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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堂 ...
(序幕)
浮云带着阵阵海风,将晚秋的夕阳洒入海边的木屋,风铃随着窗前飘起的素色帘纱,缓缓吟唱着美妙的旋律,清脆而精致。在这里,空气中有一种气息,淡淡的,舔舔的,仿佛所有的尘埃都沉淀下去,所有的自由都得到释放,恬静地只能默默去聆听,去感受……
木屋的主人是一位名叫雅契的17岁少女,甜美清秀的脸庞,却带着淡淡的忧伤,从小失去父母的她一直和爷爷住在这海边的小屋里,天天看着蔚蓝的海水,听着海浪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属于这海,她把自己看作是海的女儿。
雅契不爱与人交往,她害怕看见别人异样的眼神,害怕听到别人谈起自己的家人。每当别的孩子围在一起聊天、嬉闹时,雅契总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羡慕别人都有爸爸妈妈,羡慕他们每天都能穿不同的衣服上学,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脚踏车,能去吃街口的烧烤,能上省城,而后回来说许多新奇有趣的故事……
每当雅契想起自己的父母时,她就会去海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滩上,看着茫茫的海水,期待能有一天,爸爸妈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抱起她,亲吻她——她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在这里默默流泪,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那双红肿的眼睛变得干涩,直到最后竟挤不出一滴泪来。
爷爷很疼爱雅契,年近古稀的他一直在为这个不幸的孩子操劳着,无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爷爷都坚持出海打鱼,而后将那些新鲜的海鱼送去集市,和那些挑剔的买主费上半天的口舌,换回几个钱……
爷爷知道雅契爱吃鱼,于是,他总将当天捕回的那条最大的鱼留下,即使那天挣来的钱还不足给自己买上一包烟,即使每次晚归时都要忍受着饥饿……可他硬是咬咬牙,载着那条鱼乐呵呵地回家,他希望看到雅契在木屋门口守候自己的归来——雅契看到鱼时所洋溢的快乐就是爷爷心中最大的幸福。他们回家煮鱼吃,爷爷总是把鱼头留给雅契,还时不时提醒她注意鱼刺。爷爷做的鱼汤是世界上最鲜的汤,没有调味料,小火慢慢炖上几个小时,加入青葱和香菇,悠悠的热气随着浓浓的汤香在小木屋里飘散开。鱼汤是乳白色的,吃在嘴里柔和而香浓,慢慢滋润,从唇舌间一直流入心头,暖暖的……喝爷爷炖的鱼汤是雅契生活中最幸福的事。
(一)
那一年,雅契14岁。
像往常一样,雅契早早地去上学,安静地过完一天后又早早地理好书包准备回家。就在雅契踏出教室时,薛老师叫住了她。薛老师是雅契的班主任,年纪不大,和蔼可亲,宛如母亲般慈祥。
薛老师看着雅契,沉默了许久,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勇敢地告诉她,她必须知道,也必须承受……”
“雅契,你要有心理准备。”
雅契没有作声,她默默等着。
“你爷爷的渔船出海后遇上了大浪,船沉了……”
爷爷的遗体被人们在海上找到,在他的上衣口袋里,人们发现一张照片,那是雅契和爷爷的合照:海水、沙滩、金色的夕阳下雅契甜甜地笑着。
爷爷的葬礼很简单,大家编织了花圈,挂在爷爷的脖子上,将爷爷的遗体安置在事先准备好的木筏上,铺上鲜花,最后将他慢慢推入大海……雅契没有哭,她一直目送着爷爷,直到海的尽头。
傍晚,海水开始退潮,人们也渐渐散去,只留下薛老师和雅契默默得站在海边。
雅契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想着从前爷爷每天在这个时候提着大篓大篓的鱼,掐着半截烟,乐呵呵归来的样子……
“为什么我最爱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我,为什么只有孤独和寂寞陪伴我?”雅契冷冷地说。
“他们其实没有离开你。”薛老师安慰道。
“不用骗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当时爸爸妈妈走时,别人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可他们终究还是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爷爷也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
薛老师无法去体会雅契的心,她只知道,那颗心像极地那般寒冷,像沙漠那般干枯,像硝烟后的战场那般凄凉,
“雅契,你爷爷有没有告诉过你,在大海与蓝天交接的地方有一扇门,它通往天堂……”
“天堂?”
