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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章 ...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几乎愣神。那是从他口中很少听出的无力。我和皇太极之间整整差了十七岁。按照现在算来,皇太极真的可以算的上我的父辈。
按照古人的健康,一般人都会认为皇太极比我早亡。
我更紧的抱住他,“别人说近四十的男人更有韵味。男人如酒,越久越醇。女人如花,红颜易老。”
“这种论调你又是从哪儿听的?”他笑道。
我窝在他的怀抱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是社会主流造成共识。”
他的指尖爱抚般,在我的发丝间游荡。“你啊,我能说莽古思家尽教出些刁钻的女子吗?你和哲哲有时都会说出些古怪的想法。”
我漠然,“明天我还要向哲哲见礼吗?”
“没有必要。”他轻吻在额头,如蜻蜓点水。“汗宫已经没有让哲哲出现的存在了。睡吧,不要多想。”
“恩。”我轻声呢喃。
哲哲,我也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我们拥有同样的优势,可无论如何,皇太极已经厌弃了你。
一夜好眠无梦。我清醒时居然已近午时了。看着已经完全升起的太阳透过双交四椀菱花窗射进束束光芒,纷纷扬扬的微小灰烬在阳光中如同点点金碎。我躺在床上愣了足有半分钟,才猛然如鲤鱼打挺般翻身起床。
“哎呀!”居然已经要中午了,我一下子起得太猛,头有些晕眩。身子虽还是感觉酸涩,但比昨晚要好多了。
乌兰隔着圆光罩外的茜红色秋罗销金帐,探出个头问,“格格起身了,需要奴婢们进来服侍吗?”
“进来。乌兰,现在什么时辰了?”
乌兰端了盆水,都兰在身后拿着新色的亵衣。服侍我擦个身、穿上了亵衣后,才拉开帘帐吩咐候在外面的丫鬟们拿着梳洗水盆鱼贯进入。
“现在还差两刻的时间就要到午时了。”乌兰接过我漱口用的浮雕竹杯,都兰则将刚刚在花瓣水里浸过的热毛巾递给我擦脸。
听到这个时辰,我心中叹气。今天睡得可是够足的。前几天因为婚礼的事,日日忙活,晚上也紧张兴奋的睡不着。幸好今天我也没什么要去见礼的仪式,要不然到现在才起不知要落多少人的口舌。
都兰服侍我一层一层的穿戴。这套胭脂红旗袍是新裁的,瑰丽的红色云锦上绣着一支盛开的白梅。这件旗袍的样式被我改过了,满族前期的旗袍是开禊四面的,我将它改成了后世的两面。而袖口的三层叠式则是我一件件里衣、中衣穿戴的效果。我坐在梳妆镜前,摸着最里层袖口的兔毛,感觉格外的柔软暖和,雪白毛茸茸的兔毛袖子包裹着手腕,在藏青,暗金的花纹袖口下显得格外清新。而立领领口的白边毛绒则在大红色为主调的色彩中平添几分淡雅。
“大汗吉祥!”
都兰正在给我梳头时,皇太极走了进来。满屋子的丫鬟都跪了一地。皇太极挥手示意她们全都退下,接过都兰手上的牛角梳子,只留下我和他。
他就坐在我身后的楠木圆凳上,一同看向镜中的我。那个镜中的人,乌发如瀑,胭脂红的衣服衬得她如飞霞晕波、桃花始开。
我有些发怔的打量镜中的自己,那个靥笑春桃、唇若施脂、眼如水杏、媚如秋月、羞晕彩霞的娇艳女子是我?仅仅是一晚,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浑身透着韵味的少妇了。
皇太极手拿着牛角梳,嘴角泛着缱绻的笑容。“在想什么?”他小心温柔的将我的长发梳顺。
我摇头,菱花镜中映出我和他亲密相依的画面。像是隔出一块只属于我和他的空间。
“汉人说,女子嫁人梳髻,是因为从今以后她只能在丈夫面前解下长发。”他的吻贴在我的额角,右手捋过一束长发。
他的呼吸拂过我的细发,感觉痒痒的。我笑出声。皇太极使坏般一把将我抱起,坐在他的怀中。
“你会同心结吗?”他从袖口中掏出一样蝴蝶样的东西。我定眼一看,竟是我送给他的哈布特格。
我拿过哈布特格,“我倒是会蝴蝶结。”
“你呀……”
我掏开哈布特格的口子,手指往里伸去。意外的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两束长发。一束乌黑如墨,一束竟然夹杂着一根银发。
“皇太极……”我的喉咙中有些哽,不知是因为那两束发,还是那根银发。
“今天早起我剪的。”他环住我,“既然你笨的只会蝴蝶结,那你就打个结放进去吧。”
我双手缠绕着长发,小心翼翼的将头发合二为一在中心打了个结。发丝很光滑,好几次我都差点失手松散开。
“结发为夫妻,白头不相离。我明白。”他靠在我的耳边说。我点头,由着他将结在一起的两束发放在哈布特格中。镜中的我们相偎相依,皇太极伸手抬起我的下颚,在唇上烙下一吻,“快点梳洗完,午后我有一个地方带你去。”
皇太极离开了,都兰瞄了眼外面对着我奸笑,“格格果然是嫁对了人,我听院内的嬷嬷们说还没见过大汗有这样关心过哪位福晋呢!”
