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啊》isterlily

8、美色

　　圣诞节再加上周末，柳贝贝在福利院度过了一个小长假，帮着阿姨一起准备三餐之余，她和孩子们一起玩游戏，唱歌，跳舞，将故事，被一群不知疲倦的小魔王折磨地精疲力竭。
　　柳宇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捧着《资治通鉴》躲进房间看了起来，柳文轩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陪着她在休息室里看电视，吃零食，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他们俩的默契不是一天两天培养出来的，因为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所以他们更懂得亲情的珍贵，他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了，甚至比亲人更亲。
　　柳文轩看着坐在沙发里的柳贝贝，剥着开心果，看着电视，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得不是很高，以防室内外温差过大，一冷一热地引起她的感冒。她向来是极怕冷的，所以她也最不喜欢冬天。她的表情跟随着剧中的悲喜而变化着，看来真是看得身临其境啊。
　　“贝贝，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他抢过她剥好的开心果问。
　　柳贝贝扑上去，柳文轩却早一步将开心果扔进了嘴里，“柳文轩！你又不叫我姐姐……咦？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我……哪有？”
　　柳文轩单手揽住她的腰，拂开她眼前的碎发，笑道：“看看你的这双傻呆呆的眼睛就知道你心里有事了，在外面碰上什么晦气的事了？”
　　“没有！”本想着中气十足地否认，在柳文轩的注视下，底气越来越不足，只得软萎萎地靠在他的身上，“其实吧，也不算……”
　　“是不是他老赖着不走？”他皱眉问。
　　柳贝贝没有听到这句，她眼前浮现的是曦之对身边那个美女的温柔表情，美女巧笑连连的可人模样，她灰心地叹了口气，悠悠地问：“轩，我是不是很孩子气？就是没有女人味？”
　　柳文轩双眼一眯，脸色一冷，但语气还是淡淡的，“怎么？有人这么说你？”
　　她摇摇头，回想着那日熟女形象，脑袋一歪，彻底窝在柳文轩身上，哀叹道：“她长得那么漂亮，打扮得也时尚得不得了，我和她真是天囊之别啊，一个是天鹅，一个是癞蛤蟆，根本没办法比啊，他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啊？”
　　“柳贝贝，任何时候都不要妄自菲薄！”他任她靠着，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没实现理想，就陷入美色中了？真是有出息了。”手已握成拳了，他瞥了一眼出现在公共休息室门口的美色，然后熟视无睹。
　　“墨冉，你坐啊，小家伙们是不是将你累坏了？不过，他们真的很可爱，对不对？你赶紧休息休息。”柳贝贝说道，还未从失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所以语气显得懒懒的。
　　黑色的毛衣，柔软的黑色随意地扎起了几缕，他径直走到柳贝贝面前，她立即陷入他的阴影中，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森冷的怒气，她看向他冰冷的双眼，本能地往身后的怀抱里缩去，“你……”她的声音却是极低。
　　柳文轩同样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哼……美色！阴魂不散的美色！
　　墨冉忽然蹲下身，和柳贝贝平视，看着她像受惊小鹿般的样子，他淡淡一笑，徐徐开口：“该回家了。”
　　柳贝贝看着近在咫尺的笑容，不禁愣住，他的笑就像牡丹瞬时绽放，像春日宁静的湖面荡开的圈圈涟漪，在不经意中震撼人心。
　　果然！柳文轩直视他，“她不是你的丫鬟，你也不是她的什么人，贝贝只是心地善良，你不要利用她这一点一直留在她家里。如果你没有地方住，我想院长不会介意你住到这里来。”虽是十七的少年，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输于任何一个成年人。