“是的”薛老师牵起雅契的手,继续说道:“那是所有死去的人的归宿,他们在那里可以获得解脱,但同时也在那里守护自己在世间惦记的人。你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都在那儿,他们可以看到你,我想,他们希望你能坚强地活下去……”
雅契忽然感到有一股淡淡的暖流正顺着薛老师的指尖淌入自己的心房,那暖流将冰冷的心融化,慢慢抚平那一道道伤口,一种奇妙的感觉正在雅契的身体里弥漫开,而她却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渐渐的,雅契哭了,她不知道这是伤心的泪还是感动的泪,但至少滋润了原本干涩的眼眶,要知道,想哭却哭不出的滋味是世间最痛苦的感觉,而此刻,这种感觉正随着那一行行眼泪变淡变轻。
从那以后,雅契和薛老师就走得特别近。薛老师资助着雅契的生活和学习,教雅契画画,给雅契买漂亮的衣服,陪雅契看海,带雅契上省城……在雅契15岁生日那天,薛老师还送了一辆漂亮的粉色单车给雅契。
就这样,雅契度过了她人生的第十六个春秋。
(二)
那一年,雅契快17岁了。
那是一个平凡的午后,和许多时候一样,雅契坐在木屋阁楼的阳台上,望着蔚蓝的海水,画着她心中的“天堂”。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画板前,彩笔在白纸上留下美丽的印记……
“嗨……你好!”
雅契很茫然,迟疑地放下手中的画笔,探头朝楼下望去。她看见一个穿蓝色T恤,身背木吉他的男孩正朝着自己挥手。雅契从未见过那个的男孩,只是阳光照在他帅气的脸上时,给人一种灿烂而亲切的感觉,雅契也不由自主地招呼道:“你好!”
“我叫郑诺,”男孩爽朗地说,“我是一个流浪者,像云一般自由的流浪者!”
男孩的话让雅契感到意外,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生活中的陌生人,雅契有些好奇,但也很害怕:
“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弹首曲子给你听!”男孩说着将吉他从身后取下,架好姿势,抬头看着一脸疑惑的雅契。
雅契没有回答,她正想着许多问题:这男生从哪来?他是谁?为什么要弹歌给我听……
还没等雅契把思绪理清楚,楼下传来了美妙的旋律,拨动的琴弦,仿佛是被赋予了生命,让天空变得无比清澈,世界也变得像雪一般纯洁净透,简约却充满希望,一切的沉默被唤醒,在明媚的阳光下,尽情崭露自信与活力……雅契从未听过那么让她心旷神怡的音乐,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是天籁之音,本质的美丽净化着心灵。
雅契看着男孩,不觉傻傻地笑起来,手指随着音律在阳台的木沿上敲打出相同的节奏……
“哐——”
不知为何,木吉他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雅契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所惊呆。
只见男孩揪紧上衣,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没事吧?”雅契焦急地问,
“我……”还没等话说出口,男孩终因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郑诺!”
…………
“喂……醒醒,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郑诺!”雅契看到郑诺的脸惨白惨白,呼吸微弱,手在不停抽搐,“怎么会这样啊,你快醒醒啊!这……”,看着面前痛苦的郑诺,雅契忽然想到了爷爷,她怕眼前这个刚到的陌生人会像爷爷那样离开自己,然后去那个所谓的天堂……
“药……药……”郑诺用微弱的声音呼唤道,他正努力要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什么。
“药!”雅契忽然看到郑诺的手上紧紧握着一个药瓶,顿时感到有了希望。
雅契扶起郑诺吃下了药,片刻,郑诺的手停止了抽搐,脸也渐渐恢复了气色。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郑诺看着雅契,竟微微笑了笑,说:“谢谢你……刚才,刚才多亏有你,否则……”雅契没让他再说下去,她第一次感到失而复得的快乐,她感谢上帝没把郑诺带走,她相信是爷爷在天堂保佑着自己,也保佑着郑诺。
阳光照进温馨的木屋,睡觉的吉他静静躺在床头,雅契端着刚刚煮好的热粥坐在床边,郑诺有些腼腆而拘谨的样子,小心翼翼得把粥接过,呼呼地吹了两下,而后慢慢喝了几口,香香的味道弥漫在屋子里,有些甜蜜,也有些浪漫……
“那首曲子很好听……”雅契打破沉默,“它叫什么?我从来没听过……”
“是卡农,天使的乐律——卡农,只可惜弹到一半……”郑诺的声音很柔和。
“嗯,真的是像天使的歌,虽然简单,但让人感到很一种美丽,心情也会变得舒畅起来……对了,流浪者,你从哪来,还有……你怎么突然就……”雅契的问题让郑诺感到有些无从说起,他又喝了几口粥,而后扯开话题说道:“你煮的粥很好喝,你母亲教你做的吧……你是一个人住吗?你家人呢……”
郑诺的话一出,雅契默然了。
屋子里,两个孤独的人默默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他们都有一段别人所不知的痛,但此刻,只有沉默才能将这痛掩盖,他们都不想让对方知道,也都努力着,强装坚强和乐观。
那晚,雅契带郑诺去看海,她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诉了郑诺,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身边这个看似帅气阳光的大男生竟然也有一段寂寞的回忆:
郑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亲是商界的名人,母亲很贤惠,从小就培养郑诺,希望郑诺日后能继承家业,有所作为。郑诺也像父母希望的那样,从小样样都很出众,可唯一不幸的是郑诺的身体。由于郑诺是早产儿,所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郑诺12岁那年,由于病情的加重,郑诺退了学。从此,郑诺告别了正常人的生活,每天只能呆在家中,有专人为他辅导学习、料理生活……但向往着自由的郑诺却越来越厌烦这样的生活,他希望自己能像鸟儿那样,以天为家,他希望自己能有一天,不再需要别人的照料而自由得过只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疼爱郑诺的父母却不能理解儿子的心,他们把郑诺当作玻璃王子,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可是,一天天长大的郑诺只感到束缚,感到寂寞……之后的一年,郑诺暗暗为离家出走做了准备,他决心要去找寻自己的生活,他要了解生活的真谛!
