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里呼吸》風筝

29、第 29 章

　　晓晨，暗藏着对一切的冷漠，骨子里有股虽遭遇逆境却永不妥协的清高。而现实中，这种自命的清高并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金钱，对晓晨来说，还是有着很强烈的诱惑。

　　有谁，可以不用金钱而能在二十一世纪里生存？！

　　浙江，是一个工业比较发达，城镇比较繁荣的地方。停靠在路边的奔驰、宝马，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做生意的老板们，开着它们一会儿东一会西，很是气派！他们的孩子们，更是坐着那些车上学放学。

　　每一次上下班的路上, 那些个轿车, 都呼啸着飞奔而过, 带起满地的尘土，晓晨总会像阿Q那样笑着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再过几年，我也开法拉利、也驾劳斯莱斯，开一辆，车库里晾一辆。

　　其实，劳斯莱斯，对于晓晨而言，它只是一个名词而已。仅仅是因为望尘莫及的时候，用富有的名词宽慰一下窘困的心而已。想起当初，在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爸爸的那张字条一样，面对灯红酒绿世界的诱惑，却禁不住清贫的寂寞而已！

　　清贫也罢，寂寞也罢，依旧和生命相伴在每一个旭日东升和黄昏日落里。

　　似乎，从拥有生命的开始，所有的事情，都不尽如意。一帆风顺，似乎只是传说中的听闻。

　　公司，又出台了新的规章制度。工薪按文凭来划定等级，职位重新调整。对于晓晨来说，致命的遗憾就是因为健康而放弃高中和大学。每一次听到类似大学的字眼，她的心里都像触碰到扎在肉中的刺一样，痛到心扉。面临这一切，晓晨无奈地接受。接受现实给予的一切！

　　辛勤地工作，拼命地工作。有一天，我晓晨，也会成为有钱人的！她在心里发誓。然而，她却忘记了一个事实，活在世间的生命，都有很多不能实现的梦想都有活着的无可奈何！

　　这一场改革，轰轰烈烈，一些曾为公司奋力拼搏，出谋划策的老职员，因学历不高，没有文凭而黯然离开了公司。晓晨的心里，撞起了一个不小的疙瘩。现实的竞争，真的好残酷！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压力！

　　晓晨，彻夜难眠，三年的青春已经耗去了。三年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尽管工作之余也有一部分时间学习，可晓晨觉得，已经把三年的生命奉献给了这家公司。如果就这样被淘汰，是不是有些不值？总之，是睁着眼睛也烦，闭着眼睛也烦。把好好的思维弄的杂乱无章，把好好的心情弄的乱七八糟。

　　最后，公司领导的决定出来了。晓晨和另外的几名职员，综合评比工作认真负责，才幸免于“难”。

　　似乎，她可以像平时一样平静地，认真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做自己的工作。然而，她的内心却不再宁静。她想的更多，感慨更深。也许每个人，在每经历一件事后，都有新的感悟吧。
　　生命大概总是会以这种优胜劣汰的规则持续着游戏。

　　“晓晨！在想什么呢？”美美一边梳理着刚洗好而散开的长发，一边盯着趴在床沿发愣的晓晨。

　　“老姐！你说，这次如果我真的被公司K了，怎么办？”

　　美美放下电吹风，笑笑说：“K就K了呗，能怎么办？”

　　晓晨一脸严肃：“说的容易，三年了啊，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了，如果真的K了，就要出去找工作，文凭没有，一定很难的。”许是，她想到了若干年前那个暑假的经历。万一、如果、假如，那一切会不会重新来过？孤零零地徘徊在人水马头的街口，一脸的无望？

　　“人生本就如此，来来回回的。有什么好多想的呢？”美美看穿了晓晨的顾虑。

　　“可是，来回总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真的好不甘心！”晓晨噘着嘴，叹出了自己的无奈。
　　经历了这一切，晓晨不愿意再看到自己这样漫无目标地浪费光阴，浪费生命了。工作之余的大部分时间，她开始努力地学习------

　　为求自强，让自己更提高一层。她开始学习英文，努力地坚持。尽管，远离校园已经N久之多；尽管，每天都不愿意早早地钻出被窝，但一切都在慢慢地开始，慢慢地持续。。。。。。

