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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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林家放出消息，阎殿又开始招新人了……”
“嘘，不要提那个名字，晦气。”
“嘿嘿，你还别嫌弃，说不定哪天你也要去投靠别人的。”
“如果真有那天，我还不如直接拿刀抹了脖子。”
林家外郊的官道上，一辆纯黑色的马车疾驰而过，驶向密林的更深处，没有驾车人，四匹高头大马仿佛有灵性一般，步伐整齐威武，嘶鸣响亮，嘚嘚的马蹄声越传越远，最后消失在一条隐秘的岔道。
虽然走的是大道，又铺了好几层羊毛毡子，但坐在车内依旧颠簸得很，林默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打量着对面安静地闭目养神的林凡。两人之间的气氛静得微妙，林默的眼神晦涩难懂，而对面的林凡则是一反常态的平和，脸上神情清清淡淡，手却偷偷摸摸地伸进了衣袖里。
林默歪着头看着他动作，眼里有光闪过，似意外似费解。
“你想杀我？”
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
不知是被突然发出的声音还是话里的内容吓到，林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缓缓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泛着诡异的金色，光华流转，冷冷注视着她，有些骇人。
“要知道，九转回天果是你吃的，嗯……我是无辜的。”
林默抿嘴，好看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林凡的肩膀。
“在马车内这么大的空间里，你用匕首是杀不了我的。”
“但是如果让我抢到了匕首，在马车内这么大的空间，我杀你却是很容易。”
就算是冷嘲热讽，也依然带着笑意。
林凡脸上的淡漠终于挂不住了，他狠狠咬了咬牙，勾起一抹冷笑。
“不过是运气好了点，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不成，虽然你连痴呆都能不治而愈，但废物就是废物，即使你不傻了，林家还不是照样容不下你？”
表面上林凡一直不屑林默，其实心里也是颇不痛快，若是他早预料到呆呆傻傻的林默泡过水会变成这幅模样，那天怎么也不会把她推下水潭，人没淹死就不必说了，醒来之后还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副好身手，虽然依旧是经脉尽毁没有一丝源力，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光凭一把匕首，硬是和用了源力的林瑶打得不分上下，他敢说，整个林家能做到这点的绝不超过一手之数，至少他所见的那些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你以为他们真是赶我们走么？”林默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你以为林家这一辈最优秀的人是会那么简单就赶走的么？虽然很不喜欢你，不过说实话，在同辈人里你确实算优秀的了，不过你的脑子会不会太笨了点？送我们去阎殿是为了锻炼我们，这么明显的企图居然会看不出来。”
林凡被她几句话气得倒吸一口冷气，却是没有发作，他平时是莽撞了些，但也不代表真的没有脑子，现在明摆着对自己不利，他还没有笨到去送死。
今天就暂且让她得意一次，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想到这里，林凡又冷冷笑了一声，索性用源力封了自己的听觉，闭目养神。
马车平平稳稳地往前进着，经过两棵特别高大的乔木，沿着这两棵乔木的一条都植着同样高大的树木，就像是天然的围墙分隔开里外，再往前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视线里出现了一座五层小楼，雕栏画栋，翘角飞檐，每层的屋檐四角都挂了个镂空雕花的大铜铃，绿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碎光莹莹，再近些就能看见窗棱上镂空浮刻了麒麟仙鹤。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悬一匾额，上书龙飞凤舞的一个大字。
“进”。
马车就停在了门前。
林凡率先掀了门帘下车，叩了两下朱红大门上的鎏金门环，见没人应答，干脆自己试着将门向前一推，没想到很轻松就把大门推了开。
四四方方空荡荡的大厅，只有九盏宫灯明明灭灭的亮着，有些阴森森不寒而栗的错觉，透过火光，隐隐约约能看见正对面还有一扇同样的大门。过了那扇门，就真正的进入了阎殿。传说中无比神秘的杀手组织。
脚步声在大厅里显得清晰而悠远，明明已经放轻了脚步，依旧让人觉得整幢楼都清晰可闻。不过百步的距离，几乎眨眼之间就到了，林凡抚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手一时间有些颤抖。
就是这扇门。
只要有朝一日能从这扇门里活着出来，就是真正的鸡犬升天，从古自今细数下来没有一个不是大名鼎鼎闻风丧胆的人物。那时候别说林家新任的家主，就是当长老也未尝没有可能，那时候别说一个林默，就是十个林默也不过尔尔。
林凡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以至于完全忽视了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另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抚上门，清冷的声音自身边传来。
“愣着干嘛？”
手掌轻轻用力。
阳光自门后射入，林凡下意思用手挡住了眼睛。
再睁开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典雅中透露着奢华的庭院。
各式各样名贵的树就像不值钱的杂草一样随处可见，但又处处点缀得恰到好处，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蜿蜒着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引的是温泉水，不知在水铺设着什么，波光粼粼间五光十色珠光灼灼很是好看，这水里不知做了什么，竟是流淌至此也是匍匐着热气，让人凭空就得了分暖意，也透着整个庭子暖烘烘的。
饶是林凡在林家时见多识广，一时也不禁有些呆愣。直到身边那人已经不声不响走得远了，才想起来要追过去。
回头再望一眼那座小楼，之间门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块匾额。
只是这次上面没再题字。
有“进”无“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