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澡堂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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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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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梁躺在床上，两眼死盯天花板，手里习惯性地把玩着被擦得锃亮的空弹壳，思绪随雨声回荡在窗外。吴羽梁的办公室连着卧室，因为身为队长，他拥有睡在单人间的特权。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吴羽梁也任由时间流逝，丝毫不在乎已经悄然挪到“3”的时针，也不在乎是凌晨，更不会管将近24小时没睡的自己。他注视着手中的空弹壳，注视到痴迷。
“我现在，算强了吗？”痴痴地自问着，脑海里回旋着暗黄色的记忆，吴羽梁猛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今天下雨，训练就算了，休息一天。”他自言自语地决定了士兵们今天一天的命运。
“去洗澡吧。”吴羽梁爬起来，拎起事先准备好衣物的篮子，朝浴室方向走去。
“哟——”刘毅季淡定地打招呼。
“刘大队长……您怎么现在才……”吴羽梁打开花洒，一颤，随后很识趣儿地断了话根。
很长一段时间的箴默，双方都自顾自地冲澡。本来两人都不熟，只是上下属的关系，自然无话可说。偏偏又都是军人，不爱寒暄，可新的上司刚调过来，不说话总归不好。这个新大队长一看就知道是个难惹的主，得供着才长久。
“我以为刘大队长早就洗好了，没想到现在才来。”吴羽梁一年笑呵呵地瞪着刘毅季，没错，是瞪着。旁人瞧见定觉得这小伙子的笑是人畜无害，但刘毅季是只千年老狐狸，他眯起眼，余存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吴羽梁，看得吴羽梁浑身发搐。
“你就一痞子。”收回视线，刘毅季搓搓脸，抹去满脸的水。
吴羽梁挑挑眉：“这是对军人的挑衅吗？”
“我想这是我的自言自语。”刘毅季面无表情地正色道。
“面瘫的痞子我倒是头回儿看见，”吴羽梁擦上肥皂，“表情给买了？几毛一麻袋？”说罢，开始狂笑。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我不得不说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而且……”而且，你怎么老抽抽。刘毅季硬生生地把话咽回去。
没想到吴羽梁笑得更抽风了：“我实在不敢相信‘笑话’这两个字儿会从你的嘴巴里蹦哒出来噗哈哈我不行了……”吴羽梁笑得气快岔了。
“……你，不是早就说要来洗澡，怎么的，过了一个多小时。”刘毅季话锋一转，完完全全的扯开话题。
“啊，我——先休息了会儿，没想到就过了点。反正过了晚上九点，澡堂里的水都是冷的，早来晚来又有什么用？”吴羽梁尴尬地说着。
看见吴羽梁眼里滑过的片刻犹豫，刘毅季也不好多说。
“你……身材挺好。”无意间，刘毅季的脑子一不小心，没刹住车，说出来这句话，他自己都惊呆了，不相信是他说出来的。
吴羽梁闻言也挺吃惊的，毕竟不管说这句话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外人听起来，这里面饱含了浓浓的调戏意味。而吴羽梁的身材在男性中也真算数一数二的。肤色并不如一般军人样子黑，而是偏白的；身上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不过分夸张，但透出独属于吴羽梁本身的力量，不是健身出来的肌肉那般硬邦邦的，有无可挑剔的曲线，甚是柔软。
“额，嗯，谢谢。刘大队长您的体型也相当有魄力。”吴羽梁扯扯嘴角，靠，被耍了！
“听说今天要持续下雨。”刘毅季脸上好像写了“你怎么看”四个打字。
“虽然下雨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在室内训练，但本来这也是刘大队长您第一天来这个部队不如给那群新兵蛋子放个半天假，等晚上给您办个欢迎会，喝喝酒现现技……”吴羽梁关掉花洒，扒扒头发，扬起头看刘毅季的脸色。
“我能赢过你。”刘毅季一字一顿地挤出来。吴羽梁愣了愣，倒不是因为这句话的内容，只觉得这新大队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怪没脑子……“……那，就这么定了？”刘毅季点点头。吴羽梁顿感兴奋，尽管看似麻烦，可好像还是极有趣的……他又隐隐地笑了。
冲完澡小憩了半个钟头，顶着月亮，在清晨四点多，吴羽梁洗漱完毕，穿上一身黑，匆匆走出军营。他的办公室外，站着一个已经穿戴好军服的男人，无奈地远目着渐渐消失在夜幕里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缓缓走进急诊科，吴羽梁四处打量着。终于，在一个拐角，吴羽梁发现正在取药的徐世意。他用力拍下徐世意的肩，询问道：“那混小子怎么样了？”
“吴……队？！”徐世意戏剧性地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仿佛无法相信面前这个事实——眼神都透露出“我很凶我很凶”气息、被外界称作“新兵终结者”的吴羽梁——他们这群新兵的队长，居然特意来医院找受伤的兵，这不是天方夜谈？虽说龙飞整成这般惨状很大一部分责任得归咎于眼前的人。
“哦哦，他是胃出血，好像老久以前就有过这毛病，当时也忙于他部队里的训练，疏忽了，没养好，落下了病根，现在可不，老毛病又犯了。”边说着，徐世意这才发现吴羽梁穿的是便装，刚要问，一想自己和龙飞穿军装在普通医院里是多么奇怪，便没有多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澡堂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