　　为求自立，让自己可以独立地生活，不依靠美美老姐，她在厨房大展身手。厨房的烟熏，让她感悟，美味，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其实，那也是一种创作。

　　有时候，觉得突发的挫折也是一种对生命的激励。

　　在这些个激励中，生命似乎才有些奔头。没有黎明前的黑暗，大概就没有对黎明的期盼了吧。

　　公司，在一些人的大刀阔斧地改革下，真的焕然一新，稳步向前发展，人们也似乎更为忙碌。似乎谁也空不出时间来论及他人的事了。

　　老板们，为了效益和利润，奔波。员工们，为了获得更多的报酬而拼命。

　　每个立场的人都有各自的盘算。晓晨，有些感慨。这诺大的世界，存在的都是类似的格局。很多人，一开始，把人生的理想，都编织的富丽堂皇。可最后，还是逃不过现实的逼迫。有些时候，似乎觉得金钱已经主宰了一切。

　　感慨！活着，其实真的好现实。儿时那些个所谓的梦想似乎都如同星星般那么遥不可及了。

　　当一个人真正成熟的时候，才猛然间发现，已经明白了很多其实自己并不想明白的事儿。而明白过后，就再也找不回明白之前的那份纯真了。

　　回首忆起当年事，风霜雨露廿载余。

　　历经23年的风风雨雨，晓晨长大了，偶尔也会把“老”字与自己串联起来了。这23载的岁月，转眼之间，不知怎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记不清自己曾经童稚的脸庞，除了对金钱的渴望，对贫穷的恐惧，不知道还有什么令自己感触颇多。

　　只是，尽管有强烈的渴望，可是没有机遇，没有自身的条件，一切都是枉然。

　　晓晨努力地、拼命地工作。为的就是有一天，老板可能会注意起这个工作认真负责的年青人呀。

　　往往，想法远比现实来的简单。机会，不是便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晓晨，在走向成熟的道路上还抱着一丝对机遇的侥幸心理。

　　“公司要是评先进的话,她就首当其冲了.呵呵呵”

　　“就是! 大概想提干吧! 人家白天做做梦也不行吗?!咯咯咯”

　　晓晨,静静地坐在自已的位置上,听着她们的谈论，她们却似旁若无人地大声挖苦着。也有的时候，听到当地的一些人，轻蔑地用当地话议论着阿地宁（外地人） ，其实，人活得真的好辛苦。活的认真吧，被人嘲弄；活的洒脱吧，又被人讥讽；活的充实吧，又被人嫉妒；活的比人差，又被人笑话。不知道，为什么在很多人的心里，都将人化分了等级呢？

　　尽管不能理解，但往往成熟会掩盖所有的无知。很多事情，似乎没有根由地理应如此。

　　从小一起玩的小表姐妮妮,现在在上海已经独自开了一家比较有规模的经营蔬菜半成品的店.室友慧慧,在中国电信驻XX办事处当业务经理,小时候的玩伴小燕,在编辑部当见习编辑.隔壁家的小丽,如今在城里也开了一家宾馆.

　　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看到所有的人都有如此大的改变时，晓晨的心里满是落寞.

　　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晓晨似乎真的有些禁不住清贫的寂寞.面对爸爸妈妈的付出,面对这样的生活,只有一个“郁闷”来概括.当初信誓旦旦的承诺,在现实平淡的生活中,一切只能原封不动地停放在心里.虽然无法兑现,还要继续为履行而努力.

　　迷上彩票，也是晓晨2006年养成的一个最大的习惯，下班后，晓晨总会上彩票网去骝哒一下。不定期地会骑上那辆“宝牛”（就是两轮的女式自行车），去投注点买上一、二注。

　　也许老天爷，真的肯给一次机会的话，不就会中了一注了？！天文数字耶，不是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打工了？呵呵，那所有的梦想不是还可以在苍老之前有所实现吗？

