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傲娇初长成》苏八崽

4、第三章

　　傍晚时刻，顾清欢二人终于是到达了山顶。
　　领略着晚风徐徐而过的快感，顾清欢此即是满心舒惬，伸出手指对着乔慎指了指前方不远处错落的苑楼，笑容灿烂地大声说道：“阿慎，我们到家咯。”她眸光点点，笑地满嘴是牙的模样，饶是此刻的男扮妆容也显得熠熠生辉起来。
　　而此时，正是有着晕暖的夕阳从山的那头斜斜地将辉光撒泄在乔慎的身上，他远眺着山边的秋色，对着顾清欢微微扬了扬唇角。随即是转头望向了身后清新雅致的苑楼，偌大的“浅眠居”三字在阳光下就越发显得光彩夺目和温暖。
　　这便是他未来要生活的地方么？景致怎美地这般动人，一如母妃在世时浅笑的温柔。
　　待用过晚膳之后，顾清欢便是将她门下仅有的三位徒弟都召集在了大厅。望着厅中身姿挺拔的四人，她几乎是用着一种欣慰的诡异眼神来微笑的。多么俊秀挺拔的少年姑娘啊，当初她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手捡了几个徒弟扔在家中随意喂养，这一眨眼的时间，个个都出落地这般标志，怎能叫她不欣慰？
　　待顾清欢以着一种“我家有徒初长成，微微一笑很倾城”的目光扫视完众人后，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谢辞吶，”她出声叫住了她左前方黑衣少年。听地她的叫唤，黑衣少年向来淡漠如霜的瞳仁稍稍有了点焦距，随即是抬首望她。
　　“这是为师新收的小徒弟，叫乔慎。你帮为师带他可好？”顾清欢状似慈祥地笑了笑，谢辞可是她这帮不靠谱的徒弟中最靠谱的一个了，况且他又是大师兄，乔慎给他带，准是个好主意。
　　“我不要。”谢辞正准备出声答话应允，厅中却炸响起一道反对的清脆女声。众人寻声望去，见地是一鹅黄霓衫装束的清丽少女，双颊微微鼓起，似对顾清欢这个决定感到万分不满。“哦？这是为啥。”顾清欢好笑地看着她的三徒弟——贺离小妞，语色之中微微带了些调笑。
　　“因为大师兄是我的人！只能教导我一个人。”贺离妹纸果然不负顾清欢所望，爆红双颊强憋一句，一张嘴便是震地全厅一颤。
　　“哦~~原来这样啊。”顾清欢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句，“那好吧，”说罢便又伸手指向另一个少年，“那乔慎便给半云教导可好？”“好。”白衣飘然的面瘫少年颔首微点，作了应允。
　　顾清欢见此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是挪揄地对着谢辞和一旁双颊爆红的贺离调侃道：“那为师何时能吃到这新喜之酒呢？”贺离闻言，方要羞恼答话。身旁的谢辞却已是淡淡开口，“师父早知谢辞心意，何必多言。”冰震寒霜，一旁的贺离方才羞怯的脸色褪地只剩煞白。是的，不仅顾清欢知道谢辞心意，他们整个“浅眠居”都知道他的心意，谢辞喜欢顾清欢。
　　顾清欢虽然说是他们的师父，但真实相貌的顾清欢看则也才十六十七，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况且顾清欢平时又没有一个为人师的样子，就连他们三人的武功心法，都是顾清欢随意扔给他们书籍，让他们自学成才的，所以除了皮厚猥琐，顾清欢真心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教给他们任何东西过。而且谢辞如今又是十七年岁，与顾清欢外表年纪上看是差不了多少，所以谢辞喜欢顾清欢，这是一个极度不正常中的正常，且这还是一个从未遮掩过的秘密，从一开始到现在来说都算是光明正大且人众皆知。
　　“咳...”顾清欢闻言一愣，随即是瞬间回神过来。谢辞喜欢她，她知道。但是，依照她活过几百年的经验来说，谢辞这绝对是一种心灵上的依赖，所以她从未当过真。想罢，她便是伸出手来拉住了已经安静许久的乔慎，将他往卿半云身旁一带，温嘱了句，实则是万般不负责：“阿慎，以后你就跟着你二师兄练功了。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再叫你二师兄带你来找大师兄，而吃宿什么的，他等会就会都告诉你的。”说罢，也不顾此刻大厅中清冷的气氛，淡定自若地转过身去，开声道：“你们现在都回去歇息吧，为师今日舟车劳顿，乏了。”
　　谢辞见着顾清欢的背影越走越远，嘴角不自觉勾勒起一抹细不可闻的苦涩，她只当他是依赖么？眸光沉沉，一瞬间竟溢出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悲凉。
　　贺离见此，轻浅一笑。想来便是如此，他追逐着师父的步伐，而她凝视着他的身姿。由来苦笑，缘浅清薄。
　　过了半刻，待厅中其他的人都回房歇息之后。
　　适才安静乖巧的紫衣少年却突然开口对着前方的白衣面瘫愉悦地勾了勾唇角，“好久不见了，凡听。”卿半云，字凡听。
　　好久不见，“乔子郁。”乔慎，字子郁。白衣少年亦是回了个清浅的笑色，安然静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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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当黎明的画笔划过天际间第一道曙光的时候，乔慎便起来了。踏着步伐就是要往断崖顶上走去，遥远的他便看见崖边有一长发翩然的女子。青衫背影，宛若江南的嫩芽细柳，为晨初的阳光勾勒出江南无限好的美好意境来。乔慎屏着呼吸走进，据他昨日所见，这“浅眠居”应当就只有三师姐贺离是位姑娘，可是此刻他面前的这个背影却是与昨日大相径庭。
