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啊》isterlily

6、休息

　　日子还是一成不变地过着，只是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已经临近十二月底了，也真正到了大寒时节了。柳贝贝抱着墨冉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背上，睡得迷迷糊糊，昨晚终于将两条围巾全部完工了，所以她只睡了三个小时。现在耳边隐约传来的汽车发动机声，她都觉得像催眠曲。墨冉骑车骑得很稳，她放心地继续睡。
　　全身暖洋洋的，她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继续睡……咦？她倏然睁开眼，入眼的就是窗外那棵光剩树枝的银杏，灿烂的冬日暖阳照在临窗的沙发上，睡醒了全身舒服啊……还没感叹完，忽然发现自己睡在家中……我的神啊！她一下子蹦起来，大叫：“墨冉墨冉，现在几点了？我怎么还在家里啊？”早上明明和他一起出门的啊！惨了惨了……
　　穿着一件白色低领毛衣的墨冉拿着一杯水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我帮你请了假！”
　　“啊——两点了！我睡了一天？我怎么睡了一天啊？”她站在沙发上，奇怪道：“周扒皮怎么可能同意？他恨不得我全年无休，全天午休，你怎么说服他的？”
　　他难得的眉毛轻轻一挑，淡笑：“我坐在那里喝了杯水。”
　　咦？“就这样？就没有人关心我什么的？”
　　“我告诉他们，你今天休息。没有人提出异议。”他喝了口水，淡淡地叙述道。
　　“不会炒我？”她问。
　　“不扣奖金？”她又问。
　　“年底照拿红包？”她再问。
　　他坐到沙发上，对站在沙发上呲牙咧嘴的柳贝贝视若无睹，他淡淡地说道：“不会！”
　　“哇呜！”柳贝贝立即借着沙发的弹簧一蹦三尺高，大叫着：“太棒了！白白赚了一天休息，赚了赚了，外面天气这么好，好久没享受这样的午后了，墨冉，你太伟大了！墨冉，你真是我的神！墨冉，我爱你！”她跪在沙发上，一把抱住墨冉，“墨冉，我们逛街去，不能蹉跎了这得来不易的光阴。”
　　墨冉反手双手将她抱起，柳贝贝眨了眨眼，咦？又是怎么回事？墨冉站起来，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放到床上，说道：“换衣服。”
　　“哦……还以为……吓死我了！”柳贝贝小声嘀咕着，“被非礼得都快成习惯了！”也是，看上去神仙般清心寡欲的墨冉却是不顾一切世俗的，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忠信仁爱，一切都不入他的法眼。
　　她解开睡衣……咦？睡衣？她握紧双拳，一定是墨冉帮她换的！该死的，她明白地警告过他的！看来无一点效果。“啊——墨冉！你混蛋，你流氓！”他……他连内衣都帮她脱了，她大吼：“我恨你！恨死你了！”让她情何以堪？
　　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可怜的柳贝贝上身赤裸，反射性地用手中的睡衣挡住胸部，脸涨得通红，“出去！大色狼！”
　　墨冉懒懒地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愤怒的柳贝贝，“还不换衣服？不想出去了？”
　　蜷成龙虾的柳贝贝抿着嘴，咬着牙说道：“请你出去，我换衣服。”她换上一脸笑，“还请你带上门，谢谢你。”
　　他淡淡一笑，转身离开。柳贝贝把牙咬得咯咯响，什么谪仙，什么水仙花，什么优质偶像，他……他简直就是她那拖着长长尾巴的哈雷彗星！
　　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柳贝贝喝着墨冉熬的皮蛋瘦肉粥，不时地瞟了他几眼，他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里，整个人仿佛又陷入了沉思。
　　当柳贝贝放下碗时，墨冉站了起来，穿上黑色的皮衣，咦？哪里来的皮衣？还真是衬他的个性。柳贝贝想了想，拿了一把现金塞进包里。
　　在光天化日之下，将美人墨冉带出去，还是第一次。柳贝贝抬眼看看身旁身材颀长，并不壮实，却看上去仙气飘飘的墨冉，哎……太漂亮了！她已能感觉周围行人投来的注目礼了，早知道这样，她应该将他化得丑些，不然给他戴个鸭舌帽，大眼睛，大口罩什么的。
　　“看什么？”他忽然问道。
　　柳贝贝朝他使使颜色，暗示他：“你看，有人看你忘了看路，都撞上电线杆了。”
　　他嫌恶地眼一垂，淡淡的，却是极为不悦地说道：“无礼的人类。”
　　柳贝贝一愣，本能地拉住他忽然举起的手，半是哄道：“我们快走吧，不然商场要关门了。”不等他说话，她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往前走去。“墨冉，你的皮衣真好看，哪里来的？毛衣也不错呢。”她本能地分散他的注意力，仿佛他会做出一些事情来，是她不能想象的。
　　他的手微凉，柳贝贝又本能地想要缩回自己温暖的手，下一刻就被墨冉死死地握在手心里了。冰凉的感觉一下子透到心里，脆弱的心脏缩了缩。

