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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艰辛的路途 ...

  •   翌日,蒂娜还像往常一样,做父王母后的好女儿、克莎的好妹妹、两对双胞胎的好姐姐、阿图姆王子的好老师、玛哈德的好伙伴;可一旦到了晚膳后的时分,她就变成了一个眼神可怖、意志力惊人的女孩。
      她把自己的一干宠物们交给贴身侍女官代为饲养,空出时间来到阿摩特的行宫,做第一天的课程报到。
      阿摩特向蒂娜说明了些事前注意事项:既然有了习武的觉悟,那么就得接受空前严厉的训练方式和教导;从现在开始不再对她手下留情,用训练军队里的那些新兵一样的方式来训练蒂娜。
      蒂娜闻言后低头沉思了一会,而后猛抬起头,泛着冷光的沧蓝眼瞳给面前的阿摩特传达了这样的信息:我已经做好觉悟了,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家族,请您开始吧!
      阿摩特见状脸露微笑,心想不愧是法老的二女儿,如此出众的胆识气魄,以后定将会是王子执政的好帮手。
      接着脸上的微笑稍纵即逝,换上一严肃得返璞归真的表情;一声命令下,蒂娜的习武历程正式开始了。

      从此以后,蒂娜背着自己的兄弟姐妹、背着父王和母后,开始了艰辛的习武旅程。
      从长途奔走、扎马步、擒拿、引体向上、憋气、水下游泳等不计其数的训项目。
      蒂娜果然也不负王叔的期望,有舞蹈基础的铺垫,一如学魔术一样进步速度很快;逐渐从一个体力欠佳的小女孩,变成一个体格有力、身材健壮的丫头。
      同时身上也留下擦伤瘀伤割伤大伤小伤无数。每天和兄弟姐妹们用膳,以及指导阿图姆王子功课时,大家都会看见一个“五彩斑斓”的蒂娜,于是都感到奇怪,纷纷不约而同地问向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要隐瞒当然不能从实相告了,聪明的蒂娜总能找一些恰到好处的借口,还说得振振有词,一副真实可信的样子,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忘了是在撒谎,不禁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谎言”了。
      本人都可以混淆感知,何况外界人?加上阿摩特王叔的装傻充愣,每次蒂娜都能“顺利通关”,得以顺利隐瞒深藏于内心深处的事实。
      转眼间又到了埃及的冬季。
      当天蝎座的星宫明亮当头照之时,蒂娜迎来了自己的九岁生日;白天,大家都忙着为蒂娜公主举办生日宴会,一起又笑又跳,高兴非常;一旦到了晚上,蒂娜还是会无不例外地走进阿摩特王叔的行宫,进行武术训练。
      当晚,明月当空,蒂娜还像往常一样去找阿摩特王叔;但走进王叔的办公室时,迎接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正纳闷间,身后有人在叫她,回头一看,是跟随于王叔左右的侍卫,他告诉她:阿摩特王叔在王家马场等她。
      马场?蒂娜感到很奇怪:照常理来说今晚应该还和往常一样练习以前学到的新招式,无缘无故地跑到马场去干什么?
      她带着疑惑跟着侍卫来到王家马场,赫然映入眼帘的是阿摩特王叔牵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马,站在那儿等着她呢。
      “雪风?”蒂娜向师傅行礼后,因为他牵的马外表实在是光彩夺目,眼睛不免往它身上多瞟了几眼,可当她看到马脖子上佩戴的黄金眼纹装饰,眼光无论如何也移不开了,她惊讶道:“四王叔,您怎么,怎么把我的雪风牵过来了?”
      阿摩特笑道:“蒂娜公主恐怕还不知道:您的仆人们经常带着雪风来王家马场溜溜,让它在这里接受最好的服务。作为一匹马,把它长期关在行宫里对它也是一种折磨,为了体现它的价值,我把它牵过来,特地做为您的坐骑,您看怎么样?”
