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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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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也对,不想给家里惹麻烦的话就只能自己受罪了。”
赵宝珠这会儿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官人不找人来救,也是怕给别人招惹麻烦?”
萧子凌歪头想了想,窜到赵宝珠身前,抓着她的衣袖撒娇:“小娘子,你说咱们俩都成亲四个月了,再生不出小娃娃来肯定会出问题的!”
“那你说如何?”赵宝珠无奈。
“不如你跟我去闯荡江湖吧,下了山就没人管得了咱们了。”
“官人忘了是怎么被抓上‘飞虎帮’的了?”
萧子凌撇嘴,“我的功夫长进多了,况且还有你护着我不是吗?”一路上听着萧子凌说着外面的大千世界,赵宝珠心想自己自小在帮中长大,下山的次数寥寥无几,对外面她也是很向往的,也许出去走走也不坏。
入夜后,赵宝珠留书于卧房的桌上,与萧子凌一同离开了‘飞虎帮’。“小娘子,咱们就这么走了,万一岳父一气之下派人将我们捉回去怎么办?”
“放心,娘不会反对咱们下山的。”
嗯,若是岳母没意见,那个惧内岳父再有意见也没用。
统和二十二年(一零零四年)九月,萧绰带领大辽皇亲倾全国兵力,以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关南之地为由大举伐宋。辽国特派降将王继忠以两国议和信使的身份与宋国联络,宋朝廷断然拒绝了辽国提出的关于割让关南之地以及先派使臣到辽营的条件。辽国妄想不费一兵一卒收复关南的想法落空,便开始以战逼和,一路南下辽军势如破竹,直至宋朝国都汴梁的门户澶渊,时至此事宋军早已溃不成军,国都受到威胁之际,宋真宗问计于群臣。
“如今战事迫在眉睫,众卿可有什么好计策能助我大宋度过此劫以保江山社稷?”
王钦若善攻帝意,深知真宗畏惧与大辽开战,“皇上,臣以为迁都乃是为今之际。”
“皇上,王大人所言极是,将都城南迁既可解了燃眉之急又可养精蓄锐从长计议。”丁谓、陈尧叟见真宗有所动容,立即上前助推。
“一派胡言,身为臣子竟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群臣不敢有所差池,寇准见此是相当愤怒,“皇上,大辽一向野心勃勃觊觎我大宋江山,若此时南撤,势必军心大乱、辽军趁虚而入,到时候大宋江山就难保啦!”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啊?”
“皇上,如果此事皇上能御驾亲征,我军必定士气大阵,臣愿随皇上出征一举击退辽军!”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御驾亲征必定危险重重,皇上乃九五之尊,岂可以身犯险!莫要听寇准在此胡言乱语。”
“皇上,当年太祖太宗皇帝亲历百战,打下大宋江山。若只思苟安于祖宗基业的庇佑,大宋基业难保啊!”
“寇准,你好大胆!”真宗大怒,这寇准谏言屡屡出言厉色,让他颜面何存?
扑嗵一声,寇准跪地,“皇上,请恕寇准不敬。身为臣子若上不思报效社稷、下不知安抚百姓,实乃有辱皇恩。迁都只怕会让大宋子民都失了血性,到那时大宋就成了苟安之邦,国运必会江河日下啊!”
宋真宗在寇准的极力劝说下同意御驾亲征,然而此时辽军营中又是另一番景象,胜仗连连让辽军士气高涨,萧绰执意一路深入,因宋军如此情形让萧挞凛警惕放松。而就在这时,宋军接到宋真宗亲征到澶渊的消息,士气大震,寇准任督军亲自指挥宋军作战,就在辽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小规模突袭。萧挞凛在战场勘察地形督战之时中伏,在澶州城下头部伤于大宋的床子弩,一代辽军大将萧挞凛有才略、通天文,辽军的精神支柱于当晚不治捐躯。萧绰得知此事伤心不已,失了主帅军心动摇,萧绰一病不起、连日辍朝。耶律隆绪携耶律述里、耶律爻里、耶律奴瓜等将领为稳住军心,借哀兵之勇大举进攻宋军,连续数日恶战双方都是死伤惨重,士兵早已疲惫不堪,辽军众统领为振作士气身先士卒冲入前线,两两相互掩护进攻杀敌。疲惫不堪加之长时间厮杀早已让人心志涣散,待阿鲁挞感觉到腹部凉飕飕的低头察看时见到敌人的战刀深入腹部、鲜血横流,疼痛感才随之而来。豪礼拓一刀将阿鲁挞身前的宋兵击毙,怎奈寡不敌众,带自己倒下之时附到阿鲁挞身躯之上,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了多年来的兄弟不再受到伤痛。战争过后,横尸遍野,无数个未圆的故事就此中断。
待收兵回营,述里才发现阿鲁挞、豪礼拓不在周围,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你们看见阿鲁挞跟豪礼拓两人了吗?”