　　他却置若罔闻，只是看着柳贝贝，“还不想回去？那就再多住几天。”
　　她看着他嘴角隐隐的笑意，忽然回过神来，“不行不行，旷一天工那姓周的就会扣我一个星期的奖金。我要赶回去！”她跳起来，“差点忘了，轩，你也不提醒我。”
　　“我会帮你跟他请假的。”他说道：“哪有这么严重？你也就吓唬吓唬你，哪回真的克扣你了？贝贝，别急——”
　　话音未落，就见双脚踩在沙发上摇摇晃晃的柳贝贝直直地朝自己倒来，他好笑地叹了口气，伸出双臂……半道中却被硬生生地将柳贝贝接了过去，柳文轩看着眼前颀长的墨冉将柳贝贝禁锢在怀里，心中一沉，口气不善道：“你逾越了。”
　　柳文轩生气了，柳贝贝手忙脚乱地挣脱开来，“我去穿衣服，我去整理东西啊，我的神！赶公车赶公车！”她急急忙忙地冲出了休息室。
　　柳贝贝走后，休息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剩下柳文轩和墨冉打量着对方，柳文轩满眼的不屑，墨冉的眼神却是冰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就能置他于死地，片刻后，他淡淡地说道：“你也逾越了！”
　　柳文轩低头一笑，仿佛听到笑话般说道：“我和贝贝生活了十五年，或者更久，而你只是一个陌生人。你有什么立场和我谈论‘逾越’？”
　　墨冉往前一步，语气倏地转冷：“你在挑战我的耐性！”
　　柳文轩挑眉：“我只是实话实说。让你和贝贝住在一起，只是因为贝贝愿意收留你，而不代表我也愿意，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柳文轩懒懒地坐着，看着电视，偶尔瞟了一眼眼前的墨冉，一副主人的从容。墨冉则俯视着柳文轩，一脸的泰然。
　　墨冉忽然淡淡一笑，“你多虑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一副完全将贝贝归其所有的口气让柳文轩心底压抑的火一下子窜起，他蓦地站了起来，“敬酒不喝喝罚酒！”早就看不顺这张妖蛾子似的脸了，今天非得揍他个稀巴烂……
　　忽然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阵风似的冲到他们面前，一把抓住墨冉的衣服，连声道：“你还在磨叽什么？赶紧走了，赶不上这班车要等一个小时呢，一个小时！轩，我走了啊！”
　　眼一闪，面前也没了人。柳文轩双手握拳，眉头紧皱，适时走进来的柳宇轩拍拍他的肩膀，总结道：“文轩，那小子是故意的。你最好查查他的底，这样有的放矢，事倍功半。哎……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是……你让天真到有点愚蠢的柳贝贝同学怎么会有防备之心？这个……处在同一片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柳贝贝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咳咳咳……”收到柳文轩杀人的目光后，明哲保身的柳宇轩立即煞住了话。
　　“火上浇油，是不是？走！”他一把拎着他出门。
　　柳宇轩被半拖着走出休息室，抖着音问：“去哪里啊？天寒地冻的，还是室内……”这小子明显把自己当出气筒了，要到场地上将他当做靶子……不死也脱层皮啊！
　　“住口！送他们去车站！”他将他拖到车棚，自己推了自行车出来，“你还不快点？”
　　“噢噢噢！”不受皮肉之苦就好，他赶紧骑着自行车跟在他后面。

　　圣诞节过去，天气愈加冷得可怕，法语班已经停课，柳贝贝也省了上晚课，每天也就夏尔和家两头跑，其他的时间一直窝在家里吹空调看电视和复习。
　　“贝贝，怎么回来后就无精打采的？”琳琳问道。
　　柳贝贝一边在火腿面包上绘着色拉，一边懒懒地说道：“不是回来后，一个多星期了。”然后又叹了口气。
　　“我说你啊，早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像他那样的男人先不说他怎样，光那条件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前赴后继，在这个世界上柳下惠早死了几千年了，你说是不是？好东西你指望会等着你会取啊？这个社会啊，都是用抢的，讲究效率嘛！”琳琳的眼睛灼灼地隔着玻璃盯着沙发上的墨冉，今天的墨冉淡米色的毛衣，黑发随意地散着，说不出的仙味。
