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埋伏 ...
-
山里的温度比城市要低6-7度,又是在晚上,所以柳贝贝还是穿着毛衣,大衣,身边的墨冉戴着黑色的长围巾,黑色的大衣,牵着柳贝贝的手自然地塞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虽说是旅游城市,但到底还是因为是山区的关系,夜幕一降临,白日里热闹的集市已不复存在,显得有些清冷。在大山的衬托下,倒也让人觉得宁静,不会觉得凄凉。
老街边还是几盏淡淡的灯光,行人也只是三三两两,还是已当地人居多。两人走上质朴的古老石桥,只用两块青石板铺就的桥面让人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脚下是山水淙淙地流着,在明月星光的辉映下,闪着点点银光。抬头就是敦厚的大山,将这个老街紧紧抱在怀内,这里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
“这里真漂亮。”她禁不住感叹道。从来没有离开过从小生活的城市,从没有想过大山里的生活是这样安静。
他不屑:“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有什么好?”
简直是当头一盆冷水,柳贝贝将视线转到他身上,鄙夷:“低俗。你不觉得神仙也喜欢住在这种地方的吗?”
他淡笑,“该过了相信神话的年纪了吧?”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神。”她看着他,双眼熠熠发光,“保护神。”
他迎着她闪亮的目光,微微皱眉,神情明显不悦。
他略带微凉的样子忽然让她不知所措起来,“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吧。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们再往前走走吧。”或许往日里和他散步习惯了,连步伐也变得一致了。只是她没有发现。
揣在口袋里握着她的手无端地用了大力。
她痛了,奇怪于他修长美丽的手指居然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本能地挣了挣,却被握得更紧,于是她干脆松了手指。他紧抿的嘴松了松,将她的手包容在自己掌心。
临着从山上流下的溪水的小酒家,有一些客人就着柔和的灯光在小酌着,轻声浅谈着,时而侧耳倾听着什么,溪水声?风声?亦或是树叶的摩挲声?
她走着,脸上淡淡的恬静,只听他轻声问道:“喜欢就在这里住下,要不要?”
柳贝贝侧头看着他,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吧,在这个□□横流现实社会,男人为了责任在奔跑,女人为了物质而用尽心计。
没有什么是他在乎的吗?还是他根本不必为了生活而担忧?就算失了忆,难道是那种根深蒂固的潜意识是无法磨灭的?
她果真在垃圾房边捡了个贵族?亦或是富翁?
看着他淡淡的微笑在黑夜中犹如悠悠绽放的圣洁昙花,他果真美到了极致!像神似仙!为什么这样美丽的人却要经受命运无端的捉弄?是了,上帝是公平的。
避开他清冷却深邃的目光,她转头看向那些悠闲小酌的游人,倏地将目光定格在一桌烛光微微的人身上。
思想还还不及跟上行为,她指着那个低头和身边的人低语的男人颤声道:“他……他……这么巧!”
男人的头微微抬起,忽然看向柳贝贝的方向,温和地浅浅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他可不相信这就是所谓的“偶遇”,这种程度的伎俩……真是遭人鄙视!
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算是邀请吗?他没有移动脚步,只是问她:“过去坐坐?”
“真巧,是不是?”脚下却是已移向他方。
只是一个旧识罢了!他迈着笃定的步子,带着柳贝贝走向溪边的男子。
听着身边柳贝贝气息不稳的声音,判断:缺乏锻炼!看来以后应该带她晨跑。
他替她拉开椅子,自然地摸摸她的头顶,笑道:“许久不见了。”他看了看柳贝贝身边一脸淡然的男子,饶有深意道:“原来这么忙啊。小姑娘长大了……”
“宋曦之?休假?”墨冉冷冷地问道。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柳贝贝倒是没觉得什么。宋曦之推了推眼镜,浅笑,“无巧不成书。贝贝,这位是?”
“墨冉!你不知道他吗?是墨冉哎!一定是来拍戏的,就前几天那个娱乐新闻里播的那个开机仪式的片子。”开口的是宋曦之身边一个甜美的女孩。女孩一脸兴奋,盯着墨冉的眼睛闪闪发光,差一点就扑上去了。转身从随身包里掏出笔和笔记本,递到他面前,“能帮我签名吗?”
