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往事》花落无意

4、相聚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流觞到了及笄的时候。这一年春节也算是四喜临门：先是庆祝流觞及笄，再是刘珏文武双全进京殿试高中了探花，留京做了从二品内阁学士，然后是余姚知县黄廷为因为在地方出色的表现被破格传召进京晋升为正三品都察院左御史，还有锦绣布庄、南华酒庄以及流觞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范围竟一下子延伸到了天子脚下。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即使有刘珏和黄廷为的庇佑，要想很好的在京城这全国商业中心站稳脚跟，就必须狠下心思。
　　刘珏和黄廷为将在三月动身前往京城上任，而锦、南、曲三人也会一同前往，于是几家商量离开前在醉福楼小聚。
　　“小玉，你看我穿这身衣裳去合适吗？”流觞在贴身婢女小玉的服侍下，为聚会做准备。“好看，我们家小姐穿什么走好看！”年近十五的流觞虽然稍褪去了往年的稚嫩，身子也张开了些，但看起来依旧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面部圆润，到也不失可爱，更是透着几分独有的灵气。“这是我们庄上最新的款式，简直就像是专门为小姐量身做的！”就这样主仆俩边嬉笑，便准备很快就到了赴宴的时候。
　　那天傍晚，流觞去得比往常要早些，以为自己会最早到。不料，刚上三楼，就听到了雅间传出了声响：“主子，您昨晚不舒坦，折腾了一宿到晌午才睡下不过才三个时辰，现在又来赴约，可得担心呐！”“好了赵叔，我会注意的！”说话的那人缓缓睁开双眼，言语间有些疲倦，只不过是相见某个人罢了。“那老奴和宏侍卫到楼下等您！”隔着帘子，流觞听得是模模糊糊，不过是注意身体之类的。正想凑近再听，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伯同一个面色严肃的侍卫打扮的男子，就掀开门帘出来了。见到流觞，瞪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直觉告诉流觞老伯好像对她不是很友善。
　　摇摇头，流觞伸手掀开了帘子，轩辕昊好看的侧脸就进入视线范围，那人的脸色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眉间隐有几丝倦意，长长的睫毛下也带着几分倦色，正靠在窗户边的椅背上闭目养神，仿佛没有意思到流觞的到来。不自觉得，流觞放慢、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来那人身边，想要好好的欣赏美男。坐着的那人却忽然开了口，“今日怎么早早就到了？！”眼睛依旧闭着，语气倒是带了三分疑惑，四分宠溺，二分责怪，剩下的一分无法形容。在接近半年时间的相处中，轩辕昊对流觞总是多几分的宠溺与纵容，让流觞感觉有父亲的味道，因此两人即使单独相处也自然大方。
　　流觞不管其他，继续欣赏美男，嘴上却不依不挠，“感情昊哥哥是把我这醉福楼当成了驿站休息来着？”又有谁想，伴随着低低的失笑，那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着实吓了流觞一跳。那人双手轻轻一搂流觞就跌入了一个微凉的怀里。“觞觞别闹，我今天真的是不舒服！”那人无奈道，还带了几声清咳。刚讲完，怀里的人就不动了，两人就这么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
　　黄、刘、锦、南四人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倒也一点也不惊奇。轩辕昊与流觞的宠溺与纵容，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两人弄成这样，虽在意料之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就这样，几个人围坐一桌，而流觞则自然地在轩辕昊的旁边入座。一行人，就当下余姚做热门的话题聊一会儿，接着就是协商进京的相关事宜。“觞觞也准备进京？”一直在旁小憩，沉默倾听的轩辕昊忽然问道。一时间诸人都陷入了沉默，“姨夫就表妹一个孩子，为了家族的事业，觞觞进京是必然的。”刘珏打破沉默解释道。诸人又继续聊了一会，才相继起身准备离开。刘、黄、南三人有事商量先行一步，剩下锦祁、轩辕昊、流觞三人后行。每次相聚，那人总是显得十分疲惫。“轩辕，你感觉怎样？”看到对面的人一脸疲惫，锦祁关切地问道。“还好，就是有点晕！你有事和觞觞先走好了，帮我吩咐赵叔一声。”流觞转身抱了抱那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园子里的那些桔梗花吗？”
　　“咳咳……当然，花开堪折直须折么。”
　　“你看，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每次见面总是咳嗽，多半是心肺不爽。干脆，明天我用桔梗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止咳清肺小菜，算是给你补身子。”说完就拉着锦祁出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