　　柳贝贝的手一顿，“是哦，琳琳，你真精辟！那他要是拒绝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连表白都不敢，还谈什么如果？先下手为强，知不知道？你有年轻做本钱，怕什么？青春，青春，懂不懂？”琳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再说，他也一直对你挺好的，不是吗？看他每天送你来，接你走，还在这里一等就是一天……”
　　“停！你说的是谁？”她狐疑地问道。
　　琳琳一脸花痴地看着墨冉，“还会是谁？我还没问你，他为什么这样对你形影不离？好像他从未让你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你说，他这样对你，难道对你没感情？”
　　“我说的不是他！”她哀嚎。
　　琳琳收回视线，“不是为了他？”
　　“是曦之哥哥！”她白了她一眼，“我见到他和女朋友一起逛街买圣诞礼物了。”
　　“你喜欢他？你把你当暗恋对象啊？我以为你们纯粹哥哥妹妹来着，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了呗，强扭的瓜不甜，你怎么会舍近取远呢？看看眼前这位，看过漫画没？他就像日本漫画本本里走出来的一样，人味道都没有，一股子仙气。”
　　柳贝贝顺着陶醉了的琳琳的目光看去，墨冉闲闲地坐在那里，正看着垂着的六角形雪花装饰物，他的侧脸柔和，眼神温和，像那春风中躺在草地上的无忧少年。
　　“是，他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所以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说不定是天上哪路神仙下凡呢，所以我还是现实点。”她敲敲她的额头，“喂，回魂了。”
　　琳琳捂着额头，“也是哦，太完美了，我这辈子见了那么多美男帅哥的，都及不上他的万分之一，太过完美就不可靠了。你说，曦之什么？女朋友？有女朋友怕什么？”
　　“不怕？”她疑惑。
　　琳琳笑道：“吃人家的嘴软，你花心思做的点心他会不知道？看看，今年就要过去了，你还在犹豫什么？要真没胆量，你喝瓶二锅头，准保你上天入地都不惧。”
　　“你试过？”她看着她豪气万丈的模样，问道。
　　琳琳扑哧一笑：“电视不都这样演的吗？”
　　“中毒了吧！”柳贝贝笑道，回过来想想，似乎还挺有实用价值的。
　　琳琳不以为然，忽然压低声音问答：“哎，贝贝，你说，我怎么就不敢到他跟前去呢？追韩星那会也没这么害怕啊。”
　　“他又不会怎样你，怕什么呢？”她也疑惑。
　　琳琳点头，“是呀，我也知道，只是你没看见他若生气，那个眼神冷得像利剑穿心，哟，不想死啊！”
　　“哪有那么夸张啊？不好相处倒是真的，就是话少点，脾气坏点，其他还好，至少不会无理取闹什么的。”
　　琳琳皱眉，“还是心里发颤，怎么没见他笑的模样啊？啧啧……不笑都这样了，要再一笑，不得倾国倾城啊？贝贝，你有没有见过？”
　　浅笑，淡笑，真的是倾国倾城啊！她深吸一口气，墨冉的世界离她太遥远，有着那样谪仙般的容貌，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族气息，淡淡的却是给人极大的压迫力，隐在黑暗中，却似乎有可以主宰黑暗的力量。
　　“见过，好看是没错，但没那么夸张。”她转身将托盘放进烤箱，调好温度，和琳琳站一起看着安静的墨冉。
　　今天的墨冉看起来比平日更安静，在表面的安静下却让人感觉更大的压迫感，似乎他的心情有些起伏不定，原本在店内的狂热粉丝们都退到店外了，店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让他们微感不适应。
　　墨冉忽然转头看向柳贝贝她们，她一愣，直直地迎上他此时如水般的眼眸，她全部的目光都凝在他的身上，墨冉心中微感满意，嘴角微扬，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是没看过他的笑，但如此温和美丽的笑容却是第一次，柳贝贝再次迷失其中而不自知，如花的笑容并没有一闪而逝，直到墨冉的脸和她只隔一道玻璃，她才惊觉，随即转身背对他，平复心中杂乱的心跳，这样的笑容为何对着她绽放？定是想要迷惑她，可是又是为了什么要迷惑她呢？她无法面对墨冉此时天仙般的容颜，于是横着走到工作间的门，手上却是使不上一份力，干脆趴在门上，用足了劲后整个人跌了进去，用力过猛导致一下子摔趴在地上。
　　柳贝贝摔闷了，一时趴在地上没反应过来，这样的美貌，着实没有一点安全感！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拍拍摔疼的膝盖，冲到工作间，见琳琳还呆立在玻璃前，对着墨冉的后背流了一嘴巴的哈喇子，抵挡不住诱惑难道还不知道躲开吗？