宋曦之好笑地看着她,但也纵容着,未置一词。
四人坐下,宋曦之让服务员加了两杯茶,“山里天气冷,热热手也好。不过,为了这景色,倒还是值得的。是不是,贝贝?”
“恩。怎么想到来这里度假的?”她捧着杯子,慢慢抿了一口。真暖。
他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看似极淡然的墨冉,笑道:“只是厌倦了城市生活,进山里来修养生息,放松一下。你呢?跟着他,累不累?”他忽然倾身,凑近她耳边低语道:“那位,看来脾气不好啊。”
热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耳边,柳贝贝脸上一烫,羞得微微低头,“还……还好啦。不过,是没有……没有你好。”
锐利的目光扫过来,犹如一股寒气扑来,柳贝贝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体朝宋曦之移了移。
她胆敢把他和别人作比较?墨冉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俯身看着柳贝贝,道:“我累了,回去。”
“哦。你们在这里呆几天?”
“等你……们有空的时候,我们一起吃顿饭。”他摸摸她的头顶,“夜深了,赶紧回去吧,早点睡,工作再忙更要注意休息,知道吗?贝贝还是孩子,你要多照顾她一些。她身体弱,不能让她着凉,着了凉她一定会感冒发烧……”
墨冉早已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柳贝贝只好赶紧追上去,又回头朝他们抱歉地笑笑,举高手用力挥手。
“真帅啊!真有性格啊!”女孩呆呆地看着墨冉离去的背影,一脸痴情。
宋曦之摇头,“够了吧,这么迷?又不是小孩子了。”
“追星是不分年龄段的,那你说,你不是特崇拜你们院的柏院吗?他那把刀你学了几成了?还特特从国外回来投到他门下的,学不到十全十的,你就丢了你们全家的脸了!”女孩伶牙俐齿地嘲讽道。
宋曦之大笑,拧着她的腮帮:“你这丫头,我带你来是让你追星的啊?我家不是你家?没见几日,中文水平日涨啊?”
“爷爷常说,不能忘本!”她搓了搓手,“冷了,我们也回去吧。”
“也差不多了,走了。”他帮她戴好帽子。女孩嘻嘻一笑,挽上他的臂弯,“今晚呢,总算有收获了吧?大哥,你喜欢这类的女生啊?她看起来比我还小哎,情路漫漫,汝将上下求索。哎,大哥,你说那年龄的小姑娘,正是少女怀春,天天和墨冉这样天仙似的人呆一起,啧啧……大哥,你和她啊,没戏!咱不是故意打击你啊,虽然你也是一表人才,但纯属于学识型的,不可同日而语。看看人家,那气质,那长相……迷死人了!生来就是祸国殃民的。”
“麻雀姑娘,是你迷这种类型的,并不代表所有女孩的喜好。”
“那可难说,你就自欺欺人吧。咱得未雨绸缪,没听说过先下手为强吗?要不要大侠我助你横刀夺爱啊?”她卷袖子,兴致勃勃。
宋曦之笑意连连:“是帮我呢?还是借机谋私啊?”
“顺便嘛!趁热打铁,我们明天就找他们一起吃饭吧。就是不知道他们拍戏何时收工,回去就打电话给他们,约好时间和地点。就这样就这样,回去赶紧睡觉,还得敷个面膜。明晚得美美地和人家吃饭,不能给你丢脸不是。”
“好了,还怕没机会?”他好笑道:“不怕你这个偶像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你没看人家那气质,是败絮能装得出来的吗?要搁古代,不是皇帝就是王爷。”
“你可真抬举他啊,真迷上了?”
她认真道:“那还有假?我可不像你,搞含蓄。真不像咱家的风格,我怀疑你是不是我妈捡回来的?”
“你个臭丫头,没大没小了?越说越不着边际了。”他假意愠怒。
“大哥,我是提醒你……”
“知道了。爬了一天山,赶紧回去睡了。别想些有的没的。”他怜惜地看着她,“脚还痛吗?”
她点头,站着不动了,撒娇道:“背我。”
“好!”
欢呼一声,她跳上了宋曦之的背,不忘鼓励道:“大哥,你可真要抓紧哦。虽说人家墨冉长得是没话说,但我们全家都支持你,不怕赢不了区区一个拍戏的。对自己要有信心哦。那个贝贝为什么跟墨冉在一起啊?他们怎么认识的?”
