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oking for love》手塚枫子

24、第 24 章

　　晚上回到家。我把今天的事说了出来，除了关于林一诺的。
　　“哦，安然这样说啊...”
　　“嗯，他好像还哭了。”我觉得自己傻得好可爱，为什么连这些事都说，有点跟自己对手争取机会的感觉。
　　“可能在他自己还没有发现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他喜欢我。”她坦言。
　　“哦？！还真厉害...”我应和。
　　“我一直都怕自己会把他伤得很深，所以都不敢靠得太近，哪怕，后来和他交往，因为我知道，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他的，没想到，还是让他如此难过，我是个坏女孩，是不是？”若希悲伤地笑了，“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的，但却还要他抱有希望，最后还...”
　　“不是的！”我摇头，“joker，只是太善良了...若希啊，你让我抱一下，可以吗？一会儿就好...”我不知道是想安慰她 ，还是想安慰我自己。
　　她想了想，然后点头。
　　“若希啊，我真的是好喜欢你。”我抱着她，带着哭腔说，“喜欢到发疯...”
　　“嗯...”她异常安静地呆在我的怀里，用手温柔地拍我的背。

　　今天的浪声好大。所以，我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灰色的天空，异常惨白。气温下降了差不多要有7、8度。从窗子望出去，海面风浪好像挺大的，估计是要起风了。
　　房门是开着的，里面没人。
　　“若希！joker...”我喊。可都没听见回应。厨房没有，连厕所都没有，“奇怪，这么早去哪了？”不禁有点担心。我赶紧打了她的手机。
　　“喂。”
　　“若希，你在哪呢？”我着急。
　　“我在码头呢...”
　　我马上挂上电话，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你可真够快的...”若希意外地说。
　　“呼...”我喘着气，“你这么早...跑这里来做什么呀！”
　　“晨运呐！”若希回答，“我一直都有这习惯呐！早上起来跑跑步什么的，只是，你起得晚，没注意。”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天气，好像要变了...”我望了望天空。
　　“嗯，会起风吧！”她点头。突然，她眉头皱了起来，手捂住小腹。
　　“怎么了？肚子疼？”我紧张起来。
　　“嗯，这两天都有点不太舒服，没事的。”她摇头。
　　“回去吃颗胃药吧！”我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好不好？”
　　“我...”她刚想说话，不知怎么的，就晕倒了......
　　“若希...若希...”我不敢耽搁，背起她就往医院跑。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护士小姐给她挂了瓶针水。
　　“若希，你这是怎么了？”我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心里着急得要命。医生呢？我跑到值班室。
　　“医生她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真怕她有点什么的。
　　“你女朋友怀孕了！”白大褂推了推眼睛，“血糖有点低，可能是没有吃早饭，不过，没大碍。”
　　“怀...孕...？”这...我...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如果，你们不想要，我们医院有个无痛的流产手术.......”他开始打广告。我没心情去理会，自顾自地走到外面的长廊。
　　瘫坐在病房门口，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老天呐！你开的这是什么玩笑...
　　“嘀...”
　　“喂！”我摸出手机。
　　“经理，都准备好了，您在哪？”秘书小姐着急的声音。
　　“...取消吧...”我吸了吸鼻子，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可是...”
　　“...那就让副经理代我，完了做个报告给我...就这样！”我无精打采地挂了电话。
　　到厕所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用力拍了拍脸，让自己提起精神。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若希已经醒了。她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好点了吗？”我微笑问。
　　“我怎么了？怎么还挂水啊？”她直勾勾地盯着我。
　　“...哦...医生说是血糖低...”我躲闪着她的眼神。
　　“我到底怎么了？”她重复。
　　“我...饿吗？我去买吃的...”我好想逃，我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
　　“尚泽！”她拉住我，“到底怎么了？”她再一次重复。
　　“joker。”我转身握住她的手，眼睛突然觉得有股灼热的疼痛。
　　“你哭了...”
　　“joker，我就是没有办法对有所隐瞒...你...怀孕了...”我硬着头皮，从牙缝挤出这几个字来。
　　“我...我...”她一下子傻掉了，手心是冰凉的，恍恍惚惚，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怎么可能...怎么会...”
　　心在痛。我紧紧地抱着她。她的颤抖，刺痛了我没一个细胞。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去遗忘了，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天塌了，地陷了，疼痛袭卷而来，无处可逃。
　　她的坚强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家，若希一句话也没说过，不吃饭也不睡觉。

　　第二天，她让我陪她去医院。
　　不出我所料，她买了做药流的药。

　　气温一下子掉了。早上起来，气温只有7度，外面风很大，大到把耳朵吹掉都有可能。
　　正要去刷牙，却看见若希捧着那几颗药丸在哭。
　　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泪流满面。
　　“king，这样...是正确的么？”她抚摸着小腹，“你能想象吗？”她啜泣地说，“在这样平坦光滑的皮肤下，竟然孕育着一个生命...我的身体里，竟然有一个生命在成长...”
　　“joker......”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有个孩子，浑身是血，他盯着我看，问我为什么要杀死他...怎么办...我没有勇气...我要怎么办...”她抓着我的衣服，神经质地问。最后瘫坐在地上痛哭。我真的无法了解，因为我不是女人。我真恨我自己，看着她的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
　　春节没几天了，爸爸打电话来，让我回家，还说让我过完年去日本上大学。心烦的要命，就敷衍了几句。

　　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若希像上次一样，坐在窗台上，凛冽的寒风吹得她摇摇欲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一刻，我做了个决定。
　　我抱她下来，关上窗。
　　“我想离开这。”她对我说，“走得远远的...这样...会忘记吧...”
　　“joker，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我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们把孩子留下，我做他父亲，好么？”
　　若希吃惊地看着我，哭了，“king，你现在只要18岁，我会拖累你的...”
　　“不会的！”我摇头，“或许，这样的话从一个18岁的男孩嘴里说出来，确实会让人觉得可笑，但请你相信，我可以的，我可以保护你和这个孩子的...”
　　“不！”她拼命地摇头，“我会害了你的，你的父母不可能会接受的，你还小，我会毁了你的人生的...不可以，不能这样...”
　　我也哭了，“joker，我的爸爸妈妈会接受你的，我会让他们接受的！我们去日本，你不是说过，要去那个樱花飘零的国度吗？你还可以去那里，和我一起上大学，你不是一直遗憾没能上大学吗？在日本，满16周岁就可以登记结婚了，我们就可以去那结婚了...”
　　“king是个傻瓜，大傻瓜...”她哭倒在我怀里，最后笑了。
　　“笑了，就是同意了，对吧？”我擦干泪水，激动地抱起她，转了好几圈，“虽然现在没有戒指，但仪式还是要的...”我把她放下，单膝跪地，“我的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至于戒指，我明天就买，好吗？”
　　“嗯！”她轻轻点了下头。
　　“太好了！抱得美人归...哈哈...”我好开心。怎么觉得，之前灰色的天空，都变成彩色了！“好了，别哭了，就算是太感动，也不用哭成个泪人吧...别哭了...应该高兴，所以要笑...”
　　我不知道前路会是怎样，但，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想要为她挡风遮雨，给她我全部的爱，可能这就是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用尽一切方式，让你幸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你，我的心，我的爱，我全部的人生，这，就是我对你的爱，我最亲爱的joker。

　　若希依然不肯跟我回家。
　　“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了，是夫妻了！为什么嘛？”我不乐意了。
　　“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等你亲自跟他们说了，我再去，比较合适吧...”
　　“好像也有道理...”我挠了下后脑勺，笑，“还是我老婆最细心了，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等回来，我就去给你办护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