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失的位》dear牧

20、全世界失眠

　　“严叔！这里！”King探着头和严泉打招呼。
　　严泉一走出西区音乐会会场，就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面包车里坐着几个年轻人。
　　“你是？”严泉走上前问。
　　“我们是严风的朋友，今天是严风生日，我们几个来接严叔去严风那儿。”King露出期待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严泉若有所思。
　　“严先生，我去准备车。”背后的司机走上前请示。
　　“我坐他们这辆车，你开车跟在他们车后面。”
　　“是。”司机退下独自上车。
　　“严叔，这边请。”萧失拉开车门。
　　严泉上了车，他坐定，看着驾驶座上俊朗的侧脸。开车的是少年，看上去像高中生。后排也坐着三个年轻人，他也不懂严风怎么认识这些孩子的，想来真是惭愧，这一两年都未曾主动见过严风，也不了解他又认识了哪些朋友，做过什么趣事，稍后见到他该对他说什么呢。正想着，又被一阵活力的嗓音召唤回来。
　　“严叔，我是King，这是吴籽茗，这位是苏力生，这个开车还不忘耍酷的是萧失。”
　　严泉环视周围的几张朝气的面庞，点点头。
　　“走咯。往海式角前进！”King大声喊。
　　海式角贝壳酒吧已经被人群挤满了，难得今天啤酒免单，贝壳酒吧里的人都拿着一瓶啤酒喝得正嗨。
　　“萧失带着严爸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大概5分钟就能到。”乘看了看手机短信说。
　　“这么快，他们办事真有效率。”林烟眨巴着大眼睛惊叹。
　　“欢迎大家今晚来到贝壳酒吧！”大厅中小舞台灯光亮起，严风穿着白衬衫站在舞台上，握着立麦，“来到贝壳酒吧认识了不少朋友，有的是心脏的乐队，更多的是心脏的观众朋友。贝壳酒吧能有这么高的人气，多亏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只要有你们在，贝壳酒吧就一定在！”严风说完，吧台下响起一阵欢呼声和掌声。
　　“严风，你好帅!”人群中是不是传来一些女声的尖叫。
　　严风笑了笑，拿起啤酒，“今天大家尽情喝，干杯！”严风举起手里的啤酒瓶。
　　“喔！耶！干杯——”人群欢呼，口哨声不断。
　　乘和位也拿起啤酒瓶，向着严风的方向举起。
　　“林烟，进入倒数。严爸已经上来了。”乘喝了一口啤酒和电话另一头的林烟说。
　　“好的，我在准备着呢。”说完林烟关了电话。“3,2,1。”林烟按了下一个按钮。吧台的聚光灯瞬间打到人群中，人群的目光都往聚光灯方向看。“这是?”“诶——他是？”人群中发出疑问。
　　“爸——”严风看着聚光灯下的父亲的声影，声音有些颤抖。
　　严泉向严风缓缓走来，一年多没见，他长高了，脸上的表情刚毅了不少，褪去了上一次见面时的青涩和腼腆。多了一份成熟。严泉感觉到自己脑海里那一路上准备要说的话，在见到严风的这一刻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只能跟随内心最强烈的情绪，上前拍了拍严风的肩膀：“过得还好吧？”
　　“恩。”严风望着父亲，老爸还是这么有精神，眼神依旧坚定有力，他明显地感受到肩膀传来父亲手掌的一股暖流。
　　“砰！”生日彩带齐齐向严风喷过来。生日歌曲的背景音乐响起，“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WEI的成员唱着生日快乐歌曲，萧失推着放着蛋糕的小推车走向严风。
　　严风走向生日蛋糕，闭着眼睛，许了个愿望吹灭蜡烛。
　　“喔噢噢——”欢呼声响起。音乐切换成欢快的电子音乐。
　　“爸，您怎么来了？”严风问。
　　“都是你这群好朋友费劲心思让我来啊。详细地就不用说了。见到你对亏了他们。”
　　“爸，我这有您爱喝的1987年红葡萄酒，我去拿来给您！”说着正要去吧台就被严泉拉住。严泉开心地拿起啤酒瓶，“既然我来了，就按照你们年轻人的玩法过，来，喝啤酒！”
　　“好！严叔您慢点喝啊！这还有呢！”King看到严泉喝得太快了，连忙劝。
　　“哈哈哈……”严泉爽朗地笑道。
　　晚上的贝壳酒吧在喧闹的人声和音乐中显得异常活跃。贝壳酒吧外，夏日的风徐徐吹来，轻抚着乘的面颊和乘那颗狂跳地心脏。头顶上是繁星点点，这片漆黑的夜空因为有了星光的陪伴才不那么寂寥。乘伸出手张开指间放置夜空下。
　　“这样的星空真是让人着迷。”位走到乘身旁说。