　　虽说乔慎是小心翼翼地踏进的，但毕竟还是年幼，他还未走几步，前方的女子便是“唰”的一声，转过头来。
　　见来人是乔慎，女子出声笑道：“哎呦原来是阿慎啊，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听地她的叫唤，乔慎微微愣了愣，这是顾唤师傅？
　　大抵是突然想起自己此刻的装扮，可能吓到乔慎了，女子，亦是顾清欢接着说道：“咳...为师本来就是这般模样，昨天那装扮只不过是人处江湖身不由己。”过了半响，顾清欢见乔慎仍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好笑地上前拉住他的手望家里走去。边走边说道：“为师真名呢，叫做顾清欢，大抵是指清颜欢笑的意思吧。不过以后在外人面前你还是得记得我叫顾唤的。”就在说话间，二人已是到了房子里面。
　　顾清欢这才一踏入，就看见谢辞等三人坐于大厅之上，气氛明显显得有些怪异。
　　“师父，早上好。”见顾清欢走来，三人纷纷起身对她致意。“早上好。”顾清欢愣了愣，这三人今日是怎么了，竟然这么懂礼遵师？随即也是回过神来，轻言浅笑。
　　“师父...”顾清欢这才一坐下，就见到贺离站了起来，郑重对她说道，“山下又来信了。”
　　“嗯。是哪户人家？”顾清欢淡定自若接过话茬，这些天来她忙着收徒弟，差点都要忘了她养家糊口的职业了。这才一闲下来，就有可亲的客户就主动上门来提醒她要勤劳了。
　　“朱雀城城主莫人岁。”卿半云依旧不改面瘫本性，出口的话平寂地宛若一汪死水。
　　“呦，这次可是位大户人家吶。那奖励呢，莫人岁可是作了什么应允？”顾清欢柳眉一挑，难得啊。朱雀城那位与她一同被江湖人齐名称“视财如命手”的铁公鸡竟然愿意让她顾清欢去帮忙，就不怕她狮子大开口么？
　　“应允是暂时没说。不过，莫人岁可说了，若是此次邪物不大，他也不会劳动师父你这样的吸血鬼出手。依他此言，那么这一次他定是会下了老本请师父您帮他逐怪了。”向来不愿插话的谢辞破天荒的挪揄了顾清欢一次，待说完之后，他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翘了翘，显示出它主人此刻的心情愉悦。
　　尼煤，莫人岁现在有求于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说，一定是你自己组织的语言吧魂淡。顾清欢默默在心里咆哮淌泪，现在像她这种脾气好体软易推倒的绝世好师父哪里找，忍着徒弟的接二连三打击，却还得笑地比春花灿烂，比冬阳温暖。她为师者的颜面何存？嘤嘤嘤嘤...（不要意思，你的颜面已经被拉去喂狗了。=3=)，况且，她变成吸血鬼都是为了谁啊，一群无耻无情无理的魂淡！
　　“而且听说是只超妖超强大的狐狸精诶~~师父你可真好运。”见到顾清欢此刻暗自瘪嘴却又得强装师长宽厚的面色，贺离于心底是舒惬的大笑了三声。虽说师父年纪比他们大了好多。但有时候她脑袋短路起来，欺负起来是相当有搞笑的。于是贺离在此刻，便故作艳羡地双眼放光对顾清欢道。
　　“男狐狸，女狐狸？”顾清欢唇角勾了勾，状似很淡定地问道。“母的。”贺离还没答话，清冷如霜的大徒弟便插嘴冷冷说道。
　　“哦~好吧。”顾清欢暗咳了几声，是她表现地太明显了么。尴尬地挠了挠鼻子，转头便是对着身旁充当背景墙许久的乔慎开口道：“阿慎吶，为师这次要出门捉狐狸精去了。你就待在崖上好好跟着师兄们练功，到时候为师回来了，给你带好礼物哦。”
　　听到顾清欢终于是跟自己说了一句话，乔慎闷闷应了一句：“嗯。”便不再开口说其它的话了。昨天谢辞说顾清欢知晓他的心意，再经昨晚在凡听侧面一探，他大抵能猜出了个大概。贺离喜欢谢辞，但谢辞喜欢顾清欢。不知为何，知道谢辞喜欢顾清欢后，他觉得心里闷闷地有些难受，并非是那种男女之情。只是说他突然间发现对自己很好的人，原来也会对别人那么好。说不清楚的感觉，就是莫名觉得不开心。
　　听得顾清欢这一句哄孩子般的语调，其余三人皆是默契地默了默，这犯二的师傅又从小孩子身上寻找身为长辈的满足感了。
　　顾清欢见乔慎应了她，满心的高兴，也就没有看清此刻其它三人面上无奈的神色。于是，便是对着卿半云和谢辞再次叮嘱道：“谢辞、半云，那为师便将阿慎托付给你俩了。记得要好好教他。到时候师傅也给你们带礼物。”“...是。”卿半云轻声以付。“...嗯。”谢辞亦是闷哼一句。
　　“贺离的话，此次便随为师一同下山去朱雀城吧。”说罢拉起一脸舍不得的贺离就往自个房间走去。半响，不知顾清欢说些什么，方才还是一脸不情不愿的贺离此刻却像是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般。“咻。”的一声便回自个屋里整理行李了。待安排好一切之后，顾清欢和贺离，即刻启程了。
　　乔慎凝眉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光晦涩不明，听凡听昨夜说，顾清欢是以抓鬼怪为生的。那么，当他第一次在母妃宫殿里遇到她时，她那时也是在...一瞬间，乔慎眉宇之间，尽透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