　　格力作为一个中国自创的品牌，相比三菱，西门子等大牌子来说，是价廉物美的。柳贝贝直冲格力空调专柜，围着那台立式的，暗红色的底，表面是立体感颇强的藤蔓花朵，既庄重又文雅，柳贝贝满意地直点头，向销售人员询问着细枝末节。
　　她一会儿摸摸花朵图案，一会儿摆弄着风扇，一会儿翻看着说明书，随后又软磨硬泡着和销售人员砍价。过眉毛的刘海不时挡住了她的视线，由于商场里中央空调显得太热的关系，她不时地用手拂开刘海，可是零碎的发丝又很快地垂下来。
　　墨冉只是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正面，她的侧脸，她的背影。他看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动作，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扬眉和垂眼。与其说他是在观察她，还不如说他似乎在回忆些什么，或者说他是想努力找回一些丢失的记忆。
　　商场里的人慢慢在格力专柜前聚拢，越来越多，伴随着商场里节奏明快的音乐中越来越响的惊呼声，议论声，激动的喊叫声……
　　忙于认真购买空调的柳贝贝明显没有感觉到身边的变化，直到销售人员开完单子，一边心痛一边兴奋地要去收银台付钱的时候，抬头看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群年龄层次波动极大的围观者们，随着她们视线的落脚点，她终于知道所有的女性同胞的兴奋点的所在了。
　　我的神！太夸张了吧！如果是她，遇上美男也就顺便多看两眼就作罢了，哪会如此大张旗鼓，不顾形象地加入围观者的行列？
　　她看向依然淡淡的，却不似以往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他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的东西。柳贝贝没有去深究，她叹了口气，这个能将花神都比下去的美男，真正应征了什么叫：红颜祸水。男人，没事长这么漂亮做什么？
　　赶紧付钱，赶紧离开这里，总感觉连带自己都快变成动物园的熊猫了。因为不是双休日和节假日的关系，在柳贝贝的强烈的要求下，在美男当前的情况下，柜台大妈立即答应当下送货安装。柳贝贝开心地留下地址，拖着墨冉就要离开，才发现面对这来势汹汹的包围圈，弱小的她根本无力突围。一时，她拉着墨冉的手臂有些不知所措。
　　“不回家吗？”他忽然淡淡地问道。
　　柳贝贝抬头看他，“当然回啊，问题是怎么出去？还不是拜你所赐？”
　　墨冉反握她的手，本有些燥热的柳贝贝忽然被墨冉微凉的手握住，顿时舒服得忘了他是罪魁祸首。“走了。”他轻轻将她一拉，迈开了步子。
　　他不是凶神恶煞，只是长得太美，人世间难寻，就连表情他也总是淡淡的，可是当他走动时，那些狂热的人群立即自动让开一条道，没有一个人敢扑上来。和在夏尔时的情景一模一样，他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只是随意看了看通道。
　　但是柳贝贝和别人一样，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莫名的冷冽感，那一刻让所有的人感觉，他仿佛就是那随意操控别人命运的死神。
　　花了大把银子买的立式空调很快就被送到了虽狭小却温馨的小屋中，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柳贝贝一直围着身穿灰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转，安排放置位置，空调的朝向，调试等等，在天黑的时候，柳贝贝终于坐在沙发上得意洋洋地看着角落里的空调，它的声音真的很轻，风扇上下徐徐摆动着，带着阵阵暖风……恩，终于过上有空调的日子了！她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墨冉，是不是感觉暖如春天？幸福吧？以后，你的手不会再这样冷冰冰的了。”她瞥了一眼窗外暮色渐浓，“啊——”她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冲向门口，手腕被冰凉的手握住，柳贝贝本能地缩了缩，看向墨冉：“怎么手还是这么凉？”
　　墨冉的眉头微微一紧，问：“哪里去？”
　　柳贝贝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考虑再三后说道：“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你如果饿了，冰箱里有速冻意大利面，你先热了吃啊。”
　　鉴于前车之鉴，柳贝贝这次可不敢再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带着这样一个天仙般的男子到处晃悠了。像这样颠倒众生的长相站在街口，一定会酿成连环车祸，还是平凡一些的好。
