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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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些天就是龙王祭了，平凉你说我穿这套好不好看？”“唔，还行。”“哎呀不要老是站窗口啊，等会淋到雨怎么办！”许平凉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雨丝。隔着几条街的茶楼传来惊堂木的声响。
过上几天，街边上的水杉已经被晒得叶子都耷拉着，室内热的红绸全不见，全是那丝绸斜斜的倚在门框边。好在碧棠阁也是有几分资产的，天天冰块往里面搬，也不嫌多。
天越发炎热，出来的人也不过是那些没有地方住的人，不过也都是蹲在街角，乘点阴凉，偶尔还会攀谈最近的祭奠。又因为日里太阳太过灼热，时间显得越发长了，龙王祭又感觉远了很多，等到街边上都挂上灯彩，就等晚上亮起来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今天要祈雨啦，便急忙跑向西塘河，过去就看到一群老人跪在地上，旁边那些亲人只庆幸今天天不热，看着老人跪在地上，祭坛上人又开始念词，大意不过是祈祷什么来年风调雨顺，再指挥老人献上花环、瓜果之类。接下来就是青年人，等傍晚时分就是龙神娶妻，这样来来去去，又到了中午，太阳又开始热了，整个大地都在被灼烧着，老年人早就回去了，只剩下青年人在那送五谷，修雕像，弄完之后又觉得这庙宇比自家还凉快，那么干脆就不回去了，在那边唠嗑，偶尔还会往外瞧瞧，因为他们知道那些风月场子的人也是会来的，平时没几个钱见几个漂亮姑娘，现在还能瞧瞧。风月场子的人一般不敢在早上来，就算早上来，可那儿还有一批战斗力堪称宝刀未老的老头老太们，他们会指着你鼻子骂你道德败坏，关键是你不能动，只能让着他们骂，谁让西塘这边人都是孝子呢，一个激动把老头老太磕着了，还是准备挪窝吧，所以“惹不起还躲得起”一直是被风月场子的人奉为真理啊，西塘这边龙王祭又是必须参加的，你早上不行，晚上你还和龙王妻子凑个伙，当嫁妆不成，只好大中午的，撑着伞，婷婷袅袅地走来，不然人家还以为是一群农妇来了，那风月场子又只剩缺席了，这又得罪了那群老头老太，人老了越发注重这种东西，一个不小心你就不是自己挪窝了，而是人家把你丢出去了，所以这龙王祭对风月场子的人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排在嫖男人，和嫖完男人收钱之后。
“小凉儿，站丽姨后面啊，来，擦擦汗。”一大波女人默默地在心中猜测，其实那个小女孩是男的吧，而且还是丽娘的私生子吧，鸾苏已经见怪不怪了，表示我昨晚上其实被龙王抓去改造了下，顺便把三观也改了改，于是世界是如此美好啊，小平凉这么可爱，肯定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啊。当一大波女人靠近龙王庙的时候，汉子们激动了，觉得美好了，虽然进来的女人们都无视了他们，一个劲的在那边擦汗，可是还是有几个擦完汗后，看看他们的，虽然眼神不怎么正常。拜完之后再献上贡品，就带着一大波人回去了，汉子们眼巴巴的盯着几个女人瞧，眼神清清楚楚表达出一个意思，留下来吧，虽然不会有人理会。
夜里人一下子就活跃起来，西塘上飘着很多河灯，孩子们跟着大人去看龙王娶妻，女人则是去攀比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围在一团，自然也没有人管着许平凉，她拿着丽娘给她买的提灯，随处逛了起来，忽然瞥见了在角落的许富贵，他手上拿着酒坛，脸上胡茬一堆，袖子上不知道沾了什么油渍，头发凌乱着，散开打着结。忽然他转过头来，似乎看到许平凉了。许平凉不知道自己脑子还剩下什么，只是一遍一遍的回想被酒坛脆片划过的疼痛，他在自己耳边骂母亲的话，还有他那种冰冷的眼神，许平凉抖了抖，往一个方向跑去，往后瞧了瞧，许富贵追了上来，手上还拿着酒坛，喊着自己，七拐八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哪儿了，只是听见前面女子的娇媚的声音唱着词，许平凉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觉得可以避开这一切。她正准备跑出幽暗的巷口的时候，她甚至看到前面的光，还有影子，听到了人们的交谈，她鼓起劲准备往那边冲下，她已经听到许富贵大口喘气的声音了，她停了下，喘了几口气，一下子往前冲去，忽然觉得自己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到了，闻得酒的味道，听到酒坛砸在地上的声音，感觉周围实在很静，觉得眼前开始变黑了，许富贵的脚步近了，感觉地上好热，咦，为什么自己会碰到地上呢，啊，是许富贵，好痛，好昏。“喂！你在对小孩子做什么！”“啧，戏子！”“你在做什么啊！离她远点，不然就别怪小爷行侠仗义了！”“啧，多管闲事！”“快走开！我真要做好人喽！”“你个小孩能做个屁，啧，死戏子。”“我擦，你给我等着。”许平凉觉得眼前一片黑色，耳朵虽然听着人交谈，但十分不清楚。不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人拉了起来，很痛，感觉头皮都要被人扯掉了，恍惚间听见另个人的脚步声还有重物被拖沓出来的声音。“喂！你在做什么！你别扯！快走开，不然我真打你了。”许平凉被男孩努力的抱了起来，男孩也不过十四岁大，努力抱着许平凉，不一会儿还要颠上颠，许富贵看他把棍子从自己头上抡过去的时候，就被吓怕了。“喂，我带你去医馆啊！诶，我没钱，我忘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啊！”“小孩你在嚎什么！”“姑娘！姑娘，这女孩晕过去了，我没钱，您能不能送她去医馆？”“呵呵，姐姐认识她，你是戏班的吧，他们都快走了，赶紧去跟上吧。”“诶好！姐姐你一定要把送到医馆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