      “啊,我还真不知道。”蒂娜愣道。心想这些下仆还真是够替她着想的,不过再怎么着也应该告诉自己一声吧,还害我担心。想着想着,垂于两侧的双手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对“铁锤”。
      阿摩特看见蒂娜愣在那发青的脸,不禁哑然失笑道:“今天是蒂娜公主的生日。为了庆祝,我特地安排在今天开始教你马术,以前教给你的东西你都掌握的差不多了,这样一来即使从马背上摔下来,也不会烙下太严重的损伤。”
      “是吗?”蒂娜说着走到阿摩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缰绳轻轻抚摸雪风的鬃毛道:“那麻烦劳四王叔了,我一定要尽可能的学会马术!”
      阿摩特点头道:“我知道。那么最先从骑马学起吧,来,脚先登上马蹬。。。”

      虽然说有舞技的铺垫作用,还是避免不了一些摔伤,比如说扭伤手腕啊磕伤膝盖什么的,和其他旧伤混合在一起,蒂娜整个人的形象就更惨了。
      旧伤未愈新伤又添,这个样子被外人看来,那些滑了一跤啊磕到哪里啊割了一下之类的小理由就不具备说服人的能力了。
      而且有一次,蒂娜正在监督阿图姆复习诗文,站久了想伸伸懒腰,忽然感觉腰间一阵剧痛,疼得使她的眼瞳在那一瞬间都扩大了几分,一时间没站稳,竟趴倒在地上。
      如此大动作当然会吸引阿图姆王子的注意力,他将集中在书本上的注意力移开来,连忙抱起蒂娜,希望自己的声音能把她从痛苦中唤回。
      蒂娜方才被剧烈的疼痛感击晕了头,好一阵子才苏醒过来;眼睛一睁开就对向阿图姆放大的脸,连忙吓得跳起来闪到一边,连声称自己没事,并要求他继续专心于功课上。
      她躲闪的动作没有逃过阿图姆的眼睛。同样是学武术的,又是同一个师傅,而且阿图姆比她接触的时间要早,因此很快就看穿了蒂娜的动作。
      那是战场武术的躲避动作,无缘无故的,蒂娜姐姐怎么会这一招?

      第二年的夏天。
      年仅七岁的阿图姆,已经被父王叫去开始接触政务了。
      仅仅七岁而已,父王是不是太过心急了;难道说国内的政局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以至于父王叫王子提早接触国家的黑暗面?
      克莎和蒂娜两人一边忙着手里的事,心里都是同出一辙地这么想着。
      经过一年多的特训,在蒂娜学过的课目与他重叠的地方,阿图姆已经达成父王对他的要求。蒂娜完成了任务,再次回到诺西索的行宫。
      她在熟悉的地方,看到了玛哈德和玛娜宛如兄妹般熟悉的身影,此时由玛哈德忙着代替诺西索执行公务,玛娜在一旁打下手。
      蒂娜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去年他俩不是参加过千年宝器的大考么,怎么还留在这里?
      一问才知是考试失败了。玛哈德战绩不错,到神官考核阶段时以微弱的差距被人比下去了;玛娜最惨,连初级测试都没有通过,直到现在都还在沮丧呢。
      蒂娜静静地听他们说完,忽然吃吃的一笑。让两人感到莫名其妙:考试失败有什么好笑的?
      好一会儿她才收拾好心情,上前按着玛娜棕色的头发道:“玛娜没过关是很正常的啊,因为你平时上课爱偷懒,又是睡觉又是开小差的,不好好学习当然不及格了。”
      玛娜生气地拨开蒂娜的手道:“我偷懒怎么了嘛,魔术这玩意的确是很枯燥啊,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蒂娜听了不置可否,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玛哈德在一旁道:“我们还准备继续考,直到成为大家认可的神官为止。”
      蒂娜笑道:“光是通过所有测验没得到千年宝器的承认还是不行啊。”
      玛哈德脸色一沉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最近师傅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已经把关于继承千年宝器的信息都告诉我了。”
      蒂娜脸上终于没了笑容,只听她变声道:“什么,师傅身体越来越差,什么意思?”
      这次是玛娜代替了玛哈德的回答:“二姐你不知道,诺西索师傅一心想玛哈德大哥继承自己持有的千年轮,考试失败以后师傅加强了对玛哈德大哥的特训。长期的训练压力让师傅耗费了大量精力,入不敷出,所以。。。”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让人感到痛苦的话,说一次就足够了,没必要重复影响人的心情。
      蒂娜渐渐露出空前的严肃的表情,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字一句道:“玛哈德,玛娜,麻烦你俩带我去看看诺西索师傅好吗?”

