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失的位》dear牧

6、寂泽的梦想

　　城市霓虹灯闪烁，辞去了上一家的工作，WEI现在在一家夜间咖啡厅做服务生。
　　室外降温，坐在窗台前向玻璃呼一口气，玻璃上立刻渲染开一片雾蒙蒙的云状痕迹。
　　WEI走到咖啡店门口，点了一根烟，黑色的指甲，手背上的玫瑰，在车灯下散发神秘的气息。初秋的气息随着一股风吹向WEI，柔顺的短发在耳边飞起，遮住了半只眼睛，华灯初上，这个城市最具魅惑的时刻才刚开始。牛仔衣口袋里传来手机的“哔哔”声音，WEI最后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半只扔到远处，拿起手机，原来是乘打来的。
　　“在哪？有空出来吗？”电话里乘的声音依旧温暖。
　　“在咖啡厅上夜班。”WEI的声音平静。
　　“嗯，那你忙吧。”乘说。
　　“寂泽在家，你没事就去看看他吧。”
　　乘有的时候会来WEI住的地方，带上几瓶酒，和寂泽很聊得来。乘比寂泽大两岁，也比寂泽要深沉很多。乘不是絮絮叨叨的人，但是有他在的地方都那么安心，哪怕他不说话，安静地站在角落。
　　寂泽靠在沙发上有点苦恼地说：“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乘递了一瓶酒过去给寂泽，寂泽喝了一口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苦？”乘摇摇头：“这酒味道很淡的。”
　　寂泽拿起酒瓶一口气喝了好几口，他洒脱地用袖子擦擦溢出嘴边的啤酒，桌子上是几张涂涂画画的女装设计稿。寂泽昂起头闭上眼睛：“喝多了感觉还不错，这个酒的牌子叫什么？”
　　“Tomorrow.”乘说。寂泽听到这个名字嘴角一笑：“明天，明天会怎样呢？”
　　乘推了推墨镜，喝了一口酒，看不见他的表情：“听从自己心里的声音，它会告诉你要什么，然后去执着地争取就行了。”那天晚上寂泽和乘聊天到很晚。早上WEI从外面回来，看到乘靠在椅子上，还是带着墨镜，但是明显已经睡着了。寂泽趴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桌子上是一堆堆“tomorrow”的空酒瓶，寂泽的手上紧捏着几张服装设计稿，纸张上有细密的皱褶，WEI能想象到他是怎样纠结地把稿纸团起扔出去，又捡回来小心展开。
　　至从那个晚上之后，寂泽对女服设计又燃起了最初的梦想。
　　他随身带着手绘本，一有灵感就在白纸上勾勒出飘逸的服装线条。有时候累了就趴在稿子上睡着了。寂泽知道WEI喜欢穿牛仔衣，所以他设计了很多牛仔布料的女性服饰，这些女性服饰的袖子或者衣领都会有蕾丝花边的混搭，是一种很特别的视觉效果，一种阳光和柔美的结合。WEI拿着一件牛仔衣服在镜子面前，寂泽在旁边摇头：“你啊，就是太坚强，连穿衣的风格都这么利落。”
　　以前，寂泽总会在纸张上画着他眼里女生该穿的衣服。其它的朋友笑寂泽，为什么把牛仔裤和蕾丝搭配在一起，寂泽说穿牛仔裤的女子很帅气，穿蕾丝的女孩很温柔。所以他把牛仔和蕾丝这两种材质结合在一起设计女装。WEI觉得寂泽手里编织出的衣服总有一天会变成大街上女生们争先购买的款式。虽然那些零零碎碎的设计手稿曾经被寂泽扔散在空中，像羽毛一般地坠落。
　　寂泽报名参加了一个国际潮流女装设计大赛，那次的结果不尽如意。参赛作品来自全世界1000个服装设计师。入围的名额只有5个。他设计的女装作品没有入围。这对他的打击不小。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手稿扔了？这些都是你很用心设计的服装！”WEI大叫。
　　“真的会被人们接受吗？”寂泽看着WEI的时候眼里满是脆弱。
　　WEI一把抓起寂泽的领口：“你就这样放弃？你就这么没自信？你就这样看不起自己？
　　我看上的男人是这样的吗？你振作点好不好？就算别人不喜欢，但是我喜欢你的设计啊！我最喜欢你设计的服装了！”
　　寂泽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就算全世界不喜欢我的女装设计，你还是会站在这里陪我看夕阳。你喜欢才是最重要，不是吗？”
　　“相信我，你的设计一定会被认可的，会有很多人喜欢上你的女装牌子。我这么坚信你，你还看不到明天吗？”WEI看着寂泽认真地说。
　　“如果明天没有你呢？如果非要在明天和你之间选择呢？”寂泽看着远方说。
　　“那我希望你选择你要的那个明天。”WEI轻声说。
　　“因为我知道你的梦想比我更重要。”WEI笑地像暖暖的阳光。
　　后来寂泽消失了，说消失是在某一天，因为突然的只留下一封信在桌上。信封上写的意思是他被一所顶级女服设计工作室录用。他终于可以追逐他的梦想了。寂泽在信里说，没有勇气开始就不会成功，我终于知道明天到底是什么。我要去东京证明自己，等我回来的时候，那就是我成为了一个正真的服装设计师，我会送给你亲手缝制的礼服。很抱歉，为什么没有当面和你说这些话，因为我怕见到你，我会选择留下在你身边。原谅我的任性吧。原谅我固执的梦想。我不在，你更不需要顾虑什么了，放手追求你的音乐别放弃，你可是我最欣赏的WEI啊。寂泽。
　　看到信得时候，WEI感觉到的不是失去，而是一种热血的力量在心脏狂跳。寂泽这家伙，终于看起来像个男人了。有欲望，有追求，才会有明天。我们现在拥有的，而且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吧。而燃烧着这些时间最好的原料就是梦的动力。
　　WEI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走到阳台边，伸展了下手臂，空气中弥漫的是期待和
　　兴奋的味道。WEI看着天空划过去的飞机轨迹线，现在开始，都追逐自己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