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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回 ...

  •   清晨的一米阳光射穿了窗纸,刺痛了眼睛。我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把怀中的汝瓷小心翼翼得放在了软床里侧。
      “月儿,大后天就是七夕了,放心吧,今年我们也一起过......”好想,可以再一起牵手,应巧拜星......真的好想......
      我咬了咬牙,撑起疲惫的身体,换了衣服,习惯得吻了吻微凉,“月儿,我去把安排提前告诉他们,你好好休息,乖......”
      我轻轻带上房门,落了锁,害怕打破她的美梦。深深吸了口气,转换着自己的颜色,一份花香偷偷流过鼻间,暗自想着:茶楼里虽然用来泡茶做糕点的花瓣不少,可这香味比起平常似乎浓郁不少。
      寻味所至,自己来到了后院厨房,王庖正做着今天的细点。蒸笼大开,冲天的水汽把厨房蒙上了一层白纱,将人包裹在“百花”从中。朦胧中,王庖正在蒸笼前摇头晃脑得陶醉着。我慢慢走到他旁边说:“香味怡人,不错啊,厨艺大增嘛。”王庖一愣,被吓了一跳,看见是我便长舒了一口气“掌柜啊,下次能不能有点脚步声啊,大清早的会吓死人的好吧。”我无奈得笑了笑说:“轻功练久了嘛,又不是第一次了,多担待多担待~下次一定注意!”王胖子白了一眼,转眼看到自己的杰作又是笑逐颜开“来来来,掌柜尝尝,最新研制的百花糕,卖相味道绝对没得说。这要是等大后天拿出去卖,绝对赚啊。”说着取下了最上层已经蒸好的一屉。
      莲花形状,粉如落英,外表披上一层晶莹的绫罗,包在里面的糕点更显梦幻。我取了一块放入口中,宛如少女般轻解罗裳,流出一丝蜜意。舌头轻抵即解,“化”在口中,“好好好,不错不错不错,这一笼咱自个留着吃,等乞巧了再蒸着卖也好搏个噱头。”“好嘞~”听了连连赞叹,王庖笑得合不拢嘴,我回味着芬芳说:“今天的细点准备好了吗?”,王胖子一拍胸脯说:“早就好了。”“那我就让小二准备准备开门了。”我告诉了林江乞巧期间的安排,找了纸张作了个牌子放在门外,今天就开门了。
      摆好茶具,一边泡上最经常点的茉莉花,一边留意着楼下的一举一动。黄莺啼唱,叫卖清亮,仿佛回到了几天前的日子,一个人的死亡已经被滚滚尘事所埋没。影子慢慢变短,和往年一样,每到七夕人就越来越少,今天的客人也又少了许多。醒木传声,上回重提,林江精神抖擞开始了今天的故事。“上回书说少年听到屋外梵声愈加清晰,打开了房门,露出一脸吃惊。来人是谁呢?大家想必有不少人都猜到了,没错,就是无尘大师。司徒旷还没开口,无尘大师就先发话了‘小旷,我们聊聊吧。’少年回过神,点了点头。两人对桌坐定,司徒旷毕恭毕敬得倒了茶水。无尘道:‘小旷,你今天反省了吗?’
      ‘前辈,小旷不明白。’
      ‘冒犯前辈,口无遮拦,做事冲动,恃才傲物,这四条每一条都会葬送你的江湖。’无尘淡淡说道,司徒旷微微低头,借着两鬓刘海挡着眼睛,沉默不语。‘白天我如果没按住你,你想帮的是谁。’司徒旷偷瞄着无尘大师,虽然已经年过弱冠,可是这时却如同训话稚子,低声道:‘走镖那伙人......’无尘接着道:‘如果今天我没化开你的内力,你现在会怎么样?’
      ‘内力大损,至少要大病一场......就算轻的,也要忍着其他人的鄙夷......’
