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老屋(3): 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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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阳光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到也不难闻，正当我奇怪什么时候蹭上这味儿的时候，就听到徐伯的声音，＂小飞，＂徐伯从车里探出头来，＂上车吧！＂
我应了声边坐上了车，＂徐伯我们今天去那里？＂
＂去家里吃个饭，你来了就没和你正经吃过一顿饭。正好我儿子也在家，让你们两个年轻人认识认识＂徐伯声音有些疲惫不过还是笑容满面的答道。
车开了很久，久到我都快睡着了，终于到了一个高档的别墅小区停了下来，徐伯停了车带我进了房子。
刚关上门，一个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的年青人从楼下走了下来，这就是徐伯儿子了吧，帅是很帅，不过脸色发青，脸上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像是长期一样不良一样，走起来活像一副骨架。
他见到徐伯似乎没什么反应，连招呼都没打，对我倒是十分热情，连忙让我坐下。
徐伯的儿子叫徐楚天，和我同龄，专业也是医学类，不过他的毕业证和我的比起来大概就是云上和泥里的区别。
人到是和徐伯一样亲切，我和他聊的十分投机。
过了一会，徐伯就喊＂楚天，小飞过来吃饭了。＂楚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要不是我赶紧扶住他，他真的估计连站都费劲。扶住他的时候我发现他关节发青，血管清晰在苍白的皮肤下显得有的瘆人。
楚天也发现我在盯着他的胳膊，虚弱的笑笑解释道＂我身体这半年身体不大好…＂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搀着他走向餐厅。
徐伯准备了六七个菜还不算汤，我看着规模巨大的饭桌惊的说不出话来，徐伯看我这样笑着说：＂要是楚天身体好些，就带你们出去吃更好的。＂说完慈爱的看了看楚天。
楚天没听见一般，头都没抬。＂徐伯，这还不够好啊，我看我妈看到您做的这一桌菜还不得羞死啊。＂我打趣道。
徐伯哈哈一笑，说让我赶快尝尝他的手艺。说实在的，徐伯的手艺确实是不错，色香味俱全，
嗯，但是比我还是略逊一筹，我在心中点评道。
＂哎呀！你看我年纪大了，都忘了拿出来酒了。来来来，倒上！＂徐伯拿出来一瓶啤酒给我倒上，＂今天难得楚天心情这么好，你也倒上。＂说完也给楚天倒上。
我心里都替楚天发了发怵，他这小身板儿再喝点酒，能爬着回房间已经算不错了吧。楚天皱了皱眉，也没推辞，轻轻的抿了几口。
＂哎，徐伯你不喝啊？＂我这才发现徐伯的杯子还是空的
＂我一会还要开车，不能喝啊，真是遗憾，下回！下回一定喝个痛快！＂徐伯摇摇头，略带失落的说。
餐桌上要不我和徐伯说话，要不我和楚天说话，这爷俩完全是零交流，弄的这一顿吃的我是小心翼翼，格外尴尬。
不一会我看到楚天扶着头，像要睡过去一般。我看了看徐伯，他面色冷硬，死死的盯着我，我心中一凉＂果然是这样。＂
我承认从最开始我心里就清楚徐伯和这件事有着必然的联系，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在顾起说要唱什么戏，并且一反常态让我出门之后，我就知道我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了。
那酒我根本没喝，都吐在袖口里的毛巾上了，但是关于他为什么要连自己的儿子一起药倒，我还是没什么头绪＂徐…＂我也装作药力发作，晕了过去。
徐伯看我中了招，便把我牢牢绑上，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到车上，期间我的头好几次撞到门框上，疼的我差点叫出了声。
好不容易被弄上了车，还被塞进了后备箱，其实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努力移动我的手指，折腾了很久，绳索才稍稍有些松动。
车估计是到了目的地，停了下来。我被粗暴的扔下了车，疼的我闷哼了一声，徐伯估计没听见，只是快速的将我在地上拖行，我微微眯着眼看看周围情况，居然正是那栋我几小时前离开的居民楼。
徐伯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把我快速的搬上楼，扔进了那个闹鬼的房间，不知道是他太走运还是我太倒楣，中间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我心中骂了十万遍，WCNM。
＂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别在纠缠了！＂徐伯冲着空空的房间喊道
下一秒，我就感觉有东西攀上了我的身体，夹带着一股腥臭和阴冷。
＂我操，果然是拿我来喂鬼！完了，小爷的一世英明算是在这里完结了＂想虽然这么想，但绑在手上的绳索已经完全松开了，我已经有和这玩意儿决一死战的觉悟了。
“哐”
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你也适可而止一点。＂顾起那毫无感情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我激动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你怎么会…＂徐伯明显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瞬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怎么会发现？＂顾起替他补完，＂这太简单了，你把那家伙的床设在西南昆宫的死门，好让阴气相聚到那里，把墙上涂上无患子的粉末，以防那鬼逃出，玻璃弄成困住怨溟的镜子，连门和水池你都设成了聚阴之物，最后再把头发偷偷放在他的枕头底下，真是难为你为了害死他想的那么周到了，不过，你处心积虑那么久，是想让他为谁替死呢？＂我没想到徐伯为了害死我竟策划的那么详细缜密，一时间不禁全身发麻，连身上被越缠越紧都没有发觉。