　　柳贝贝急急冲冲地奔出家门，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时间，正好给文轩他们买新年礼物，想着又要过年了，想着过年时福利院热闹的情景，柳贝贝开心地笑出了声。
　　她走到苹果专柜，银色的iPod小巧而轻捷，拿在手心里都感觉不到任何重量，试听了一下音质也是极好的。
　　“听得时间长了，耳朵会不会痛？”
　　“有没有护套？这么轻很容易摔了碰了的，你能送我个护套吗？不要粉的红的，送男生的。”
　　……
　　没有了墨冉在身边，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她仔细而认真地挑选着，送给文轩的礼物她一向很用心，柳文轩在她的生命中是最重要的人，之一。
　　那时她六岁，已经懂了很多，懂了自己是孤儿，没有父亲和母亲；懂了这个大院里的孩子都是被遗弃的；也懂了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感情。
　　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利益关系，院长将她抱在怀里时，她感觉到的温暖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或许那时太小了，也或许那时太柔弱了。太温暖了，所以也就忘记了哭泣。
　　那时的他只有3岁，总是跟在她身边，她哭泣时，也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小嘴抿得紧紧的，替她把纷落的眼泪擦去，擦得她变成一个大花脸。
　　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哭了。但那个不太爱说话的柳文轩却一直在她身边，学习，看书，散步，听音乐，吃饭……直到她搬出福利院……
　　黑色的苹果礼盒袋，柳贝贝向销售人员道了声谢后，拎起袋子离开柜台，忽然远远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他的臂弯上吊着一个长发女人，穿着打扮非常时尚。一瞥之下，她原本飞扬的心情一下子落到谷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毛衣加牛仔裤的打扮，相比之下，土得不能再土了，她立即逃也似地奔向下楼的自动扶梯处。远离了他们后，她才呼出心中那口郁闷之气。她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街边两侧的商店橱窗上贴满了圣诞老人那张大胡子脸，白色的六角雪花像雪绒花一样围绕在他身边，苍翠的圣诞树上缀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彩灯，树下也随意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礼品盒，店内的灯光异常明亮。
　　柳贝贝就这样站在橱窗外呆呆地看着这些美丽而热闹的装饰，医生哥哥这么优秀，这么儒雅，睿智，温柔……他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是女朋友吗？不会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烦恼吧？她长得不像曦之哥哥啊，不可能是他的姐姐或是妹妹，如果是表的，堂的，这个时候也是跟自己的男朋友逛街的吧，怎么会和哥哥在一起？
　　就算是真有些亲戚关系，那曦之哥哥以后也一定会有女朋友的，或者他已经有了，只是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她甚至连去求实的勇气都没有！哎……哎……唉……她啪嗒重重地垂下了脑袋，懒懒地转身离开灯火通明的橱窗，甩着双臂沉重地跨出脚步。
　　黑色的小狗再次无声地出现在她身边，它今天几乎和柳贝贝走在一起，她有气无力地看着它，“我走不动了，你要是一匹马就好了，可以把我背回去。哎……快到圣诞节了，你怎么没和你的女朋友在一起？你叫什么名字？”她干脆坐在街边的一处长椅上，指了指身边的空处，示意它跳上来，它果真一跃跳上长椅，站在她身边，“你能听懂我的话？”
　　它绿色的眼睛闪着光芒，却不敢直视柳贝贝，它垂下头，耷下耳朵。
　　“真的啊，怪不得人们说狗是最聪明的动物，恩……叫你什么好呢？十三郎！这个好，有气魄！”她摸了摸它的脑袋，“真乖。”
　　小狗忽然抬起头看她，脑袋还在柳贝贝的手心中，原本精锐的绿色变得闪烁不定，它忽然紧张地四处张望，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柳贝贝迈出一小步，再迈出一小步，又紧张地环顾四周，静待了几分钟后，它忽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柳贝贝的手心，然后迅速退开。
　　柳贝贝一愣，看着此刻趴在自己身边的小狗全然没有气质，一副小心谨慎又胆小的样子，她笑出声：“十三郎，你可真能耐，真对得起这个名字啊！想要调戏我却又这样害羞，做狗做成你这样的，我都替你丢脸……”