听了这样的话,我心中还是美滋滋的,伸手将梳子递给都兰,“你的小嘴是越来越甜,莫非是乌日娜做的乳糖吃多了。”
乌日娜正在东次间摆放早膳,似乎听闻了动静,撩起帘子就指着都兰说:“格格,你真的要管管都兰,这小蹄子现在愈发嘴馋没规矩了。上次我那蜜了一半衣梅都给她吃了大半。”
“哦?”我斜睨都兰,小丫鬟脸上急了,衣梅是我照《金-瓶-梅》上的描述吩咐乌日娜去做的。看来都兰这小丫鬟是愈发调皮了。
“不是,格格。那不是我偷吃的……”都兰急道。
“不是你吃的,那好端端的大半梅子怎么就没了呢?”乌日娜也不饶人。
“我没有!是叶赫小福晋说格格让她来拿的。”
乌兰奇怪了,“这算哪门子的话,主子何时说过?”
都兰一紧张跪倒在地上说:“格格,那衣梅是叶赫那拉氏要去的,她说是格格提过送给她的,叶赫小福晋入秋来常咳嗽。所以我还以为您是拿衣梅给小福晋生津补肺的。所以便拿了一半给她的丫鬟。”
我冷声,“真是可笑,我体贴戴青给她送衣梅?都兰,以后没有我亲口的指令,别人说的你一律都不要信。还有,我吩咐乌日娜做衣梅的事情和衣梅的功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满屋子的丫鬟都跪下了。“请主子赎罪。”
我将一支金錾红珊瑚福字钗没入发髻,看着镜中问文彩精华的妇人装扮,悠悠说道:“看来是要立威,做规矩的时候了。”我扫过跪在地上的都兰,“你在屋外跪一个时辰好好反思,从今天起免了你一等丫鬟的待遇。”
都兰抽泣的道谢,我的手敲击在梳妆台上。其实还是不够狠啊,让都兰在冰天雪地的外面罚跪,我已有些不忍了。可这些我身边的丫鬟都不长点记性的话,这便是防不胜防啊。
只是叶赫那拉戴青这样的举动怎么看都透着古怪。她为何要撒这个多此一举,一戳就破的谎言呢?
“主子,现在用早膳吗?”乌日娜有些胆怯、后悔。显然她并未料想到她无意中挑出来的事,竟让都兰受此重罚。
“乌日娜,我们所在的地方是汗宫,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紧盯着!”
我亦不舍都兰,可是这点教训比之日后丢性命要轻多了。
整个早膳的气氛都十分低沉,剩下的三个大丫鬟个个沉默寡言,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我梳洗打扮完已过午时,这顿饭说是早膳其实和午膳差不多。不过女真一天基本只吃两顿,我这也不算什么。看着满桌的佳肴,我觉得有些腻。便吩咐乌日娜乘了碗枣儿熬的梗米粥,指着桌上剩下的炖猪肉、酸菜说:“你们都坐下吧,前几日都忙乎的瘦了。今天不用讲规矩,都坐下吃吧。”
她们三人相互对看,推脱着,拉过凳子,只蹲坐于圆凳的边沿。
“行了,你们也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平时我都把你们视为姊妹,可是在外人眼里你们是我的贴身丫鬟,是我的心腹。在那些小丫头和小斯的眼中,你们若犯了糊涂不受罚那以后如何服众?我是你们的主子,亦是你们的姊妹。在汗宫中,若我们不团结,你们能想想后果吗?这里可是掌握生杀大权之地!”
乌兰、阿茹娜、乌日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晓得。”
我起身扶起乌兰她们,“明白的话,就坐下好好吃饭。一会儿我要去大汗那里。”
正月里的几天,风雪已停。院子里已扫出一条走道。堆雪混着沙土扫在台阶下,那份污染的白总觉得如纯白无暇掉入尘世污秽后那般无奈。
出门前,乌兰服侍我披上红羽纱面银鼠里子的大氅,又在铜胎手炉中重新换了热碳。守门的小斯掀起厚重的棉帘,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我不禁打颤。门口的青石板上,都兰一身棉衣,身影单薄、凄凉的跪在冷硬的青石之上,小脸冻的通红,刘海的发梢上雪白的一片都结了霜。
我不忍,问乌兰,“有一个时辰了吗?”