　　她一把将琳琳拖进休息室，“喂，我要出去一下，你帮忙挡一下。”
　　“好漂亮啊，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的，天蓝得好清澈，云白得像雪花一般，天呢，我的心要跳出来了！”少女的眼中满是陶醉。
　　柳贝贝叹了口气，扯下红色围裙，说道：“继续花痴吧，我走了啊。”
　　“哦，喂，你去哪里？”她只看得见柳贝贝的背影，急得她直跺脚。
　　拽着羽绒服从后门奔出夏尔，倏然抬头却见身穿黑色大衣，围着黑色围巾的墨冉正施施然站在她面前，“你……”忽然有些心虚起来。
　　他微笑着向前一步，柳贝贝戒备地往后退一步，他笑意更甚，问道：“去哪里？我陪你。”
　　双手摆得像拨浪鼓，她连声说道：“不用不用，外面冷，你赶紧进去坐着，我很快回来。”
　　他站在原地，笑容渐失，“你在躲我。”
　　柳贝贝轻咬嘴唇，硬着头皮说道：“我有事……”
　　人影眼前一晃，再抬头，墨冉已站在她面洽，正冷笑着看她：“我不能陪你？”
　　迫于他的气势，柳贝贝慌乱地退后一步，勉强抬起头说道：“我希望有自己的空间，琳琳说你一直没让我离开你的视线，为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不认识你，也无法去和别人告密。”
　　墨冉忽然将她的手包入手心，微一用力，将她拉向身侧，“哪里来的奇怪想法？”
　　她生生地撞进他的怀里，迷蒙地看着他，他很高，需要柳贝贝微扬起头，他不胖，甚至略显瘦，但绝不弱不禁风，他的五官柔美到极点却不阴柔，他飘然若仙，她丢脸地再度迷失，愣愣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他似乎很满意，轻笑：“我饿了。”
　　都快成口头禅了。柳贝贝低头咕哝着，“那你想吃什么？”
　　他一下子心情大好的样子，“小吃。”
　　“啊？”柳贝贝愣愣地看着他如春风荡起杨柳般的笑容，“你是故意给我使绊的吧？”
　　“你以为你能逃离我的身边？”他冷笑，手中的力量蓦然增大。
　　柳贝贝倏然抬头，他突来的冷厉气势让她忘了手腕处传来的疼痛，那双黑色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她，一种熟悉的感觉掠过心头，她突然伸出手，用力推开他，昂首：“你以为你是谁？又这样对我！”
　　“你……”
　　一道亮光闪过，伴随着“咔嚓”声，柳贝贝转头看见一人举着单反照相机对着他们，本就心情不爽，当下更是不悦，她返身挡在墨冉身前，怒道：“删掉你刚才拍的照片，不然我告你侵犯肖像权！”
　　放下镜头的人说道：“小姐，我是林睿，这是我的名片。”虽然一身休闲装，但举止却是绅士礼貌的，他双手将名片递到柳贝贝面前。
　　我管你是谁！柳贝贝伸出手，“相机拿来！”
　　林睿一愣，大方地一笑，将相机放到她手上，柳贝贝横了他一眼，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按钮，不知如何下手，脸一红，硬生道：“怎么删？”
　　林睿摸摸鼻梁，低头一笑，正要伸手接过相机，横出一只手从柳贝贝手里接过相机，然后随手往旁边一扔，“啪嗒”相机立即粉身碎骨。
　　我的神！柳贝贝呆愣愣地看着一堆零件，颤着声音说道：“单反啊，佳能啊……”她本能地躲进墨冉的怀里，拉拉他的衣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们赔不起啊你怎么说摔就摔啊。”她看了看相机的主人正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柳贝贝反握墨冉的手，低声说道：“要不，我们逃吧。”
　　“你说什么？”带笑的男声问道。
　　柳贝贝不耐烦地说道：“我们跑吧——”抬头对上林睿幸灾乐祸的脸，她一抿嘴：“我没钱，再说……再说也是你不对在先，谁让你随便拍照的？摔了也是活该！”
　　他蹲下身，拎起相机带，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不能修了，只能报废了。”
　　“喂，林什么的，我们各打50大板，所以扯平了，你要喜欢就再去买一个就是，只是以后不要随便拍了。墨冉。”她拉拉他的衣服，小声道：“我们走了。”
　　看着她一副要溜之大吉的模样，他笑道：“小姐——”
　　柳贝贝转身，“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没钱。”