　　电视上，一次一次地播报着哪个哪个，一夜之间被彩票造就成了一个有钱人。

　　有了钱，一般人都会做什么呢？会有自己的事业、理想，就会有能力济贫助残，做有益社会的事，当然，孝敬爸妈更是重要的事情之一。

　　呵呵，偶尔，还是可以像阿Q那样做着晴天白日梦的。生命里如果没有白日梦的存在，可能会少了很多乐趣吧。

　　最近，听说“青春经典”服装在打折扣.一下班,晓晨就急急地赶往那家店，去看看衣服的样式.
　　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尽管，晓晨并不刻意修饰自己。但，得体的服装，也是她喜欢的尤物。

　　“青春经典”内，晓晨瞪大着眼睛在搜寻衣架上的衣服。真不赖！换季时的衣服价格与开始出来的时候，真的有太大的差距了。天！现在来买，真的是赚大了！晓晨暗自乐呵着！
　　“晓晨! ” 同事琼,领着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也在逛商店.

　　“哎?! 你啊,琼!也在买衣服呢? ”晓晨抬头问.

　　“是啊---喏,这是我女儿.”她笑着拉过身旁的女儿,道: “快!叫晓晨阿姨!”

　　“天！你女儿？看不出你女儿都这么大了！”晓晨的嘴张得大大的，惊讶地看着琼----

　　小女孩甜甜地叫了一声: “晓晨阿姨好!”

　　“啊！“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晓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眼睛好漂亮哦!呵呵~”.

　　想想,时间过的真快. N久以前,当自己还叫别人阿姨的时候,根本不能体会到会做别人阿姨时的感觉.和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琼,都有这么大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唉! 能深切地体会出老人们常说的那句“岁月不饶人”了……

　　工作生活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如意。整天，待在这虽然忙碌却很僻静的异地他乡的角落，晓晨不免有些感伤起来。

　　浑浑噩噩的！真的好想打破这样的状况。然而，除了强制自己的那颗烦躁不安的心，学会平静之外，就无法想象和好好规划以后的生活了.

　　公司，来了一拨精英，又走了一拨人才。来来回回，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不，公司今天又好不热闹，一下来了两位帅哥，好像是业务部招进来的。

　　一个有着酷毙了的成熟稳重形象，一个有着迷死人的灿烂微笑.有点偶象剧中男一、二号的味道，只是，偶象剧是不会存在现实中的，还是少比喻的好！呵呵

　　“大家好！我叫郑勋。”

　　“大家好！我叫安迪。”

　　郑勋的沉稳和儒雅，安迪的温柔和清秀，让晓晨，也不禁为他们露出微微的笑容。

　　女同胞们，在工作之余，议论的大多话题就是这两位帅气十足的男孩了。

　　不知是因为耳濡目染地受到大家的对他俩的褒奖，还是因为对他们初次的印象确实不错。晓晨总会在不经意望向那边！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到安迪那俊秀的轮廓、身影，温暖的笑容，还有动作，晓晨的心竟然胡乱地烦躁起来----
　　晓晨，有想扇自己耳光的冲动！实在不行，就跑去卫生间，用凉水冰敷一下红红的脸颊。

　　最令晓晨感到欣喜和惊讶的是，安迪居然会向她走过来，越过几道玻璃隔栏后，安迪掏出一张纸，一支笔来，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向晓晨作自我介绍。
　　晓晨愣了片刻，也慌张地介绍自己。安迪，却投来一个微笑！

　　再后来，习惯用□□聊天的晓晨，也舍弃□□，用上了MSN。因为业务部所有人用于联系客户的都是MSN。再后来，他的“好友”里加了她。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一天，安迪突然问起晓晨。

　　“差不多三年了。”晓晨轻轻地叩击键盘，而后慢慢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安迪。

　　安迪似乎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晓晨，抬起头，给了晓晨一个微微的笑，然后转向电脑荧屏。

　　“啊，这么久了，是老员工了哦~ ”是安迪发出的。

　　“嗯！很多人来了又走了。”晓晨停了下来，似想起了什么，接着补充道：“那，你会在这里长久地做下去么？”

　　发送过后，晓晨才后悔刚才的问话。毕竟人家才来公司上班，怎么可以这样问呢。真是！

　　晓晨，抬起头看向安迪。只见他坐在那里，用左手撑着腮，带着笑在思考。
　　不多会儿，便有一串字符映入晓晨的眼帘“呃---怎么说呢，如果有好的发展，我会继续下去的。如果别处有更好的发展，我想我也还是会离开的。”