乌兰会意点头道:“是一个时辰了。”
我示意身后两个小丫鬟一人一手扶起都兰,“你们两个注意点扶都兰回房,谨记切不可马上用热水,要先搓热了手脚,捂暖了才好。”
“是!”
我还是不放心,让乌日娜跟着过去。看乌日娜那眼红的样子,可笑的是害都兰这样的人是我。长叹了口气,我裹紧大氅向皇太极的书房走去。
女真的习惯是房间内设置南北炕,北炕放置文房用具,南炕则用来小憩、睡觉。
我走进书房,皇太极正阖眼靠坐于书案后,浓墨的眉间若蹙,似带着抑郁和疲倦。我悄然走近,檀木案几上摆着几张写满汉字的宣纸。
“过来坐。”皇太极腾出他之前的位置拉我上炕。软垫上还留着他身体的温度。
我扫了一眼案桌上堆积的奏折,有些心疼。大汗可不是好当的。自皇太极继承汗位后,似乎就没有一天停歇过。虽然如今很大一部分权力尚在三大贝勒中。可我知道他在暗中蓄力,不少曾经在努尔哈赤时期受到虐待的汉官陆续被皇太极纳入麾下。他在忍耐三大贝勒对他不敬的同时,亦在悄然蚕食他们的势力。
“这个新年还有那么多奏折?”我问。
他揉着眉心,将镇尺下的宣纸递给我,“初八就要派阿敏他们出征朝鲜,这是封与明朝和谈的书信,你看看吧。”
我接过宣纸,“上次和谈的书信原封不动的被退回,我想这次袁崇焕依旧是那个态度。”
天命十一年十月,宁远巡抚袁崇焕派都司傅有爵、田成等三十四人前来为努尔哈赤吊丧、并庆贺新汗继位。皇太极盛情款待他们一番,临走时派方吉纳七人随行宁远,并附上一封请和书信。
不过袁崇焕看都没看便让方吉纳将信原封不动带回。
我看了眼这封和谈信的大概,在其中大半篇幅重述了努尔哈赤伐明的“七大恨”,以此重申战争的发起事端全在于明朝的责任。并提议为了承认错误和友好的诚意,要求明朝拿出打量金银财宝作为赔偿,如果不给便继续发兵明朝。
我其实挺无语的,这种所谓的和谈,根本就像是流氓在漫天讨价。除了宋朝这个奇葩的时代才会选择破财消灾。
我说:“听闻明朝一直警惕避免宋金和谈的覆辙,这封信……”
皇太极会意,“我知道,我从未想过与明朝真正和谈。这种事情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大军马上就要出征朝鲜,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宁远关防和朝鲜勾结起来。”
明朝一向是朝鲜的宗主国,在萨尔浒大战中便有明朝和朝鲜军队共同夹击大金的先例。若是想要突破关宁锦防线,必须先把朝鲜这个隐患扼杀。若留着朝鲜,大军出动时,朝鲜便可联系明朝从后方攻击后金腹地。
我放下宣纸,握紧皇太极宽大的手掌。他太累了,努尔哈赤留给他的可不是什么锦绣山河。大金内部的权利争斗,辽沈地区的民族冲突,还有三面夹击的敌人。朝鲜、明朝、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察哈尔林丹汗,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似乎感受到我的心意,皇太极环住我,在静谧中情愫渐起,细密的吻落在唇边,缱绻而缠绵。我搂紧他的脖子,有些急促的呼吸。他恶意的捏住我的鼻子,惹得我连连叫唤。
他吻过我微红的鼻尖,起身叫唤门外的奴才。我躲在他的怀中,皇太极接过乌兰捧来的红羽纱面银鼠里大氅,温柔的为我穿戴好,“很少见你穿的一身火红。”他退后打量着我的装扮,身后的奴才亦为他披上银针獭大氅。
我微笑,他的手从大氅中伸出握住我的手,“今天你的装扮倒是很合时节,我骑马带你去一个地方,在白雪茫茫中你这一身红可谓耀眼。”
来到马厩,早有人将皇太极的大白马配好马鞍,皇太极抱我上去,两人共骑一马,他的大氅包裹着我的,身后便是他温暖如火的体温。“锵”的一声,白马飞驰出汗宫,在新年人流稀少的街道上如同幻影般呼啸而过。
“知道婚礼第二天的仪式的吗?”他低头搂紧我衣帽,“我带你去看城外的夕阳。”
明天晚上还有一更,兔纸抱头向大家道歉,9月15日要考英语,所以下周兔纸要冲刺复习。因此大家懂得下周的三更停了。
不过为了追赶进度,下下周9月17、18、19、20号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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