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田山海》艾菲斯基

16、来人（一）

　　一大早，何氏就端着一大碗糖水观音豆腐到邻居吴二婶的家。
　　“阿花，你家用早没？”
　　“没呢，我媳妇在煮呢，我就趁早扫一下院子，你端的是什么啊？”吴二婶放下扫帚，擦了把汗就上前接过何氏手中的大陶碗。
　　“水乐做了她老家那边的新鲜玩意叫观音豆腐给我们吃，我也拿点给你试试，尝个鲜。”何氏笑道。
　　“哎哟，你们家儿媳妇就是个会做饭的，上次做的那个鱼汤可鲜了，我们现在隔三差五的就煮一顿，家里人都喜欢喝，我家小孙子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吴二婶一脸感激道。
　　何氏想起康水乐前不久连生火都不会，闻言也只是笑而不语。
　　“对了，阿花，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帮个忙的，我们最近买了我屋子西头的那几亩林地，准备秋收后就开始砍林垦田，到时候要请你们家当家的和几个小子去帮忙，我们当家的说，每人每日给十文钱，包晚饭，你问一下你们当家的可愿意。”
　　“怎么还能给钱我们，乡里乡亲的，你帮我我帮你这是应该的，更何况我和你那么多年姐妹，怎能要你家钱。”吴二婶急了，手一抖，糖水从碗里撒了一些出来。
　　“这是我们当家的意思，开垦林地那是要下大力气的，没个一两个月恐怕不行，何况你们家也不富裕，闲时都到南边码头去扛货挣钱，我们不能耽误你家的进项啊，这样做我们两家都好不是吗？”
　　吴二婶听后，觉得也是这样，帮忙的话几天还行，一两个月的话，恐怕她家年都过不了。如果是给钱帮忙的话，时间长也没关系，就当请她家几个男人去做短工，离家又近，当然是好。
　　“我们家去四位，一天就要四十文还要管饭，是不是太高了，你们家能不能出得起啊。”吴二婶清楚自己好姐妹家的情况，知道她家不富裕，两个老人走后更是一度穷得响叮当，一脸担心道。
　　“我们颜同近两年比较勤上山打猎，存了点钱，水乐前一阵又卖了个酱料方子给食肆，挣了点，你就别担心我们了。你让你们几位去帮忙就是帮我们家大忙了，十文钱不算高了，都是辛苦钱，你当砍树运树轻松啊。”
　　“那行，等会我就和我们家的说，肯定去的，给钱又包饭，比他们去码头扛货强。”吴二婶立马拍了板，等秋收后就来帮忙。
　　何氏完成使命后，便和吴二婶闲聊起来，直到她家儿媳妇叫用早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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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没几天，村里的人都知道颜家买了好几亩地，都很是纳闷他们家人是怎么有的钱。有好几次，他们家出去赶海都有人跟随。颜家人商量了一下，最近还是吃存活，暂时不赶海了。现在他们家还没有殷实起来，那么快把海里能吃的东西都传开怕是以后卖不起价。
　　康水乐想这样也好，先休整一下，想想新进项。现在家里存着不少干货，可以撑一段时间，等村里人的不再关注这事了，再去赶海。现在就在家里，想想没穿越之前在家里捣鼓过什么还有什么是可以在这个时空做出来，记录下来。她怕时间一长，就再也记不起来。
　　自此，颜家就过上和以前的生活，日出而耕，日落而息。闲时颜大石就带着颜一和颜同去砍林子里树，拖回来就叠在院子后面，等康水乐生了以后就开始修葺屋子、制成木板铺地和打制家具。
　　期间村子里沾亲带故的都赶趟上颜家来，有直接的，有婉转的，都想知道颜家靠什么挣了钱，尤其前一阵颜家儿媳妇传出来海滩上的跳跳鱼可以吃后，不少人家天天都吃这个，算是添了荤菜，有了油水。大胆的还摸了海滩上其他东西试着吃，没啥事，渐渐大家也开始摸索着吃海滩上的东西。
　　见颜家转眼间就有钱买了这么多林地，是不是也是靠海里的东西发了家，不少心里活泛的，都想知道。跟着他家的人去几次，都是捕点跳跳鱼，也就不再跟了，改为登门唠嗑，希望能套出点话来。
　　何氏和王氏每天忙活完还要应付这些上门来的乡里乡亲，不能怠慢又不能把家里的进项说出去，两个老实人几天下来也有点吃不消。有的问急了还咄咄逼人，这时候的两人也只能坐在那干笑，说是颜同这几年打猎挣的钱和从康水乐娘家那头借的的银钱才买下的，然后再打打太极，岔开话题。
　　过了好几天，大家见问不出什么来，颜家每天也像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才息了探究的心。
　　而康水乐这段时间只负责安心养胎，不是她不想帮忙，让她应付村里头的那些乡亲，她估计没两下就落荒而逃了。她每日就和蛋蛋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醒时就回忆一下以前听过的接触过的吃食和工艺，用毛笔记在颜同帮她买的纸上，或者帮一下大嫂做饭，和教蛋蛋唱歌写字。
　　前几天颜同打来猎物去卖时，帮她带回一些笔墨纸和她想要的农书，花去不少银子。这个时空流通繁体字，书册上的繁体字康水乐大半能看得懂，她便挑些简单的字教给蛋蛋，也教他念三字经。
　　看到康水乐还能看得懂书，会写字，还能教蛋蛋写字，颜家人更敬着康水乐，这个时空也是推崇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难得的是，蛋蛋看起来很是活泼，却也能静下心来背书和认字。
　　吃得好，休息得也好，两人的脸色都渐渐红润起来，蛋蛋的身子也长了点肉，喜得全家人养成每天都要捏捏他脸蛋的肉的习惯。蛋蛋抗议无效后也就认了。

　　“娘，要不我们养几只鸡鸭鹅，再养只猪就更好了。”有天晚上大家冲完凉在院子里纳凉时，康水乐向何氏提出想养些家禽，野鸡不是每天都有，养些鸡鸭鹅在家，想吃的时候宰来吃，这日子多美啊。

　　“现在养些鸡鸭鹅是行，以前家里短吃少喝的，还要每天给它们喂食，养不起太多，就只养了两只下蛋，养猪的话我们粮食都不太够吃，猪也是吃得多的主，现在多养点鸡鸭鹅还行。”何氏笑道，看着儿媳妇对鸡鸭鹅的一脸向往，知道她馋这些东西了。她有时候觉得儿媳妇就是一个大孩子，和蛋蛋玩得可好了，也嘴馋各种好吃的，看着她吃到好吃的东西时的样子和蛋蛋真的好像。

　　“那我们就先养些鸡鸭鹅吧，快秋收了，到时候又有米糠可以，我们林地里水塘面不是生了很多绿色浮在上面的野草吗，那叫浮萍，可以参在米糠里喂鸡鸭鹅，鸡鸭鹅吃了长得好，还能省点饲料。”康水乐一听有戏，赶忙提出可行方案。

　　“那东西可以用来喂，那倒好，可以省点米糠，米糠现在也不多了。我明天去村头陈大娘家问下最近她家可有孵出来的小鸡，再去王大哥家看他们家可有小鸭，鹅的话，等来年再养吧，那东西吃稻米，附近没有人养这东西。”何氏也是个行动派，打算明天就去搜罗，其实她是想着康水乐过几个月就要生产了，现在买点鸡鸭回来养着，到时候养好可以宰来给她补身体，家里现在也不是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