　　“是啊。”乘，“曾经有人告诉我，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如果找到了方向，就会发出更闪烁的光芒。”他看了下北方的星空，“也许他此刻已经在闪闪发亮了。”
　　风吹过位的发丝，星光反射在她眼里，变成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每个星星都有自己的光年，它们要跨越多少光年才能换回一次比邻的擦肩而过。
　　“还记得上次游乐场的九森娱乐音乐电台的负责人？这周五晚上我们要去九森音乐电台。”
　　“OK。”位喝了口可乐。
　　“好，就做天空那颗闪亮的星星吧。”King的大嗓门响起。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啊？”乘问。
　　“就在你刚才海底捞星的时候。那画面太美，我不忍打扰。乘，你有时候还蛮文艺的嘛。”
　　“真是……”
　　“高中时候我有一个外号，叫做诗人小王子，咳咳，我即兴来一段，星星啊，你跨越了几个银河，才来到了我的视野。星光啊，你闪烁的眼泪是为了见到我而流下的吗？凉风啊，你轻抚我的心扉像一股暖流荡漾。怎么样，你们是不是已经醉倒在本少爷的诗情才华之下了？”King转头看身旁的乘和位，只剩空空围栏，“你们两个怎么走了啊？”
　　“你们快来啊，切生日蛋糕啦！”林烟喊。
　　“来啦，就来！走咯，吃蛋糕去！哈哈！”King开心地朝贝壳酒吧跑去。

　　今天对于WEI是个特别的日子，这是他们第一次的电台直播通告。
　　一大早King就在海式角开启了DJ模式。
　　“咳咳，大家好，我是WEI的King,有好多WEI迷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答案是，既要性感，又要可爱，有个性，不失温柔，长得漂亮……”
　　“漂亮个鬼啊，你要逼疯多少年轻女生啊？”林烟用鼓棒敲了下King的脑袋。“这要好那要好的。有这样的嘛？”
　　“有啊，你就是啊。”
　　“油。”林烟又敲了下King的脑袋。
　　“哎呦，你别敲啦，我一世英名的超神脑袋要被你打残了。”
　　“就打你，就打你。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言巧语来。”林烟追着King在舞台上下跑。
　　“该走了。”乘说。
　　“走啦越船。九森，本少爷来啦！”
　　“噢。”越船把耳机摘下来，挂在脖子上，走在King的身后。
　　乘开车从西区海式角到九森娱乐集团的路上被车子堵得水泄不通。
　　“喔！这车堵得，我们来的及准点到么。”King问。
　　“我们已经提前半小时出来了，时间来得及。”乘看着高速路上停滞不前的车群。
　　从来没感觉过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车子的人在高速公路上堵了半个小时多。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传来。乘接起电话。
　　“喂。VIKO。”
　　“你们到哪里了，电台频道各部门已经准备就绪了，就等你们。”
　　“我们在路上。”
　　“能赶到吧，我可是投入不少力气。这对你们乐队的宣传大有帮助，千万要来啊！”
　　“放心。能赶到。”
　　“好，等你们。”VIKO挂了电话。
　　乘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是那个九森集团的音乐电台事业部总经理VIKO吗，他还挺看好我们的嘛！”King不由露出自信的神情。“知我者VIKO也，他还算是一个好伯乐！嘿嘿！”能看出来。
　　乘把车子开到了九森娱乐大厦楼下，看到楼下门口挤满一堆粉丝，看上去很年轻，只有十几二十岁。
　　“哇，这里今天来什么明星啊，这么多人堵着门口。”King问。
　　“他们拿着的应援物上写着SMILE。”越船看到SMILE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刺痛了一下。凉介也在这栋大楼里。
　　“怎么这么巧，SMILE今天也在这里做通告。让本少爷进去看看。”说完就开门下车。
　　今天为了来九森接通告，King带着一顶黑色豹纹皮革鸭舌帽，左耳带着一排黑色青石耳钉，穿着一件铆钉黑色机车外套，浅蓝色渐变打磨直筒牛仔裤，一双白色面包靴。本来是衣架身材的King显得更加帅气。乘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西装，带着墨镜。胸前蓝色棉质衬衫被他饱满的胸肌撑成很优雅的形状。越船带着耳机，穿着拼接印花短外套和破洞牛仔裤，蹬着一双黑色低帮运动鞋。位穿着一身黑色蕾丝衬衫和泛白破洞的牛仔裤，纤瘦的身材搭配一双黑色铆钉高跟蛋糕鞋。