      诺西索的卧室,侍女为他们开门。
      蒂娜微笑道:“我是安蒂娜蒙公主,想来看看诺西索师傅。”
      侍女本想说蒂娜身上的伤子会吓到诺西索王爷,但看到她身后玛哈德和玛娜的表情,最终硬生生地把话吞了进去没说出口。
      他们来到床前,蒂娜坐到床边轻声道:“诺西索师傅,我来看你了。”
      诺西索听到声音,费力地睁开眼道:“蒂娜,是蒂娜公主吗?”
      “是我。”蒂娜轻声道:“师傅,您辛苦了。”
      诺西索望着蒂娜道:“蒂娜公主,还记得当初我叫你留下,和史恩邪健一起商量事情的那天吗?”
      蒂娜点头道:“记得。”
      诺西索继续道:“我的时间所剩不多,已经将千年轮交还给法老了;告诉玛哈德,让他抓紧时间,一定不要让人夺走它。”
      蒂娜回头看了看玛哈德后道:“知道了,玛哈德大哥会铭记的。”
      诺西索看着蒂娜满身的伤痕道:“怎么弄得全身都是伤,跟你说过了记得健康第一,不要把身体拖垮了。”
      蒂娜无奈地笑道:“师傅,时间不多了。”
      所谓“时间不多了”到底什么意思,只要是在阿马尔纳生活的臣子心里都清楚。诺西索也不例外,他叹了口气,嘱咐她不要太勉强自己。
      蒂娜一口应允,打扰了诺西索这么长时间,也的确该让他好好休息了,于是三言两语的向诺西索师傅告别,跟着玛哈德和玛娜退出了他的房间。

      此时尼罗河的汛期进入晚期。
      按照每年的惯例,阿摩特要跟着王兄阿克纳丁一起北上去地中海探查边界军情;为了让徒弟有机会获得实践经验,阿摩特和法老商量让阿图姆王子一同出发,顺利的得到阿克纳姆卡诺王的准许。
      与此同时消息灵通的蒂娜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已经请求过玛哈德和玛娜帮忙好好照顾诺西索师傅,说自己还有要事要办,一个人悄悄地来到尼罗河港口,以便抓到机会一同前去。
      她躲在港口堆放着补给物资的阴影里,用犀利地目光审视每一个在“阳光地带”下来来往往的人们。
      忽然一个浑身笼罩在白色长袍的指挥官进入蒂娜的眼帘,蒂娜眼睛闪过一丝寒光:就是他了。飞身出击,三下五除二地击晕了这个指挥官,换下自己公主打扮的服装,乔装打扮混进了阿摩特所在的船只。
      晌午时分,军队的船只终于开动了。
      蒂娜躲在黑暗的船舱过道里,又没吃早餐,肚子着实饿得难受;她又呆了一会,实在是受不了了,终于起身打算朝厨房摸去。
      她专心于隐藏自己的行迹,根据气味的方向寻找厨房。
      偏偏不巧在这个时候,她的真面目被揭穿了。
      身后飘来一个男性的声音:“站住,大中午的不去负责警戒,跑到这里来乱晃悠干什么?”
      语音不怒而威,整体中透露着一股王族特有的尊严,难道是阿摩特王叔?蒂娜心里幽幽地想着,毕竟自己是“偷渡”上来的,多多少少还有些害怕。
      声音的主人再次说话了:“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此时要是再不动作就显得很不明智了。蒂娜是当朝王族的公主,她明白如果拒不从命,会招来更多的人,届时就是想隐藏身份都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只好乖乖地面对对方,同时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对方交涉,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当她眼睛适应了眼前灯火的光亮,看清来人时,脸上不由得露出吃惊的表情:来人浑身带着金饰,披着白色的披风,尤其是头上的金饰反射而来的光,让人尤其感觉刺眼。
      她的第一感觉告诉她:不是阿摩特王叔。
      对方看到她长长的刘海,心下便明白了一些;再走近一看,赫然是那对熟悉的刘海,心下很快就清楚了,他惊讶道:“安蒂娜蒙公主,你怎么在这船上,什么时候上来的?”
