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回 ...
-
一如往常，我拖着长夜走来，被悲伤与痛苦折磨的疲惫的身体起床。只有抱着你时，才能感觉到那久违的，独有不可替代的幸福。现在的我，常常寻觅着苟且于世的理由，或许，这也是重要的一部分吧。
“月儿，你知道吗？虽然知道这么说你会生气，可是，真的感觉，那时的自己挺‘混蛋’的，对你食言而肥不说，还常常不守时，节日庙会，总是让你等着好大会儿，陪在身边的时间也没有呆在军营的时间多。所以，可以再打我一次吗？不管多疼我都不会皱眉头的，不过．．．．．．我知道，你是不会打疼我的，即使是那样，在心底，最疼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我不舍得从陶瓷的光滑中，慢慢抽出自己老茧褪尽的双手。很多时候，我自欺欺人得否定着自己是‘大骗子’的事实，可是手上的伤口，总是对我当头棒喝。我缓缓关上房门，在一切都准备停当后，今天的故事，又开始了。
“上回书说无尘大师一指相告，司徒旷依旧格物致知。一转眼，就是夕日欲颓。各位要问这午饭是怎么解决的，嘿嘿，那是施雪梅有心，怕司徒旷饿着，派了侍女给送过去的。其实就算是不送，司徒旷在武当悟道之时也常常是一天都不吃东西，只是饮山涧泉水。目下天色已晚，司徒旷回去才知道柳心设了酒宴。不为别的，就是为明天就要远赴帝都的壮士们饯行。
山寨的大厅虽然并非广厦，但只是摆上几桌宴席还是绰绰有余。屋内被数盏烛台应得通明，一摆五席，左右各二，柳大侠与无尘大师等人则居中而坐，只见柳大侠站在上位举起酒碗，慷慨激昂道：‘诸位，今日设宴，是为明日即将上路的兄弟们饯行。老朽就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官话，大家就吃好喝好，让我们共同举杯，预祝各位即将远行的兄弟们马到成功，凯旋归来。诸位，老朽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再将酒碗倒置时已经是一滴不剩。众人纷纷应和道：‘马到成功。’也都满饮一碗。无尘大师和无妄和尚虽说都已经不是少林中人，但也是以茶代酒。至于司徒旷，身为武当大弟子就更不用说了。宴席上都是武艺成熟的行家头目，柳大侠这一席更是分量非常。柳心对无妄和尚师兄弟是神交已久，虽然是客人，却坐在次位，而司徒旷既是客又是小辈，自然而然得坐在客座。不同的是，今天的司徒旷并没有什么不悦。他左右坐也是两个年轻人，无巧不巧，就是施雪梅和那竹林少年。宴席既然开，那少年就端起酒碗对司徒旷道：‘司徒大哥，今日早上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小弟在此正式向兄长赔礼。’司徒旷也道‘都是一场误会，过去就过去了，别放在心上。’原来两人在开席之前打过照面，少年也明白了是个误会，当时羞的脸红。说起来这少年说来也有点来头，谁呢？柳大侠的孙子柳志。柳大侠的儿子儿媳早在年轻就死于天灾，只有这一个孙子，虽然是一脉单传但却是严格管教，并无溺爱。”
“可不是吗？上了台面还坐在下等席位。”
“你也看看都什么人好么？次位都是疯和尚无尘大师这种辈分的人，能坐个下等席位已经很不错了。”
“到底是人孙子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林江轻拍醒木，继续道：“说了一边，还有另一边呢，这右手边坐的呢，也不是别人，就是施雪梅。两人相互举杯致歉，便听施雪梅道：‘说来我也有不对，是我让司徒少侠陪我比划比划的。’说到这柳大侠倒是起了兴趣，‘哦？这可从何说来。’当下施雪梅把早上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柳大侠责备道：‘阿志，你想保护你施姐姐这点可嘉，可是未免冲动鲁莽，以后可要注意啊。’