　　柳贝贝的笑骂还没收音，可怜的十三郎忽然四肢一软，整个从长衣上滚落下去，“啊呜——”一声哀叫。然后机警地爬起来，又四处张望了一下，蹬蹬蹬退后三步。呵呵呵……不是说狗胆包天吗？柳贝贝眨了眨眼，俯身认真地看着它，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狗啊？怎么害怕成这样？不会是新品种的动物吧？呀——不会是得了女性恐惧症吧？”
　　于是下一秒十三郎奋力地刨着四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柳贝贝一愣，还学马的动作？十三郎背过身，用前爪用力挠着耳朵，然后不再睬她。
　　“十三郎？你饿了没？”
　　……纹丝不动。
　　“十三郎？你冷不冷？”
　　依然纹丝不动。
　　“十三郎？我要回家了。”
　　十三郎蹭地站起来，迈开步子往前走，明白地告诉她：狗也是有自尊的。
　　柳贝贝还是没有立即回家，她转身去了夏尔，在工作间里，她开了一盏白色的顶灯，和着面，将巧克力，黄油从库房里搬出，糖，果仁，鸡蛋等全部补充好。她不停地揉着面团，直到感觉自己的双手臂酸到没有力气，她才停下手，呆呆地看着工作台上大大小小的面团，像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小岛屿一般。
　　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脑海里又浮现曦之哥哥对着身边的美女一脸温柔的笑容，他是不是对每一个女子都是这般温柔的啊？真是讨厌。
　　曦之哥哥本就是优秀的，自然吸引女子的目光。她只是其中之一，平凡的之一啊！或许他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病患家属，再近一层也就是小妹妹一般疼爱着。
　　原本也就是这个样子，她……奢求得多了！呜——不甘心啊！柳贝贝将脑袋埋在腿上，像小灰狼般呜咽着。
　　做完了准备工作，她走出夏尔时夜更深了，只是临近节日，各大商场都在进行新年的促销，所以街上显得比白天更为热闹。
　　只是也太热闹了……那些朋友，情侣们扎堆聚在一起看着商场内，小店内，超市内的电视上……出什么轰动全世界的新闻了吗？柳贝贝顺着众人的目光好奇地瞥了一眼悬挂在上方的电视，顿时整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画面上赫然是一脸清淡而脱俗的墨冉，他身穿黑色的皮衣，只是站在那里，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就像冬日淡淡日光下的一朵花，一朵空灵的水仙花。
　　仅仅只是一个抬眼，再一个垂眼，他的目光大都时候都在看着前方的什么，拍摄者很显然只是从侧面和偏正面的角度拍摄的，没有全正面的角度反而让他看起来更美，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一种意犹未尽的馋。
　　所有的人屏息看着这一画面，然后一阵惊叹，唏嘘……
　　我的神啊！呆如木鸡似的柳贝贝终于被挤了出来，她忽然朝家奔去，黑影依然如影随形。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楼下，一路紧跟而来的十三郎不知何时离开了，柳贝贝抬头看了看漆黑的窗口，他还是不喜欢开灯。
　　早该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的，在信息产品如此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在人性全面解放的现在，从来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却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怎么办？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如果他真的有仇家来寻仇，怎么办？他甚至都还没恢复记忆。一想到此，她顿时心急如焚，打开门，颤抖着叫道：“墨冉，你在吗？”她立即打开电视，果然还在播他的画面。
　　她看到站在阳台的墨冉全身隐在黑暗中，身上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他正面对着她，眼睛紧紧地锁着她，却纹丝不动。
　　柳贝贝走了过去，却不敢接近他，今晚他身上的寒意更重，眼神似乎比往日更冷冽了。心下一寒，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却引得他眼光更是冷了几分。
　　“墨冉，你看，有人把你拍下来，现在大街上每个电视都在播你的画面和视频，怎么办？你……没有没想起些什么？家人或者仇人什么的？”
　　下巴一冷，柳贝贝被迫抬头，墨冉已站在她身边了，她都未察觉他的动作，他的手很冷，穿这样单薄，还在阳台上看月亮，真是……太风雅也太不挑时间气候了。