他不语,个中细节,他只了解了一二,并不详细。女孩果真都喜欢那种男生女相的吗?那个男人的脾气似乎相当不好,在他身边她会不会受委屈?这个凭空出现的男子为何要将柳贝贝留在身边,或者说为何要留在柳贝贝身边?脑袋里顿时一团乱麻。离宾馆的路并不远,但因为想着心事,也就走得慢了。
因为要在晨曦中取景,所以两人很早就从宾馆出发去拍摄地了,山路有些崎岖,颠着颠着,本想着要陪着开车的墨冉的柳贝贝再一次睡着了。不过,这也是优点,不挑床!不挑地方!好养活!
看着身边的柳贝贝睡得有滋有味的,他欣然一笑,心底莫名地安静。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大光灯的强烈光线在黑暗中也显得那样无力,但这一切都不影响墨冉良好的情绪。
车毫无预警地颠簸了一下,他及时踩下刹车,再踩油门时,车轮嗤嗤地转动着,却没有移动半分,陷坑里了。墨冉打开车门,看了看前轮,黝黑的双眼盛满冷意,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弯腰时身后突然一阵悉簌声,他嘴角的冷笑更胜,一个利落的转身,飞起的一脚准确地将接近身边的人影踹飞了出去。
“贝贝,锁好车门……”他环顾四周,一个黑影慢慢地靠近车。被惊醒后的柳贝贝刚走下车,就听到墨冉的话,感到情形不对立即翻身拉车门,手刚碰到车门,一股大力就将她狠狠地拉住,脖子上的胳膊一用力,柳贝贝气急,连话都说不出了。
墨冉全然不顾围住自己的那些彪形大汉,一拳一脚都是杀招,打退了几个,又有几个补上,墨冉余光中的柳贝贝正费力地挣扎着,他耐心不再,一把夺下当头挥下的铁棍,顺势踢飞来人,手上的铁棍如神兵利器般横扫一片。
这边墨冉一时无法脱身,那边受制于人的柳贝贝被掐得几近缺氧,视线越来越模糊时,忽然一团黑影飞向柳贝贝。
“啊——”凄厉的叫声在山间回荡,来不及反应的偷袭者忽然觉得胳膊上一痛,手本能地一松,手臂上血流如注。
惊魂未定的柳贝贝体力不支地摔倒在地,但总算是逃离了受制,她立即爬着离开。
“快抓住那个女人!”那匪人大叫着,面对着眼前的这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色凶戾的狗,那对黑色的眼睛居然透出一团红色的火,看得心底一阵发怵,手里的铁棍也打不气底气,居然全身微微打颤。
“退后,护好主人!”墨冉冰冷的声音在一片打斗声中显得格外慑人。
狗盯着被咬得鲜血淋淋的匪人,退到柳贝贝身边,俨然一副守护神的样子。看向被团团包围的墨冉,凶狠地呲着牙,却是半步没有离开柳贝贝。
三四个匪人逼近柳贝贝,眼见要扑上来,但它更快,黑影一闪,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立即弥散在空气中,被攻击的匪人重重地倒地,而黑狗则稳稳地落在柳贝贝身前,嘴角还残留着那新鲜的血液,它嗜血地盯着眼前剩余的几人,眼中的火更胜。
因为人狗对恃太专注,那些匪人没有发现,正僵持不下时,忽然从侧里飞来一根铁棍,将三人尽数击倒。
“好了,没事了。”墨冉走近柳贝贝,将她扶起,理了理她的头发,仔细地将她检查了一遍,“能走吗?”
柳贝贝点头,眼睛在他身上审视,放开他的手,努力控制颤抖的双腿走了几步,终是无力地靠在车上不再动了,环顾四周,那些攻击他们的人居然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没有声息。她捂住了嘴,惊恐地看着这场景。
墨冉走近她,“害怕了?”
