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 灭》不知叫啥

5、大战前夕

　　距离那天看到那男子已过了有些日子。我整日陪着樱怜在后宫四处逛，我都无聊到极点了。让我奇怪的是，旃国君主竟然同意让一健康男子陪着她老婆，这对夫妻似乎很少有来往。
　　这些日子来，只有他们大婚那天樱怜和旃国君主同房，往后就一直是樱怜一人。看着樱怜的侧脸，我想这样也许不错。
　　“仓茫，整日跟我一起会不会无聊？”我们坐到亭子里。
　　“不会，能欣赏到你的琴声和舞姿是我莫大的荣幸。”来到旃国，我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我甚至都没遇到过。这真的是后宫？不是冷宫？
　　樱怜又抚上我的脸，透着淡淡的哀伤道：“几日相处，你虽淡泊名利，又怎能甘于这种被囚禁般的生活。”
　　“樱怜……”她食指放在我的唇上，阻止我说。
　　“仓茫，从现在起，我放你走。天涯海角，随你去。我不能囚禁着一只鹰啊。”我起身，站到亭子外，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也好，你走了我也能安心了……”樱怜说着。
　　我转身看向她：“樱怜，我给你出去买点好吃的。”
　　“仓茫你……”她的话我并没有听全，我刚说完就飞出了皇宫城墙。
　　不过好歹也是樱怜的一番心意。我闲逛一天也算对得起她。我来到了醉仙楼，旃国京城里最好的饭馆。
　　找到了一个靠窗的座子，要了几碟下酒菜和女儿红。我想等等一定会有倒霉的事发生，因为一进门我就感觉到犀利的眼神。
　　才想着，我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白痴。
　　白痴虽白痴，他慢慢的走过来，像只慵懒的黑豹。
　　也不问我是否同意就坐下来，我看他眼底透着疲劳，笑道：“怎么？你一脸衰样。”
　　他优雅的拿起茶壶，给我倒了杯茶水。看他一举一动的样子，一看就是出身名门。
　　“也没什么，就是几个属下前些日子被逮到，被旃辉凌迟了。”
　　“姓旃的人？”我喝了一口茶，味道还真不错。
　　“旃国的王。”闻言我瞟了他一眼，刚巧看见他略带趣味的眼神。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
　　“我没那么三八。你要是想告诉我就直说。”
　　“讨厌啦``你那么直接人家会害羞的``”他手捂着脸，摇头半天。我无奈的说：“你一个大男人，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无聊？”
　　“切，你这个没有审美观点的人。竟然对我这个威风凛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翩翩俊雅的美男子无动于衷！”
　　我的耳朵似乎有点痒，掏了掏，结果引来他的勃然大怒。
　　“你这个不入流的家伙，把耳朵给本殿掏干净了！本王就是晋国最受欢迎男人排行榜排行第一的姒水王爷！”声音大道整个醉仙楼的人都知道。
　　“晋国？”那是什么国家？很拽吗？
　　姒水见我不懂的样子，气的跳到椅子上，手指着我的鼻子说：“晋国就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现在和金族联手一起攻打旃国和靖国。怎么样？厉害吧~~”扬着头，眼神睥睨一切。发现我在看他，姒水看了我一眼，扬起嘴角。
　　我低下头。“哦````”然后若尤其是的点点头，说：“既然是敌国，那你喊这么大声会不会太引人注目啊？这里是旃国吧？”醉仙楼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吧？这小子竟然把机密给嚷嚷出来。
　　“那又如何。躲躲藏藏的太无聊了。”就是因为这样你的属下才被杀，你个白痴。我在心底同情那些跟随他的人。
　　“阁下真的是姒水王爷？”刚说完，麻烦就来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走到我们跟前，他身后不远处还坐着几个人。
　　“那还能假！？看我这么威风凛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翩翩俊雅，小子，你真是找对人了。”说完他还咧嘴一笑。说实话，他不去当说相声的还真可惜。
　　“况且``”不知何时姒水手里变出把扇子，用那破玩意指向我。“这位可是靖国传说中的影子侍卫，现在是樱怜公主的贴身护卫哦~~”我青筋顿起一根，手紧握成拳头。
　　白衣男子看向我，点点头道：“确有听过。据说那个贴身护卫有一双纯正的黑瞳，传说是上古的黑龙族。”不是传说，是事实。
　　“在下是旃国的兵部尚书，后面这几位是当朝宰相，兵部侍郎，礼部侍郎。”今天是黑色星期五，绝对是。当我和那个兵部侍郎对上眼神时，那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既然二位都是鄙国的贵客，就请到皇宫做客吧。醉仙楼还招待不起。”说完就有几个侍卫走到我们身后。
　　这个姒水，我瞪了他一眼，心想迟早有一天要让他从姒水变成死水。
　　“我们不去。”姒水起身，“我是奸细耶，怎么能被你逮到！？”老大，也请你不要说出你是奸细……
　　“那就不要怪在下粗鲁了。”男子一挥手，侍卫就要去压制住姒水，还有几个也冲我来。
　　“现如今非逼本王使出必杀计。”我求你不要再丢脸了，我已经被人误会。
　　“仓茫，这里就交给你啦。”话一落，他就跳出窗子。留下一片茫然的我们。
　　“给我追！”那个宰相恍然大悟，站起来命令道，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必杀计吗？我突然感到软弱无力。
　　醉仙楼早已没什么人，只剩我们几个了，我也没有演戏的心情。看着白衣的人，想起姒水叫我负责烂摊子，不得不开口：“我没有银子。”话说得那么坦白，我眼前的男子脸上露出惊讶。我没有钱他很惊讶吗？
　　“你真是怪人。我帮你付好了。”
　　“景麒！”那个宰相又暴逗了。
　　“谢谢。”我说完就准备离开，被那个叫景麒的人拦着。
　　“可不可以去皇宫玩玩？我们并不是官场上的人。”不是官场的，那就一定是身份比当官的还高贵……
　　“我拒绝。”打掉景麒的手，我也学着姒水从窗户上跳走。
　　那个景麒的眼神，非常阴暗，与姒水截然不同。看了就让人讨厌。