　　冰冷的触觉让她的心抖了一下，立即微微后仰，脱离他的手，于是墨冉的手空空地停在半空中，却依然维持着抬手的动作，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冰冷。
　　柳贝贝立即冲到空调前，按下开关，关上落地窗，“天气很冷，你的手冷得像冰块，赶紧穿件衣服，空调买了就是要用的，不是用来看的。”她不敢再看他的脸色，跑到房间里拿了件羽绒服递给他。
　　面无表情的墨冉恢复了平淡的神色，看了一眼柳贝贝手上的衣服，并不去接，只是微微侧身，嗬！大少爷！柳贝贝只得像丫鬟般服侍他穿衣，然后又倒了被热水给他暖手。
　　“咕噜噜”柳贝贝这才想起自己自午后吃了碗粥后没再吃过什么，光顾着失意了。“我们煮鸡蛋面吃，好不好？”
　　墨冉忽然伸出手要抚上她的脸，她一愣，下意识地要躲开，不料腰间一紧，她已被牢牢扣住，手落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柔软，他的手原来还是这样细腻，像丝如水。她离他这么近，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了，她听到他问：“这样，好不好？”
　　“恩……”
　　“去煮面吧。”
　　“啊？哦……”这也转得太快了，她推推他，想要挣脱他的手，“不要总是……逗我。”
　　他抚在她脸上的手忽然伸到她面前，柳贝贝贪婪地打量着他的手心，墨冉扶在她腰上的手却紧了几分，但她却未发觉，她此刻正被眼前的手迷住了，细长的手指，细腻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他的手是她见过最漂亮的手，连钢琴家的手都能被比下去，她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到他的手掌心里，细细地感受着他微暖的温度和滑腻的肤质感，好舒服啊。然后缓缓抬头，看向他如梦如仙的容颜，我的神，他怎么能这样完美？非神即妖！
　　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嗫嗫地自语道：“好漂亮啊，像黑暗中沾着露水盛开的水仙花。墨冉……你从哪里来的？”外星人吗？
　　墨冉的嘴角轻轻带出笑意，柳贝贝看得目瞪口呆，他在笑吗？为什么会对着她笑？她却没发现，她的手在他手心中被慢慢包拢，他的手慢慢扣紧她的腰，将她慢慢揽到自己怀中。而她自顾欣赏墨冉那眉宇间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容了。
　　直到她的胃再度不满地抗议出声，她才回神，捂着空空荡荡的肚子，哀嚎一声，跑向厨房，饿死了，真的要饿死了。
　　开火煮水，柳贝贝又跑出来，焦急道：“墨冉，现在恐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了，怎么办？”电视，网络的信息传播比瘟疫还要快。
　　他依然面向窗口，看着夜色，淡淡地说道：“我还未想起什么。你不用担心。”
　　她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看他，“墨冉，明天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有很多人争抢着看你，就像看熊猫那样，我不是说你像动物，只是打个比方，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注视着，甚至上厕所睡觉……”她看着他依然淡淡的眼神中微微露出点点暖意，她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意思？你可能完全没有一点人生自由，连隐私都没有。这很严重，很严重，你知道吗？”
　　他的笑意慢慢加深。
　　“有什么好笑的？”她奇怪地问道，转而一想，“是不是你觉得很新奇？我的意思是，每天出现在你面前的人比夏尔里的人要多了几百几千倍，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理智的，疯狂的，正常的，变态的……总之千奇百怪，奇形怪状，什么都有。你真的无所谓？”
　　天皇巨星也不过如此吧？
　　“你的样子。”他依然淡淡地浅笑着。
　　柳贝贝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监！我的样子？我的样子怎么好笑了？”她低头看自己，正常啊！
　　然后赫然发现手中晃动着的锅铲，柳贝贝抿着嘴，默默回到厨房。这事就这样完了？于是她一边煮面，一边想着才进门到现在墨冉的反应。我的神！他当真没有一点正常的反应！
　　饥肠辘辘的柳贝贝三下五除二将热腾腾的面尽数倒进胃里，看向对面文雅进餐的墨冉，白皙如雪的肌肤，面如桃花，当真是美目盼兮，他真的没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她鬼使神差般的开口：“墨冉，你真的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天皇巨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