“他们……都死了吗?”虽说是正当防卫,但山里攻击人的无非就是求财,终究是罪不至死,“赶紧打120吧……他们也很可怜的。”
墨冉将全身颤抖的柳贝贝抱入怀中,“害怕就叫出来。”
被墨冉抱得密不透风,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冷的水仙花香味,她倔强地死咬着嘴唇,环在他腰部的手死死地抓着他的黑色毛衣。
感觉到她的紧张和倔强,他打开车门,拍拍她的背,“好了,姑娘,先上车,我们离开这里。”将她安置到座位上,他踢开挡道的昏死的蒙面人,拾起铁棍将轮胎边的土刨平,然后甩开棍子,用后备箱的毛巾擦了擦手,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发动车,柳贝贝忽然道:“十三郎呢?它有没有受伤?”就在她准备打开车门寻找时,只听墨冉说道:“上车吧。”他按下车窗,黑狗跳了进来,安静地蹲在后座上。
柳贝贝转过身,将它抱在身上,摸着它的脑袋,紧张地数落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你真当自己是拼命十三郎啊?你有几条命啊?幸好你没有受伤……”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得手上一空,墨冉将狗毫不留情地扔到后座上,将柳贝贝抱住,“哭吧。”
柳贝贝抿着嘴,“不哭,就不哭。”但声音早已带着哭音。
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背,说道:“好,不哭。”
“这些穷凶恶极的山民全都围攻你,我很害怕……呜——”她终于哭了出来,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忽然挣脱他的怀抱,哽咽着问:“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痛?”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又紧张兮兮地检查着他胳膊,脖子的柳贝贝,他抽出纸巾擦去她的眼泪,“乖,不哭。我很好,没有受伤。我们先离开这里。”
“刚才是你让我哭的,现在又不让我哭。你到底要我怎样?”柳贝贝大声控诉。
墨冉笑道:“中气十足的,有精神和我吵架了,就说明没事了。”
“我才没有和你吵架。啊——”她忽然想起那些山民,“我的神啊,那些人会不会死啊?”
“贝儿,不用你担心。自然会有人去管的。”他淡淡地说,“我渴了。”
她忙将水壶盖打开,他单手接过,是她泡的温热的枸杞茶。就当做了一次运动,哼,派这种货色就想撂倒他?人类果然愚蠢。
柳贝贝看向后座的十三郎,只见它蜷缩成一团,正在打瞌睡,将毛毯盖在它身上,自言自语道:“果然累了,看不出刚才可是威风八面的呢。”
十三郎忽然睁开眼睛,像是听懂了般,热情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忽然又呜咽了一声,将全身缩进了毛毯里。
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后,终于开上平坦的水泥路,蜿蜒而上,很快抵达了拍摄地。三月的山里,日出一般在6点多。
摄制组早已准备就绪,见墨冉他们到场,服装师和化妆师立即将他迎进帐篷,柳贝贝跟了进去,而十三郎而精神抖擞地跟在她身后。
就在第一缕晨曦穿透厚厚的云层照射到大地上时,一身月牙白的墨冉,黑发束起,只用一支墨玉簪子装饰,却已是美得让人惊呆了。
他手中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在阳光的折射下,变成一片耀眼的光束。忽然让所有在场的人觉得人和剑都仿佛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他从山头轻轻一跃,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轻盈地着地,剑尖却凌厉地指向对方,“擅自踏入戒竹林,罪不可恕。”虽是陈述句,但冰冷的口气让这句贫乏的台词变得无比沉重,完全契合了墨冉的造型,赋予了剧中人物的高傲的个性,那完美的脸庞和冰冷的气质将整个人物变得异常丰满。
演男配角的秦孟林面对墨冉,感觉一股沉重的气势压来,看着他似乎漫不经心却暗藏着杀气的眼睛,脸色变了三变,脑中一片空白,挪了挪了双唇,居然忘了自己的台词。握着剑的手一片湿冷,眼前映衬在初阳下的剑忽然一闪,更加强烈地折射那缕红艳的晨曦,他只是眯了一下眼,就看见剑朝自己的脖子刺来,大惊之下,他疾步后退,惊恐地喊出声,同时也听到其他人的惊呼声。
再看时,眼前的墨冉已收剑返身背他而去。紧接着几缕头发飘落,他一摸自己耳边的头发,倒吸一口冷气,瞪着双眼,他……他居然削去了他的头发,虽然是古装用的假发套,但……但他用的却是真功夫!