帐外两个士兵低头不敢直视耶律述里,“说!”
“有弟兄说见着两位统领重伤倒地,怕是捐躯了。。。”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出生入死多年的两个兄弟,失去他们原来是如此痛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曾找到他们的尸首?。。。”
“前去清理战场的人说没有见到两位统领的尸首。。。”耶律述里怒瞪着回话的士兵,吓得这士兵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当时两位统领早已杀入宋军的阵营,太过深入,怕是尸首找不回来了。。。”
尸首落入敌军手中,会有什么好结果,“你们不该有如此下场,兄长这就将你们带回来!”忽的紧握战刀,释鲁与洪仕远紧随其后,尚未出军营就被耶律奴瓜几个拦下,“你要干什么?”
“出营。”
“这个时候出营,你身为一军统帅会不知事情利害?”
述里一脸激动,心中的悲愤转眼化作满眼湿润,耶律奴瓜知他心中原由,“宋军伤亡惨重,必定畏惧再战,他们不会做什么不智之举来激怒辽军,我军将士会得到妥善安置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毕竟伤心已经注定。
战乱之地,常人唯恐躲避不及,萧子凌却偏偏有悖常理行事,非要踏上那是非之地一睹为快,赵宝珠劝阻无用只得随其前来。战场空旷无遮蔽之物,她们两人只能隔着很远观望战况,在此种情形下见到的景象就吓得萧子凌接连几日不提战场之事。是日,她终于鼓足勇气趁夜无人赶到战场,趁着月光看这被浴血过的战场,尚有一些未被清理的尸体留下,烧焦尸体的味道浓重的令人作恶。
赵宝珠虽也不曾见过此等景象,却比萧子凌镇定的多,随意走动察看着。
“小娘子,你别离我太远,太黑我看不清路啊!”现下就她们二人在,萧子凌却将声音压得极低。
赵宝珠失笑,“官人是怕吓到谁吗?”
“别胡说,什么都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叽里咕噜的念起咒来,突然脚踝被抓住,“啊!小娘子,鬼呀!”
赵宝珠被萧子凌的惨叫声吓了一跳,转身低头一看抓着萧子凌的东西,“真不易,竟还有活着的。。。”
将两个活死人抬上马,“小娘子,咱们真的要把这两个死人带回去啊?”
“他们还活着。”
“不管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救,这万一救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岂不是造孽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是好人呢?”
“你看这战袍该是辽人的吧?”
“你的朋友不也有契丹人吗?”
“我倒不是说契丹人就是坏人,你看他们的样子,就算你想救就能救得活吗?”
赵宝珠看了这两个人的伤势,确实不清,“遇上就是缘分,试过总比不试好。”
不敢带着这两个人进客栈,便回到她们之前落脚的破庙给那两个活死人清理伤口瘀血,“怎么会是他?”
“官人认得他?”
“他就是我跟你讲过的那些契丹人中的。。。”,再去仔细瞧瞧赵宝珠身边那个,果然是!“原就觉得誉菡姐姐他们不是寻常人家的,原来是当大官的。”
“既然官人认得他们,那就更要救了是吗?”
萧子凌以为赵宝珠又在揶揄她,刚要回嘴,却瞧见她眉头紧锁,“怎么,他们救不了了?”
“这个人的伤口虽深,但未伤要害,不至送命。但是。。。”
“但是什么?”
赵宝珠低头瞧着那个人身上的伤,“他。。。伤口很多而且有多处伤及要害,加之失血过多。。。”
萧子凌一听着急了,“小娘子,你平日不是很喜欢鼓捣那些瓶瓶罐罐的嘛,读了那么多的书不会是毫无用处吧?”
阿鲁挞在第三日就慢慢转醒,腹部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活着,朦胧间瞧见有人在身边一直照顾着,昏昏沉沉间又昏睡过去。
赵宝珠瞧着阿鲁挞渐渐好转,略微放宽了心,只是豪礼拓依旧毫无血色,往好处想,毕竟气息还在,并没有恶化的迹象,就看他个人造化了。
回过头时就又见到萧子凌从镇上买回来的一堆药材和吃食,无奈的遥遥头,昨天见她从马上提下一大包的东西,问她都买了什么,看着她将所有东西堆成一座山丘,还振振有词,“反正都有用度的,都买了省得每日的往镇上跑了。”
“过了明日,咱们到镇上找个客栈吧。”
“嗯?你不是说到镇上让百姓瞧见咱们带着契丹人会惹麻烦吗?”
“给他们换上干净衣物应该无碍。况且我虽懂些医术却经验不足,幸好他们都是外伤,我还能勉强应付。到了镇上找郎中确诊无碍才妥当啊。住在客栈环境好些,对他们有利无害。”
阿鲁挞醒了之后发现是萧子凌救了他也大为吃惊,自从上次在幽州见面已过了两年有余,他怎么从战场上将他们救下的?
“小爷我大人有大量,以德报怨,能认识我算你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