      蒂娜还在瞪着眼前的这个人发愣,听完这最后一个字,熟悉的声音让她立即把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熟悉的身影重叠起来,她惊讶道:“阿图姆,是阿图姆王子吗?”
      这人取下过道上的一支火把,火光驱散了遍布在他面部的黑影;不错,正是如假包换,童叟无欺的阿图姆王子。
      蒂娜松了一口气,双手抱胸撅嘴道:“真是你啊,吓死我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是,额头上反射出金光的人,除了你这个带着荷鲁斯双翼金饰的小鬼还有谁。”
      阿图姆听了蒂娜的话眼角的肌肉跳了几跳,如果不是灯火散发的微光,都可以看到他发白的脸色了,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地中海领域是很危险的地方,你忘了前些年赫梯和希泰联军是怎么攻打我们国家的吗?这里不适合女人待,我还是给你找几个仆人送你回王都吧。”说着一转身,带得纯白色的亚麻披风不客气地拂过蒂娜的脸。
      蒂娜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肩不满道:“等等。我好不容易偷偷爬上船来,你就这样把我赶走?我不喜欢听到什么‘不适合女人待’之类的话,那两个国家怎么了,你当我只会扯你们的后腿吗!”
      她抓得很用力,指甲陷入皮肤,用以表达出自己被惹起的怒气。
      从肩头传来的疼痛感让阿图姆不禁哼出声来,只好转身道:“蒂娜姐姐,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尤其是你,蒂娜姐姐。去年你接受父王的学业测验以后昏迷不醒了一个多月,我不想再让这种悲剧在我们的家庭中上演了。”语气无奈中带着几丝担忧,将他内心的矛盾表现得淋漓尽致。
      蒂娜听后心里不禁发软,放开抓在他肩头的手,语气仍然略带不满:“唉~你啊,才跟着父王多久,口气越来越像父王了,我有那么脆弱吗?”说着上前两步与阿图姆面对面的对瞪,那场面,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俩人是一对情侣呢。
      事实是让人失望的,阿图姆血红的眼睛在火光照耀下显得分外慑人,原本的紫色色谱没了踪影,且传达而出的信息清楚地告诉她:没错,你就有那么脆弱。
      时间仿佛僵定在这一刻,让蒂娜有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这种感觉大概过了十年,阿图姆的眼色丝毫没变。蒂娜终于忍不住了,“哼”的一声退到他对面道:“好吧,以前体力上我不堪一击是事实,就不跟你斗嘴了。不过有一点:我不会回王都的,就是你把我绑成木乃伊扔到船上送回去,我还是会想方设法地追来。”
      她顿了顿压低声线,阴沉道:“论地位我肯定比侍卫高,你怎么能保证在回阿马尔纳的途中,我不会逼迫他们把我送回来?”说着她身体的轮廓出现一层浅浅的水蓝色魔力,眼睛也蒙上一层水蓝色的光膜,气势不输给阿图姆慑人的双眼。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打消阿图姆心中“性别歧视”的想法而已。
      阿图姆看见二姐放出这么可观的魔力,知道如果是以前的她,体力上肯定无法满足她这“嚣张跋扈”的举动;她放出不输于他的气势,自己如果再强行“送客”,肯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和蒂娜有长期相处的经历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好多说,重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那你就跟着我们吧。”
      蒂娜见王子答应下来喜形于色,刚想出声道谢却被他打断:“不过也不是白白破例叫二姐你跟着我们。国家有什么样的规矩,既然被我发现,不怕我背后告诉父王吗?那时候蒂娜姐姐肯定会受罚的。”
      蒂娜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
      阿图姆贼笑道:“没什么意思,姐姐,你瞒得了其他人,瞒不了我。”
      他这番表情让蒂娜明白了什么:“你,你知道了,你知道我这些时在干些什么?”
      阿图姆侧身道:“二姐你想想:我习武有两年了;去年你倒在我面前我去扶你,而你一睁开眼就躲得远远的,那一幕你还记得不?”
