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跟神经病谈恋爱》Yestovivia

10、我很喜欢你

　　第二天，吕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礼服，只不过已经皱了。洗了澡换了身衣服，随便拿了块面包啃着。整个客厅只有电视的声音，还是午间联播，吕袭蜷在沙发上，脑子里还是昨晚回家时卫末之的脸色。

　　回家的路上，卫末之一路无话，直到吕袭下了车，才叫住吕袭，目光复杂，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吕袭摇了摇头。然后发动车子离开，吕袭还站在原地，他的车子已经消失看不见。

　　“什么意思呢？”吕袭啃着面包喃喃道，为什么摇头？

　　面包啃完，门铃就响了起来。吕袭打开门，楚珊站在门口，皱着眉。

　　“怎么了？”吕袭问。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那个神经病，一大早就把宝宝给抱走了，话都不说一句，臭着一张脸。”

　　“哦，是么。”吕袭淡淡道，目光闪过瞬间失望。

　　楚珊这才注意到吕袭的样子不对劲：“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吕袭垂头丧气道：“我感觉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啊？”楚珊很是惊讶，“那，那他喜欢你么？”

　　吕袭瘪瘪嘴：“我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珊拍了吕袭的头：“你傻啊，难得遇上一个称心意的，直接明说不就好了。”

　　“我没那么勇气。”

　　楚珊看着吕袭，语重心长：“吕袭，你22了，你要知道现在不是18、9岁，要是你还年轻，你当然可以耗久一点，但是你现在已经22了，你已经没有时间慢慢耗了，喜欢一个人很难得，不抓紧时间还等什么呢，错过了怎么办，你能保证下一个更合心意么？你连下一个什么时候出现都吃不准。现在不是有没有勇气的问题，是不管有没有都要上的问题！”

　　吕袭咬着嘴唇，良久才开口：“好像被你一说，有点想通了。”

　　楚珊弯起嘴笑道：“多大点事，跟我说说，那个人是谁？”

　　吕袭看着楚珊，迟疑了半晌，才开口：“是卫末之。”

　　却不想楚珊一听，脸色马上变了，语气也冷淡起来：“你疯了？你怎么能喜欢上他？！”

　　“楚珊，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大偏见，他到底是哪里不好？”

　　楚珊看着吕袭冷笑道：“他哪里不好？还需要我说么？吕袭，他有病，他从小就有病，而且还很严重，就这样他还能好么？”

　　“他只是精神上有问题而已，而且他现在有自己的公司，他可以和任何人平心静气的讲话，他的病根本就不严重，你对他偏见太大了！”

　　楚珊满脸怒气，语气尖锐：“他的病不严重？他曾经吸毒酗酒！他曾经酒精中毒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他曾经酒驾出过车祸！他精神不正常的时候你根本就没看见过，他疯起来有多不要命你知道么！”

　　吕袭听了楚珊的话，愣住了。

　　“吕袭，你别傻了。你前些年一直在国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事情，我跟着铭天这么多年，他的一切我都清楚！他还小的时候，父母闹离婚，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要不是他妈发现了，他估计就死在了房间里！前几年他父亲死了，他半夜喝酒开车，结果撞到了江边的栏杆，头破血流，连车带人掉进江里！他吸毒的时候，整个人瘦得不像话，铭天不让他吸，他对铭天拳打脚踢，还拿刀砍过铭天！最后还是他妈带了十几个人绑着他到疗养院住了一年才好的！吕袭，他好没好谁能看得出来？指不定哪一天他就又发疯，他疯起来会杀了你的！”

　　“连卫家都对他能避则避，他好了之后，连卫家祖宅都不给他住，直接给钱让他在外面住，这几年他是自己一个人打拼过来的，外面看来他是卫家的人，可事实上呢，卫家根本没管过他，就连他妈也怕他。吕袭，别再傻了，已经够了，他是个神经病，是个疯子，不可能的。”

　　吕袭神色复杂：“这些他都没说过。”

　　楚珊冷笑：“他敢说么？他根本就不敢说！”

　　吕袭看着楚珊，只感觉心里一团乱麻：“算了楚珊，你说的这些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现在让我静静，好好想想吧。”

　　“别傻了。”楚珊说完直接离开。

　　吕袭坐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窗子照透整个房间，她却无端感到一阵寒意。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有点自闭而已，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这之前经历过这么多。怪不得他面对他母亲的时候，眼底是一片冷意，怪不得他昨晚是那么的心烦，也怪不得，他会一句话都不说，只对她摇头。在那些日子里，他是怎么度过的？他吸毒酗酒的时候，心里又是多么绝望？他是受了内心多大的折磨，才会那样？

　　吕袭知道楚珊是为了她好，但楚珊不是她，她知道了卫末之的过去，没有惊慌，没有厌恶，只有满心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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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末之已经半个月没见过吕袭了，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的心就开始乱了起来。

　　这几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幸好还有许宝宝陪着他。小孩现在在床上睡得正香，脸蛋上挂着甜甜的笑。

　　卫末之坐在床头，心情复杂。

　　在很早之前，他就从许宝宝的口中听过了很多次吕袭的名字，许宝宝说，她是最好的干妈妈。那时候他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许宝宝这样喜爱。慢慢的，他就对这个干妈妈上了心，他只觉得，她是许宝宝喜欢的人，他自然也要对她好。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对许宝宝有多么喜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喜欢上她？卫末之自己也不知道。

　　那天晚上，他鬼使神差地，就对她说了那些话，还亲了她。他清楚自己喜欢她，但是他根本没想过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从小就有病，连自己的母亲都对自己敬而远之，所有他珍惜的人，知道了他的病之后，都开始疏远他。就连一向最爱他的父亲，也早早地就离开了，父亲去世之后，他的病就越发严重。卫家几乎都快不承认有他这个长子了。

　　卫末之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有那么严重的病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爱人？

　　他也没有勇气再去努力爱谁了。他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这些年来，他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有多么的严重，他从不允许除了许宝宝以外的人进入他的房子，连自己的家人也不允许，他唯独宠爱孩子，因为他知道，只有孩子才是纯洁的，只有孩子眼中才没有那些世俗的眼光。只要别人碰过了他的东西，他就觉得恶心。他知道自己的病根本没有好，只要受一点刺激，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吕袭，他会是多么的疯狂，就像其他人说的，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所以他对吕袭摇头。

　　因为他不敢妄想拥有她，他不能拥有她。他只能对她摇头。

　　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卫末之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是她打来的，这半个月来，她第一次打来。卫末之无端地，心里没有勇气接通，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他害怕听到她的声音。

　　按了拒听。

　　她又一次打来，再一次拒听。

　　打来，拒听。一次又一次，她仿佛不会累一样，被拒听了之后，就再打过来。

　　卫末之终于叹口气，接通了她的电话。

　　没有废话，她只说了一句话，却让卫末之愣在当场，良久反映不过来。

　　她说：“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