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后》least

6、第六章

　　“惣佑介！”
　　樱井担心的唤了一声，但蓝染却仿佛没看到她一样擦身而过。樱井一呆，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可蓝染早已不见踪影了。
　　“……”
　　蓝染冷峻着脸，快步走动着。走着走着，渐渐身处迷雾之中竟不知走到哪去了。
　　“嘻嘻～你找不到我～～哈哈～～来找我呀～～”
　　“抓不到我，就不放你走哟～”
　　突然冒出的声音，随着迷雾的出现而此起彼伏。
　　“什么人？！”
　　蓝染警惕的环视四周，可是周围只有迷雾一片。心中急着要去找红叶并不想在此做太多停留。可是刚迈出一步，脚立刻不知被什么给挡住，自己反而被撞回来，差点跌倒。仔细看去，一面小小的镜子正立在刚才伸出脚的地方。镜中的自己也是小小的、一脸惊讶和迷茫。
　　蓝染怔了怔：这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不等他反应，镜中的身影突然诡异的笑了。眉眼儿弯弯弯如新月，嘴角笑开咧至耳根，诡异至极。
　　“！！”
　　蓝染大惊之下，立刻转身就跑。可是后面也出现了一面等身高的镜子。镜中的自己微笑着向镜外走来，笑得如和煦春风。
　　“这是……！”蓝染惊诧不已。
　　这……这不是……我自己的脸吗？！
　　“怎么？看见平时的自己有这么惊讶吗？还是说你从没认真看过镜中的自己呢？”
　　【蓝染】笑着捉住了蓝染的胳膊，另一手抚上其面颊。
　　“惣佑介，你何必要认真呢？尸魂界的时间何其漫长，死几个魂魄，不过是时间浪花中微小的一朵，根本无需在意。”
　　“青岛是我重要的朋友！”蓝染瞪着他，手臂暗暗用劲却挣脱不开。
　　“朋友？重要？不，惣佑介，你错了。他并不是你重要的朋友，你只不过因为刚到尸魂界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他，并且他让你从过去的牢笼中解脱出来，得以肆意放纵。来往于瀞灵廷和流魂街很自由吧？让真央的女孩子围着自己转满心倾慕很愉悦吧？高兴的时候宠溺他，不高兴的时候算计着被他宠溺。这样的日子很有成就感吧？所有的一切，说到底不过是你自己的自我满足罢了。”
　　蓝染瞪着他，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自己确实从他那里得到了以往作为家族长子没有的自由。
　　见他如此，【蓝染】笑意更深。眼中满是宠溺，揽近了，额贴着额。
　　“惣佑介，你以为得到了青岛这个朋友吗？世界遵从弱肉强食的法则，即使你得到什么，如果没有与这相衬的力量守护，也会立刻失去。你的青岛不正是如此吗？”
　　蓝染扭过头不看他，但【蓝染】立刻发现，强制性地把蓝染的头扭了回来。
　　“不准逃，惣佑介！你要记得，你可以失败但决不可以逃避！”【蓝染】厉色道。
　　“你是什么人，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说！”
　　蓝染终是忍不住，发了火。然而，见他生气【蓝染】反而更高兴。
　　你终于将心中的链子松开些许了吗，我的王……
　　“就凭，我有机会取代你成为王！”
　　王？难道是！
　　蓝染曾经听青岛提进过，当时找到斩魄刀时的趣事。青岛当时梦见自己在一片森林里和一只猴子决斗比赛吃水果，因为水果味道太好，自己一不小心比它多吃了一个。猴子哭着说，好吧，从今天起你就是这森林的主人！醒来后就发现手上多了一把斩魄刀。
　　蓝染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斩魄刀竟已找上门了。
　　“不，我相信，青岛是我的朋友！我相信，我已经得到了这份友情！所以，碎裂吧，镜花水月！”
　　【蓝染】这才满意的笑着碎裂，重新化为迷雾萦绕在他身侧渐渐消失。

　　迷雾散去。蓝染发现自己已在藤木宅内。
　　这里是……藤木家？！没想到在那幻境中竟已经度过这么久！
　　趁着夜色，蓝染敛下呼吸，轻手轻脚的潜了进去，一间一间的搜寻。喀拉！纸门拉开的声音响起，蓝染迅速闪身躲进旁边的房间。
　　“啊，真是畅快！青岛死了真是太好了！心情一好就连讨厌的伤口都好了很多啊！哈哈哈哈……”
　　这人……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待那人走远，蓝染这才小心的潜进房间。一进房间，蓝染却迈不动步子了。
　　艳红的红枫腰带，迤逦到蓝染脚边，却是断成数片不成样子。黑色的死霸装，碎了一地。斩魄刀在角落里看起来虽然没事，但是那微弱而四散的灵压表明，它现在不是在正常状态。半截白色里衣上，片片鲜红怵目惊心。什么人朝里侧躺着，光裸的脊背上满是青紫的伤痕。标志性的红发如同杂草般散乱着。空气中弥漫着糜烂的气味。
　　任谁都能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俯身，披衣。蓝染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
　　“红叶，不要怕，我在这儿。我来接你了。”
　　可恶的藤木，你竟敢这样伤害红叶！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是……惣右介吗？”
　　曾经英气的声音如今一片破碎，沙哑如同碎岩。
　　“……是我。”
　　红叶紧紧抓住蓝染的外袍，青白的指尖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开来，血渍粘在衣服上，鲜红、刺眼，令人生恨。
　　“青岛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声音哽咽，悲伤四逸。空气中的沉重让蓝染难以开口。
　　“青岛正在流魂街收集资料，有虚攻击，不幸……”蓝染难掩悲伤，但立刻想到此刻红叶更需要安慰，“他……你不要太伤心了，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你的。来，跟我一起回去吧。”
　　“……惣右介，我想去看星星，你带我去好吗？”
　　“……好。”
　　蓝染抱起红叶，拿上她的斩魄刀，跑出了藤木宅。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小山坡上。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星星好漂亮啊，雪花……真是干净……惣右介，我已经没脸见你了，你走吧。”
　　“什…？红叶你不要这样想，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坐在山坡上，蓝染揽过红叶的肩以示安慰。
　　“……惣右介，对不起……我有些累了，想睡一觉……”
　　“睡吧，我会守着你的。”
　　蓝染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直觉却告诉他事情不对了，红叶的身体越来越冷，即使拥进怀中也无济于事。
　　“……红叶？雪下大了，回去吧？”
　　叫了两声，红叶却没有回应。抱过来面对面一看，胸前巨大的血渍早已呈现黑色，一截金色在伤口中折射光芒——那是夏天的时候，青岛买给红叶的发簪。
　　“……红叶……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雪花飘落下来，落在脸上化为水滴滑落。
　　这是蓝染来到尸魂界后的第二场雪。
　　雪真是……太冷了，还是不要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