＂爸，果真是你…＂楚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果真是你害死了若愚…＂
徐伯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出现在这里＂楚天，你不是…不是…＂
＂我已经吃了太多安眠药了，什么都不会在让我安然入睡了，我一闭上眼，就满脑子是若愚的脸，他哭着问我说为什么不信守承诺，我说过要和他过一辈子，和他一起环游世界，然后去个没人的欧洲小镇共渡余生，然后我们再领养一个孩子…他流出血泪，恨恨的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骗他，一遍又一遍，他恨我！他恨我！他失踪这半年来，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死了，我一直骗自己说，只是你把他赶走了！可你真的杀了他，你杀了他！！＂楚天已经泣不成声
＂我也是为你好啊，你们不能在一起啊！你们都是男人！我不能让你后半辈子都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做人啊！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这一个儿子啊…我不能不这么办啊，不能啊！我只能找到他说你早就不喜欢他了，而且准备出国了，我没想到他突然发疯，我是错手杀了他啊，我记得他的眼睛就那么大大的睁着，盯着我盯着我…我不想的…不想的…＂徐伯早已老泪横纵。
由于剧情的突然反转，我已经没办法闭著眼睛乖乖听戏了！我身上那股压迫感也消失了，那个女鬼，不，那个叫什么若愚的男人像蛇一样爬向了楚天，楚天动都没有动，任他攀上自己的身体，对着那张勉强可以称为脸的东西，温柔的说了声，＂若愚，我终于找到你了…＂然后像是被拥抱一般，满足的闭上了眼睛，那个东西并没有停顿，想早已忘了昔日恋人一样。只见他慢慢的收紧液化，紧紧的包住了楚天，我似乎都能听见楚天骨头被碾压的声音
我赶紧大喊一声：＂顾起！救人！＂显然徐伯的已经完全不能应负现在的情况了，他完全滩在了地上。
我话音刚落，顾起扬手向那团东西丢了一个红色锦囊，在那锦囊触碰到楚天和若愚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哀嚎，然后紧接着就是扑鼻的恶臭，我被熏的咳嗽不止，只见那包裹在楚天身上的物体已经变成了清水，渗入地面片刻就不见了。失去束缚的楚天像失去灵魂般跪在地了上，双臂不自然的垂在两侧，显然已经断了，但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然后他突然撕心裂肺的悲鸣起来…
顾起解开的我脚上的绳子，拍了拍仍然发蒙的我，轻轻说了句＂走吧…＂
我们俩站在楼道前的夕阳下，楼道里外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红霞照在顾起身上在他身后拖了一道长长的阴影.
我鼻子突然有点发酸，问到＂你说爱到底是好是不好？要说它好，徐伯因为爱杀了若愚，若愚因为爱要杀了楚天，要说它不好，为什么人人还会想爱人，还会想要爱？＂
顾起没有回头，淡淡的说＂没有好坏，只不过是义无反顾罢了。＂
话音刚落，我头顶闪过一个影子，还没等我脑子作出反应，我的眼睛就已经看到楚天躺在地上，身下已经渗出了一滩粘稠的血液，脸上反而是释然的微笑...
我捂着嘴说不出话，脑子里只有顾起那一句：只不过是义无反顾罢了。
晚上警察就在隔壁房间忙开了，又砸墙又问话的，我还作为房客专门去警察局喝了杯茶，由于徐伯主动自首，我一会就被放了回来。回来和两个警察擦肩而过的时候，模糊的听到他们说，太惨了,砌墙里了，脸都花了，眼睛也没了什么的。
我进了家，准确的说是顾起的家，重重的把自己砸在沙发上，疲惫的闭上眼睛，今天真tm是我二十五年来最刺激的一天。顾起刚从浴室里出来，浑身带着股沐浴露的香气，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累的像狗，呸，什么像狗，是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的我，我看着他这么盯着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想干什么？！＂我警惕的问
＂只是觉得你好像比我想象的要聪明那么一点…＂
＂得得得，你少夸我，你夸我感觉和损我似的。＂
顾起一笑，露出一排白牙，＂过来，吃饭吧！＂
我看着桌上的菜，托了托我快要掉下来的下巴，清蒸鲈鱼，红烧小排，茄汁烧大虾，连那个清炒油菜都炒的那么色味俱全.
我咽了咽口水，＂嘿嘿，这是莴苣姑娘来了吧。行啊，顾起真没想到啊，就这么一会你弄出来这么一桌，这水平都快赶上我了啊＂
我刚拿起筷子，就被顾起拦了下了，＂先喝这个。＂它递给我一碗粘呼呼并且散发着奇怪气味的黑汤
＂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我捏着鼻子闪避。
＂紫金镇魂汤，帮你把体内残留的阴寒之气驱出来，那东西碰到你了对吧＂顾起又把碗往前凑了凑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对吧？！内用不行,肯定还有外敷吧!＂我不死心接着问到。
也不知道顾起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不自然，＂不喝我就倒了…＂说完就端起碗就要走
一边想着今天这家伙有点奇怪，一边嚷嚷＂别别别，我喝我喝。＂我一想身体染上了阴气，我就全身不得劲，急忙抢过碗一饮而尽。
喝完马上就觉得疲惫一扫而光，而且味道也不错，＂还有吗？＂我捧着碗回味道
像往常一样，顾起自动屏蔽了我的问题，打开了电视
＂今日，我市失踪半年的青年京剧艺术家赵若愚尸体被发现于一栋居民楼内，死因系谋杀，犯罪嫌疑人已畏罪自杀。赵若愚是我市杰出的戏曲艺术家，以青衣角色而广为人知，由他反串的祝英台被业内称为一座难以超越的角色。让我们为他献上深深的哀悼，现在我们将播放赵若愚的演出录像以怀念这位出色的京剧演员。＂
画面切换成一个戏台，一个女子在台上戚戚的唱着，＂生死同念死同穴，偏做了化蝶哀艳。叶底花间，自在偏偏。虽任它春去秋淡，终归是遗憾绵绵，遗憾绵绵。＂
在落幕之前，我似乎隐约看见他脸上有泪水划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老屋(3):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