　　WEI的成员走进九森娱乐大厦的大门，围绕在大门旁的粉丝都兴奋起来。“哇？他们是哪个乐队啊？怎么这么帅？”“是WEI啊你们不知道吗，西区王者。他们在西区很有名气的啦！”
　　“最前面那个穿铆钉外套的男人朝我微笑了耶！他是喜欢我吗？”“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是真的啦，你不要嫉妒我。”“我才不嫉妒，因为他是WEI的鼓手King，大家都叫他少爷，喜欢他的人从九森排到你家都排不完。你啊，可别做白日梦了。”“那个带耳机的是谁啊，超帅的啊！”“他啊，他叫月船，是WEI的贝斯手。混血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啊！那是位！WEI的主唱！她过她现场的人没有人不喜欢她的声音。”粉丝们齐刷刷地吵着WEI挤过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们今天要来九森赶通告，谢谢大家，麻烦让一下。”乘高大英俊的身影为WEI开辟出一条直通九森的小路。
　　“谢谢大家这么热情，以后也要多多关注WEI噢！”King不忘向周围的粉丝眨眼。
　　“哇哇——这么快就走了吗？还能再见他们一面吗？”
　　“要看他们就去西区看WEI的现场好了啊！”
　　“真是越看越喜欢的乐队啊！”
　　“离我远点啊，你的口水掉下来了耶！”
　　WEI终于远离了粉丝的热烈包围，走进了上楼的电梯。
　　“真是热情啊！本少爷也被自己的帅气吓到了！”King呼了口气。
　　“叮咚——”电梯到达指定楼层。
　　WEI刚走出电梯，就看到SMILE正往电梯走来，两个乐队就在走廊上相遇了。
　　乘在看到Cat那一刻，平时波然不惊的眼神里稍微有了波动。“好久不见！”乘先打招呼。
　　“是啊，这就是你的乐队WEI吧？”Cat朝WEI的其他成员笑了笑，“我是SMILE的主唱Cat。他是吉他手离火，他是贝斯手凉介，那边两位是天凛和Dool。”
　　看到凉介的时候，越船隔着3米的距离直视凉介的眼睛，然而他看到凉介的眼神里既没有熟悉也没有惊喜，只是陌生人般的沉静。凉介是怎么了，丝毫没有感觉到曾经的印象了吗。他为什么能够那么淡定。
　　“初次见面。”乘朝他们点点头。
　　“乘！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原来在这里，赶快跟我去直播室！”VIKO急冲冲地赶过来。
　　“下次再见。”乘说完，WEI一行人跟着VIKO穿过走廊。
　　“他们就是西区的WEI啊，早就听说了呢，在西区很有名。”离火看着WEI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说。
　　“不过是刚出道的小乐队，不用太在意这种角色。”天凛完全不把WEI放在眼里。
　　“你听过他们的单曲吗？”离火问天凛。
　　“没有呢，他们能做出什么音乐来？”天凛不削。
　　“凛，你听过他们的音乐后在评论不迟啊。”Cat说。
　　“他们乐队的主唱很可爱呢，刚才都不说话呢，是个很特别的女生啊。”Dool带着兴奋的语调。
　　“这可真有意思，还有几个有趣的人呢。”谅介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老大，一切准备就绪。”九森电台直播室的主持人朝着导播室的VIKO报告。VIGO隔着导播室的玻璃墙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九森音乐电台，今天我们邀请到了西区的WEI来到现场。欢迎各位。请各位做个自我介绍，就从主唱开始介绍吧。”
　　“晚上好，我是WEI的主唱位。”WEI知道自己此刻介绍的时候，这个世界有无数的人在听他们的电台直播。他们分布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她很自然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大家好，我是WEI的吉他手乘。”
　　“我是WEI的贝斯手越船。”
　　“大家晚上好，我是WEI的鼓手King,叫我King少爷也不错噢。”
　　“原来WEI的队员连介绍方式都很不同能啊，作为在西区最受欢迎的乐队，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让WEI变得如此耀眼呢？
