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后》least

26、第二十六章

　　自那天之后，蓝染更加关注各方面的人才，尤其是真央的新人。五番队负责支援在现世遇到麻烦的死神和见习死神，想要了解真央毕业生中的新秀，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嗯？市丸银？”
　　只用一年就达到这样的水平，几乎可以直接毕业了……这个人，一定要到手！
　　“木下三席，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平子队长回来，记得帮我转告他批复这些文件。”
　　“是。”

　　“……就是这样，所以还请校长替我多加留意，那么我先走了。”
　　得到校长满意答复的蓝染，并不急着回到队上。就这么悠闲的散着步。本打算就这样慢慢走回队上去，没想到竟突然下起雨来。这下子，什么悠闲的心情都没了。急忙瞬步往回赶，却突然听到激烈的吵闹声。
　　“为什么，为什么不判那个男人死刑？！请允许我晋见四十六室的大人！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个棕色皮肤的青年正在队舍外向守卫的死神诉说着什么。
　　“回去吧！四十六室的大人们已经下判决了！”然而守卫的死神却将他赶了出去。
　　“啊！”那青年身上，流露出少量的灵压。
　　“发生什么事了？”
　　“啊，蓝，蓝染副队长阁下！什么事也没有，这个人在无理取闹而已……”
　　“蓝染……副队长？”
　　青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蓝染的衣袖。
　　“副队长阁下！请允许我晋见四十六室的大人！求求你，求求你！”
　　到这时候还双眼紧闭……失明吗……
　　蓝染扶起青年。
　　“看来，是有什么情况啊。你先跟我来吧，在这雨中也不能好好说话吧。”
　　“……是。”

　　“是这样吗……你的朋友她…失去友人的痛苦我能够理解。不过，恕我直言，以你的情况想要晋见四十六室的大人，那是不可能的。”
　　流魂街，龙之屋的雅间里。
　　蓝染和盲眼青年东仙要正在谈话。
　　“什么！那，可是！”
　　“能够见到四十六室的只有护廷十三队各队队长在紧急情况时的晋见，以及身为瀞灵廷的大罪人被审问这两种情况。”
　　不快，不慢，不多言，不废话。蓝染的话堪称字字珠玑，娓娓道来。
　　“刚才我就发现你身上有少许灵压。以你的资质足以入学真央，只要心志坚定勤加练习，成为队长并非不可能。即使你选择另一条路，以你目前的实力，还做不到那样的大罪。”
　　“……”
　　虽然没有说话，但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告诉了蓝染东仙的不甘心。
　　“虽然你也可以选择报私仇，不过那个男人既然已经进入牢狱，就不是你可以轻易碰触得到的。更何况，你连对方的姓名、长相、所属番队均一无所知。无论你选择怎么做，弱者，都没有选择的权力。可是，东仙君，”声音放得更缓，属于蓝染独有的魅力散发出来，蛊惑人心。即使看不见，不，正因为看不见，感觉更加敏锐的东仙，对周身氛围的变化更加清楚。
　　“你真的认为，杀死你朋友的只是那个男人吗？杀人罪，如果是在流魂街，是死罪。可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死神及廷内贵族身上，却是另一种结局。说到底，你的朋友被杀，却连死后的公平对待都得不到，这难道不是因为死神的特权所致吗？同样是夺去人生命的罪，在流魂街后区段却反而是实力的象征。只有杀了足够多的人，有足够强的实力才能够穿过结界到靠近廷内的前区。同样是魂魄，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为什么要有瀞灵廷和流魂街之分？这难道不是尸魂界的腐朽所致吗？”
　　说到这里，蓝染顿了顿。默默的端起茶杯，抿了口。
　　“我曾经也有一位挚友。他为人和善开朗，待人真诚以对，对事认真负责。可是，这样的他却因为被同为死神的贵族所嫉恨，暗地里被毒害了。甚至他的妻子也没能幸免。”
　　“那……”即使眼睛看不见，东仙仍抬起脸“看”向蓝染的方向。
　　“那时候的我太过弱小，什么也没法为他们做到。只好等着，等到后来我有力量、有证据了，就揭发了那位贵族的罪行，上报给了四十六室。可是，四十六室却只是没收了那位贵族的家产，将主犯送进了牢狱。东仙君，如果是你，你认为这样做对我那位朋友公平吗？”
　　“不……”
　　“或许你会认为，我的质疑是在挑衅瀞灵廷的权威。不过，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哪怕你去告发我，我还是会这样说。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忘记那位挚友和他死去的原因。”蓝染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外间，穿上鞋子。
　　“东仙君，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就读真央成为死神。尽管尸魂界很腐朽，但是只要从我开始努力，一定也能够有所改变。我是这样想的。雨伞就留给你，用它来寻找你回去的路吧！”
　　东仙握着伞，怔怔的面向蓝染离去的方向。

　　雨未停，心却静。
　　偶尔像这样走在雨中，和世界在一起。连灵魂深处都会变得安静起来。安静到足以听清所有雨声，脚步声，水流声。
　　疑惑的种子已经播下，只等着看它会开出什么样的花。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他就是第一个要除去的对象。
　　静静的笑着，蓝染披雨回程。

　　两天后，新人入队。有事外出的蓝染，直到晚上才回来。虽然早就准备好了四席的位置，可是那个名叫市丸银的少年到底会怎么做，实在让人兴趣满满。其它人或许没有发现，不过，灵压早在副队长之上的蓝染，已经察觉到曾经的部下木下三席的灵压，早就消失了。
　　逆风而上，淡淡的血腥味唤醒了沉睡的邪恶细胞，同类的味道让灵魂愉悦。
　　“真不错呢，比传闻还要厉害。请让我再问一次你的名字。”
　　清亮的月色，反射白光的刀刃，滴滴滑落的鲜血，黑色的尸体。戴眼镜的青年和银白色头发的少年相遇了。
　　“银。市丸银。”天真而残酷的少年，毫不介意的带着鲜血微笑。
　　“你觉得怎么样？我们队的三席。”对地上的尸体视而不见，满心满眼都是那带着艳血的笑容。
　　“完全不行啊～太不像话了～”曾经认为不正统的关西腔，也因为是这少年而意外的合衬。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手狠，心硬，技高，性格……恶劣。
　　从见市丸的第一面起，蓝染就知道，这是一柄没有鞘的凶器。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毫不掩藏的刀刃割伤。
　　但是，这有什么不好呢？早已选择满是荆棘的道路，再多一柄随时见血的凶器，又如何？
　　再没有比这个少年更合适的副队长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是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佑介，也是你的直属长官。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从现在起你就是五番队三席。”
　　“……是，蓝染队长~”
　　蓝染不去问市丸为什么要杀人，市丸也不去问蓝染言辞上的微或者尸体的处理。
　　一前一后，一步之遥。主与从，君与臣。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银就成为了五番队新上任的三席。全队上下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