　　一直以为古代的街市应该也是很热闹的，可旃国却出乎我的意料。刚才一路飞奔，都没注意到街上。这会才发现宽敞的街道只有几家店开着，稀稀落落的人惊慌的抱着东西快走着。
　　我来到一家药店打听怎么回事。
　　那人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晋国的使团在去旃国的途中被一群强盗给杀了！现在晋国的国君大怒，正要开战呢！”
　　直觉告诉我这跟白痴脱不了干系。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站到一个高大的城墙前，才反应过来又走回了皇宫。
　　怎么也逃离不了吗……？
　　樱怜的命运，古代女人的命运……
　　就在我恍惚间一个黑影窜到皇宫里，我脑子还没回过神身体已经潜意识的跟了上去。
　　那个方向，是樱怜的寝宫！
　　越来越近，我已经可以看见樱怜正在爱抚着她那盆最心爱的兰草。
　　黑影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拿起弓，指向樱怜，我一惊，瞬间来到樱怜面前。
　　“仓茫？”樱怜莫名其妙的看着警备的我，沿着我的视线望去，和那黑影对上了视线。
　　那眼神，没错，绝对是姒水。才刚从酒楼出来，就又在这碰上了。
　　姒水，你究竟能带给我多少惊喜？
　　“大胆！还不快把弓放下！”皇家的军队恰巧赶上，我可真奇怪了，姒水行踪那么隐秘，这票人是怎么得知的？
　　在一大群士兵中，旃国的王旃辉缓缓的走过来，站到了樱怜面前，抬头，对视，“你是什么人？”
　　姒水也不说话，重新调整姿势，剑由樱怜指向旃辉。
　　然后“嗖”地一声，他松手了….
　　“护驾！！护驾！！”还护p阿，人都走了
　　真有你的，姒水。
　　“箭上有纸条。”樱怜走过去看了眼，递给旃辉。就在旃辉接过的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旃辉躲了一下。
　　他慌了……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樱怜背过身，也不等皇上有何反应，拉着我就进了寝宫。
　　我对樱怜说：“你有点反常。”
　　樱怜忽略我的质疑，反问：“你想不想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她察觉到我和姒水认识？！
　　“这人胆子还真大，敢作出诛九族的事，我还以为是什么让他冒险呢，没想到他只是来发泄的。”
　　樱怜眼睛自始至终一直盯着我，不知为何我忽然有点别扭，眼睛看向别处，问：“他``他``说了什么？”
　　“瞧你急得。”这丫头笑出声。
　　我一窘，大吼：“樱怜！”该死的，我干嘛要结巴！？
　　“行行行``其实也没什么，纸上说‘我属下的仇我必定亲手报’，他就说了这句，很孩子气是不是？”
　　我哑然失笑，坐到了椅子上，无奈的摇摇头：“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樱怜坐到了我旁边，有那么一会她一直盯着我，一句话也没说。我并没有发现，我一直在回想姒水的事，越想越觉好笑。
　　“仓茫，仓茫，仓茫！”
　　“阿，抱歉。”我竟然会去想一个白痴……
　　“这次打仗，我要上阵。”坚定的眼神，一下惊醒了我！
　　我刚刚在胡想什么啊！这是我该做的事吗？难道是因为好久没杀人，整个人都放松呆滞了？
　　“不行。”我毫不犹豫的否定，樱怜，你不是花木兰，这里是现实。
　　“你不能阻拦我，我一定要去。”
　　“我不会让你去的。”我站起来，企图不去看她。我害怕她的眼神，太过直接，太过热烈，太过正义。
　　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肮脏。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就因为你是女人。”
　　“女人！？”樱怜的声音提高了，而且有点尖锐。
　　是啊，就因为你是女人。你有能耐抗过敌人的刀枪吗？你有那体力吗？我上战场是为了杀人，不是为了保护你。
　　我没说出口，我也不想去说。
　　“属下告退。”我低头退下，也不去看她。
　　“站住！”樱怜的手强制性让我抬头，我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眼睛。
　　“仓茫，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你可知道你们男人习武的量，我都是三倍甚至更多的去做，去练习。我并没有输给你们。况且，我也是为我心爱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去！？”坚强执著的眼神，我想我多少明白点为什么旃辉会躲着樱怜。
　　这个女人太过耀眼。
　　“哎。”我撇撇嘴，跪下来，郑重的说道：“属下愿誓死保卫公主。”

