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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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卫庄心情正好，哼着《小雅》中的调子，走在绿荫小道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着的笑，破天荒的露出了几分真意。
“师弟……”
噹——
清脆的剑击声在空中爆裂，两把木剑同时折断。
卫庄皱了皱眉，带着点不耐烦的笑意转过头去：“哟~原来是盖先生啊。”
盖聂愣了愣，没想到他只是叫了一声小庄，小庄却警惕到立马和他交起手来……竟然对他是如此的戒备。
不知怎的，盖聂心里有些失落，还有……他不曾察觉的委屈。
盖聂叫卫庄师弟，卫庄叫盖聂师兄。
噢不，不一定是师兄。
他心情好的时候，管盖聂叫师哥，心情不好的时候，管盖聂叫师兄，心情极差的时候，管盖聂叫盖先生。
换言之，心情的好坏，直接影响称呼的亲密度。
盖聂垂了垂眼帘，看着卫庄明明不想笑却还是笑着，要是放在别人年上，这表情难免惹人厌烦。
只是这样的师弟，仗着那张脸，确依旧少年风姿。
盖聂在心底有些纳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惹到师弟了。
卫庄面上笑着，心里有些愤愤。
卫庄并不是在生盖聂的气，他是在气自己，盖聂离他这么近，若不是盖聂出声，他居然没有察觉！
看来自己对自己最近实在是过于放松了啊。
“小庄，你是要下山去吗？”
卫庄快气笑了，真的，整个鬼谷出去的路只有这一条，自己现在站在这里，下不下山，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干卿何事。”
说完，卫庄转身离去。
“师父没告诉你吗，进谷未满一年前，任何人自己下山，就表示弃权。”
“……”这是被囧了一脸血的卫庄。
好像……鬼谷子是丢了一本门规给他，上面是说过？
因为鬼谷门前有许多奇行八卦，奇门遁甲，阵法等等，未学满这些阵法就擅自出谷……
唯一的结局，就是死……所以，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可以与之一争呢？
不过当时自己好像……看着看着……睡着了？
看见眼前的那一条淡淡的、细细的分界线，卫庄默默地收回了自己横在上面的脚。
卫庄有些生气又有些懊恼的冲盖聂吼道：“喂，你干嘛现在告诉我！”
——不告诉我，直接让我就这样被淘汰掉，这样不是更好吗……
盖聂却以为卫庄是在怪他，现在才告诉他，让他差点失去了资格：“我……我以为你是知道的，而且我并不知你的本意，是要下山……所以，现在才提醒……对不起，是师兄的错。”
“……”卫庄听到盖聂语气里，真心实意的愧疚，心里更是恼火。
“聂儿，小庄。”
“师父！”卫庄盖聂同时，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鬼谷子，抱剑行礼。
卫庄淡了表情，知道自己刚才其实已经算犯规了的表现，早已被鬼谷子看的清清楚楚。
他恭敬地跪了下来：“师父，弟子知错，弟子甘愿受罚。”
“既然如此，拿自己去刑堂领鞭五十，再去思过崖面壁三日吧。”鬼谷子并没有理会盖聂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朝卫庄挥了挥手。
“是，谨遵师父教诲。”
卫庄看了一眼鬼谷子，从盖聂身旁走过。
盖聂看着渐行渐远的卫庄，向鬼谷子跪了下来：“师父，师弟并不知情，您……”
“聂儿，你不必替小庄求情，你从小性格孤僻，没有什么同龄人做朋友，想必这次小庄来到鬼谷，你心里必然是高兴的吧。”鬼谷子看了看盖聂，叹了口气：“你要记住，尽管小庄是你的师弟，但却更是你的对手，他根本不会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也没有必要。他会成长，他会变强，也许有一日，他还会把你踩在他的脚下。聂儿，小庄比你明白多了。”
“你们一个是纵，一个是横，从你们相见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命运，就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小庄从一开始就明白了，所以他从未接受你的任何好意。”
“从一开始，就注定你们不能成为朋友，聂儿，你还不明白吗。”
盖聂想起卫庄的防备，卫庄的嘲笑，卫庄的冷漠。
盖聂没由来的，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不适的，好像是年幼时练剑的时候，被自己来不及收回的木剑，打伤了一般。
钝钝的，闷闷的，很沉，很沉。
“未曾拿起，才不会纠结放下与否。”
“弟子……不明白……。”
鬼谷子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脸上露着迷茫与怅惘，鬼谷子摇摇头道：“这一点，小庄做的比你好。”
“他的信念比你更坚定，如果你还未找到自己所坚守的信念，你终将被小庄超越。聂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还未走远的卫庄听到那越来越模糊的声音，唇角微勾：“师哥，你可要努力啊~我可不想，看见你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