　　晓晨看到这些，莫名地有些伤感。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怎么？难过？呵呵，还真多愁善感啊！”

　　一抬头，晓晨又看见了那沁入心脾的微笑！

　　再后来，安迪告诉晓晨有关他的一些爱好。像什么韩国电视剧、韩国歌曲之类的。

　　为此，晓晨也留心起那些来了。本来不大看韩剧的她，也慢慢从头至尾认真地看起一部韩国电视剧来。

　　后来，她开始觉得，那个叫Korea的国家，就象自己想象中的天堂。那里的人，是那么的温文儒雅，就像安迪一样，有着如同阳光般的笑容，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的干净透明！

　　很多被我们中国人遗失的珍贵礼节，却被那些可爱的人们继承和发扬着。还有，来自那个远古时代被称作“高丽”国度的爱情，一直都被演绎得细腻而深刻！
　　为此而感动！
　　从此，晓晨便喜欢看关于Korea的一些人或事，包括电视剧。

　　盛行一时的《 my girl 》、《浪漫满屋》、《宫》，都被晓晨津津乐道着，她觉得有些故事情节虽然冗长，却真挚而细腻存在着！

　　也适应了在这份平静又显恬淡的日子里，伴随一些小小的感触而生活。

　　这样的日子，应该算是一种美好的享受吧。

　　早早地来上班，跟同事热情地打声招呼，再忙碌地干活，日子也变得有轻快且有节奏的继续。

　　“你好！早啊！”，每天早上，晓晨微笑着跟同事打招呼。

　　“晓晨！这些天，你咋跟捡到元宝似的，一整天都是张着嘴笑？”同事很好奇，最终是忍不住了。

　　“哦？有吗？没，没有啊！呵呵~” 晓晨忙否认，却掩饰不了满面颊的羞涩。

　　呵呵，其实，这，都是另一朵笑容感染的。

　　不经意的抬头，远眺。晓晨总会触碰到那一抹温暖的笑！

　　偶尔，她也担忧，是不是已经被那抹如沐春风的微笑给迷惑了？但她似乎不愿意这样想，只想好好地静静去感受那份温馨。
　　慢慢，她，也学会了微笑！

　　三个月的时间，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

　　这天，晓晨突然收到一件礼物。不会吧？！这是----

　　安迪要走了，他是突然决定的。

　　他说过，如果有别的更好的发展机会，他是会离开的。他还说，他最爱的东西就是套杯，也喜欢买下收藏。送晓晨一款漂亮的套杯，是他给晓晨离别的礼物。他们的认识，也算是一份机缘。

　　一张洁净的纸，一纸洒脱的字！

　　晓晨，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后，开始在街上溜达。

　　“他就要走了，送什么好呢？”晓晨边走边使劲地想着。

　　可是，满目全是些衣服店、鞋店、饰品店。该买什么呢？

　　逛了二十多分钟，晓晨还是没想好。眼前，是一家牛仔裤专卖店。晓晨，随意地扫视着墙上的牛仔裤。

　　最后，看到了一款悠闲大方的，于是当即便买了下来。

　　嘿嘿，第一次给男生买裤子呢。晕，脸怎么感觉有些烫啊！店主看到晓晨的表情，心下明白，不禁笑着打趣道：“小姐，给男朋友买的吗？”

　　“啊！呃…不是啦！弟弟！呵呵，给弟弟买的！”一说到这，晓晨的脸立马明显的红了起来。呵呵，撒谎了，这可是最不拿手的本事耶。

　　店主带着笑，从墙上取下那款牛仔裤。

　　“呃…老板！麻烦您再拿一条和这一模一样的。”既然说了是给弟弟买的，就拿一条好了。不过，不知道合不合弟弟的尺码哦~

　　礼物挑是挑好了，可是怎么送给他呢？郁闷。

　　晚上，晓晨，拿着手机，手心开始冒汗。

　　发简讯的手，慢慢停止了轻微的颤抖，因为消息最终是发出去了。

　　另一边。
　　安迪，轻轻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呈现的字迹，脸上又弥漫开那魅力十足的微笑。