也正是因为那样,郑诺来到这个无名的海边小镇上,并遇上了雅契,更幸运的是,郑诺在心脏并发作时,雅契救了他……
雅契和郑诺仿佛找到了心中的知己,他们聊得很投缘,从雅契那儿,郑诺也头一次听到大海与蓝天交接的地方有天堂之门的说法,虽然他并不当真,甚至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幼稚,是脆弱的灵魂为了获得精神寄托的产物,不过,郑诺并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雅契,他怕伤到她,也怕因此失去她。
(三)
后来,雅契决定留下郑诺,虽然很不方便,但雅契觉得那样做很值得,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可以多一个说话的人,也可以不再像从前那样寂寞……郑诺起先有些犹豫,但不久就答应下来,因为他本是为了找寻自由而离家出走的,可现在却发现,没有家而漂泊的日子真的很苦,他希望能有一个安定的地方留给他歇息,能有一个像家的地方作为自己心灵寄靠的港湾。
于是,小小的木屋里又多了一个少年。
每天清晨,蓝蓝的海边,当红红的太阳升起时,金色的沙滩上就有两个少年手牵手漫步着、说笑着,他们曾是被世间所遗忘的人,而自从新的一天开始后,他们就不再寂寞,他们冰冷的心正一天一天被融化,他们能感觉得到爱的存在,温暖着他们。
淡淡的光,蓝蓝的天,木屋的阁楼上有一个女孩,她用七彩的调色盘画着画,静静的空气,甜甜的风,女孩的身边坐着一个男孩,他拨动着手中的六和弦,聆听自由……
就这样过了几个星期,雅契和郑诺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雅契渐渐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郑诺。
有时候郑诺会悄悄溜上停靠在港口的渔船,找那些渔民还未来得及搬运的鱼篓,拿回小木屋,细心得熬上一锅鱼汤……虽然汤不是乳白色的,鱼也都是一些小鱼,但是,那香香的味道弥漫小屋时,雅契会想到当年爷爷在时的样子,郑诺也会提醒雅契小心鱼刺,甚至会很小心的把鱼肉中的刺挑干净,而后满上汤,端着喂雅契喝。雅契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她在心理许下心愿,如果可以,她希望郑诺能天天陪着她,快快乐乐过一辈子……
郑诺也喜欢看雅契画画,他试着弹一些快乐而安静的曲子,这能帮助雅契画出美丽而充满生气的画。自从郑诺来后,雅契不再画什么天堂,她更喜欢画明媚的阳光,金色的沙滩……雅契也为他们的小木屋画了一幅画:身后是蓝蓝的而无边际的海,与白云漂浮着的天空连成一片,她和郑诺依靠着坐在木屋旁的沙滩上,面向大海,清风扶过肩头,带起飘飘的长发,半掩着雅契幸福的笑脸……
“你想家吗?”
一天午后,雅契坐在郑诺身边突然问道,
“家?这儿不就是我的家吗?”郑诺回答道。
“可是,我不是你的亲人,一个家不是需要有亲人吗?”
“那……等我们长大以后,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这样一来我就有亲人啦。”
郑诺的回答听上去很天真,好像就是两个孩子在开一个童真的玩笑。
雅契没有回答,她悄悄地将头倚靠在郑诺肩上,闭上眼睛,她能感受到来自郑诺的气息,她多么想告诉郑诺:她愿意……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那天,薛老师给雅契带来一封信,看完信后雅契哭了——那是一位母亲写来的,信中写着:“无论你是谁,但是我想,你将是挽救我们这个破碎家庭的唯一寄托者。”那位母亲显然经历了一次沉痛的打击,雅契甚至能感觉得到,在写这封信时,那位母亲是怀着无比的期盼和希望。信中还写道:“我的儿子郑诺,如果你能见到他,希望能告诉他,我们很爱他,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他得到快乐,但也万万没有想到,我们过多的爱却成为他生活的沉重负担……我们希望他回来,我们这个家庭不能没有他!”