　　皇宫明显戒备很多，大战前夕，哪里都紧张兮兮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开战。即使这样，在这么美好的月夜下，我还能看到一个白痴。
　　我坐在窗框上，看见姒水抱着个东西坐在对面的房顶上。
　　“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我刚问完他就扔了瓶酒给我。
　　他说：“对酒当歌啊。”说完还把怀里的东西从房顶上摔了下来，“砰”地一声碎了。
　　“你摔得是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
　　“哎呀``一不小心把你们皇上最爱的瓷器给摔了，不好意思阿。”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我把酒瓶摔碎，把碎片当飞镖刺向他。
　　“哇，谋杀亲夫阿！”
　　“妾身这是在满足您啊。”我也拈着嗓子说话。他如同黑豹在房顶上轻盈的逃窜，我跟在他后面。
　　这个夜里，似乎只有我们两个。轻风徐过，怎得如此清爽？
　　就在我们“玩”地不亦乐乎时，皇家军队赶来。我们的兴趣也都没了
　　我冷冷得看着他们，奇怪的是他们只是来了片刻，便走了。难道不怕我藏匿敌人？
　　这个问题直到第二天被樱怜拖去练剑我还在想。坐在走廊上，我无聊的看着樱怜舞剑。
　　就在这时，那天酒楼里遇到的人出现了，叫什么景麒吧？打断了我的思考。
　　还是一身白衣，他都不换衣服吗？
　　“参见皇后殿下，在下是旃国宰相的儿子尚景麒。”
　　“免礼。”樱怜示意我避嫌，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正要离开。
　　“皇后殿下，草民是为了您的贴身侍卫来的。”得，麻烦来了。给他一刀算了。
　　尚景麒走近我，看着我说道：“皇后殿下，这次战场他是否也会参加？”
　　“公子有何贵干？”
　　“恕草民无理，此人若为旃国所用，旃国国力必定更强盛。”
　　“你凭什么这么说？”这话是我说的。
　　“直觉。”又是一个水仙。
　　“进不进官场还得等打仗结束了，到时候哀家还要询问仓茫的意见。”樱怜年轻貌美的样子和电视里丑八怪似的皇后重叠起来，让我发笑。
　　还哀家呢，平常也不见你一板一眼。

　　旃国国界，姒水正卧在树上，底下是他的精英。
　　“主上，就算再怎么气愤也不该去皇宫挑衅阿。”面对主子的任性，真是哭笑不得。
　　“我就喜欢，你少管我。”翻过身，姒水索性背对他们睡觉。
　　这时一只鹰盘旋在他们的上方，姒水坐起来，鹰就落在了姒水的胳膊上。
　　几分钟后，鹰又再次飞了起来。姒水跳下树，刚才还无聊的眼神已经转变成犀利。
　　“主上？”
　　“呦，兄弟们，开战了。”
　　一个手下干笑着，“明明是王爷，非得搞得跟强盗似的。”
　　“不是已经当过强盗了吗？”姒水笑着说，“真期待和他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