　　“小姐，请问这位先生——”
　　“他是我哥哥，你又想干什么？”她一脸戒备。
　　林睿递上名片，“如果他能进圈子，他一定成为天皇巨星，有兴趣吗？”
　　她迟疑地接过名片，“经纪人？”
　　“我看过你和……你的哥哥的那段……短片，我想，你不妨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他晃了晃手中的相机残骸，摇摇头。
　　根本就是明摆着的威胁，她不服气地说道：“你威胁我？小人！”
　　林睿讪笑，俯身对上她的脸：“难道你想做工来抵偿？”
　　柳贝贝看着面前一脸浪荡的林睿，更加依偎进身后的怀抱，“小人！能分期付吗？”
　　林睿终于笑出声，伸出右手，面向墨冉，“你好，林睿。你妹妹很可爱。”
　　墨冉没有伸出手，只是看着他，“墨冉。”
　　林睿不介意地收回手，“以墨先生的条件，我想以后的生活不会平静，与其被他人一再地骚扰，还不如早下决定，何况我还是顶尖的，在第一时间找到你。”
　　柳贝贝嘀咕着：“什么经纪人！鼻子跟狗似的，三流私家侦探似的，还死皮赖脸的最像那些娱记。”
　　林睿笑道：“小丫头，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他伸手想摸摸她可爱的短发时，柳贝贝被墨冉拉到一边，看到她气呼呼地抱着墨冉的手臂偷瞄他，他一笑，这样天真的小女孩现在还真是不多见了。
　　“我答应你。”墨冉忽然说道。
　　“什么？”柳贝贝惊呼。
　　林睿挑眉，伸出手：“合作愉快。”
　　墨冉瞥了一眼，依然没有伸出手，只是淡淡地点头，然后说道：“你不要惹她。”
　　“噢？”他饶有兴趣地将目光从墨冉身上转到一边的柳贝贝身上，真是宠爱这个小丫头啊，他笑道：“既然决定和我合作，那她也是我妹妹！”
　　奸商！柳贝贝不屑的腹诽，脸变得真快！“才不要让你这种痞子，小人当我的哥哥。”
　　下一刻冰冷的手指抬起下巴，对上墨冉眼睛：“听着，你没有哥哥！你去找房子，安静，视野要好，我们明天搬过去。”
　　“为什么我也要搬？”她惊讶地指着自己问。
　　他忽而展颜一笑，拉下她的手，“啰嗦。”
　　“搬哪里啊？不可以离夏尔很远的……咦？我们要去哪里啊？”
　　他好心情地说道：“散步。”
　　林睿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露出笑容。这么近的看本人，比拍摄的要美几倍，他闯荡江湖十余年，还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可以用漂亮一词来形容。与生俱来的淡漠和贵气不是装就可以有的，他不会看错，看来这个圈子要兴起大浪了。
　　明天就要搬家！比他还要决断，找房子去，要有山有水的大房子，嗬！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夏尔，一边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一边掏出手机……

　　经过这个一打岔，柳贝贝又忘了原本要做的事，一路上拖着墨冉的手，仰着头问：“墨冉，你真的要进娱乐圈啊？光鲜靓丽是没错，但底下是很黑暗的，工作很会很忙，没有隐私没有休假……”
　　“担心我？”他的嘴角微扬，“那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帮我。”
　　那最后两个字说得那么妩媚，让柳贝贝一时忘了迈步，“为什么是我？”
　　“奇迹！”他淡笑，用手指刮刮她的脸颊，“我是你的奇迹。”
　　柳贝贝头一偏，避开他的手。
　　“躲什么？”他立码不悦道。
　　柳贝贝道：“手冷。”
　　墨冉一笑，将手贴在她脸上，问道：“现在呢？”
　　咦？春天般温暖的感觉温温地，她抬头看他，笑眯了眼：“舒服，好暖。”
　　“喜欢？”他柔声问道。
　　柳贝贝偏头贴在他的手掌里，一脸舒服：“恩，喜欢。”
　　“走了。”
　　他牵着她的手也变得温暖起来，她问道：“去哪？”
　　“你刚才想去哪？”
　　“去找曦之哥哥……”她答道。
　　“什么事？”他口气极淡。
　　“送……点心……”她没来由地心虚起来。
　　他停住脚步，不回头看她，却问道：“点心呢？”
　　“忘……忘了……”
　　“哼！”
　　柳贝贝皱眉看他如花的容颜，生气了！
　　“真要搬家啊？”她边走边问。
　　“搬。”
　　柳贝贝急了，“那我那空调怎么办？我新买的啊。”
　　墨冉浅笑，“你可以拆下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