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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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天气愈加冷了，特别是多云的阴天，厚重的灰色大块云朵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原本只是清风，因为没有太阳而变得冷冽很多。
今天的天气不好，除了因为工作的原因而不得不外出的人之外，街上简直人迹罕至。可是坐落在街边的“夏尔”西点房内已是人满为患，不仅如此，队伍已排到了店外和店外的一公里。
带着口罩，穿着红色长围裙的柳贝贝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人声鼎沸的店堂和店外的人山人海，她张大了嘴巴，幸好是戴着口罩才不至于太失态，不过她想就算她再失态，也没人会关注她吧，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双眼都紧紧盯着站在饮料机前的墨冉，天使般的墨冉，比世间任何一个美女都柔美的墨冉。
他的美不是人世间的，他的美如夜间绽放的昙花，如临水而立的白色水仙。男人，怎么可以美如鲜花？
甜美的蛋糕香味混合着奶茶和咖啡的醇香充满了这小小的糕点房，收银台前排的长队久久没有缩短的迹象。
稳重矜持的女生只是对着墨冉红着脸，那些活泼而年轻的女孩子却是豪放而大胆地和表情始终淡淡的墨冉搭讪。
夏尔从未这么热闹过，特别是现在不是午市和晚市的时候，店内的花式蛋糕，各色面包，法国长棍，连着全麦面包，小罐的饼干都已被抢空，而店外的队伍依然坚强地排着，没有了糕点，还有饮料，不是吗？
我的神啊！柳贝贝傻傻地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橱窗和面包篮，我的神啊！有生以来她从未见过这种疯狂的奇迹。她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美男效应了！
店堂经理挡住了她的视线，隔着玻璃对着口形：“发什么楞？还不快干活？”
被凶神恶煞的经理吓回了神，柳贝贝立即用力揉着面团，我的神啊！昨晚发酵准备好的面团都已用完，手上这个新面团是她今天的第十一，不，十二，或者十三个了！她望了望愈加灰蒙蒙的天空，人群似乎还在从四面八方涌来，势头有增无减。这何时才是个头啊？她仰天长叹，我的神啊！有谁来救救她？
后悔已经远远不能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更多的是无望！早知道将他带出家门会造成如此的混乱，她一定会将他用大铁锁牢牢锁在家里。想着他失忆了，想着他独自一个人在家显得孤苦伶仃，想着他脸上始终淡淡的，却让她感觉有些清冷，想着或许让他出来走走看看会让他记起什么，于是她就带着他走出家门，走进了夏尔。
怪不得出门后才发现天气阴沉得可怕，原来这一天将是她最苦最累的一天，她终于切身体会到自己就是那传说中价廉物美的劳动力！
反观墨冉，淡烟灰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却没有丝毫文儒之气，也没有随性的休闲感，他的美是由内而外柔美中带着清冷的。他对任何事情不喜不悲，这只是表相，只有柳贝贝知道私底下的他完全与这副表相是截然相反的，实则……实则他是想干嘛就干嘛的人物！
表相，表相，果然很容易迷惑世人的眼睛。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名言！无怪乎佛学这样强大，信徒队伍如此庞大。是有道理的！
在烤盘上排满火腿面包，吃力地将宽大的烤盘放入烤箱，她又叹了口气，按了温度键，再转身清理工作台，揉面团，拌蛋清，化黄油……
她忽略时间，眼中只有手中的面团，黄油，她的烤箱和各式模具，偶尔抬眼入眼的还是那各式的美女和花花绿绿的人命币。
“回去了。”
她一把扯掉口罩，拉掉围裙，一抹额头，欢呼一声：“终于下班了，累死我了！”抬头却见一脸仙女般的墨冉，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却没有仙女姐姐的温柔，不是经理啊，她扁扁嘴，绕过墨冉去看店堂，正见所有的店员正齐心协力地将顾客推到门外去，准备锁门。
“我们回去了，我饿了！”他淡淡地说道，然后走近她，眼神定在她脸上，一手将她的下巴抬起，一手用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很脏。”也是淡淡的，没有一丝厌恶之感。
