪边上休息,把裤管卷起坐在岸边,脚放在溪水里特别凉快。
他特别爱干的事情就是有事没事叫我名字,等我回应他,他又不说话了。我问过他是为什么进来的,他跟个小孩子似的啄了我的脸笑着说他的平凡,我才发现随遇而安很适合他。
‘为什么向日葵老是对着太阳啊,平乐。’宁遥把脑袋枕在我的大腿上,笑意很淡。
‘因为向日葵是向日葵。’
‘呐,你说向日葵渴求阳光是因为爱吗。’
‘这种事情问向日葵去别问我,呆子。’
我总是一脸面无表情,他们都习以为常,宁遥却总是以一副呆呆又天真的表情,用手指去上扬我平仄的嘴角。我这时候就会很无奈的用手把他的手拿下来,宁遥于是顺势握住我的手,黏上我,我就一个下午都是处在他怀抱里的状态。
我也并不清楚我是否是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是至少并不反感,我觉得很舒服。
宁遥比我小一岁,但是个子比我高,我是一米七八,他大概一米□□。我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是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棱角分明有些小性感的尖下巴,有一次开玩笑的抬起头,在上面烙上牙印,明明咬的很轻,他却眉头皱起来,然后他呼吸均匀,低头,和我的唇瓣紧贴,缠绵冗长并且窒息黏稠,略带一点的色气。
他说,‘我好像有种要娶你的节奏。’
我说,‘那就娶我。’
于是我们相爱了。
可能原本我就不是一个感情很深刻的人,比起轰轰烈烈,我喜欢宁遥给我的一种若有可无的贴身感。
这件事情没有被曝光。
只是我们去溯溪的频率多了起来。
宁遥是个想法比较乖僻的家伙,他躺在我大腿上的时候,会盯着我不放。我迫于无奈的看向他时,他就很乖巧的笑起来,‘平乐眼里有宁遥。’
他的神情特别的单纯干净,让我想起还没有进监狱的时候隔壁家小屁孩看到橱窗里糖果的眼神。于是我也很配合他,煽情的来了一句,‘宁遥的眼里也有平乐。’——虽然我说完了就露出了一脸反胃。
‘为什么花儿都要向着天空的方向生长。’
‘他们谁都不会触及到天空,却仍旧努力的生长,是因为向往。’
‘所以平乐,要努力的成长,不能一直是这么独自一个人的状态啊。’
他总是喜爱赋予万物莫名其妙的感情,这样诉说的时候,他眉梢上都是阳光明媚俏丽的影子,半眯起的黑眸里也会照进光亮,宛如凉城冬日漂泊着的鹅毛大雪。
宁遥他不论什么时候,总是给人安锦,干净,一尘不染的感觉。
我这么说的时候,他问,是不是觉得雪那么白,是世界上最纯洁干净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因为宁遥很认真的看着我,那双眼像是被铁丝网笼罩着的无比阴霾,沉重深邃。
他给了一个柔情疯狂的吻。
然后他告诉我,‘雪原本是干净的,可一来到这个世界,它就脏了。’
我不是很理解,或者可以说我并没有听懂他是针对什么在说。
我只是一味的注视着他,观察他看似平淡其实变幻莫测的神情。虽然他严肃的时候眼睛黑的没有光芒,但是仍旧映射着我,只映射着我,这让我感到安心。
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深刻,让我有些介怀。
突然想起姐姐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如果你没有深刻的感情或者想法,一定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想要的东西,或者人。
‘我爱你宁遥。’我听见从我的喉间缓缓发出这五个字,连我自己也不能够控制。因为我心底觉得宁遥在不安,即使我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不安,但是我明白他需要我这么告诉他。
他抱紧了我,像是在哭,我听见他在说话,但是听不清楚。后来醒来后的我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我当时没有认真的去听去感受宁遥。
不久后的几日,我因为高烧不下被送去了狱医那里。
我做了一个一个的梦,像一辈子那样的漫长。梦里面,有正常的父亲,还活着的母亲,和两个双胞胎姐姐,我们住在凉城还算得上富裕的住宅区里,不会为温饱担心,不会因为生活压力太大而自杀。成年后的我经营着一家酒吧,我趴在吧台上做了一个一个的梦,梦醒了,现实中的我也醒了。
鼻翼间游走的是消毒水恶心的味道,年老的医生扶了扶眼镜,帮我褪下了氧气罩。
氧气罩?我不是在发烧吗?