武林高手!一直知道他的脾气不好,在剧组中,除了说台词,他几乎没和比人说过其他的话。就因为他的那张脸才让他这样傲?初出茅庐就能这般嚣张?
秦孟林接过助手递来的暖手袋,坐下来让化妆师补妆。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墨冉走向柳贝贝,见她穿着黑色的长羽绒服,抱着暖手袋安静地坐在宽大的椅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像每次迎接他回家一般。他脸上绽放笑容,大步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下,“冷吗?”顺手将她羽绒服的帽子帮她戴上,只露出一张脸。
“你的手才冷。”他的手碰到她的脸是那样冰冷,她赶紧将手中的暖手袋往他手中送,“快暖暖,山里果然还是好冷。”刚要站起来给他拿大衣,就被他拉住。
墨冉道:“我不怕冷,再几场戏就能收工了。你要觉得冷了,就坐车里等我。”他看了看站在椅子后面的黑狗,然后直起身,走向导演。
仅仅才半个小时,太阳已经完全从云层里跳出来,在山顶高高俯视群生万物了。
接下来的拍摄进行得还算顺利,在柳贝贝看来,演对手戏的演员似乎已经稳定情绪了,演得虽然没有墨冉那样自然,但也没有NG。
这部古装武侠剧几乎是为墨冉量身定造的,每一句台词,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已深深刻在柳贝贝的心里,有些人仿佛生来就是演员。
我的神啊!他那样完美!只是柳贝贝对他唯一的感觉,除却他的脾气,撇开他的个性不说,他就是完美到了极点。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教育才能将人培养成这个样子?
她忽然有些沮丧,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没有美丽的容貌,生活中忽然冒出墨冉这样完美的人来,是故意来打击她吗?
“发什么呆?还不过来给我卸妆!”墨冉不悦地喊道,总是在他面前走神,不可原谅。有时间想其它的,看来还不够忙。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张脸和这坏脾气怎么配?她轻叹一口气,狠狠地揉了揉十三郎的脑袋,“走吧,去服侍那位爷吧。”自己还不够惨吗?还要空降一位大爷来折腾她。
她站在他身后,看着镜中的他,虽然面无表情但也丝毫无损于他的美貌,近看他的古装打扮比镜头中的他还要冷俊,飘逸,就像林中修炼成仙的精灵。
看她直直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墨冉心中一片灿烂,小丫头被自己迷住了。他嘴角的笑容轻扬起来,他看着镜中的柳贝贝,笑得愈发灿烂。虽然用这张脸来迷惑贝儿有些不堪,但只要达到目的就可。
柳贝贝被看得脸上发烫,看到墨冉的笑容仿佛清夜中绽放的白色水仙,清雅而散发着自然的馥香,他对着她这样笑,柳贝贝慌得低头手忙脚乱地帮他摘假发套……
墨冉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他按住她的手,“你要把我的头皮扒下来吗?”
谁让你花痴似的乱笑?她咕哝着,“你以为拍古装戏容易啊?忍着!”手上却是轻了下来,“呀——你的手……”他漂亮的手背上赫然一道干涸的血口子,“什么时候受的伤?是不是……”
他如无其事地用湿纸巾擦去血迹,“大惊小怪,是不是你的指甲划的?”
柳贝贝举起双手,她一向没留指甲的习惯。她转到他面前,拉高他的袖子,“还有哪里受伤?哪里痛?你别不告诉我啊。”
墨冉站起身,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直到上身赤裸,柳贝贝认真审视了一遍,刚安下心,就见墨冉在解裤子,她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颤抖着说:“不……用看了。”
墨冉得意得笑着,“还不把我的衣服拿来,要冻死我吗?”
脸上已经烫得火烧一般了,看着他精壮的身躯,没有一分瑕疵,慌忙背过身,将衣服塞到他手里,“你不是不怕冷的吗?”
他将她扳过身,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赤裸的胸膛上,“记住这个感觉了吗?”当她的微冷的手贴到他的皮肤上时,他安静的心脏忽然加速了。
她是属于他的!他强烈地感觉到。并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忽然笑了,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上她的唇,看她惊愕的样子,张开双臂,“穿衣服!”
不知道想了什么的柳贝贝忽然气急,总是这样欺负她!她将手中的衣服有力地尽数扔到他脸上,他好心情地没去接。
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