      蒂娜点点头表示肯定。
      阿图姆继续道:“我扶着你肩膀的情况下你都能很快的躲开,那身法绝不会是舞技中有的。那是战场上的躲避身法,对吗?再加上从那时起你身上挂彩无数,不会是小嗑小撞造成的。那种借口可以蒙过别人,要用来蒙同行,还远远不够哦。”
      蒂娜心中一紧:到底还是阅历比较丰富的人,不容易瞒过他的眼睛,她叹道:“王子心思果然细腻,什么都瞒不过你。”话说到这步无疑已经承认了。
      阿图姆听了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自和蒂娜姐姐相处以来,还是头一次做的事被她承认呢。
      紧接着蒂娜道:“那你想我怎么做才不会让父王知道?不止你一个在这里,还有阿摩特王叔等好多将士一起,就算不告诉父王,他们怎么办,能保证他们不会说漏嘴吗?”
      阿图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是王亲国戚,还怕将士不听命令,这里都是军队出身的将士,放心好了;至于阿摩特王叔嘛,蒂娜姐姐,你就别装了,如果没有王叔的掩护,你觉得还会瞒着父王母后这么长时间吗?”
      蒂娜闻言一愣,想想也是,父王和母后都不是白痴,他们心下起疑一问师傅们就知道,自己的那些借口仔细一想就有破绽,唯一成立的只有在同龄的姐妹们那边而已。
      剩下来的就是阿图姆言下要求的条件了,她问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阿图姆顿时一改外人面前严肃的表情,一脸窃笑道:“去年你昏迷一个月里,有天晚上正好我守候着你,就看见你腹部地方出现一片蓝光,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
      蒂娜惊道:“这是秘密啊。”
      阿图姆道:“正因为是秘密才有条件交换的价值啊,快说吧。”
      蒂娜盯着他好一阵子,又环顾左右后道:“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是能不能换个地方,这是过道,人流量很大啊。”
      阿图姆听后想想也是,便道:“那跟我来吧,保准不会有别人进来。”心想:好容易抓住这个机会,才不让你轻易逃脱呢。
      这个小调皮!
      他带着蒂娜七弯八拐地走到一个房间门前,叫人打开后又遣退了所有侍卫,自己坐在一个黄金椅上悠然道:“这是我的房间,任何人进来都得经过我同意才行,再不怕有别人了吧,你该讲了。”那一脸得意的神情,不禁让蒂娜心底深处浮起一种想抽他的冲动。
      蒂娜不满道:“有什么秘密,那你以为那道蓝光是什么?”
      阿图姆道:“夜明珠、蓝宝石、魔法水晶还是什么其他的稀有珍宝?”
      蒂娜嘴角肌肉一跳:“你满脑子都是宝!拜托,你是父王唯一的儿子,宝还见少了,能不能正经点?”
      阿图姆无辜道:“我猜不出别的了啊,难道除了这些东西还有别的能发光?”
      蒂娜无语地盯着他看了会,挫败道:“真是服了你了!”
      “到底是什么快说啊。”阿图姆急道:“再不说我可要告诉父王了啊。”说着招来专门用来传递魔力信息的白隼,走到窗边准备往外扔。
      蒂娜果然中计。
      “别别,等等,你别急啊!”蒂娜慌忙道:“我给你看就是了,快把白隼收回来。”
      阿图姆一脸的得意,收回白隼道:“还不快拿出来看看。”
      蒂娜拿他没办法。走过去关上窗帘,光线顿时阴暗起来,人站到阿图姆对面道:“你看好了。”
      说完闭眼将手呈似环抱半球状,缓缓移动到腹前,双手缓缓摊开,催动魔力,整个人发出一阵强烈的蓝色光辉;在王子惊异的神情中,蒂娜的双手突然形成鹰爪形,她的腹部立即像圣池的水面一样泛起一层层波纹。
      须臾,一颗宝蓝色的东西从波纹中钻出,悬空浮现在两人间的空间中;随着波纹的逐渐消失,它散发出一层钴蓝色的光辉,颜色鲜艳却不刺眼。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蒂娜才睁开眼睛,她放下双手,对视着站在对面的阿图姆王子。
      王子已经被这奇异的一幕惊呆了,瞪着它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蒂娜轻轻唤了一声“阿图姆”。
      阿图姆如梦初醒:“蒂娜姐姐,这是。。。”
      “普通的蓝宝石而已。”蒂娜道:“平时一直藏在我体内,只有在危急时刻才会有所动静。”
      说完她伸手捧住宝石,递到王子面前。

      阿图姆诧异道:“这不好吧。”
      蒂娜道:“我们是兄弟嘛,我相信你,阿图姆。”
      阿图姆愣了半天才接过宝石,眼睛望着它发直,宝石发出的蓝光映亮他的脸,呈现出一副诡异的画面,他喃喃道:“好厉害,这不单单是装饰品,里面有很强的魔法能量,论能力,不输于千年宝器啊。”
      他把宝石放到与眼齐平的地方仔细端详,良久对蒂娜道:“这东西真有意思,蒂娜姐姐,把它给我吧。”
      “什么?”蒂娜闻言一惊:“你所有的珍奇异宝还少了,为什么偏偏还要跟我抢,我只有这一个宝物啊!”