‘爷爷教训的是，阿志记住了。’
施凛听了女儿话中对司徒旷颇多赞誉，心道：难不成雪儿喜欢上这小子了？不免犯了难。这施雪梅和柳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在大伙眼里那就是小夫妻，迟早要成亲的。柳大侠和施凛也有如此打算。施凛曾几次旁敲侧击，得到的答案只是女儿把柳志当做自己的弟弟，对他只有姐弟之情，没有半点男女之意。即便如此想着，还是向司徒旷道了声‘抱歉。’
施雪梅自己也察觉到话中多有不妥，换了话题道：‘爹爹，你和柳爷爷说说，这次也让我去好不好。’
‘胡闹，这次是龙潭虎穴，就你那点阅历武功，你去了是帮忙还是帮倒忙啊’
施雪梅撅了撅嘴‘明明三十六路寒宵鞭法都已经练好了。’
‘施姐姐，还是留在山寨吧，这次去了那么多人，山寨人手难免会不够啊。’
‘阿志，你是帮我还是帮老头子的。’
‘我．．．．．．我．．．．．．’柳志本来想说不想让施雪梅去冒险，可是碍着长辈哪能说得出来，吞吞吐吐竟做起小女儿姿态。柳大侠打着圆场道：‘雪梅啊，你爹他是担心你，舍不得你，疼你才这么说的。’
‘疼我还不让我去．．．．．．’施雪梅嘟囔着声音虽然小，不过席面上的都是前辈高人，听风辨器都不在话下，突然又扬声道：‘那我也要去丐帮。这次不危险，还有无尘前辈和无妄前辈，肯定没事。而且司徒少侠都去得，那我也去得。’施凛听女儿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按说除非是无尘大师或者无妄和尚拒绝，不然再要阻止也让他们脸上不好看。心下掂量着两位大师的武艺都已经算得上武功盖世，倘若两人联手，江湖上能对付的人基本不存在。这次又只是去跑跑路，丐帮也是江湖大帮自然庇护得了。思来想去，只能说了声‘好吧，不知道大哥意下如何。’柳心笑了笑道：‘我倒是不要紧，就是不知道两位的意思。’无尘大师笑了笑什么也不说，无妄和尚从开席就没有停下吃的嘴巴，这时候嚼着一大口菜道：‘没事没事，人多热闹。’无尘大师听完师兄的话，也说：‘年轻人多见识见识是好事，如果柳前辈放心，让令孙一同前去也未尝不可。’
柳志和施雪梅抢着说：‘真的么？’而施雪梅小嘴一弯，拍着肩膀道‘多谢前辈～柳爷爷放心吧，保证对两位前辈言听计从。’随即，柳志又试探得问道：‘爷爷．．．．．．’‘去吧去吧，有两位在老朽再放心不过了。’柳心正想让孙子和施雪梅走的近点，以后就算不能结为连理江湖上也能相互照应，借这个机会多结交些侠义道上的朋友自然更好，何况这次又有无尘大师打了保票，当下笑着答应了孙子的请求。”
“这是．．．．．．关系也太暧昧了吧。”
“反正后面的故事肯定是好瞧了。”
“嗯．．．．．．那的菜肯定很好吃，不然无妄大师怎么会吃的不亦乐乎。”
醒木响起，林江饮了口茶道：“柳志得了自己爷爷的许可也是喜上眉梢道：‘谢谢爷爷～也麻烦两位前辈照顾了。’无妄和尚依旧是一嘴的饭菜，含含糊糊得说：‘好说好说。’无尘也点了点头。酒过三巡，诸人喝得酩酊大醉，宴席也告了终了。各个好汉们勾肩搭背说着醉话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还有好几个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只能抬着离开了。无妄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见不到了踪影；两个少年人飞快得跑回去整理要出门的行李；无尘大师和司徒旷告别了众人也回了住处。