她退后一步，离开他的控制范围，她不习惯和陌生人太过亲近，何况还是像从漫画中走出的男子，她一把拉过架上的毛巾，胡乱地抹了把脸，她问：“你挑食吗？”
他忽而浅笑：“不挑。”
那我就随便做点，你就随便吃点吧。也幸好不挑食，目前就权当自己养个宠物吧。
同事们和她道别后，陆续离开了。时针已指向8点了，她有气无力地穿好衣服，拖着沉重的步子，推开后门，“嗬——”她被眼前黑压压的人头吓得一个趔趄，整个人倒在身后的墨冉怀里，不……不是吧？她依然躺在墨冉怀里，愣愣地看着眼前一群疯狂的女人，又不是追星，值得这样吗？
鲜花，玩偶，CD……各种礼物都往墨冉面前送，我的神啊！浑身无力的柳贝贝躲在墨冉怀里，真想立刻睡过去，倒霉的一天，她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如此混乱的时刻，她只觉得身后的怀抱是如此舒适和安全，虽然有些微凉。
忽而，黑暗的空中云层叠起，仿佛在积蓄某种巨大的力量。“让开！”他清清凉凉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却犹如利剑般刺破了一切的纷乱，同时也让柳贝贝神思归为，看着眼前疯狂的群体忽然安静下来，然后自动地让开一条路，态度恭敬得令人生畏。
他扶住柳贝贝，走了出去，柳贝贝呆呆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然后跳了起来，小跑着跟了上去。这个男人习惯于发号施令的吗？虽然他只有淡淡的语气和简练的话语，但却让人不得不服从的感觉，是心生的畏惧还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黑暗的气势？
黑暗？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他柔美得像洁白害羞的水仙，他清冷得像夏夜里的月光，他和黑暗简直搭不上一点边！她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呵呵……纯属女人荒唐的第六感！
冬夜的风直直地吹进她的脖子，虽然围着厚实的围巾，但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冷颤，抬眼看着前面的墨冉被风吹起的几丝黑发，他的黑发有些长，柔柔软软的像流苏，她看着他空荡荡的脖子间，再过一个月还要冷啊，于是她疾步追上去，伸手去拉他的衣角，却不料墨冉突然停下脚步，于是柳贝贝来不及收回脚步，直直地撞在他的背上，本能地伸出手臂牢牢地抱住他的腰……一阵寂静，呃，这个动作好像都要做习惯了。
他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他的视线落在抓着他衣服的双手上，纤细的胳膊却是那样有力地环在他的腰间，良久，他的嘴角微微泛起。
周围的夜色忽然变得温柔起来，空气中流转着一些陌生而熟悉的东西。脸颊开始发烫起来，她抖抖索索地松开自己的双臂，他和她太过暧昧了！她又抖抖索索地退后一步，呼出肺内屏住的那口空气。
看到他若无其事地又迈开步子，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她迈着大步追上前，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等……等一下。”
他停了下来，她绕到他面前，仰头看他面如冠玉的脸有些苍白，果然还是冻着了，她解下自己的围巾，踮起脚尖将它围上他的脖子，看着他墨黑的双眸盯着她，她说道：“今天谢谢你！”谢谢你不发脾气！她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坏脾气，如果他生气，后果……不堪设想！“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单凭今天的销售量，这个月的奖金一定丰厚，可以在圣诞节给文轩买个iPod了，想着文轩脸上的笑容，她不由得先笑了。
他看到的是她对着她甜甜美美地笑着，脖颈间的围巾上带着她温暖的体温，柔软的身躯贴得他如此近，柔嫩的双手不经意拂动他耳边的头发。他紧紧地盯着她的一颦一动。
他说道：“好。”
从夏尔到家的距离并不远，但却是因为没有公交车而要走上半个多小时，原本已经累极的柳贝贝越走越慢，她不停地打着哈气，视线也开始变得朦胧起来。
墨冉感觉到身后越发凌乱的脚步，终于停下来转身看她，见她垂着头，走得摇摇晃晃，最后晃到他面前，他伸出手扶住她，她却慢慢依偎进他的怀里，那么地自然，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双手又那么自然地环住他的腰，他愣住，直到感觉她开始下滑，他立即将她抱起，微微皱眉：“很累了？”