      阿图姆撅嘴道:“可是不管父王给我多少东西,就没一个像这宝石这么实用的,姐姐就给我呗。”
      蒂娜气道:“你知足吧,我长这么大父王给我的东西加起来还没你一半多,怎么这么淘气,快还给我!”
      王子怎么可能轻易罢手,一个拼命地抢,一个拼命地躲;忽然蒂娜直冲而来,机灵的王子一屈身,让蒂娜扑了个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持续的争夺让两人的体力逐渐丧失;尤以蒂娜为甚,很快便气喘吁吁,而再一次努力试图夺回宝石,脚下没站稳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直位于“领先地位”跑在前面的王子,听到后面一声近似麻袋掉地的声音,心下顿觉奇怪,回头一看:蒂娜以俯卧的姿势伏在地上,欲双手撑起上身却使不出力气,而透过头发发现地上有一摊清晰可见的血迹。
      阿图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血,顿时感到一阵惊慌,他跑回蒂娜身边道:“蒂娜姐姐,你怎么了?”
      蒂娜抬头想告诉他原因,刚一张口顿时脑内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鼻内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反倒比想说的话抢先喷涌而出。
      她是抬着头的,自然血也以滞空的状态喷出;这一吐不要紧,血花飞溅,连蹲在她身旁的王子脸上也沾上了几滴血珠。蒂娜痛苦地捂住肚子翻身躺倒在地,闭着眼用那张满含鲜血的嘴徐徐地喘气。
      阿图姆吓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抱起蒂娜的上身,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二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跟你打打闹闹又没有用武力和魔法,为什么你会吐血?”一边说一边用力摇晃她,生怕她吐血过多晕过去。
      蒂娜经过王子催促终于有所动静,她费力地睁开眼,声音微弱:“王子殿下,你到底是想保护我还是想害我?”
      阿图姆急道:“当然是想保护你了,我最喜欢跟你一起玩了。再说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姐姐妹妹们会恨我、父王会怪罪我、母后也会恨我;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干嘛当真啊。”阿图姆早从克莎那里得知那道蓝光来自蒂娜的腹中,心知一定有内情,所以才想找机会逼蒂娜倾述真相,没想一下子玩得太过火,差点让蒂娜丢掉半条命。
      不等蒂娜答话,被王子弃之一边的蓝宝石再次发出蓝光,渐渐恢复到滞空状态。
      而王子关注的还是怀里要死不活的二姐,没工夫理会宝石的变化。
      蓝宝石中心忽的闪现出四种鲜艳的色彩,犹如四股涓涓流水,慢慢地会合于一起,最后化为一团白光,慢慢朝蒂娜的方向移动。
      如此动静终于引起王子的注意,在他的“注目礼”下,宝石同刚出现的方式回到蒂娜腹中。
      等到一切恢复宁静王子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低头看看怀里的病人:气色恢复了许多。看来没有这颗蓝宝石离体太久,会对蒂娜造成伤害。
      自己的“胡作非为”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得知了最重要的一点,或许就是问当事人,都不见得了解得比实践来得透彻。阿图姆如此自我安慰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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