我问,“这里是哪里?”
他说,“凉城人民医院。”
我问,“我干嘛带氧气罩。”
他说,“小伙子你出了车祸。”
我说,“呵呵医生我受到了来自你的惊吓!别唬我,我不信你,我明明就是因为发烧被挪出九州的。对了,和我同一个房间的宁遥呢?”
老医生沉默的看向我,最后拨通了电话,叫了其他的医生过来。
见他不说话,我就发疯了似的吼叫,“宁遥在哪里我要见宁遥!!”
最后老人被我问的无可奈何,指了指我胸口的名片卡,道,“你就是宁遥。”
我彻底的安静了。
他说,我叫宁遥,我是宁遥。
那宁遥呢?那个黑猫一样的宁遥呢?我爱的那个宁遥呢?
后来,进来了一个医生,他问了很多问题,最后他告诉我,“你得了幻想症。”
幻想症?我?
笑话。那宁遥也是想象出来的?九州监狱也是?溯溪也是?向日葵林也是?
宁遥曾经问我为什么向日葵会向着太阳生长,他问我向日葵是不是喜欢太阳。我给了他全世界最不负责任的答案,于是我也就辜负了他、辜负了我,我们的一生。
渴望着阳光的向日葵并不是向往着阳光,因为渴求的东西只能远远的仰望,太近便会灼伤,等到了最后,向日葵只是因为而没有了阳光就会死亡,所以才渴求着阳光。
就像得了幻想症的我,没有了幻想就会疯狂会死亡,想象中的宁遥是我的阳光,而我只是那愚蠢的向日葵。我不能够爱上我的太阳,因为他只是虚伪的浮华,一旦靠近就会消散,于是梦醒,我被他所灼伤。我因为没有他而悲伤而哭泣,最终明白这个荒谬可笑的事实。
他把我比成向日的葵花,把自己比成烈日。
他想要让我明白这个事实,可是我不是他的傀儡。
他说雪本来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可是他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变得肮脏了。
我当时没有听懂,现在我懂了。
宁遥他焦灼又懊悔过。他说我会因为他而变得不是我。可是我降生在了这个世界,尽管昙花一现的短暂,我是这个世界的雪,只为这个世界而飘洒,他就是我的世界啊。所以他需要我说我爱他。
可是我们的爱情宛如蜉蝣一生,朝生暮死,没有轰轰烈烈就平淡的逝去,就这样淡出我的世界。我的心里终于泛起深刻的波涛汹涌,别人却告诉我一切都是笑话,告诉我你就是宁遥,你是宁氏集团的大少爷,你没有进过监狱,你没有杀自己的亲人,你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
人生八苦,什么才是极致?
欲罢不能,欲求不得。
你爱一个人,可是到头来他连人也不是,你再也不能见他,苦苦的哭泣,苦苦的守候着虚伪的记忆。
没错,我一直都是一个孤僻的胆小鬼,宁愿躲在狭隘的角落里也不愿去经历小风小雨。最后那些快乐或者悲伤的记忆被自我进行了无法形容的完美润饰,成为了一辈子永久的纯白。而最真实的一切却被赶向了心底最阴暗潮湿的角落。
整日装作勇敢冷静的我,是不是也活在了自己模糊氤氲的虚妄里?
我总是以为人生就是这样,杀了那么多的人就不过千疮百孔四个字,才知道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永远是深不可测的没有尽头,我妄想去做梦的主人,到头来发现连半个梦都没有能力去跨越,我不过是基于自我保护的沉睡梦中,贫穷胆小的如同一张苍白的纸。
我叫宁遥。
我爱宁遥。
幻想症少年。
这个短篇我真的写的无言了.没有办法拒绝这个梗的就点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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