头顶传来的嗓音轻轻柔柔，真好听，好像在哪里听过，她朦胧中含糊其辞：“恩……”
“我们回家。”梵音又传来。
她展颜，“哦！”
黑暗中，他盯着她的双唇，因为那个单音节的词而成亲吻状，就在他的眼下，似乎在邀请他。他微微皱眉，平复心中微微涌起的情绪，冷冷地说道：“睡觉。”
仿佛能感觉他不善的口气，她孩子气地撅高嘴唇，头往里一偏，唇隔着衣服落在他的左胸处。他的脚步一顿，几乎忘了再度开步。
柳贝贝醒了，醒了后才发现自己饿惨了，于是洗手做饭。
“明明很爱你，明明想靠近，但是你的身边护花总是很拥挤，我凭什么一一打败情敌……”柳贝贝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翻炒着锅内的鸡蛋，旁边煨着排骨汤，一时满室的食物香，更刺激得柳贝贝唾液分泌旺盛。她探出头问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墨冉：“饿不饿？马上好了。五分钟。”
揭开锅盖，喷香的蛋炒饭金黄酥软，她陶醉地闻着香味，装盘装盘！一只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微凉的触觉让她身体一僵，一只盘子递到她面前，她傻傻地接过……
“很饿！”他说道。
“哦，哦。”她手忙脚乱地盛饭，腰上一松，身后的墨冉已经离开了厨房。
小小的橘红色灯光温暖了没有空调的小屋，他们相对坐着，柳贝贝捧着碗大口喝着热汤，一下子去除了全身的寒气，吃着简单的蛋炒饭却感觉无比幸福。抬头对上墨冉的眼睛，看他还未动筷，她说：“你说过不挑食的，我做什么你吃什么的。”
墨冉收回视线，不置一词，抬手拿起调羹，喝了一口汤，然后开始吃饭。柳贝贝愣了愣，不是淑女又如何？吃饭嘛，饿了就是饿了的吃相，有什么好奇怪的！
相比她的囫囵吞枣，墨冉的动作真是优雅到不可思议，但却不做作，仿佛他生来就是如此。柳贝贝撑着下巴盯着他，橘红色的灯光将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环，暖暖的，却有些遥远，她问：“墨……你会什么？我是说，你擅长什么？”
他不语，待吃完最后一口，将汤碗递到她面前，柳贝贝添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他依然慢条斯理地喝着。他放下调羹，看她，“不知道。”
她循循诱导，提醒：“你还记得你学校的专业吗？金融？艺术？建筑什么的？”
“啰嗦！”他站起身，“去洗碗。”
谈话结束了？她不甘心，一激动，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没抓住，手慢了一个节拍，然后手就滑下，滑到了他的手心，她小巧的手立即陷入他的大手，他忽然转身，墨黑的眼睛似乎有些不悦盯着她，柳贝贝一惊，立即将手收回藏到身后，仿佛那只手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般。
被墨冉盯得有些发悚，她微微抬头，小声说道：“我很穷，养不起你……”她本来也不想养小白脸来着，更何况她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对不对！“你也知道现在消费水平很高，我怕自己养不活你。”
他看着她紧绷而微红的脸，身体慢慢前倾，将灯光全部遮挡住，她有些紧张地睁着大眼睛紧盯着他，他的眼睛浅浅地荡开一抹笑意，嘴角微微扬起，整张脸柔和起来，像那春风中湖边飘扬的杨柳拂过安静的湖面而荡开的微漪，令人心旷神怡，却又透着妖魅。
她控制不住自己，承认再度被美色所迷，同时再度为自己辩解：世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自己当然不能免俗。
她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带笑的眼睛，白雪般纯净无暇的脸庞，优美的脸部轮廓，微薄的嘴唇，“好漂亮啊！啊——对了，你可以到夏尔去站台，夏尔的生意一定蒸蒸日上。收钱收到手软，工作量增加，我要求加工资。你就做饮料，也打一份工。我们就是双职工了！”她激动地双手捧住他的手，“我们一起奔小康，买空调！恩？”
“好。”淡淡地，他收回目光。
狠狠地赚一把那群色女的钱！犹自激愤着的柳贝贝坚定地朝着墨冉举举拳头，“加油！为了吃好住好玩好！”
“洗碗去！”依然淡淡地，他转身倒了杯清水，坐回沙发认真地看电视。
柳贝贝眨眨眼，还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淡漠的表情瞬像当头浇下的一盆冷水，瞬时将她的豪情万丈灭得没一点火星。