      ‘你明知道柳前辈的功力并不是你所能及,为什么还要执意挑衅。’
      ‘我不服气。’司徒旷的语气一下子硬了许多,‘武功品行,前辈可以和我师父齐名,更别说柳心......前辈为什么要在那个老家伙面前自认差了一大截的小辈。’无尘微微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小旷,我挺高兴的,你没有只是看中武功的高低。可你想过没有?这么多年柳前辈劫富济贫,有口皆碑。且不说你师父玄苍,就说我吧,这十几年隐居江湖独善其身我做了什么?说白了,不就每天养养花,种种地。我还干了什么?退一万步,就算是我没有隐居,行走江湖,锄强扶弱,可是柳寨主到底是武林前辈,谦逊是应该有的礼数......这样吧,我看这山寨四周翠竹颇多,我们还要在这住几天,这几天你就每日观竹,待我们走的时候,告诉我你的心得吧。’司徒旷的口气又回到了黄发,唯唯诺诺得应了声‘是......’无尘又道:‘小旷,你一腔热血,嫉恶如仇的侠义心肠实属难得,品行端正,知错而改更是难能可贵,再加上武艺卓然,不愧于大师兄这个称呼。虽然仍有不足,但如今的你便如同那尚未完全成型的和氏玉璞,只要再经打磨,必定是旷世之宝。小旷啊,在武当,你是大师兄。出了武当的门,你就是武当。你做错了事情别人不会说司徒旷不好,只会说武当弟子是竖子脓包。以后做事三思而行,切记,切记。’司徒旷一脸开朗,自信道:‘是,谨遵前辈教诲!’无尘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小旷送前辈’
      ‘哈哈,不必了不必了~你的这个前辈啊,也想在如水夜色中独自沐浴一番啊。’无尘笑着大步流星得走出了门外。司徒旷的笑意仍未退去,突然想到一件事,喃喃自语道:‘是错觉吗,前辈的脸色似乎更好了......’目送无尘大师走远,少年刚想关上房门,却隐隐听见马嘶,暗道:‘有马嘶却没警报,应该是山寨的人吧。’这么想着,司徒旷也就关了了房门,可关了也不睡觉,在床上盘腿一坐,就到了大天亮。”
      “不睡觉?眼圈不早成墨水了。”
      “习武真的这么苦?”
      “这不是废话嘛,人是武当大师兄好吧,不刻苦点怎么带小弟,呸,带师弟。”
      “那也不靠谱啊。”
      “闭嘴,听先生讲。”
      林江笑了笑,接过了话茬道:“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要是普通人啊,天天这样那肯定是英年早逝。可司徒旷不同,这打坐原本就是武当的一种纳气之术,在习武的同时,那也就当是睡觉了。就好比古墓派在绳索之上睡觉一样,也是一个道理。咱们接着往下说,夜尽天明,旭日东升,在早起的鸟儿抓虫子的时候,司徒旷已经在山寨旁的一片竹林中盘腿静思。晨光朝露,翠色欲滴,时而风生习习,与碧绿一起奏出一曲拂晓。凉风撩拨着散发,黄鹂陪伴着意气风发少年,时而肩头歌舞,时而有样学样,时而也盘旋林间。花草散发着醉人的芳香,缭乱着少年的心跳。‘沙沙’的作响也随着隐约的脚步更加和谐。司徒旷凝神的双目缓缓睁开,不言不语却提高了警觉。脚步渐行渐近,少年不动如山。突然间听到一声银铃轻斥‘哪里来的小子,快点离开!’司徒旷慢慢站起,转过身去,鸟儿也跟着跳跃。一丝乌发最先闯入了视线,青色的发带相继而至,黄衫少女映入眼帘,及腰长发被一根简简单单的发带束缚。瓜子脸上墨色柳眉与一双美目相互辉映,明明是天生丽质却并不打扮,唯一的饰物只有腰间发出清脆的锈迹铃铛。少女的曲线并不明显,肤色虽然不算雪白,也称得上白皙,和简单的装束与手中的皮鞭相称,散发出一份独有英姿,给人一种美而不争,独立傲雪的感觉。”
      “哇哦~大美女啊......”一人小声低叹。马上就遭到不耐烦的斥责“闭嘴,听书。”
      林江慢条斯理,继续道:“司徒旷笑了笑,抱拳一礼道:‘在下武当司徒旷,还未请教......’少女明眸流转,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我叫施雪梅。’话说完又低语着‘父亲说司徒旷武艺高强,是个狂生,可眼下看来并不似说的那样,武功高强嘛......’,司徒旷微微点头道:‘想必姑娘就是施凛施前辈的女儿吧,幸会幸会。’
      ‘父亲说你武功高强,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