不久后，壮志豪情的狂欢退去，终于把宁静归还了夜空。等到月当正头，竹林之中梵铃清响，悠悠清亮，月光流转翠竹又是别样的玉色。只见竹林之中两人相对而立。少年抱拳道：‘前辈’另一人点了点头，‘不错，你的剑呢？’少年的剑鞘流出青光，另一人立下原来持着的兵器，接过了长剑，一个筋斗翻出十步之外。长剑一抖，在月色之下绽放出九朵剑花，而这剑花又是十分优雅从容，不急不躁，身形腾挪，青光流转如同天上流云；大开大阖犹如江湖浩瀚；剑气所到又如惊涛拍岸，开碑裂石。长剑初时略快，越到后来越发捭阖气慢，余劲悠长，剑法虽慢，所到之处，雷霆相压。到了最后，剑尖上竟似有千斤压顶，挥舞困难，但是每一招又把全身护得风雨不透，行走来回，端的是有天塌地陷之感。八十一招过后，那人收了剑，问少年道：‘看明白了吗？’
‘嗯．．．．．．理解了八九分。’
‘你的剑法中武当色彩浓郁，虽然剑法卓然，但是身体和剑的配合却十分的不协调。武当剑法重在以身带剑，人剑合一。你平时对战虽然‘慢’，‘拙’二字淋漓尽致，但是也因为这两个字束缚你自身的第三个字——狂。只有将这三个字融合一体，才是你自己的武当剑法。剑招是死的，剑意是活的。剑是死的，而人又是活的。’那人把剑还给了少年道：‘我们来试试。’少年应了声‘好。’提剑作礼道：‘前辈得罪了。’说罢长剑一挥一招‘玄机画鸟’迎面而上，那人双手空空，大袖一卷，便要空手入白刃。少年顺势带剑，身法轻灵。起初还只是用原本的武当剑法和那人切磋，百招过后慢慢加入自己的随性之处，渐渐配合呼应，相得益彰。
比划末了，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天下武学，博大精深，今晚我教你的也只是自己的皮毛之见，日后，还要你自己多多用心。’
‘多谢前辈指点。’少年又抱拳一礼，收剑入鞘。
‘好了，我们回去吧。’说罢，两人便一前一后得往回走去。而在竹影之中，还有第三个人的影子。”
“等会儿等会儿，我脑子不太够用，这俩人哪来的啊？”
“就是啊，先生你这么说根本听不明白啊。”
“哦～我知道了，莫非．．．．．．”
林江接过话茬道：“诸位可还记得上回书无尘大师比了一个‘一’字？不错，这‘一’字司徒旷猜对了，什么意思呢？这要说上一说《西游记》了。诸位肯定有不少人记得《西游记》中，孙悟空去拜师学艺，菩提老祖在他头上敲了三下，意思是‘三更时分来后门’，无尘大师这‘一’也是异曲同工。所言呢，就是‘子时来竹林’。方才所说的少年，就是司徒旷，另一个人呢，自然就是无尘大师。而这黑暗之中的人又是谁呢？哎，今晚的宴席上谁最兴奋呢？不错，这人正是施雪梅。无尘大师和司徒旷一时不查，再加上施雪梅乃是在他们之前就到了，看到有来人时忙用龟息之术压制了气息，所以才没有被发觉。”
“她半夜三更不睡觉去那干嘛啊？”
“这位客官问得好！”林江赞道：“施雪梅得到了许可，可以和无尘大师一行人一同去丐帮那是十分兴奋。虽说早已在山寨中执行任务，可是说到底都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这一次乃是这姑娘第一次出远门。当然，施雪梅一想到明日便要和司徒旷朝夕相对，早上那个潇洒直爽的影子便浮现在了心头。施雪梅素性开朗要强，不输男儿，可终究是个青春年少的姑娘，小女儿家的心思想着想着便红了脸蛋儿。评书到此，无尘一行是否顺利？施雪梅又如何面对司徒旷？柳志又是个什么态度？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好～”
．．．．．．
伴随着叫好的声音，林江的荷包又鼓了不少。我慢慢品着清茶，想象着那几个满怀着一腔热血对江湖充满好奇的年轻人的模样，一袭鲜衣怒马，快意江湖恩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