柳贝贝钻进厨房，憧憬着美好的将来，文轩的iPod，宇轩觊觎了很久的《资治通鉴》，还有孩子们圣诞节的各式小礼物，她都能看到他们天使般的笑脸和天籁般的笑声了。顿时，心像长了翅膀般愉悦不已，她自娱自乐地哼着《妈妈咪呀》中《money,money》的曲调。
“圣诞礼物，你想要什么？”她双手泡沫地探出半个身体，问道。随即她又说道：“不能狮子大开口啊，领带？不适合你。手套？好像不太值得用钱买啊……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得不到回答，柳贝贝看向墨冉，见他清冷地坐在沙发里，微弱的灯光看不出他的神情，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竭力地想要回忆起过往，多辛苦啊，她这样想着，就默默地清理着厨房，一时屋内只有轻轻的流水声和电视里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她轻轻地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白玉般的侧脸，想着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吃点药啊什么的，不过他看起来很正常，也没有什么外伤，啊——内伤？脑袋里会不会有淤血了？
她双手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问：“你有没有头痛头晕的症状啊？眼睛能看得清我吗？”
他慢慢转过头，看着脸色发白的柳贝贝，微微皱眉，“柳贝贝，你该休息了。”
她摇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惊觉：“手这么凉，一定是哪里不对，我现在就带你去看急诊。”她站起来，用力拉他，“你不要傻坐着，我带你去做CT，一看就清楚了。不痛的，你不用害怕的。真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有些激动的柳贝贝，忽然站了起来，手微一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放松，我没事。我确定。”
房间内再次静谧，柳贝贝抬起头，看着他微凉而脱俗的脸庞，“可是为什么你身上总是冷冷的不暖和？”
墨冉将她推开，“不许将我和别人比较！去睡觉！”
“哦。”她转身。
墨冉微皱眉头，走到阳台里，全身融于黑暗中，他感到无比心静。
天大亮，柳贝贝依然埋在自己温暖的被窝中大睡，闹钟铃声已经响了三遍，她百般不情愿地揭开被子，闭着眼睛坐起伸懒腰，然后脑袋又是一歪，倒了下去。
“我的神啊，能让我睡一整天就好了！”她拍拍自己的脸，睁开眼睛，对上墨冉白玉无瑕的脸，呵呵……美男啊，真是养眼！
“起来做饭！”然后转身走进浴室。
柳贝贝还未从美色中走出来，她坐在沙发上，眨巴眨巴着眼睛，忽然跳起来，“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女佣？”
果然见一身清爽的墨冉走出来，他的下颌上还有洗漱时的水滴，真是犹如沾着晨露的娇花啊。他走近柳贝贝，伸手解开她的睡衣，领口一凉，柳贝贝低头，忽然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领口，颤着声音问：“你……你干什么？”
“帮你换衣服。”墨冉眼色一冷，柳贝贝心下一惊，放开手，他的双手继续往下解睡衣扣子，直到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泛起，柳贝贝终于反应过来，猛地钻进沙发上的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神，恨恨地指控道：“色狼，披着羊皮的色狼！”
墨冉坐到她身边，淡淡地瞥了一眼歪着身体的闹钟，说道：“要迟到了。”
视线从墨冉身上转到闹钟身上，“哎呀——”她一蹦而起，一边解扣子，一边冲进浴室，“早不叫我，迟到就惨了，要扣钱的，惨了惨了，都怪你，像棵水仙花似的站在那里，引来一群狂蜂浪蝶，买面包，买蛋糕，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我则歹命地不停地干活，你知不知道我很累啊？”
她风风火火地冲出浴室，又冲进房间，今天要上法语课，估计夏尔不可能准时下班了，把书带着，省得来回跑了，她又冲到门口，“赶紧走了，快换鞋啊。”
“先吃早餐！”
“来不及了……咦？”她傻傻地接过热气腾腾的豆浆，看向餐桌上简单的煎蛋和烤面包，“你……做的？我饿得出现幻觉了？哎呀，好烫，是真的啊。”
