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BS

1、我在这里

　　序

　　一个傻子一直这么说:
　　\"我在这里!\"
　　那个傻子还这么问:
　　\"为什么你看不到我?\"

　　〈〈我在这里〉〉　（又名〈混混和作家〉）

　　少年确定现在是黑夜，他抬抬头。
　　少年确定还是那个女孩，他看向秋千。
　　少年确定自己仍在做蠢事，听她哭。
　　少年站在秋千旁听小女孩哭。
　　５分钟，少年蹲下；
　　２７分钟，少年支着下巴；
　　５６分钟，少年攥起拳头；
　　２个小时……
　　“你够了没有！”
　　少年跳起来。
　　“她揍你你还手啊，不要因为她是你妈就连躲都不会了！要我说多少遍！…”
　　女孩对少年的训教没反应，不，也许那也算反应，她哭得更凶了。
　　少年跳脚、抓狂。
　　嘻嘻－－
　　兴奋的眼，寻向声音来源，黯下来。
　　中年男人站在少年身边，笑着。
　　“你又以为有‘人’听到你的声音了？”
　　少年无语。
　　中年男人看看哭泣的女孩，又看着少年。
　　“你还在做同样的事？”
　　“你不去找别人又来找我干什么？”
　　少年不答反问。
　　中年男人笑了，“没有别人。”
　　“没人来‘这’？”
　　少年对男人的回答不满意。
　　“有很多。”
　　“你为什么不找他们？”
　　少年没见过男人以外的‘别人’。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男人反问少年。
　　“混的，做老大的！”
　　少年口气中一丝骄傲，“你呢？”
　　“和你一样，我是爬格子吃饭的。”
　　少年真的很想揍掉男人的笑容，混混和作家怎么会一样？
　　“你现在在做什么？”这是混混问的。
　　“和‘以前’一样，和你一样。”这是作家答的。
　　如果时间倒流，让他揍下去，混混想。
　　“抽烟吗？”
　　“没有烟。”
　　作家摊开和混混一样空无一物的手。
　　“大家在一起算个社会，社会有烟。”
　　混混比划点烟的姿式，“大家在哪儿？”
　　‘这里’只有混混和作家，没有女孩。
　　“作了和你同样的事。”
　　混混好象明白点了。
　　“很难吗？”
　　“非常难。”
　　“有人成功吗？”
　　“他们全成功了。”
　　“你不是说‘很难’？”
　　“是的。”
　　“他们全部成功了？”
　　“是的。”
　　“你带我去找他们请教。”
　　“他们‘死’了。”
　　混混停下了脚步，走回原位，蹲下。
　　“你是怎么来‘这’的？”
　　混混问作家。
　　“意外事故，你呢？”
　　混混抬头看了一眼作家的笑脸。
　　“为了一个女人挡枪子儿。”
　　“哦？”
　　“她是我马子。”
　　“你很爱她。”
　　“她说她怀孕了。”
　　“你的孩子？”
　　混混无语，看着女孩。
　　“她…”
　　“她说谎！”

　　拳头奇迹般穿过妇女的头，毫发无伤。
　　少年看着自己的手，它无法阻止妇女，妇女在踢打女孩。
　　“我…在这里啊。”
　　少年下定了决心。

　　妇女累了，坐在化装镜前点根烟。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脸上一道浅红的划痕隐隐作痛。
　　“见鬼！”
　　妇女扔掉烟屁股，继续踢打女孩。

　　女孩摇着空空的秋千，看看星星看看秋千，什么也没少。
　　她一点不想哭。
　　看见她的中年男人很吃惊，吃惊到没有什么话要说。
　　女孩站在秋千旁，站着、站着，转头问男人。
　　“这儿有人吗？”
　　男人一直微笑着。
　　“没有。”

　　〈完〉２００１.１１.２５