雅契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看着薛老师,却茫然地找不到任何答案,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选择,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郑诺的父母为了郑诺几乎把整个‘世纪’集团都赔了,现在不单单是一个家庭需要得到挽救,包括‘世纪’集团旗下的所有企业职工,他们的家庭命运也都很令人担忧,郑诺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薛老师抚着雅契,继续说道:“雅契,我们就算撇开事态本身不说,你想一想,现在的郑诺真的开心吗?失去父母的感觉,你很明白的,那将是世间最大的痛啊……雅契,薛老师不是想让你放弃来之不易的友情,但不管怎样,你要为郑诺想想,为郑诺的父母想想……”
雅契默不作声,她低头抹去脸上的泪花,朝薛老师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会和郑诺说的。”
雅契带着信回到木屋时,郑诺已炖好了鱼汤,正弹着那把六和弦,他见雅契回来,赶忙放下了手中的吉他,他推着雅契来到桌子边,然后叫雅契闭上眼睛。
雅契不知道郑诺要干什么,可她也无心去想,“快点……快闭上眼睛。”郑诺兴奋地说道。在郑诺的一再催促下,雅契闭上了眼睛,她被郑诺扶着坐下,只听到“劈劈啪啪”一阵响,雅契猛得睁开眼——一只插着小烟火的生日蛋糕摆在自己面前,雅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小到大,她是第一次见生日蛋糕……
“这……”
郑诺一脸坏笑:“嗯……今天是我们相遇的第一百天,我想把今天作为你的生日,所以……”
雅契没等郑诺说完,一把抱住郑诺,眼泪哗哗得流了下来,她真的不愿意让郑诺离开自己,在雅契得心里,郑诺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她深爱着的人,对雅契来说,郑诺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
后来,小木屋里没有了琴声……郑诺被父母带走时,把那把吉他也砸碎了,六和弦全断了,他嘶吼着,他想留下,他想陪雅契过一辈子,可是,郑诺再怎么反抗也无法挣脱保镖,郑诺的母亲几乎央求着带走了儿子。雅契躲在阁楼上,她不敢看着郑诺离去,她哭得很伤心,泪水将衣衫打湿,散落一地的画纸,纷纷绕绕被狂风卷到空中,就像是无助的精灵,或是说,是被折断的天使羽翼……
从此,小屋又是静静的,一个女孩每天都在屋外,一个人看海,一个人说话,一个人默默思念……
自从郑诺离开以后,雅契似乎变了一个人,她懂得了如何去珍惜现在,懂得了不再去留恋,把心放开,用爱温暖这个世界,也同样去用心体会来自这个世界传来的爱。
此后的一年,雅契学着与人交往,试着去接触社会,去感受身边的事物,她不想再继续封闭自己,她希望能有一天,走出这个小镇,或许,在外面的世界,在茫茫的人群中,能找到那个她最熟悉的身影……
(四)
又是一个秋天,雅契回到木屋,她已然是一个美貌动人、小有事业的年青女企业家,别人问她是怎么成功的,雅契说:“学会珍惜,用心去珍惜身边的人,爱护他们,关心他们,不要等失去后才去追悔,努力而坚定地朝着一个目标前进……”
雅契站在木屋门口,她不知道当年那个流浪者是否回来过,也不知道,那把断了弦的吉他是否还静静躺在画板边。雅契推开门,一切还是像原来一样,素色的窗帘,淡蓝的风铃,阳光透过窗,洒在地板上,当年那个放生日蛋糕的木桌已满是积灰。雅契很失望,她欲转身离去,但无意间瞥见自己脚下踩着一封信:
雅契:
我是郑诺。
我回来了,但很可惜,你不在,我想,那把吉他是不能再弹了,你的画我也没找到,想必是被你带走了,我炖了鱼汤,可是你没有回来,我点了蜡烛,也可惜你没有看到。
雅契,我要走了,去你说的那个天堂,我的病自从离开这里后就加重了,现在我真的很累,我想休息了。雅契,你不要难过,我会在天堂里守护你,弹歌给你听。雅契,我也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我想写很多,但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去写。
雅契,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一定娶你做我的妻子,我要陪你过一辈子,在海边,在沙滩上,在木屋里……雅契,我走了。你让我知道,世界并不是忧伤而寂寞的冰窖,那里有爱,有关心我的人,我会好好珍惜,珍惜那段回忆,把它带到天堂,让那里的人知道,原来,最美的东西在人间。
雅契,我爱你。
你永远的郑诺
雅契向着大海与蓝天交接的地方望去,虽然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心里明白:
何必寻找所谓的天堂原来我因为你
不想再去流浪
情愿平凡不拥有一切也无妨
有了你在身旁
已然是天堂
……
全部啦……呵呵 写得很烂……但是 这是自己写的第一篇小说 所以还是要鼓励一下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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