心满意足地吃着煎蛋，柳贝贝幸福地想着：原来这就是同居生活的好处啊。她对着墨冉洋溢着甜甜的微笑，想住多久都行，就算记忆恢复了也可以继续住下去。不过总是让她睡沙发有些冤屈。
吃完早餐果然全身暖洋洋的，柳贝贝和墨冉走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经过垃圾房时，她不禁多看了两眼，阳光斜斜地穿过繁茂的树枝叉叉星星点点地洒在她身上，她抬头眯着眼睛看太阳，满脸的幸福。
以往的早上九点，应该是清净的时候，上班族匆忙地赶路，上学的已经在课堂上了，但是今天却是例外。远远地看见一群人拥堵在夏尔糕点房门口，叽叽喳喳地像赶庙会般嘈杂。
柳贝贝目瞪口呆地看着穿得五颜六色的人群，结结巴巴道：“她们都是来堵你的，就算我收再贵的门票，她们也一定开开心心地掏出来吧？还借口来买东西？今天……每天都这样，我一定会累死。”她一把抓住他，严肃地说道：“你让她们都买奶茶喝！奶茶钱翻他个三倍！”
“好。”他想了一下，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贝贝看着他，无商不奸，“为了美好的生活，加油！”于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不知谁先发现了他们，于是以极高的尖叫了一声，顿时黑压压的人群一窝蜂地朝他们冲来。柳贝贝被这阵势吓得双腿僵直，真怕发生惨不忍睹的踩踏事件。
手上一凉，她的手已被我在墨冉手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感觉他身上愈发清冷起来，甚至有些冷冽。她被牵着往前走她听到他微冷的声音说道：“不要挡路。”
哗啦，道路被清空，女孩子们只敢陪在他们两侧，却不敢触碰墨冉。我的神！这就叫气场！他一身的王者气息，高贵而冷漠之极！
她拉了拉他的手，媚笑道：“墨……”她还是不习惯叫他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去做明星？保证全世界为之倾倒。”
他停下脚步，淡淡地问：“迫不及待地想我离开？”
“也不是，只是觉得你跟着我混，没前途。跟着我在这样的小店里打工，不觉得大材小用，可大惜了吗？”
“恩……”脚下却不停留地走进店内，他是赞同了？
店内的员工看到他们进来，都如释重负，经理更是一把扯过柳贝贝，压着嗓子道：“让你朋友和昨天一样，行吗？你也看到我们的消费群了，这个月给你分红，加薪。愣着干嘛？你还不进去？”他一把将她推进了工作间。
柳贝贝话没说上一句就被扔了进来，隔着玻璃看着一脸掐媚的经理对着墨冉弯腰屈膝的，切！什么消费群？且不管，只要每天的销量上去，月底自然钱多多，想着就全身充满了力量。今天星期二了哦，再过三天又是周末了哦，周末总是最美丽的！
她双颊飞红，一脸甜美的笑容，手指灵活地搓着面团，做成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熊，转动转盘，将蛋糕边上的奶油涂抹均匀……她享受着烘焙的乐趣，享受着思念的美丽。
果真有女生拿笔让他签名啊？！柳贝贝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的神！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世人对美丽的追求真的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了。
只见墨冉视而不见，脸上始终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认真地做着各式奶茶，咖啡等饮料，仿佛在他眼里，只有手中的工作。
连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极为吝啬地施与。狂傲到了极点！人家有狂傲的资本啊！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和这样绝色的美人有那么大的仇恨，要将他扔在垃圾堆里？咝——难道是插足他人的婚姻，勾引了有夫之妇？
墨冉的眼神忽然冷冷地朝她射来，胡思乱想的柳贝贝立即低头擀面饼，果然不能有歪念。“砰——”门忽然被推开，柳贝贝抬头，“陪我去喝水。”
“外面都排着长队呢。”就等你这句话。她说道：“我这里很忙，你也看到了。”看到他脸上闪过不耐，她赔笑道：“要不，你在这里喝？我看着你喝。”说完，她很义气地放下手中的擀面棍。
“去倒水。”
真的快成女佣了，她对着他笑：“好，就去。你等一下。”
他跟着她走进休息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