      ‘好啊,不过先划下道,点到为止。你是女的,我让你三招。’司徒旷要是只是迎战,估计施雪梅肯定高兴,可说了‘让你三招’,司徒旷是一番好意,可当下少女柳眉一竖道:‘哼!谁让谁还不一定呢,亮兵器吧!’司徒旷拿起草地上自己的剑,掂量了掂量。青光一闪,削断了身边的悠悠翠竹。归剑入鞘,拿着削好的一段竹子道:‘刀剑无眼,姑娘用的也是长鞭,在下就以这节竹竿和姑娘比试比试。’少女红了脸颊,怒道:‘岂有此理,看鞭!’其实施雪梅气的恨不得司徒旷刚说完就狠狠抽他一鞭子,可是未言先出手在江湖上并不怎么光明磊落,所以才耐着性子喝了一声。话音刚落,长鞭便如灵蛇出洞袭向少年。司徒旷步法一转,一个‘大转身,斜插柳’躲过了鞭子,施雪梅见状心道:果然不是易于之辈。长鞭再抖,就如同哨棒一般,常言道‘棍怕软,鞭怕直’,司徒旷也嘴角一笑,暗道:这姑娘当真有两把刷子。长鞭拦腰而来,而司徒旷都还没站好,又使了个‘铁板桥’,鞭子贴着脸颊堪堪躲过,把散落的头发带了起来。少年往后顺势一翻,足尖轻点跃出三丈开外。少女足踏洪门直面而来,长鞭如剑瞄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司徒旷的咽喉。不过司徒旷的轻功略高一筹,施雪梅一时是鞭长莫及,但如果他有一丝一毫的停顿,马上就是落败的下场。
      正当少年将要落地时,故意往后一仰身体几乎贴着地面,足尖一转把身体往斜前方一带又用力一点,把身体像箭一样射了出去。施雪梅惯性太大,一时不好变招,而司徒旷就和她擦肩而过,两人的乌发一遇便走。两人落定时又如同刚开始一样各站一边。而落地的同时少年一边道:‘三招已过,在下就不客气了!’一边急攻而上,登时主客易势。施雪梅‘哼’了一声,也是长鞭急抖‘百鸟齐飞’一下子织成一道鞭网罩住了司徒旷。只见司徒旷足踏九宫,身藏八卦,以身带‘剑’,使出武当剑法,一一化开,在急影之中徐徐而上,虽然一时难以得胜,但已经占了上风。你来我往过了五六十招后,施雪梅已经香汗淋漓,而司徒旷慢慢打到了施雪梅的外八圈,这个距离对长鞭来说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优势。眼见着竹竿慢慢逼近,施雪梅又急又气,提了一口真气,‘一鹤冲天’凌空而跃的同时施展开‘八方风雨会中州’的绝技。这招是有来头的,想当年隋末唐初,大将尉迟敬德以水磨钢鞭打十八路反王,这‘八方风雨会中州’就是他的绝技之一。司徒旷嘴角一扬,道了一个‘好!’字。翠‘剑’一划,一招‘重云掩月’,满是剑影把长鞭隔绝在外。眼见着施雪梅已经力尽,在空中慢慢下落,‘翠’剑就要削到素手。”
      醒木一响,引得众人侧目,林江接着道:“无奈之下长鞭一软,卷桩翠’剑,叫它动弹不得。一掌拍出,司徒旷也随之应合,就这样,两人从招数变成了毫无取巧可言的拼内力。司徒旷的内力比着柳心虽然是远远不足,但是在同辈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人家怎么会是大师兄呢对不对。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原本在招数上已经疲惫不堪的施雪梅已经是汗如雨下,黄衫湿透。在看司徒旷,虽不能算是谈笑风生,但也能说是泰然自若。少年看施雪梅已经心力交瘁,继续下去只能是有害无益,便道:‘姑娘,我认输,罢手可好。’少女下意识的‘哼!’了一声,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是山穷水尽,而司徒旷依然泰然处之僵持下去必然是惨败,又道:‘今天算平局,改天我们接着比试!’司徒旷笑了笑道:‘定当奉陪。我数到三,咱们一起收手。’
      ‘好!’
      ‘一、二、三、收!’司徒旷刚撤了内力,施雪梅便如同断了线了风筝落了下来。
      少年一边反手握住手腕,一边将少女接入怀中。云霞作伴,清风作媒,吹起了缤纷花瓣,奏出了才子佳人的经典之章。两人的长发再次相遇,而这次,久久不分,冥冥中一丝淡淡的清香在少年的怀中萦绕。筋疲力竭的少女在并不宽广的怀里深吐幽兰,汗水也慢慢沾湿了少年的衣襟。
      ‘好个登徒子,快把人放下!’只听一声大喝,打破了应有的浓情。来的是谁?司徒旷又该作何解释?施雪梅的态度又是如何?嘿嘿,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醒木再拍,结束了今天的故事。
      “谁啊这时候出来!”
      “搅局呢不是!”
      “这人太可气,太可气。”
      ......
      和平日一样撒钱的场景没有半点违和,客人们一个个从头至尾也都没有反常的样子,终于,回到平常了......
      要我说,本该才子佳人浓情蜜意的时候跳出来个路人甲,确实够气人的,也是......如果感情那么容易收获,就不会有那么多丹青国手画不出的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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