　　“当然是因为人长得帅啊。”King回答到。“很多朋友都是因为看到了WEI的演出而迷上了我们呢。”
　　“所以原因就是音乐做得棒嘛。”主持人说。“因为好音乐而喜欢WEI。最新的新曲Primordia是乐队哪位成员创作的，这手歌曲听起来就很赞啊，在公众下载排行版上排名第三呢。”
　　“这首歌是乘创作的。”位回答。
　　“乘作为音乐创作人兼吉他手，您有没有帮过其它乐队写过歌曲呢？”
　　“写过。不论是什么歌曲，只有遇到契合的歌手才能表达出歌曲内容本身的含义。”
　　“果然是创作人风格的回答啊。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WEI的新歌Primordia。九森娱乐在电台在直播之前收到不少粉丝的问题，我就从中抽取几个问题来问。有一个朋友问到，请问WEI成员里最能吃的是谁？真是个直率的问题啊。”
　　“成员中吃的最多的应该是King。”乘回答。“越船吃得也不少，胃口最好的是King。”
　　“你不想做个解释吗，King君。”主持人问。
　　“本少爷是鼓手，打鼓是个体力活，我从小就吃不胖，也吃得多。”King很自然地说。
　　“粉丝也希望WEI的成员都能多吃点，各地现场演出是很消耗体能的，你们健康活力就是他们的心愿。下一个问题，来自东区的一个朋友问，你们觉得自己的实力在四个区的乐队中是怎样的位置。”
　　“论实力，我们当然是耀眼的位置，是其它乐队不能小看的乐队。我们现在只在西区活动，未来我们可以和其它各区的乐队一起比赛，我们是独一无二的WEI，我们有自己的特色，没有什么可比性。感谢喜欢WEI的朋友们，本少爷爱你们！”
　　“还有一个正在读初中的朋友叫君，他说父母都在外地上班，自己放学后会在家里收听WEI直播音乐会。他说很喜欢WEI，以后也想成为像WEI一样的音乐人。可不可以在遇到WEI的时候让成员给他讲几句鼓励的话。”
　　“君，你好，我是King，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正在收听我们直播的节目，但我知道了你的愿望，想长大后做一个音乐人。只要坚持你的想法，你一定会成功的。相信自己！”
　　“君，做你想的事情，我是位。”
　　“还有一个朋友，是来自国外的朋友，他说他是从电视上看到WEI的现场直播的，以后WEI是不是可以做世界巡演，能到他所在的国家做现场演出。”
　　“我们也有想过做世界巡演，因为在世界范围内还有很多粉丝是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未来我们会做几场国外指定城市的巡演，今年我们要准备新曲的国内演出，还有年底的全区大赛。巡演的事情会在明年。”乘回答。
　　“对于喜欢WEI的粉丝，你们有什么话要在电台直播上说的吗？”
　　“很感谢喜欢WEI的朋友们，是因为你们的支持，我们才能够走到现在。请继续支持WEI，我们会做出更多好听的音乐。跟着我们一起摇滚吧！”King说。
　　“谢谢大家的喜欢。也请继续听WEI的音乐”位说。
　　“好，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直播节目到这里就快要结束了。很高兴能够邀请WEI来到九森音乐电台和我们一起聊天。现在已经是夜晚12点了，接下来请大家收听WEI的新歌Primordia。”
　　午夜开始，紧密的鼓点声带来Primordia的前奏，灵动的吉他声和狂烈的贝斯声音拨动深夜的静谧，位清亮磁性的嗓音划破沉闷的夜空。
　　电台里正在放着WEI的新歌，当凉介听到这独特的贝斯声音时，脑海里浮现出早些时候在九森娱乐大楼遇到的那个俊瘦的少年，这狂烈的贝斯是从那位少年手里弹奏出来的么，如此震慑，如此非同一般。
　　“这是……”天凛在听到位唱歌的时候，把车停到河边，放大音量。本来是出来兜风的，一转到九森娱乐电台就听到这首让激烈又隐含着沸腾情感的歌曲。是怎样的歌手才能唱出这个感觉。“这曲子做得真不错，主唱的声音太棒了啊。这是昨天晚上我们见到的那只乐队WEI的单曲啊。你觉得如何，天凛？”坐在身后的Dool问。
　　“我们的对手。”天凛回答。
　　这是一个全世界失眠的夜晚，有的人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有的人在车子里听，有的人在户外的星空下听，萧失站在阳台上用耳机听着九森电台播放的Primordia， WEI的歌曲在很多不眠人的心里回响。
　　时间不眠，全世界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