　　一弯新月，挂在天边。

　　公司宿舍的墙角边，站立着两个面对面的人。

　　“给！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虽然紧张，晓晨还是极力保持平静地把话说将出来，顺手递给安迪一个纸袋。

　　“哦，什么啊？”安迪接过手提袋，故作轻松地问。

　　“这个是----我----回去了。”这一刻，晓晨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身想要离开。
　　安迪对着晓晨的背影，突然柔声地道谢：“谢谢你！ 我不会忘记你。”

　　晓晨转过头站立着，看着跟自己距离只有咫尺的安迪，突然有想奔过去拥抱他的冲动。

　　她赶紧转过身，快速地离开。

　　真的没料到，居然会有心痛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E_mail成了晓晨每天的期盼。打开后，却是空寂的守候和失落。

　　可是，当偶尔能收到安迪的来信时，晓晨就显得十分激动。安迪的来信，就像春风，吹拂着晓晨孤寂的心。安迪写的每个字，每句话，似乎都有无尽的温柔、温暖着她的心。

　　就这样一回一复地持续他们网上的对话，尽管已经分离。晓晨居然奢望起这样的永恒来！

　　后来，不知何故，安迪，没再有音讯。晓晨写了好多信，他都没有回。□□、MSN也一直没有他上线的消息。黯淡的头像，夹杂着灰色的沉寂，伴随着郁闷。

　　这下，晓晨有些慌了。觉得，安迪就像从这个世界突然消失了一般，没有了踪影。如果，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晓晨现实和网络的世界，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晓晨这样寝食难安地过了好多天。

　　压抑了好多天的郁闷，晓晨又一次打开电脑，上了线，心不在焉地扫视了下好友。

　　安迪的头像依旧黯淡无光。

　　邮箱，也不抱有希望了。不过，打开它已经成了许久以来的习惯。

　　啊，收件箱里居然有一封新邮件。迫不及待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晓晨瞪大眼睛打开它。果然！是安迪写来的！

　　“晓晨，不好意思，好多天没给你写信了。前几天，我去上海出差了。没有时间上网，这几天你还好吗？”

　　啊！原来他去了上海，是为出差。难怪！晓晨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几天来绷紧的眉，终于舒展开了----
　　然而，晓晨是突然之间觉得最严重的问题出现了，是不是…是不是…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在意那个人了？当他没有消息的时候，居然如此害怕他从此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难道…难道…从没考虑过的童话，真的已经悄然来到了身边？还是，自己把自己丢进了一个想象的深渊？

　　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向安迪倾诉，而安迪的回复，总会像一抹阳光一样照透她的心。

　　晓晨不敢再往下想，因为越想这个问题，就会对远方的安迪多一份牵挂和想念，她更不想这样混乱地过着日子。

　　深秋，是个寒意笼罩心头的季节。因为，冬天就要来临了。

　　电脑，是晓晨闲遐时的伴。所以，除了看些英文书之外，晓晨喜欢的就是上网。无聊的时间里，就可以如同幽灵一样出没在那虚幻的世界里，无所顾忌。

　　在那里，她经常碰见他---贝，那个曾用书本打断她蝴蝶发夹的前排男生。与他最后一次的见面，是八年前。那时，他们都还只是十五、六岁的孩子。

　　因为那次的尴尬，在晓晨的记忆中，就一直存在他的影子，或许贝早已忘记。网上相遇，他们聊了很多很多。似乎，往昔的一切都成了几个世纪前的事，尴尬又从何说起？！

　　网上第一次遇见贝的那夜，晓晨失眠了。

　　在这个被情感慢慢渗透的年纪里，晓晨迷惑了。面对贝开心地讲述他的girlfriend 还是会有种莫名的酸楚，晓晨以为对贝最初的情感就是所谓的first love. 八年后的开怀畅谈，却更像陌路人。或许，那根本就不是所谓的first love.大概是因为尴尬，才记住贝的吧。
　　八年未见的贝，在网上俏皮地向晓晨道歉，说不该打断她的蝴蝶发夹时，晓晨突然笑了。
　　其实，该道歉的是她，她不该给贝一记耳光！因为那记耳光，占用了晓晨大脑的部分内存，偶尔会修复到死机。

　　跟贝，像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似乎，八年间偶尔会想起的尴尬和牵挂，至此，有了一个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